霸总被迫奶爸以后——江曲峤【完结+番外】
时间:2023-01-18 15:14:40

  “男人至死是少年。”小繁咯咯笑:“妈妈说的都对。”
  根据女儿的描述,奚言很快推断出他们在旋翼赛的场馆。她果然在旋翼赛的穿障赛区域看见了对比赛漠不关心,一直在玩自己头发的女儿。
  头发玩得松散开,牵住小繁手的许泽南,他正如小繁描述的那样,专注地看着那个小小的无人机在小学生的操控下飞翔、越障、穿透,最终稳稳当当地停下来。
  泡泡站他身旁,就是一个缩小版的他,父子二人如出一辙,神情专注、肩背线条拉得笔挺,酷酷地观看着比赛进程。
  女儿和他们两个人的兴趣点不同,虽然乖乖的和许泽南牵了手,但看上去却是闷闷不悦的,玩头发的空隙,她还掩嘴打了个呵欠,大概是没睡午觉,困了。
  “小繁。”奚言快步走过去。
  小繁看到奚言后立刻弯了眉眼,像小月牙一样。她当下就挣脱了许泽南的手,抱住了妈妈。
  看比赛看的入迷的许泽南却在小繁松开他手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偏过头来寻找女儿的动向,紧接着他看到了单手就轻轻松松把女儿抱了起来的奚言。
  他想笑,因为他想起来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她一开心突然把他抱了起来的场景。
  就非常大力,非常可爱。
  分开多年,不知道她现在能不能抱得动他?
  应该……可以吧?
  毕竟,他这些年一直都有在积极锻炼、健身,控制体重。
  比赛还在比,泡泡还在专注地看。
  但许泽南已经不能够投入而专注地和儿子一起看比赛了。
  他的注意力早已经被奚言吸引过去了。
  她穿着橘粉色的棉服,袖口和领口是一圈橘色偏灰的兔毛,内搭件米色高领针织衫。
  她喜欢这个高度的打底衫,因为她以前和他接过吻以后,就会自己找补说,她可以给他表演个把脸埋进去。
  然后,她就会真的把脸埋进去。
  只露出两只红透了的耳朵尖。
  其实,她就是害羞了。
  往往这种时候,他就会敞开外套,把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也包括她红透了的耳尖。
  藏起来,她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她还穿了条米白纯色的九分裤,笔直的腿部线条下露出一小截脚踝,冻得白里透了粉,他因此主动和她说话:“腿冷不冷?”
  “还行吧。”
  她仍单手抱着小繁,她微微退了两步,站在离他稍远的地方,似乎有在刻意保持着和他的距离。
  小繁趴在她的肩头昏昏欲睡。
  他提出来他来抱孩子。
  小繁的脑袋摇得和波浪鼓一样动荡,她趴在妈妈肩上,直说:“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小繁不要。”
  许泽南抿抿唇:“……”
  奚言解释说,小繁中午没午睡,困了。小繁困了的时候,除非她不在,否则是一定要黏着她睡觉的。
  许泽南点点头,挪给她一张椅子。
  和孩子牵手只是一个小小的突破,爸爸之路任重而道远。
  看了几分钟比赛后,赵觉在和奚言寒暄过几句以后,就以公司里还有事先行离开了。
  奚言理解性地和赵秘书挥挥手,小繁也趴在她的肩膀闷闷地说:“昆虫学家叔叔再见呀。”
  奚言想了想,又侧过脑袋问许泽南,他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忙的,如果有的话也可以先去忙。
  许泽南说,他的工作时间比秘书自由。
  奚言便也没再赶他走。
  两个人就没有再对话,沉默着看完了一整场小学+中学的旋翼赛初赛。
  期间有几道落在她身上打量的视线,奚言装作没看见。他本来就是令人瞩目的存在,何况他身边还有两个长得和他很相像的孩子,她要是是他的员工,也想要多窥探一些老板的世界和生活。
  傍晚了,临近赛事结束闭馆。
  小繁已趴在奚言肩上睡得酣甜。
  奚言从椅子上起身,因为坐得太久腿有些麻,差点儿没站稳,许泽南下意识地扶了她一把。
  因为知道他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奚言道了声谢谢。
  许泽南没再说什么,而是侧过脑袋去和同样坐姿的泡泡说话。他脚踩在椅子下面的横杠上,因为腿长,腿部线条蜷曲得厉害,而泡泡踩着横杠的高度就刚刚好帅气。
  许泽南今天本就是领着奚言给他立的任务来的,这会儿自觉地履行任务。
  他弹了弹泡泡手里捏着的一沓宣传单页,眼尾微抬,他问他今天看到这么多家无人机训练营,有没有哪家是想去玩儿的?
