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裕妃养崽日常——花月春【完结】
时间:2023-01-18 15:20:11

  雍亲王从外头走了进来,那散着热气又带着点薄茧的手掌顺势牵起耿意欢皙白柔嫩的小手。
  耿意欢只感觉到手像是被什么烫住了一般,想要甩开,奈何雍亲王不肯撒手。
  耿意欢无奈:“王爷!”
  话音刚落,雍亲王就舒服的呼了口气,随后眉眼舒展,松开了耿意欢的手。
  耿意欢:......
  这个坏心眼的男人,自己的手上那点子凉气全被他摸走了。
  雍亲王一来,屋里的冰盆足足加了两盆。
  府中人尽皆知,王爷苦夏。
  这夜里本是该比凉爽些的,哪成想今儿这么闷热。
  耿意欢吩咐如意去小厨房,让他们做些冰点来,例如刨冰一类的。
  雍亲王道:“还是你贴心。”
  “这会子晓得我贴心了。”
  雍亲王讪讪一笑,随后道:“下午那会你怎么不在房里啊?”
  “不在便是有事啊。”耿意欢颇为自然道,“行了,莫问了,我去了听雨轩。”
  “听雨轩?”雍亲王面上有些不自然,“怎么去那了?”
  耿意欢无奈,简单说了说。
  “原来如此。”雍亲王道,“你若是喜欢花草,不若也布置些。”
  “我也是这么想,听雨轩那葡萄架是真不错,比这石榴树看着招人喜欢。”
  雍亲王并不赞同:“葡萄虽好,却也没有石榴树这样喜庆。”
  耿意欢还待说话,却被苏培盛的禀告打断了。
  “王爷,废太子那......出事了。”
  废太子不说是清俊疏朗的君子,起码也是个仁厚之人,待雍亲王不薄,待胤祥也不薄。只是这样的人,做个隐士、清官还好,却不大适合做储君。
  雍亲王终究还是不愿旁人折辱废太子的,屡屡送去自己的分例,因为他晓得,那些人不见得想逼死废太子一家,却也绝不会让他们过得多好。
  这一听到废太子那出了事,便慌忙出门。
  竟是连饭也顾不得吃。
  他一走,耿意欢本想去看看孩子们,却蓦然想起那侍女递来的信。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一探究竟。
  更深夜重,书房里灯火通明。
  耿意欢伏在案上,迟疑了一下。
  到底要不要看呢?
  不过须臾的功夫,耿意欢的心情不自觉低落起来。
  钮祜禄格格人已经没了,留给她的书信又会是什么好话呢?莫不是辱骂之语?
  应该还不至于,好歹弘昼被托孤给了自己。
  耿意欢迟疑片刻,还是取出了里面的信封,厚厚的一沓,可见其慈母心肠。
  信上言之凿凿,字迹不甚清秀,只堪堪入目而已。
  但其中的真情却格外令人瞩目。
  从有孕到生产,孩子给她带来了许多欢喜和感动,尤其是雍亲王明显偏向于静玉院的情况下,她下定决心要更疼爱孩儿几分才是。
  雍亲王的种种,钮祜禄格格只怪自己不得宠不争气,孩儿生的晚了一刻,偏自己身子强健也没能像耿氏一般博得王爷的怜悯,故而钮祜禄格格这样娇艳坚强的在月子里也是忍不住落泪。
  这才为出月子讽刺耿意欢,屡屡与她为难埋下祸根。
  看到这儿,耿意欢感叹了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怨不得她当时总与我为难,原来都是为了孩子。”
  钮祜禄家人大多身强体壮,很会生养孩子。
  可惜......
  看到半拉,耿意欢唇角的笑意蓦然消失。
  整个人脑袋瓜嗡嗡的。
  她的手不自觉抖了抖,随后强压下心底的慌张,一页一页翻下去。
  只是眼泪不自觉落了下来,却也不知是为何。
  “吧嗒,吧嗒......”
