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她张开手臂的动作极为僵硬,就好像一个生锈的机器人般,她一卡一卡的搂抱住景颜。
“身体中间都还空着几厘米呢,这哪里算什么拥抱,靠近点,再靠近一点……对了!”
tnnd,是谁在起哄!
不知道是谁起哄了两句,看江柏澜不动,直接上去将两人按一起了,这时两人才算真正完成了一个拥抱。
“十,九……”
袁端开始倒计时,江柏澜身体僵硬的要命,tnnd, tnnd,为什么会发展成这种情况?
“八,七……”
江柏澜的脑袋埋在景颜脑袋边,可以闻到后者身上淡淡的香气。
“六,五……”
她想,不知道景颜现在是什么表情,万一扭曲了,这是能播出去的吗。
“四,三……”
还有,这大约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拥抱景颜的机会了,哎,算了,她其实还挺惨的,这一下就算给她的安慰吧,至于对方怎么想的她就不能管了。
“二,一……”
结束了吗?江柏澜顿了一下,随后主动脱离景颜的怀抱,她悄悄抬头看对方,却只看到她抿的有些发白的唇,其它无异。
十秒的倒计时,她们抱了十一秒。
其他人又开始起哄着继续游戏,只是因为这一个拥抱扰的江柏澜有些心绪不宁,后面的录制她都恍恍惚惚的度过,完全没注意到沈雨珂的真心话是什么,罗母的大冒险是什么。
录制结束后,罗英娜看看着女儿明显放空的眼神,想说些什么,最后到底还是没说出来,叹了口气,让她继续恍惚下去。
“走,回去吧,李婶说今天给你炖了虫草花老母鸡汤。”她说着挽住女儿的胳膊,以免她因为出神撞到障碍物。
母女两走出电视台,慢慢沿着街道边走着,一阵凉风稍稍唤醒了江柏澜大脑,她迎着风舒服的眯了眯眼。
罗英娜看她这样稍稍松了口气,继而也有了心情提议道:“乔乔,今天还早呢,我们要不要先去逛……”
她的瞳孔猛然收缩。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一辆灰突突的斑驳面包车从她们面前的道上飞快掠过,门半开着,在飞驰过她们时,一只手飞速的拦过江柏澜的半身将人掳进车里。
罗英娜的一只手原先挽在江柏澜的臂弯,如今只余下带下来的一间外套,她傻傻的愣了一秒,眨眼间眼前已然空无一物。
作者有话说:
昨天席上我就吃了菠萝咕咾肉,每次必点菜,好吃死了(但那家店做的很一般,找个正宗点的店吧),没吃过的赶紧去尝!!!
还有谢谢各位的生日祝福
第48章 大小姐的第48天
江柏澜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空旷的厂房中, 头顶与外界换气的风扇猎猎的响,而她两手被绑至身后的一根细铁柱子上,两脚亦被合拢的绑着。
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 她隐约记起自己是在拍摄综艺……然后拍摄完她就和妈妈出来了, 再然后是怎么来着……
对,她被掳上了一辆面包车, 惊惶之下她狠狠的咬了一口揽着自己的人,随着一声痛呼她被另一个人制住,同时鼻子被一块毛巾死死蒙住,几秒之后, 她就没有了意识。
再度醒来,眼前就是这空荡荡的废弃厂房。
很明显, 这是一场纟邦架,目前原因不明, 但她不能就这样干坐下去。江柏澜两手被绑着, 上半身几乎贴合着身后的柱子动不了, 她试探性的挪动着屁股,感受到口袋里的硬块,稍稍放心了那么一丝, 还好,手机还在。
她又扭动着手腕与脚腕,可那绳子绑的实在紧, 手指粗的麻绳绑在裸露的腕上, 一磨蹭就钝钝的疼,除非有人给她松绑, 否则绝无挣开的可能。
一通试探后江柏澜又气喘吁吁摊坐在地上, 算了, 看来挣扎是没有用的,她还是先恢复些体力吧,别等还没见到幕后人便把自己玩儿瘫了。
她静静的坐在地上平复气息,看着通风口外的光线由白色转为橙红色,她有些忍不住了。
“有……”江柏澜张开嘴,声音有些沙哑,于是清了清嗓子,“有人吗,我已经醒了。”
她猜测那人费力绑她过来一定不会只是想让她坐在这里着急,虽然周围看似空无一人,可门口一定是有人看守着的。
果不其然十几秒后,生锈的铁门被打开,看到来人江柏澜的眉头狠狠蹙起。
“房安星?!”
