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真正的冤有头,债有主。
“明早我营里有事,我来不了。”古皓白找了个借口。
“那我只能带伤跑步了。不知道会不会撕裂什么的。”阮愫委屈巴巴的,说完又说,“古皓白,你知道什么是渣男吗?你找个镜子照一下你自己,就知道了。”
“……”
古皓白憋火的将嘴角的烟摘了,不想抽了,越抽越来火。
他怎么觉得是他跟阮愫在谈恋爱,而不是苏禹初跟阮愫在谈恋爱。
当阮愫作的时候,他必须百分百的满足她,不然阮愫就能把他给好好收拾得彻底。
他长这么大,从没有这样受制于人。他这人一直面上是冷的,心里是狂的。
高中还没毕业,他就选择去北城陆军参军,要迎来荣升的时候,他又突然做决定转到西北边防营。
他的人生一直从心,没人能约束跟左右他,他父亲,还有他父亲的钱,甚至他头顶的这个一脉光荣的姓氏都不可以。
但是,现在阮愫就像个跟他斗智斗勇的悍匪,不停的在挑衅他,他感到对她憋火的同时又拿她没办法,最后只能输给她。
“我跟苏禹初在狂喝酒,喝醉了,我跟翁芝玲在一起。”古皓白不想就这样沦陷,他故意骗阮愫。
“古皓白,明早七点,德鲁学校小操场。”挂断之前,阮愫说。
锁掉手机,古皓白看了看在歌舞厅里左拥右抱,被一群年轻女孩喂酒的苏禹初,然后开车回了边防营。
他想发条信息告诉苏禹初,明早七点去德鲁小学校帮阮愫跑接力赛。
然而,却觉得就算说了,苏禹初也不会去。
苏禹初今晚喝了不少酒,从鲁沙尔到德鲁要一个小时车程,如果要去的话,早上六点就要起床。
苏禹初今晚肯定会醉得半死。
古皓白没有告诉苏禹初去跑接力赛。那种大学生们举行的用来哄边境上穷困家庭小孩子的幼稚活动,苏公子才不会想要去参加。
边防营里,古皓白洗了澡躺在床上,熄灯睡觉,却怎么都睡不着。
躺到凌晨三点,他拉开灯,带着手电筒去边境走了一圈,值夜的战士遇到他,好奇问:“古队,怎么了?今天不是不轮你值夜吗?”
古皓白回应:“睡不着,到处走走。”
作者有话说:
你们皓子已经节节败退,明天要去跑一波接力赛了。
第23章 与你相遇
德鲁学校, 早上七点半,肖晋作为支教活动的发言人,站在旗台上给孩子们讲话, 主要是对这次的支教活动做一个总结,然后就是鼓励孩子们勇敢成长, 勇于求知, 改变自己的命运,走出这座大山, 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肖晋告诉他们,知识可以改变命运。
阮愫领着她班上的十五个学生, 跟其它支教的同事一起, 在准备参加接下来的体育活动。
昨晚她在学校的宿舍睡的, 为了避开苏禹初。
她知道苏禹初来找她了,古皓白去接他过来,三个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觑,肯定会尴尬。
当然, 阮愫是不尴尬的,因为她根本没当苏禹初这种花心大萝卜是她的男朋友,尴尬的人应该是古皓白。
阮愫昨晚都没去鲁沙尔, 那是她对古皓白做出的体贴。
没想到,古皓白却不体贴她。
阮愫真的没想过,跟男人做这件事会这么疼,最倒霉的是, 今天肖晋真的安排他们跑步。
支教教师要被分成五个队伍,参加四人接力赛。
阮愫跟凌灵分在一个队伍。
昨晚阮愫在学校宿舍过夜, 凌灵挺好奇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怎么突然又回宿舍来睡觉了。
自从她腿伤以后, 她就去住了鲁沙尔,听说是古皓白安排了住处给她,还给她在房子里找一个小保姆,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凌灵很是羡慕。
“阮愫,怎么了?”凌灵瞧阮愫无精打采的样子,问她道。
“我身子有点虚,应该是中暑了吧。”阮愫有气无力的说。
其实是跟古皓白痴缠的后遗症。她是第一次,他就算极尽体贴的照顾了她的感受,事后,她还是很吃不消。
他这样身形高大,肌肉紧实的男人,每天都在军营里进行高强度的锻炼,身上隐藏的全是野性,一旦发作出来,对这种事,轻易就可以表现得很强势。
现在已经一天一夜过去了,阮愫还是身子发软。
“呀,等一下还要跑步呢,要不你跟肖晋说一下,让他答应你别跑了。”凌灵瞧着阮愫是有点不舒服,早上一起在食堂坐着,凌灵记得她都没怎么吃早饭。
“还是算了吧,肖晋一直挺针对我的。”阮愫压低声音说。
“他哪是针对你,他是对你有意思。”凌灵看了一眼站在旗台上发言的温良谦恭的青年,问,“你难道没觉察出来?”