 
 
第64章 往事(小修)
  认真说来,雍亲王也曾与废太子有过龃龉,可谁曾想废太子就这般落魄了。
  祸不及女眷是真,平平淡淡也是真。
  皇家贵胄掉落神坛,跌入人间本就是一件憾事,即使保住性命,却也失了荣华富贵。
  雍亲王这一趟可是感慨万分,废太子一家过得凄苦,他也无法独善其身。废太子再如何,也曾在他年幼时帮衬过,恩是恩过是过,到了这会子,雍亲王便只记其恩不记其过了。
  雍亲王回来时,顺道去了趟廉贝勒府,商讨了一下政事。
  至于从前那些个恩恩怨怨,早已被雍亲王抛之脑后了,也不是雍亲王大度,实在是胤T这人太好用了。
  打从牛痘推广后,雍亲王的声望确实有所提高,只是到底是新法,许多愚昧无知之人不止自己抗拒甚至还撺掇着其他人不去接种。
  再加上胤祯一等人背后暗中挑唆,也生出不少事端,还不等雍亲王想出万全之策,胤T便已派人平定这些风波,算是投名状。
  雍亲王、雍亲王很满意。
  随后又试探着交了不少任务给他,件件皆得处理,且天衣无缝,人人都说不出什么。
  尤其是帮着对付十四时,十四那一副见鬼了的表情,因为这法子但凡心里有些成算的都知道定有些胤T的手笔。这不是说胤T算计人容易被发现,而是胤T故意的,就是为了告诉众人,八爷党以后就归于四爷党了。
  便是胤K兄弟二人心中虽有不愿,可为了胤T还是认了。
  胤T私下里也悄悄给两个弟弟做了功课,
  当时雍亲王就惊了,往日里胤T给他添麻烦,可把他恶心坏了,纵使能破却也总得落下些坏名声。
  胤祯大怒,挥手便把桌上的一切推倒在地,震落了一地的碎片,他只恨不得眼前的杯子便是胤G等人。
  “倒是不曾想,这老八三人竟是投奔了我那好四哥!”
  “好啊好啊!”
  “不过短短几日,便忘了昔日的仇怨?十三的事儿明明他们也推手了,偏老四就记在我身上,难道我有办法救十三吗?我若不推脱,现下被圈禁的可就是我了!”
  胤祯是恨得牙痒痒,偏又无可奈何。
  有人回禀十四福晋后,她冷哼一声:“去叫侧福晋陪着吧,我这个黄脸婆可是不得咱们爷的欢心,还叫他的开心果去吧。”
  侧福晋得到消息后,高高兴兴去了书房,想着争争宠。
  最后被怒斥一顿,哭哭啼啼回了自己的院子。
  十四福晋冷哼:“瞧瞧,没脑子的蠢货多的是。只是......咱们爷又有多大能耐呢?”
  侍女小心翼翼道:“福晋,咱们爷若是做了太子,您不就能......”
  “哼。”十四福晋眼皮轻撩,“咱们这位爷有这能耐吗?”
  她淡淡瞥了眼那侍女,感慨道,“也就你们觉得他能行。”言下之意便是十四爷成不了事儿,上不了位。
  “福晋!”侍女一惊,四处看了看,幸亏没什么外人,“这话若是爷听见了可怎么办?”
  十四福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才漫不经心道:“怕什么?这府里,本福晋倒要看看谁敢胡言乱语,小心他全家性命。”
  屋里的侍从纷纷跪下请罪。
  十四福晋悠悠然起身,冷哼一声:“无妨,本福晋最会连坐,谁爱背主就去背,最多也就是被本福晋杖毙而已。哦,连依,上次就是你去传的话吧?”
  那名唤连依的侍女后背一颤:“福晋,不是奴婢,真的不是!”
  “拉下去,杖毙。”十四福晋斜睨着她,甩了甩衣袖,“其他人就去给我盯着,好好盯着。”
  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上前拉住连依往外走,除了十四福晋的心腹其他人都去了外头观看,一会儿子的功夫便传来阵阵惨叫。
  十四福晋却丝毫不受影响,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吩咐:“蝶衣,去完颜氏一趟吧。告诉阿玛和兄长,不必为了我同这蠢货一条船去。”
  蝶衣咬了咬唇,只得应声道“是”。
  “十四此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胤T转弄着手中的象棋,提醒道,“经此一事,他怕是要恼了,四哥要小心防备。”
  雍亲王哂笑:“放心,我自然知晓他是什么脾性。我倒是不惧他,唯独是宫里那位......”说着说着,雍亲王眉眼间也多了丝阴鸷。
  胤T心中叹息,若说他现下同十四是一阵营,便有的是法子难为老四,偏现在同老四是一条船上的,倒是有些为难,不过这并不耽误他见招拆招。
  思绪定了定后,胤T一一把十四可能会做的事儿说与雍亲王听。
  雍亲王皱了皱眉心,骨骼分明的手指嘎吱作响:“他能有这脑子?”
  雍亲王抬眸看向胤T,狐疑道:“这不会是你自己想的吧?”
  胤T轻咳一声,手抚了抚鼻尖,避开他的眼神:“四哥,最近天气不大对劲啊。不会是要大旱了吧?”
  雍亲王意味深长望了他一眼:“八弟才思敏捷,既想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便也替为兄想想应对之法才好。”
  “自然,自然!”胤T应下,“对了,弘历、弘昼那两个小家伙最近怎么样?因为废太子的缘故,一直未曾见过,四哥若是有空可带我去见见孩子们。我倒是待见孩子,只府里就弘旺一个,到底是少了些生气。”
  “不若同我去府中看看孩子们。”雍亲王眉眼间满是愉悦,“弘历聪慧,弘昼调皮,俩孩子都是顶顶好的。侧福晋教导有方啊。”
  胤T弯了弯唇:“好啊。”
  “只是弘时在宫中进学,怕是无从得见啊。”雍亲王继续道,“弘时这孩子现在养在你四嫂膝下,可是懂事多了,不止学业便是为人处世也有模有样了,待福晋也是格外孝顺,母慈子孝叫我看了心中也欢喜。”
  “毕竟是长子。”胤T蓦然提了一句,意味深长道,“四哥可是有意立为世子?”
