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月光吻桔梗——璇枢星【完结】
时间:2023-02-03 13:04:16

  等她毕业,他就去跟她一起见她的家人。是要跟她结婚的意思。
  古皓白是一个认真的男人,不谈恋爱就不谈,可是一旦谈了,就会只认定这一个。
  现在,他把阮愫认定了,但是有人也把阮愫认定了。
  “你现在回北城了,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及时告诉我。等皓哥忙完这个演习回来,一切就都好了。”赵恺叮嘱。
  “嗯。”阮愫点头。
  “对了,开学后,苏禹初找过你吗?”之前,趁着寒假,她离开了,苏禹初那头就消停了,现在她回来了,去年的旧事肯定会被重提,赵恺是担心着的。
  “……没有。”阮愫撒谎。
  她听辛未来亲口说了,大年初五,财富公馆拜年,苏禹初当着在场众人,狠狠赏赵恺耳刮子,痛骂赵恺不是个东西。
  苏禹初是人,赵恺也是人,都说人生来平等,但是苏禹初就是能这样高高在上的为难赵恺。
  辛未来有个亲戚在北城有钱有势,年初五那天,她跟着这个人去财富公馆,给苏家公子拜年,亲眼见到了苏禹初发疯起来,真的是油盐不进。
  赵恺这人虽然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家臣,但他是古家养的臣,在圈子里的地位相当于半个公子爷。
  苏禹初不留任何情面的煽他耳光,其实就是在公然跟古皓白开战。
  张静心说赵恺的父母也是在纽约地下铁暴力事件里去世的,现在只留了他一个人,古皓白从那时候起,就把他当亲弟弟,带在身边许久,跟他一起长大,他们是有真感情的。
  “你放心吧,有什么事,我肯定会告诉你的。”阮愫心疼赵恺,不愿意他再为她出头,然后被苏禹初为难。
  “那我先回去了。”赵恺说,“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山野别墅里给你整理了房间,你要是觉得宿舍小,就来山野住。还有实习,等皓哥回来,你直接进京天吧。”
  “好。谢谢。等他回来再说。”阮愫点头。
  *
  晚上,阮愫踌躇再三,还是去了财富公馆。
  天气回暖,外面下着雨。阮愫撑伞进了奢华的高端别墅群。
  面积最大,朝向最好的那栋,就是苏禹初的。
  苏禹初一个人在客厅里等她,佣人都被他遣散了,他在纯黑的美式真皮沙发上坐着。
  面前的大理石茶几上摆满了昂贵的酒瓶跟烟盒。
  厅里只开着一盏施华洛世奇的巨型水晶灯,繁复的水晶流苏被灌进窗户的风吹动,落下缭乱的浮动的影。
  苏禹初烟酒不离手,眉眼懒颓,眸光暧昧的瞧上阮愫。
  许久不见,她更漂亮了。
  不知道跟古皓白上了多少次床,现在身上散了那种小姑娘的单纯,散发出更多甜欲感,把一件奶白色的修身洋装裙子穿出了性感尤物的气质。
  “你还真来了?”苏禹初抬眸,皮笑肉不笑。
  “你怎么不告诉你的男朋友,我今晚在为难你呢?”苏禹初今晚独自等在这儿,就想看看会发生什么。
  他想了很多种可能。
  结果,阮愫一个人在冷雨里来了。
  这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阮愫不语,静了很久,沉着脸说:“你找我来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煽赵恺耳光?你不比他高贵。”
  “我是不比他高贵。我甚至不比任何人高贵。”苏禹初懒懒应道,“但我就是看不惯赵恺维护古皓白的样子,就跟你一样,太他妈舔了。你看,我找你麻烦,你都舍不得告诉古皓白,就这么单枪匹马的来了,你到底是多为他好?”