  幼儿园的孩子谈不上学习和钻研,但泡泡既然表现出了对无人机的兴趣,他自然愿意送他去训练营玩儿。
  泡泡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面无表情地反问他:“邓秘书说你是他的老板?”
  许泽南没明白儿子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他笑了,大方承认:“我是啊。”
  “那我可以跟着邓秘书学习无人机吗?”
  原来是见过了专业性的无人机训练和表演,对青少年训练营没兴趣了。
  “当然可以。”许泽南抬抬下巴,余光偏向抱着女儿的奚言,意有所指地说:“但是泡泡的决定也要经过妈妈的同意。”
  奚言听到了,眨眨眼,没说同不同意。
  林周的话在她脑中翻来覆去地出现。
  【男人的心,有如海底的针。】
  虽然据她下午的观察,他暂且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道义的地方,但……还是有待观察,有待观察。
  等到许泽南一块儿上了她的车的时候,奚言才懵懵地问他为什么要上她的车?
  许泽南:“赵秘书没给我留车。”
  奚言都无语了,一个秘书不给老板留车,这事儿像话吗?像话吗?
  许泽南他也附和她的话:“赵秘书这事儿做的是不太厚道。”
  “算了。”奚言不乐意同他扯:“等会儿我把你放在公交站台,你自己坐公交回去。”
  许泽南:“……”
  奚言果真把车停在了路边,她虽然没说话,但许泽南识趣,他该下车了。
  他松开身上的安全带,最后问:“你父亲出院了吧?”
  “嗯,出院了。”想起林周的话,奚言觉得有必要多几双眼睛监督他:“等我爸身体完全康复,我向他们正式介绍介绍你。”
  介绍介绍他吗?
  还是正式介绍?
  那是不是说……
  许泽南先是愣了愣,随后唇角提起个好看的弧度:“好啊,我会好好准备的。”
  奚言不解:“你要准备什么?”
  许泽南摸了下鼻子:“也没什么。”
  就是各方面都准备准备吧。
  他喜欢做有准备的事情,不喜欢一头莽撞。
  奚言在他推开车门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看到两个孩子都睡着了。她于是开口喊住了他:“许泽南,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能啊。”
  “按理说,你和我的两个孩子除了有点儿血缘关系,其他也没有什么。从出生到现在,他们六岁了,你一天也没有在他们身边过。说你对他们有多深的感情,我也不信。”
  许泽南的呼吸一滞,但还是保持着基本的镇定和体面。和他们母子、母女错过的这几年,像一把利刃横在他的胸膛里,不是说他不提她不提,他就是无所谓的。这其中太多的情绪堆积交织,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平衡吸收掉所有的情绪,才表现如今这般勉强然。
  是啊,他说对他们有多深的感情,她也不信。
  那要他怎么办呢?不如,就让她把这把利刃往他心里头再推得更深一些吧。那么,她无论是说多伤人的话,他都能接受。
  “你想说什么?”
  奚言侧过脑袋,用她那双他无论隔多少年都招架不住的无辜眼睛,看向扶着车门的他。
  “所以,一重逢,你就对我的两个孩子这么殷勤是为了什么?”
  “我就不能是......”
  原来是这种问题,许泽南气笑了。
  他就不能是因为爱她吗?
  因为爱她,所以才会在一开始不知道两个孩子是他的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全身心去爱他们的准备。而荣幸之至的是,他恰好是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
  “是什么?”奚言追问卡壳的他。
  “是因为……”脱口而出的话到了嘴边,他想起她说不喜欢直球,表白的话咽进肚子里,他说:“当然是因为,伟大而无私的父爱啊。”
  作者有话说:
  奚言:……绝
  ――
  揣着我可怜的三五章存稿出个差,本章还是50个红包~
  下章哥哥来出个场叭~
 
 
第34章 
  奚言:“......”
  奚言忍不住怼他,他才当了几天爸爸的,能明白父爱是什么意思吗?还好意思扯什么伟大而无私的父爱?
