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朋友……”阮愫娇声回应。
“记住了吗?”古皓白含吮她已经呼吸困难的湿唇,嗓音魅惑。
“嗯……”阮愫的眼睛填满热雾,最后为他变得泛红的湿透。
他一只手掐在她的细腰,另外一只手轻扣住她的后脑勺,拉散了她的发圈。
她绑的可爱丸子头落下来,瞬间变成了披散满背的大波浪,配着那条红钻项链,美得渺茫,艳得绮丽。
窗外不断加深的夜色中,阮愫听见男人喘息得厉害,溺水一般。
新年第一天,阮愫终于被教会,古皓白跟阮愫真的开始交往了,是那种认真的必须要把他介绍给她家里人的交往。
也是那种如果她不专心陪他,或者喜欢男明星多过他,他就会吃醋的交往。
更是那种晚上他会抱着她,哄她照他的坏心思,让她为他煽情哭泣的交往。
*
年初二,苏朝白请他们去看了一场古典舞表演,在临城大剧院,舞剧叫《沙漠幽兰》,主舞瞿清雾,是苏朝白的女朋友。
阮愫跟着苏朝白一行人除夕夜去雪砚寺守岁,没有见过她。
今日在舞台上见到舞者着银白跟深蓝颜色相间的古风轻纱舞衣,水袖袅袅,盘髻引发,在沙漠造景中抱着琵琶,飞天入地,甩动裙摆跟纱织,一舞惊艳,是为沙漠中盛开的幽兰。
阮愫想起古诗里对美人的形容,第一次觉得眼前的舞者滴水不留的适合那首古诗的形容。
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注1】
表演结束,是傍晚,苏朝白安排了一个四人饭局,让瞿清雾过来帮她陪客人。
就餐地点选在临城一间日料餐厅,苏朝白提前包了场,他们吃了日料。
餐桌上,平时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苏朝白很照顾瞿清雾。
她身为古典舞者,常年习舞,姿态曼妙,骨峻风清,牵唇说话,全是温言软语。
阮愫跟她在一起,不禁觉得自己比不上她这样的大家闺秀,玲珑舞姬,变得有些自卑的拘谨。
古皓白留意到了她的变化,就提前跟苏朝白打招呼,说晚上跟阮愫还有别的安排,就带她走了。
日料店坐落在临海的风景区,四周一排别具特色的店铺林立。
阮愫情绪不太好,古皓白问:“怎么了?苏朝白的女朋友惹到你了?”
“不是。”阮愫回答。
“那你丧着个脸。”
“我觉得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阮愫中肯的说,口气微酸,“她跟苏朝白真是天造地设。”
古皓白睁眼看她,“我跟你就不是天造地设?”
“我们哪里天造地设了?”阮愫干巴巴的扯了扯唇角,适才在饭桌上,她都不好意思告诉别人她是怎么做成她女朋友的,像她这种心机婊,走到哪里都应该不被人待见。
现在他们走了,肯定苏朝白正在告诉自己那位芙蓉不及美人妆的女朋友,阮愫是靠绿了自己的前任才能到他们面前来,被他们请这顿日料。
“必须得天造地设。”古皓白把阮愫拉到怀里,带她走到靠海边的小店,一路带她逛店。
为了缓解她的郁闷,他专门告诉她,瞿清雾是别人的未婚妻,苏朝白现在正在抢。
苏朝白跟古皓白做的事情一样。
瞿清雾跟阮愫是同样的人。
“啊?”阮愫睁大眼,惊异的问,“别人的未婚妻都可以抢?”
“又不犯法不是吗。恋爱自由。”古皓白点了根烟,淡淡说。
“以后,你要怎么面对苏禹初?”阮愫怯怯一问。
古皓白勾唇,笑说:“带你过年呢,在临城的时候别提这些。”
顿了顿,又说:“这事不该你操心。”
作者有话说:
【注1】明,张潮,《幽梦影》
苏朝白X瞿清雾,《桃花粉雾》,戳专栏预收,下一本开。
放个文案~
瞿清雾身为古典舞界的新晋女神,生得月貌花容,纤秾合度,身边追求者无数,奈何却奉行了与北城名门宋家继承人宋嘉屿的婚约,约定她年满二十二岁这年嫁与他,遂一直清心寡欲,洁身自好。
二十二岁生辰到了,桃花初绽,在那古色古香的雪砚寺里,瞿清雾撞见一个俊美男人毫不避嫌的跟人在经殿外谈情说爱,撞见她后,他非但不避嫌,还眼神放肆带欲的朝她看来。
*
不久,宋家宴会,宋嘉屿当众羞辱自己的未婚妻,“瞿清雾就是块木头,索然无味。”
瞿清雾辨也不辨,默然的转身离去。
当晚,临城最离经叛道,带金佩紫的公子哥苏朝(zhao)白一手勾住瞿清雾的下巴,一手搭上她曼妙的腰线,用最蛊惑的沙哑声线引诱冰清玉洁的她道:“我想对木头做让她燃烧的事。”
素来清心寡欲的瞿清雾被男人眼中晕开的痞气勾引。
*
宋家破产的当日,瞿清雾跟苏朝白去民政局领证,嫁给了苏朝白。
宋嘉屿奔去找幕后黑手要说法,只见矜贵狠戾的男人,身着一身纯黑手工西装,从限量款布加迪veyron上抱下刚结束舞台表演,因为疲累而乏力的瞿清雾。
一袭桃花粉汉服穿在她身上,冰肌玉骨,美若仙娥。
袅娜的裙摆勾缠在苏朝白笔直的西装裤腿上,媚态横生。
“苏朝白,不过是一个女人,值得你这样轰动全城的搞破坏?”宋嘉屿忿忿问。
苏朝白淡淡一笑:“不止这座城,就连我,都愿意为她跌入红尘,染这一身的粉。”
*
提心吊胆做苏太太的第一天,瞿清雾胆怯的问家产万贯,风流痞气的苏朝白:“要签婚前协议吗?”