“真没有。”阮愫摇头。她对肖晋这样的男生一点都不感兴趣。
“阮愫。”凌灵认真问,“你是不是心里一直有人?那人还不是苏禹初?”
虽然阮愫是苏禹初的女朋友,但是相处久了,凌灵一直却不觉得阮愫将苏禹初当一回事。
凌灵来这趟西边是跟阮愫一起下的火车,从她接触古皓白开始,凌灵就在旁边看着了。
凌灵猜测她喜欢的人是古皓白。
“那你怎么不对他说出来?这支教活动都要结束了。”凌灵提醒阮愫,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阮愫心里肯定知道,可是古皓白那样的人,要跟他怎么告白呢。
如果不说出来,就永远不会失恋。
这是暗恋唯一的好。
只要不告诉对方心里的恋慕,对方就不会拒绝。
说这话的人,应该是佛系喜欢,只要在旁边偷偷看一眼就行了。
曾经的阮愫也是这样,在那静谧的江南水乡里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他一眼,悄悄为他心动就行了。
长大之后,阮愫才发现成人的世界不仅有喜欢,还有欲望。
阮愫不能容忍古皓白跟别的女人相亲,交往,甚至结婚,生孩子。
记忆里浑身披着光的被她热恋着的少年不能老去,如果实在要随着残忍的时光改变,那么阮愫奢望陪他改变的是人是阮愫。
来这趟西边,是因为阮愫听说了古皓白回北城相亲。阮愫惊觉,他也要成家立业了。阮愫再不来到他面前,就晚了。
于是阮愫冲动的不赴千里,奔到他面前,终于,经过了阮愫的努力,他们有了跟那件12号球衣有关的炙热情.夜。
古皓白一定以为阮愫穿那件球衣是为了勾引她。
谈恋爱的女生有时候就会这么干,故意穿男朋友的球衣,蹭到他们面前,似露非露的勾引他们失控。
可是,对阮愫来说,她穿那件12号球衣的目的不仅在此。
她想提醒古皓白想起他的年少时光。
在很多个他穿那件球衣的时候,有个懵懂的少女就在角落里用胆怯的视线追随他,那是当时的她能度过苦闷生活的唯一慰藉。
古皓白全然不知道这个少女的存在。
所以,湟中北路的房子停电的那个夜晚,他只当阮愫发骚,主动穿他的衣服,勾引他上阮愫。
阮愫现在在他心里,一定就是一个绿茶婊形象。
明明是他好兄弟的女朋友,却不甘寂寞,垂涎他的美色,跟他上了床。
阮愫越想越颓,觉得肖晋的谈话怎么这么冗长,都没完了。
运动会八点开始,为了让古皓白早点来,她故意说是七点。
现在七点半了,他还没来。
阮愫要放弃了,她做了那么多努力,他还是不把她放在他心上。
回神过来,“喜欢谁?喜欢古皓白?你觉得我会做这种自虐行为?别逗了。”阮愫不愿意跟别人承认她喜欢古皓白,伶牙俐齿的说出不会喜欢古皓白的理由。
“我有男朋友,苏禹初,你没听说过吗?北城第一浪子,又帅又风趣,活好时间也持久。骚话不要太多,跟他在一起十分快乐。
谁会喜欢古皓白那种闷声怪?古皓白这样的男人,这辈子都不会有女人愿意跟他好,亲热的时候哼唧也哼唧不出半声,调情的粗话都不会说几句,跟他肯定特别没劲。”
阮愫故意这么咒总是让她心里添堵的男人。
她得不到,那么,所有女人都不能得到。要是不是这种情况,阮愫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来。
话一说完,凌灵指了指她背后,“你后面,呃……”
阮愫回头,惊见古皓白就站在她身后,手里提着个保温盒,穿了迷彩体恤跟军裤,应该是从军营里过来的。
一张俊脸沉着,眼眸被清晨的太阳照得扑所迷离,散发着滚烫的力量。
那个晚上,他就是用这种又迷又撩的眼神颠覆了她的心。
“……”阮愫齿寒,猜适才自己说的话,他一定听到了。阮愫嫌他是闷声怪,亲热的时候哼唧不出半声。
那个晚上,明明是阮愫先主动引火,他被阮愫拉进火场,现在事情过去了,阮愫就是这样跟别人嫌弃他活不好的。
他活可能的确不好,不好到她缠了他整夜,一双柔若无骨的雪白手臂挂在他颈背,将柔软的唇瓣贴在他耳畔,伸舌头骚里骚气的舔他的耳廓,矫吟着诱引,“古皓白……嗯……”
那样的阮愫跟这样的阮愫仿佛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察觉到古皓白脸上不断聚集的阴沉,阮愫笑笑:“我说着玩的,别当真。”
古皓白特别不屑的轻瞪了她一眼,赏给她一个不屑眼神。
“古队长,你怎么来了?”凌灵笑着问。
“正好在这附近办点事。听说你们在开运动会,德鲁镇上的群众都会来,就过来看看,我们最怕人口聚拢。”古皓白故意说得今日不是为阮愫而来。
“哦,是这样。”凌灵指了指男人手里的圆形保温饭盒,问,“这是什么呀?”