  苏禹初放下手里的酒杯,痞气横生的伸开两只修长的双腿,调整了坐姿,更纨绔,更不羁,冲女生笑道:“阮愫,你果然从来都不让我失望。”
  他刚洗完澡,黑碎发半湿,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缀了暗花花纹的真丝系带睡袍,天生冷白的皮肤被那丝缎衬托得发出晶光。
  眼神凌乱,红唇潋滟,半扬下巴,顾盼生姿的模样活像个玩物丧志的古代贵族王爷,每天都风流快活着过日子,明明拥有了一切,还是觉得不快活。
  他用一双带隐形钩子的眼睛紧紧盯住阮愫,刮得她浑身上下都感到火辣辣的。
  她真的对不起他。
  在她的暗恋成真美梦里,苏禹初是个牺牲品。她从来没有考虑过她如果美梦成真,会对苏禹初造成伤害。
  阮愫静若寒蝉,避开苏禹初审视她的目光。
  当初她跟他似是而非的在一起,她没想过,会有今天这种结局。
  他不甘心到说要毁了她哥阮屿的前途,还有她继父姚檀宁即将要安享的退休生活。
  “要是今晚我真的在在财富公馆办你,你说,古皓白会怎么想,怎么做?”苏禹初问。
  阮愫深呼吸一口,口吻凝重万分的道:“苏禹初先生,我不识时务,利用了你,伤害了你的尊严,此前我已经对你郑重道过歉了,现在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只要是在合理范围内,我能办到的,我都会为你提供。”
  “过来。你说什么,我听不清。”苏禹初牵动薄唇,低唤。
  阮愫站着不动。
  苏禹初沉声说:“过来做你的补偿。把你裙子脱了,坐老子腿上,伺候老子。”
  飘窗的风灌进来,带着些春天的暖和气息,据说这是个动物发情的季节,包括人类这种动物。
  阮愫难以置信,苏禹初今夜找她的目的是这个。
  阮愫转身,想跑。
  苏禹初迈步上前,将她腰掐住,抱起她,轻摔在柔软的沙发座上。
  阮愫想逃,苏禹初揪住她,压下下巴,用危险的充满酒精跟烟草味的唇对着她的脸,嗓音带沙的说:“我想要的补偿,就是操.你。”
  作者有话说:
  这一次,我们初初要用实力演绎自己是天生男主命。
  从现在起,请称呼他初爷。
 
 
第64章 死亡午后
  阮愫知道男人喝醉了, 他此刻的行为跟言辞都是不清醒的。
  他用劲的将阮愫紧紧压制在沙发上,眸色浑浊,喉头滚动, 在压抑某种难言的欲望。
  “苏禹初,你冷静一点。”阮愫睁着半湿的杏眼, 望向男人俊美的脸, 故作镇静的声明道,
  “我现在跟古皓白真的在一起了。我没有喜欢过你。我只是一直在利用你接近他。第一次, 在外经贸校园里那个下雪的傍晚,你从EMBA班下课, 走出教学楼, 他开车来接你, 我在大雪里撑伞,追你们坐的车,我当时是在追他,不是在追你。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倾心于你, 后来你让我跟你,我想的全部都是跟了你,就有机会再跟他见面。”
  试图让对方冷静的言辞反而激起空气里更多的火药味迸发。
  听完阮愫的坦诚直言, “所以你就该被这样对待。胆儿肥到居然敢来玩我,现在换我来玩你了。”
  苏禹初轻条的短笑了一声,搭手拉下阮愫后背的裙子拉链,似要让一切失控。
  “别碰我, 你疯了吗?!”阮愫拼命掀开他,掀不开。
  “就是疯了。”男人掐住阮愫不堪盈握的软腰, 把唇凑近, 滚烫的呼吸喷洒到她白腻腻的脖颈。
  阮愫领悟到他是真的想发疯, 从进来这栋别墅以后,所有虚张声势的逞强瞬间崩塌,哽咽了喉头,难忍的发出委屈的哭声。
  空洞的奢华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人,春风静静吹来,将女生缠绵的哭声送至苏禹初耳畔。
  苏禹初心一软,放开了用劲得快要掐断女生软腰的一只手,也放开紧紧揪住她裙摆,正要将它卷起来的另一只手。
  转而捏住她的下巴,他把她脸掰正了,四目相对的训她:“你不是挺能吗?现在给老子哭什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阮愫瓷白的小脸上闪现两道清晰的泪痕。她神情哀怨又愤怒的看苏禹初。
  苏禹初眸子里闪过几丝类似疼惜的柔情。
  “我他妈想废了你,看到你就烦!”苏禹初怒不可遏,发现不论怎么对待她,心里都他妈的憋屈。
  他起身把茶几上摆着的几瓶开封了的琴酒倒在阮愫身上,算是发脾气了。
  然后,他又往自己头顶上浇了一瓶,试图让自己清醒,他一身酒气,陪浑身湿透的阮愫坐着。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他呼吸浑浊,她抽噎绵软。
  室内诡异的宁静持续了很久。
  捡起火柴盒,擦了根火柴,燃起一根烟卷,任那猩红的火星在指尖燃烧,苏禹初沉声道:“阮愫,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今晚被我操。二是跟古皓白分手。”
  他知道这两个她都不会选。
  所以,他立马又提醒阮愫不选的结果。
  “不然,我让你们全家都完蛋,不止你哥,你爸,还有你那什么姓展的宿舍同学,我让他们都落不到好下场。这一次,我不是跟你闹着玩。”