  原本打算离开的男人,遭到质疑后突然就停下来不走了。他手臂一横,横在了车窗外,挡住了奚言将要关合的车窗。
  他挡的宽度刚好,既照顾到后排座位的两个孩子不至于吹了寒风,又能透过车玻璃窗跟奚言对话。
  而令奚言更无语的是,他真的就无聊到杵在车边隔着玻璃窗的一道窄缝,跟她这个语文老师掰扯起了什么是父爱无私。
  他首先解释了一下父爱的定义。
  顾名思义,就是父亲对孩子的爱。
  他又解释了一下父爱无私的定义,就是父亲对孩子无私的爱。
  奚言木着张脸。
  他继续强调,父爱和母爱同样伟大,同样无私。如果奚言对孩子的母爱是与生俱来的,那他作为父亲对孩子的爱自然也是从知晓他们存在的那一刻自然而然就产生的。
  他最后总结说奚言作为小学语文老师,这样用词是不够严谨的,伟大而无私的父爱怎么能叫作对孩子献殷勤呢?
  奚言已经不想再跟他说话了:“......祝你公交车两个小时后到。”
  “公交车什么时候到不重要。”许泽南纤长的手指往窗内探了一寸,然后停在半空处,食指微蜷:“反正,赵秘书就要回来接我了。”
  他那双敲代码的手手骨纤长,手指又白又直,手型太好看了,轻易就吸引了颜狗的目光。
  袖口滑出一小截腕骨,青色的血管脉络清晰交错立现在手腕、手背的皮肤表面,似乎能让人感受到他激烈的脉搏在跳动,而一块黑色方形的智能电子手表衬得他那清瘦的手腕更添几分清秀。
  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下的一瞬间,奚言就看到他的好秘书开着辆商务车停在了她的车旁边,前轮和前轮平齐,后尾箱是他们的更长一点。
  奚言:“……”
  他的好秘书停稳车后,立即降下车窗对他说:“老板,我回来接你了。”
  可能是不好意思装作没看见她,奚言看到他的好秘书又伸长了脖子,试图像长颈鹿那样把脑袋从副驾驶室里伸出来和她打招呼:“嗨,奚老师,我们又见面了。”
  他甚至憨厚的朝着奚言笑了一笑:“我来接老板回公司。”
  奚言仍木着脸:“......你刚刚就没走吧。”
  赵觉挠挠头,也不再编故事,诚诚恳恳道:“这不是老板比较了解奚老师您嘛,知道您肯定不会送他回公司。”
  “老板知道您不但不会送他回公司,还有可能会让他坐公交车回公司,所以,一直让我在路边等着,有备无患呢。”
  许泽南偏过脑袋看赵觉一眼,赵觉接受到老板的眼神后嘴一抿,赶紧升上了车窗。
  防偷窥玻璃,他能看到老板不悦的神色,但老板看不到他抖动不安的腿。
  许泽南收回视线后,又重新把视线落在奚言身上,他隔着车窗,手臂仍保持着半垂的姿势,他突然压低了声音跟她说话:“跟你分享件开心的事儿。”
  “干嘛?”
  奚言才不乐意听他的分享。
  “我们的女儿今天牵住了我的手。”
  他停顿了一下,眼睫突然垂下去,没再看她。
  他的声音又清又浅,奚言寻着突然中断的声音看过来,看到他避开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垂于半空的指尖上,而他耷下的睫毛又长又密,一直刷到眼睑,折射下两片浅浅的影。
  莫名的,奚言的心跳慢了一瞬,又慢了一瞬。
  而周遭的一切都随之慢了下来,风不吹了,黄昏沉沉,孩子们在睡梦中呼吸均匀而清浅。
  直到――
  奚言感觉到尾指被他轻勾了一下。
  但也就仅仅是轻轻勾了那么一下,一触即离。
  他的指根处有道茧,那是长年敲代码敲出来的,蹭过她皮肤时,粗砺感一下子将那些遥远的记忆冲出来。
  这双手曾和她十指紧扣。
  在很多时候,在很多的场合……
  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涌上心头,奚言听到他低而清浅的声音,他说:“就像现在这样。”
  “我们的女儿,就这样牵住了我的手。”
  奚言恍了恍,一时失了神。
  “我们的女儿,就这样牵住了我的手。”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样,带着弯弯的钩子,钩住时间的流逝,蛊惑着她去想起过去,而忘了眼下两个人早已不是当初那样的亲密关系。
  就这样过了好几分钟,奚言终于清醒了。
  而他就这样随意地把手搭在车窗上,看着她笑。
  待奚言反应过来之后,一阵无名火窜出沉闷的胸膛,她近乎是咬了牙:“许泽南!!”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摁下车窗上升按钮。
  而那始作俑者及时将手臂撤离。
  他看着她,开车扬长而去。
  -
  奚言把车停在小区的专用停车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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