“要。”男人咬了根烟,随性的丢出一份协议。
瞿清雾翻开,只见协议内容:“一生一世一双人。”
横刀夺爱/浪子回头/先婚后爱
野痞懒颓浪子公子哥X清冷纯欲人间富贵花
*文案于发布当天截图存档
第55章 摘月亮
他们逛到一个小酒馆里坐下, 古皓白帮阮愫要了杯莫吉托,自己要了杯黑啤。
坐下没多久,就开始有络绎不绝的年轻女生来跟古皓白搭讪, 问他要微信。
他的闪亮外形跟凛冽气质,天生招女生喜欢, 可是很稀奇, 这次跟阮愫在一起,却是第一次跟女生谈恋爱。
阮愫见过太多次他被女生示好, 他淡漠到可以算是冷血的拒绝她们。
今天,依然不例外。
小酒馆里灯光迷离, 酒客们各自喧闹坐在卡座里谈笑。
古皓白跟阮愫坐在靠窗的二人座位里。
有个打扮特别飒, 染了红发的高个子女生来找古皓白示好。
古皓白手里夹着燃烧的烟, 神情懒痞的指了指坐在身边的阮愫,嗓音发倦的说:“我已经有主了,在这儿坐着呢。你看不见吗?”
“我觉得她不配你。”红发女生野性的说,觑着古皓白的眼神挑衅又妩媚。
她穿小吊带加热裤, 身材惹火,锥子脸,狐狸眼, 一看就是个张扬的人,自信得以为能撩动今晚偶然出现在这间酒馆里的这个人间极品男人。
他这样的男人简直是难得一见。
“给我你微信,不然我不走。”女生似乎跟古皓白耗上了。
古皓白挑唇笑了一下,抿了口黑啤, 偏头,凑唇, 轻勾住就坐在他旁边的阮愫的脖颈, 毫无预警的, 吻上阮愫的唇。
他将那口烈酒送到阮愫口里,舌头技巧性拨弄,长手扣住阮愫的下巴,不让阮愫后缩。
带了酒精味的吻让阮愫周身发烫,嫌够脖子这个动作妨碍了他,男人干脆将阮愫拉到他身上,揽住她腰,漫长又浓烈的吻得她没脸见人。
然后,他再回头招呼这个主动挑衅他的女生,“现在你觉得配了吗?”
女生气死了,觉得他是故意在秀恩爱,转身走了,临走说一句,“你可真贱。”
古皓白被骂了,反而愉悦的笑了,以前他就总被女生表白跟要联系方式,他每次都能没能找到好的理由拒绝她们,现在他有理由了。
他有主了。
红发女生走了,阮愫还被男人抱在怀里。
阮愫气息紊乱,嗓音带媚的说:“下次亲我,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没亲你,就想让你尝尝这啤酒好不好喝,用我的嘴当酒杯了而已。”他看着她笑,逗得她面颊别样的白里透红。
“你讨厌死了。”在西卢,她第一次对他献上初吻,她说是用她的嘴喂他吃冰激凌。
现在他复刻了她的说法,用他的嘴喂她喝啤酒。
男人低头,含阮愫耳廓,嗓音低沉慵懒,说:“那是我的初吻。你都提前不打招呼拿走了,这个头是你开的……”
他带了啤酒甜香的鼻息喷洒到阮愫耳边,阮愫被他搂住的身子愈发酥软。
阮愫问:“古皓白,你到底交过几个女朋友?”