惊讶之下,她叫出了更熟悉的那个姓名。
段安星虽然面无表情,但看得出来她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端着些食物水什么的进来,江柏澜余光瞥到在段安星进来后有只粗壮的手臂又将门关上。
“你怎么在这里?”江柏澜警惕的眼神因为段安星反倒放松了些许她看着段安星端着托盘走到自己身边半跪下,“莫非绑架我的人是你雇的?”
“呵,”回应她的是一声冷笑和段安星的一个白眼,“要真是我就好了。”
不是段安星?江柏澜心里的大石头又悬起,不是段安星,那就难对付了。
“那是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她又问。
“呵呵。”
回应她的又是一声冷笑,江柏澜额角突突的,如果能挣脱绳子的话真想和她打一架,就在她忍不住脏话时,段安星终于开口了。
她的语气冷冰冰的:“拜你所赐,我是顺带被一起绑过来的。”
那绑她们的人……江柏澜面色稍缓,却又欲言又止,到底是什么情况才会让绑匪顺带多绑一个人呢?
忽然间想起什么,江柏澜忽然弹起身子,压低声音道:“赶紧,我口袋里有有手机,你拿了赶紧联系江家和警局。”
段安星被她吓了一跳,正要说些什么,可随之她身后的铁门嘎吱一声被打开。
“唷,原先听闻你们两个水火不容,如今看来相处倒很是和谐啊。”铁门被打开,随后先前开门的那个肌肉男跟着走了进来,景颜跟随在后面,站在最前头的是一个陌生男人。
男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儒雅的气息,可眼角2CM的一道疤痕和眼里的肃杀之意却与外表不相符,此时他被左右的人拥护在中间,指间夹着一根未燃尽的烟,语气戏谑。
心里翻江倒海,江柏澜强自镇定,压住微微有些发颤的嗓音,看似淡定的吐出两个字:“佑陈。”
这下惊讶的人换成了来人,景颜瞪大了眼,佑陈也眨了两下眼,江柏澜分明见他压下了眼底的两分的杀意,她想,这人大约是很疯的。
佑陈笑了两声,用受宠若惊的语气对她道:“倒是不知江大小姐如何清楚鄙人的名号,难道佑某已经那么出名了吗?”
他一步步朝前走去:“可否问一下,江大小姐是怎么知道在下的名号的呢?”
看着文绉绉的,谁能看出来居然是个半道上绑架人的货色呢,江柏澜心中不由得生出些错乱感,可透过系统看过佑陈以往的她清楚他的确不如表面那般。
其实她早先便有猜测绑架自己的人是不是佑陈,只是不完全拿的定主意,如今确认的绑自己的人是谁,她竟还有些舒了口气的感觉。
她猜测,佑陈绑了自己就是想要威胁江父生意上的什么事情吧,至少不是什么亡命之徒,没有被撕票的危险。
……江柏澜看到男人从腰间掏出一把木仓,并用黑洞洞的木仓口对着她,面上仍是那副笑容:“小朋友别发呆啊,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明白吗?”
段安星大惊,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掩耳盗铃的躲到柱子后头,江柏澜也不禁吞了口口水,她道:“我在我爸爸……的毕业照上看到过你。”
“早这般配合不就好了吗。”佑陈从善如流的收起手木仓别在腰间,又摊开双手,“其实你不用那么害怕的,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无意伤你,只不过请你来坐坐……顺便同你爸爸谈些事罢了。”
这次换江柏澜在心里呵呵,面上却怯生生的眨着眼抬头:“你,你真的不会伤害我吗?”
佑陈微笑着点头:“我们说好的呦,不伤孩子。”
江柏澜长舒了口气,看似是相信了他的话:“好吧,那你绑我来的目的是什么呢?你又要和我爸爸谈什么?”
“小孩子不用知道那么多……”他话音一转,“不过同你说说也无妨。”
“我呢,年轻时同你父亲有些恩怨,就想找你父亲算个账,让他给我赔个礼道个歉什么的,也不用整什么虚的,我这人怪好打发,把你们江. 氏送我就差不多得了,这不是怕我们聊的不愉快,这才将你请来做调节剂么?”
小姑娘听完脸都憋红了,只是好像看了眼他的腰间后强行压下了将要脱口的脏话,她又将目光转到另一个人身上:“那段安星的干妈呢,她怎么也在这里,还有为什么你们把段安星也绑了?”
“她是我的合作伙伴,段安星和我的合作伙伴在一块,所以就顺便把她绑来了。”佑陈好脾气的回答,不过说着说着他就没耐心了。
“好了,我也回答你那么多问题了,你不如好好的呆在这里安分些,放心我已经给你父亲传过讯息了,他有两天的考虑时间,等我和你父亲谈完了生意,自然会把你放了。”
“……啧啧,你说你父亲是要公司,还是要女儿呢?”