  雍亲王想了想:“还未想清楚。且等孩子们大些了,看谁更有资质吧。”
  “也好。”胤T挑眉,“择日不如撞日,不若今日去看看两个侄儿?”
  “也好。”
  这才有了今儿这一出。
  便是从废太子处出来,雍亲王也是去了趟胤T处,盼着同他说说政事,压根不知静玉院发生的种种。
  ......
  夜深了,阿哥们都睡了。
  书房中更是烛火通明,侍女们大气不敢喘,便是董嬷嬷也被吓了一跳。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侧福晋的脸色怎的这般难看。
  董嬷嬷思虑片刻,着人取来了红糖冰粉,想着让耿意欢喝些也放宽心。
  奈何她端着冰粉进来后,耿意欢却是挥退众人,独留下她。
  董嬷嬷怔了一下,不明所以道:“侧福晋,可是有什么事难以决断?”
  耿意欢抬起眼睑,眼底通红:“我生产那日,到底怎么回事?”
  董嬷嬷浑身一颤,冰粉碗落在了地上。
  撒了一地的红糖冰粉。
  外头如意等人听到动静,便敲了敲门:“侧福晋?”
  耿意欢抹了抹眼泪,压下心中的惊慌失措:“罢了,董嬷嬷下去吧,好好想想明日怎么同我交代。”
  “如意,进来收拾一下。”
  说罢,她满脸疲惫去了床帐中。
  耿意欢平躺在床上,努力回想起刚来时的情形。
  那是康熙五十年的十月底。
  正值初冬之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前几日还穿着薄薄的秋装,今儿就不得不换上厚重的棉衣了。
  打从进了前院,还未见到人,便先瞧见一盆盆血水被嬷嬷们从屋里端出来,雍亲王脚步顿住。
  他薄唇紧抿,眉眼间带了丝丝紧张,事关子嗣自是需得上心的。
  尤其是今儿早产发动的可不只是一个,钮祜禄氏、耿氏都发动了,纵是有他提前预备着的产婆帮衬,他心底也忍不住挂念着。
  妇人产子九死一生,哪怕是天家也不得不承认,时也命也,非是每个女子都能平安产子的。
  眼下见到一盆盆血水,雍亲王只觉眼皮一蹦一蹦的,心中有股莫名的紧迫感。这才刚刚发动,就见了血,只怕是有哪个不好了。
  他眼睫低垂,掩饰住眼底的复杂,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也顾不得周遭请安的侍从了,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入目的便是端坐在正厅雍亲王福晋乌拉那拉氏,脊背挺得笔直,面上带着浓浓的倦意,眼底一片乌青,似是夜里没有休息好,手指点按着眉心。
  雍亲王抖了抖袍子,顺手解下递给苏培盛,走上前关切:“这是怎么啦,可是犯了头风症?”
  福晋早已起身迎了上去,露出苦笑:“我这头风倒不打紧,主要是里头的两位妹妹......似是难产了。爷请来的产婆在里头接生呢,我按照您的安排让闲杂人等都在产房外等着,只希望两位妹妹能平安生产吧。”
  不怪她这般谨慎,实在是雍王府里这些年就弘时这一个独苗苗,宫里的德妃娘娘早已表达不满,便是皇阿玛都略有微词了。
  京城中更是议论纷纷,非说她是同隔壁八弟妹走得近,这才沾染上了善妒之气,可真是把她气的够呛。打从弘辉没了,她就没了心劲儿,同王爷是愈发的相敬如宾,连争宠她都不愿更何况是打压妾室了。
  这两位打从怀孕起,就被王爷派人侍奉着的,其原因福晋心知肚明,故而也格外怜惜两个格格。
  奈何......
  雍亲王心下亦是担忧,他按了按眉心,疲惫道:“会的。”
  在里头侍奉的人无不是面色沉重,眼底是止不住的惊慌,实在是太突然了。
  谁能想到两个主子同时生产呢?早知道这两位主子的孕期可是相差两个多月呢。
  打从这两位一发动,福晋当机立断把两人送往提前准备好的产房,也来不及置办两套物什了,干脆就把两人安排到了一间房,也方便产婆、大夫互相帮忙。
  得亏是火龙烧起来了,要不然两位格格怕是要受大罪哦!
  这不,福晋披上大氅便匆匆来这儿坐镇,生怕有人慢待了两位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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