那时候在边境小城,她吃他跟别的女人的醋,在街上主动吻他,毫无防备的他做得那么冰清玉洁,一脸嫌弃的样子,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仙子。
现在,男仙子从神坛坠落人间,懂七情六欲了。不,不止是懂,是很懂。
“一个,就你。”古皓白在她耳边低笑。
“我不信。”阮愫娇嗔。这些撩女人的功力不沾染十个八个女生绝对是做不出来的。
“怎么不信了。”古皓白意会到了,阮愫的意思是他这个男朋友当得有点好的意思,能随时随地让她为他丢了魂。
“我还会其他的,你慢慢就知道了。以后我要把我们家愫愫伺候得飘飘欲仙。”他压低声线,舔.弄她的耳朵,痞气里带了几分情.色的说。
“古皓白,你怎么这么表里不一。”阮愫觉得自己被诈骗了。
“觉得被骗了?”古皓白笑得爽朗,“后悔已经晚了。”
见她的冰激凌吃完了,古皓白又给她喊了一份。阮愫吃到了双份的甜。
一起坐到深夜,起身从酒馆走出,临城的天空下了细雨。
阮愫回头,眼神还停留在酒馆里那些从天花板坠下的手工小夜灯上。
是很别致的手工折纸,弯月亮的形状,里面加了暖黄的灯泡。
那是酒馆的老板自己找人做的,酒馆的名字叫:落月。
所以每个卡座里都有月亮灯。
门口也用长线穿起来,坠了两个。
阮愫想起以前自己也做过这个,做的时候,古皓白也在。后来她专门留给他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
应该没有发现。
现在当阮愫这么遐思的时候,“想要?”见她盯着那些在夜色里熠熠生辉的月亮灯若有所思,古皓白以为她想要,只当是小姑娘的童心发作了。
“不想要。刚才问过服务员了,不卖的。”阮愫回答。
“等着。”古皓白转身走了进去,跟吧台的老板说了很久。
老板都不答应,这是他找一个知名手工艺人折的,专门为自己的店做的主题。
店里就靠这个特别的摆件吸引顾客,古皓白如此执拗的找他讨要,老板怕是同行来掏他致富的法宝了。
古皓白好说歹说,最后只能告诉中年老板:“看到外面站的那姑娘了吗?那是我跨越道德底线,抢的我兄弟的女人,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就是以绿我兄弟的方式,你看我多惨,大过年的,就给我个月亮哄我女朋友行吗?”
老板皱眉,视线放远,看了看站在对接的阮愫,渐渐信了,最后给了古皓白一盏灯。
锂电池供电的灯泡在月亮折纸里放暖,纸巾叠的纸玫瑰盛放于月亮尾巴上,古皓白给阮愫捧过来。
她就站在对街,一株掉完叶子的银杏树下。
阮愫说:“我不是让你去摘月亮。”
阮愫的意思其实是,曾经我为你摘过月亮,可你至今没发现。
“那你想要干嘛?”古皓白被整迷惑了,他没让女人近过他的身,阮愫是第一个,他以为哄女人的伎俩就是这些。这三日陪阮愫在临城过年,他都用出来了。
以往,他不屑于为任何一个异性做,可是,阮愫是不一样的。
他喜欢看她平时张牙舞爪,勇往直前,把谁都不当一回事,甚至他那个最擅长勾搭女人的好兄弟,苏禹初,她也能满不在乎。
可是,到了他跟前,只要他轻轻撩她逗她一下,她就满脸满眼的感动,傻乎乎的可爱。
落月酒馆里传来live演唱的歌声。演唱者就是适才跟古皓白搭讪的那个红发女,她是个乐团主唱。
性感身段站在射灯靡丽的舞台上,开喉唱:【你真的懂唯一的定义,不止是如影随形。】[注1]
她说话不好听,可是唱歌还挺好听的。
歌声落到阮愫耳畔,阮愫想起他找人要这月亮的认真模样,不止是身子,一颗心也为他酥软了。
他那样冷那样傲的人,谈起恋爱来,原来会这样,放下公子哥的架子,死缠难打的为阮愫求来一个月亮。
“想跟你一起捧着这月亮回家。”阮愫回答。
晚上,那月亮折纸灯被阮愫放在酒店卧房的床上,一直亮着,如她在长街上见他的脸,透着让她心醉的光芒。
*
古皓白在临城陪阮愫过年的第三天,他带她去跟以前的战友一起玩打靶,跟他们介绍,阮愫是她女友。
靶场在山上,日落时分,这个活动结束,也是古皓白带阮愫畅游临城的三日假期结束。
古皓白要回西卢去复职,他让阮愫回家去。
张静心告诉了古皓白,阮愫今年滞留在北城,不回家过年是想跟他在一起,现在,他挤出时间来陪她,带她到临城来过了三天的假期,也算是了了阮愫一个愿望。
“下次过年记得一定要回家。没有什么能比家人重要。”送她去机场办值机的时候,古皓白认真的告诉阮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