“牛肉包子,鲁沙尔有个回族姑娘做给阮愫的,我给顺便带来。”
阮愫一听,本来又颓又丧的脸就像得到养分的花一样,立刻容光焕发的舒展开了。
“正好我忘记吃早饭了。”明明早上去过食堂吃早饭的阮愫伸手,要接古皓白的饭盒。
她笑得脸颊边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感激道:“谢谢你给我带包子。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古皓白将饭盒递给她。
此时,肖晋的讲话终于完了,肖晋通知大家休息半小时,然后到小操场上集合。
凌灵去给自己的学生讲注意事项了。
阮愫本来也要讲,队伍里蹿出一个高个少年,抢着帮她带队。
“阮老师,交给我,交给我,你跟古皓白哥去旁边吃包子就行。”路清泓特别有眼力见。
“回了北城,你知道的。”路清泓朝阮愫做了一个wink。意思是他今天给阮愫制造机会,阮愫回了北城一定要感谢他。
*
避开了喧闹的人群,阮愫跟古皓白行步走到阮愫住的宿舍楼下,找了个长椅落坐。
阮愫打开餐盒,看到了俄丽娅给她做的包子。
这包子是昨晚她给俄丽娅专门打电话说,她今早想吃。
阮愫当时对俄丽娅说:“俄丽娅,我明早想吃你做的清真包子,真的特别香,我现在一想到就会流口水。可是我要在学校参加运动会,要是明早我能吃到你做的包子,我会高兴一整天的,真希望真主阿拉显灵,让我能吃到你做的包子。”
俄丽娅回答:“你男朋友来了。可以叫他给你送去。”
阮愫说:“他不会来的,他在歌舞厅喝酒,玩女人。”
俄丽娅静了一下,然后慢吞吞的建议:“那我问问古队长明天会不会去德鲁,如果去的话,我让他给你带。”
这是阮愫怕古皓白不来找她做下的双重保险。
她自己先给古皓白打一个电话,叫他来,再给俄丽娅说想吃包子,让俄丽娅去找古皓白。
然后,古皓白真的来了。
阮愫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个大聪明。
“你怎么才来?”阮愫吃着包子,问。
“不是为了给你拿包子吗?俄丽娅起晚了,我去的时候还没蒸好。”古皓白回答。
“是吗?”阮愫心花怒放,原来是这样,他才来晚了。
明明是咸味儿的包子,阮愫却觉得怎么吃出了甜。真的好甜啊。
“你吃过了吗?”阮愫咬着包子,问古皓白。
“还没。”昨晚他没睡好,去边境上溜了几公里,再回到营地也不饿,抽了几根烟填肚子,准备出发的时候接到俄丽娅叫他过去给阮愫拿包子的电话。
手机响了,有信息进来,古皓白低头从裤兜里搜手机。
忽然,他嘴里被人塞了小半块包子面皮,是阮愫用嘴喂的。
“快吃,别饿着。”她凑近了,将嘴边衔着的面团送到他嘴里,故意使坏的说,“这两天要补。你前晚活动量太大了。”
“……”古皓白疯了。
他真的服了她。问古皓白这辈子服谁,他只服阮愫。
他为什么要真的如她所愿的来,来了就这样被她明目张胆又莫名其妙的撩。
她到底对他有什么执念,如果是跟其他女人一样馋他的身子,她已经得到了。
怎么她还是这么浓烈的想跟他越缠越紧。
古皓白咬着她咬过的包子面皮儿,觉得太暧昧了。
想要一口吐出来,阮愫凑上来,用舌头抵,用一种喂食的动作,将那一块小面团砥砺进他的嘴里。
古皓白不情不愿的咽下了,吞得有一点急,连呼吸都乱了。
阮愫舔了一圈他水红的微张开的薄唇,用带了媚的声音跟他撒娇:“我那儿还疼着,等一下你帮我跑步好不好?”
古皓白黑眸颤动了一下,轻轻将她推开,问:“几点跑,我今天事还挺多。”
“我们的队伍排在九点半,跑完了今天就不上课了。我们这个活动还有四天就结束了,我的暑假也要结束了。”阮愫托住下巴,有点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