  浑身湿透的阮愫感到蚀骨的冷,明明时节快临近春天了,怎么她没等来温暖春意,反而是落进了寒冷冰窟。
  原来,之前都是她想得太简单了。过河拆桥,得鱼忘筌,这种事,起码,阮愫是办不到的。
  苏禹初被她利用了,现在才开始真正的跟她算账。
  “我有个朋友在加拿大有个投行分部,做得很好,你给我去那儿上班,过日子,不要告诉古皓白,就这么从他身边消失,让他找不到你。”苏禹初似乎事先就做好了安排。
  “我不答应。”阮愫一直压抑的哭声止不住了,她大声哭着说,“我好不容易才跟他在一起。”
  “你好不容易?”苏禹初瞪向她,目露凶光,“我他妈真是服了你的好不容易。你敢这样去接近他,就得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所有的恋爱脑都该被狠狠教做人。特别是你这样的。”
  “为什么不放过我?明明你有那么多女朋友?我根本就不算其中一个。”阮愫掩嘴抽噎,不肯相信冬天过去,迎接她的春天是这样的。
  “可我觉得你算。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去做决定。跟古皓白分手,理由是你又想跟我在一起了。”苏禹初终于把手里那根快要燃尽的烟卷塞到嘴角,吸了一口,发现特别不是滋味。
  这种时候,就连烟跟酒都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我不。”阮愫还是倔强的不改口。
  “你给我好好想清楚,到这时候,你还有什么资格继续留在北城。别奢望古皓白能护着你,跟你结婚,他们家不会接受你这样的儿媳妇。你在这北城搅的乱子够大了,然而你却还什么都不知道。”
  苏禹初起身,将身子团成一团,在瑟瑟发抖的阮愫拽去浴室,打开淋浴间的莲蓬头,放出热水,为她找来他的能被她穿在身上的衣物,然后帮她带上了浴室的门。
  他站在门口抽闷烟,惆怅的吞云吐雾,聆听她洗澡的声音,将满腔热血沸腾的欲望悉数压了下去。
  这个晚上,苏禹初没有碰阮愫,喝酒喝得醉醺醺的他本来想真的碰的,反正她从头到尾根本不拿她当人,他又何必怜惜她。
  然而她哭了,被他的鲁莽吓得瑟瑟发抖,他被搅了要操她的兴致,或者换一个说法。
  他根本忍不下心。
  苏禹初根本忍不下心弄疼阮愫。
  *
  这个礼拜是阮愫过得最仓皇无措的一个礼拜。
  在她老家,她继父姚檀宁在银行里做错了一项操作。
  一笔数目较大的转账被他给了授权,负责操作的下属跑路了,责任就落到姚檀宁头上。
  曲幽生性胆小怕事,身体也不好,一遇到这些飞来横祸,心理压力就特别大。
  正准备要去沪市的F大附院报到实习的阮屿急死了,深怕姚檀宁的事情闹大了,会让家中已经年过五旬的中年长辈去坐牢。
  他们一家四口好不容易半路才组织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姚檀宁虽然跟他和阮愫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么多年,他真的把他们当亲生的养,比他们的亲生父亲还要疼爱他们。
  阮屿想来想去都觉得姚檀宁不可能这么糊涂,他是F大名牌大学的会计专业出身,从事银行工作多年,心细如尘,在银行部门里带了不少能干的徒弟出来,都比他的职位高,不乏先后出了几个行长。
  这么低级的错误,姚檀宁绝对不会犯。
  阮屿深思熟虑,想到了一丝可能,给阮愫打电话,没有告诉她家里发生的事,表现得就是想问问她新学期伊始,大四的生活展开得怎么样。
  阮愫回答:“都很好。”
  阮屿说:“毕业想好在哪里就业没有?”
  阮愫听出来了阮屿的怅然口气,就算他不说,她也该猜到家里肯定发生一些事了。
  苏禹初说到做到,这一次,他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她让他受了奇耻大辱,他怎么愿意就这么让她跟古皓白在一起长长久久。
  古皓白投入了陆军西部战区联合中亚几国军队的军演,演习涉及很多军事机密,他手机关机,不能与外界联系。阮愫也不想找赵恺求救。
  因为苏禹初这一次就是铁了心想弄废她。
  阮屿问:“你跟古皓白还在一起?”
  阮愫回答:“要分手了。”
  阮屿问:“为什么?”
  阮愫回答:“异地恋累得很,想找个能天天见到的人。”
  阮屿从她那与之前戛然不同的说话口吻就判定出来了,姚檀宁的事肯定不简单,可是阮屿也找不到办法解决。
  他们是简单家庭的孩子,那些漫步云端,生来矜贵的人,想怎么整就怎么整他们。
  要挂断之前,阮屿给了一个合理的建议:“阮愫,要不咱们认清自我,以后本本分分,谈些跟咱们门当户对的对象,过些安生日子,行吗?”
  阮愫哽了一下,担心的问:“家里还好吗?”
  “托你的福,还好。”阮屿说得有些负气。
  阮愫于是都懂了,她谈个恋爱,真的祸及全家了。
  “别担心,都会好的。马上就好了。”阮愫吸了吸鼻子,愧疚的告诉阮屿,“你在家帮我多照顾一下爸妈,我马上毕业了,我会好好工作挣钱,等你结婚我给你随个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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