说着他转身欲走,只是走了两步又扭过头对她道:“噢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们现在在一座山上噢,荒郊野岭的,方圆二十公里都没有信号,你啊,就不必费心思和你的好朋友想要联系上谁了,没用的。”
说完佑陈低沉的笑了两声,带着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景颜走了出去。
原来他刚才都听到了——江柏澜气的牙痒痒,人面兽心、斯文败类、痴心妄想,呸!
这时躲在柱子后头的段安星颤颤悠悠的绕过来,道:“我刚刚就是想跟你说这个的,这地方根本没信号……”
看着江柏澜那一脸扭曲的表情,她顿了顿,端起刚刚放在地上的一杯水递到她嘴边:“你吃点东西吧,别到时候没被赎回去人先撑不住了。”
反正人都被抓来了,吃食肯定都是安全的,江柏澜低头喝了几口水,又侧目道:“倒是稀奇,我还从未被你这样礼待过……”
段安星闻言脸上出现些名为尴尬的神色,她抿了抿唇,不情不愿的扭过头:“你也听到了,我就是个顺带的,你要是折了,我肯定也出不去。”
这话倒是没错,江柏澜张口咬了口递到嘴边的肉松面包,心安理得的接受段安星的伺候。
唉,不过没有信号这事儿倒是……她原本算计的好好的,自己手机里装有紧急定位装置,所以只要安心等她家江爸爸来找她就好了。
可问题是定位系统不管用,这地方鸟不拉屎连短信都发不出去,更别说是坐等江爸来救她了。
当然不是说定位不到她具体的位置就放弃搜索了,只是方圆二十里并一起直径就是四十公里,在一个直径四十公里的山地里地毯式搜索一间四五百平米的厂房,且只有两天时间,这时间怎么不算紧张,又怎么让江柏澜不去忧心呢。
可无论她再怎么紧张忧心,当下被绑的严严实实严丝合缝一点也挪动不了也是真的,就算她能挣脱开绳结,门外头还有几个大汉守着,就算逃脱了大汉的把手,靠着她和段安星两个在城市里长大的人,在这人际稀罕的山林中也寻不到出路。
想来想去,竟是只有等着江父他们来救她这一个法子了,江柏澜将头靠在柱子上阖上眼,段安星也坐到她身边倚靠着柱子低垂着头。
“真庆幸我回了段家。”她道。
江柏澜即使闭着眼睛也可以熟练的嘲讽段安星:“怎么,姓段光荣啊?回了段家也没见有段家人来救你啊?段小姐,呼两百个人过来救我出去看看实力。”
“我不是这个意思,”段安星微恼的声音响起,不过大约是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吵架也没意思,她支棱起的身子又一下子泄力般靠回了柱子上,低声道,“我回了段家,我妈也去乡下投靠了外婆,不在景家,至少我现在这会儿被绑架了我妈也不会担心我。”
江柏澜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没有回应,大约是迷药的效用还没过,渐渐的,她的意识又陷入了沉睡,也听不见段安星后面又说了什么了。
再一次意识清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看通风口处的光线约莫是早上七八点的时间,江柏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被绑了还能有这样好的睡眠。
靠在她身边的房安星不知去了哪里,取而代之的是景颜坐在靠墙的椅子上假寐。
“嘶……”被折着手弯着腿绑着睡了一晚上,江柏澜现在只想伸伸胳膊踢踢腿,再来个全国中小学生第八套广播体操。
这头江柏澜悄咪咪舒展身子的举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景颜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着她。
“看什么?”江柏澜没好气的道。
昨天她在这间废弃厂房里看到这个女人就已经开始生气了,前一个小时她还好心好意安慰性质的抱了她一下,下一刻就被人打包劫到这地方来了,连件外套也不给人留,真是好好心没好报。她算是看出来了,对景颜这种精神不太正常的人,就不能用平常心待她。
景颜没有回答她,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转了回去。
江柏澜一下子就火了,阴阳怪气道:“呦,这不是自己的儿子女儿不去养,去认别人家女儿做女儿的景太太吗,怎么这会儿带着干女儿开始绑架良家女孩儿了呢,是要在这山岗上建一个单亲寨吗?”
景颜终于将目光挪到她身上,张口端的是一派平静:“你都知道了?”
江柏澜呵呵冷笑。
她顿了顿,道:“你也不必对我发火,这时候对我发火也没用,你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情,便也该知道我要对付的是你父亲罢了,你这两天若是乖乖听话,很快就能让你父亲将你赎回去。”
“怎么赎?用什么赎?拿江. 氏来赎?”她依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