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和离倒计时——南珣【完结】
时间:2023-02-04 17:29:58

  苏清月心中的愤怒已达到了最高点。
  可她也只是一个弱女子,她能怎么办?
  这时她听见身旁之人骂道:“有人在追我们,金吾卫怎么可能搜查的那么快。”
  一个愣神,她脚下一拌,直直往地上摔去,而后被李钦瀚忍无可忍地薅了起来,“怎么?没长眼睛吗?”
  她被拖着磕磕绊绊往前走,在看见被她压出痕迹的低矮灌木时,突的就想到刚刚成亲时,沈舒航与她也有过一段琴瑟和鸣的日子。
  他那时与她讲过,野外追人,会利用树枝、草业倒伏走向指路,便每一步都重重踩下去,能多扫点草就多扫点。
  “侯爷,这里有脚印,还有一些踩断的枯枝。”
  寺庙后山与其说是后山,不如说是山丘,上面树木稀疏,又有尼姑们走出的路,马车能直接驶入。
  沈舒航看了护卫手里捧着的断枝,下令道:“追。”
  姜姝和小婢女两个人窝在马车角落,你握着我,我攥着你,哎呀,是侯爷,大人物!
  两人时不时悄悄抬眼扫一下沈舒航,再扫一下沈岭远,长安城的侯爷和世子,是不是也太年轻了些。
  多事了多事了,真多事了。
  当真是欲哭无泪。
  看完姜姝赶紧低下头,刚才藩篱落地沾了一下子泥土,所以不能戴了,她上了马车之后便浑身都有些不自在,总想将脸给藏起来。
  因而察觉到注视的沈舒航用余光瞥向她,就只会看见一对低着头的主仆俩,也没再多加关注。
  马车剧烈颠簸,颠的人骨头都要散架子了,而后姜姝便听外面的人喊道:“侯爷,发现他们了,就在前面!”
  沈岭远急切道:“父亲!”
  “稍安勿躁。”沈舒航说着,直接打开车厢暗格,一柄戴着红缨穗子的长枪,静静躺在其中。
  是王玄瑰与沈文戈,送给沈岭远去西北的长枪。
  送时枪头并未开刃,可此时枪头锋芒毕露,只看一眼,就似是能割裂人的眼球。
  是沈舒航亲自给磨得刃,此时他道:“拿着去吧。”
  他说得轻轻松松,好似不是孩子要提枪面对贼人,而是说,你去吃饭吧。
  姜姝倏地睁圆了眸子,当着人家父亲的面,也不敢质疑什么,就只能见沈岭远一把拿起比他还高的长枪,一跃蹦下了马车。
  她瞧了瞧还稳稳端坐在原位的沈舒航,担忧之心占据上风,没忍住,和小婢女两个人蹭到他对面,然后掀开车窗上的帘子,往外看去。
  只见沈岭远已经加入了战局,长枪锋锐,势不可挡,和护卫们配合之下竟也挥得虎虎生风。
  战况激烈,两人时不时发出一些低声惊呼。
  这时才意识到,刚才拦人的自己是多么浅薄,十个她姜姝都打不过一个小孩子啊。
  就是感觉他有那么一点点的没经验,有的时候长枪会扎不到人,结果露出自己身体,险些被砍到。
  就在他身边护卫不能及时过去援助,眼见要受伤之际,“嗖”,那贼子喉间喷出鲜血,溅了沈岭远一身,而后倏而倒地气绝。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姜姝和小婢女一起愣愣回身,正巧瞧见沈舒航宽袖之下,绑在手腕上的袖.箭空了。
  此时他正慢条斯理的上箭。
  “嗝。”
  姜姝两只手捂住嘴,眼里盛满了她怎么打嗝了的惊恐,小婢女不住地为她拍着背,结果越惊慌,隔声越密集。
  这一幕落在沈舒航眼中,却是自己吓到了人,还直接将人给吓得打起了嗝。
  一向被称作儒将、也没上马杀敌、就是放了个箭的沈舒航……
  默默加快了上箭的速度,而后对上姜姝那嗝的眼中都带着泪光的眸子,顿了顿。
  说道:“还请两位在马车中稍作休息。”
  姜姝也觉得此时嗝来嗝去的,实在太不雅观,就默默转过了身子,和小婢女一起忧伤的望着外面的树。
  “嗝。”
  太丢人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嗝起来。
  转过去的两人,谁都没有看见,沈舒航下了马车后,才被护卫拿下马车壁上的轮椅坐上。
  此处地面上全是枯枝烂叶,纵使沈舒航现在可以走出几步,但这种地面难度太大,索性放弃,依旧坐着轮椅。
  她们只能通过小小的马车窗口,瞧见被护卫推着走过去的沈舒航。
  嗯???
  侯爷不良于行???
  他竟是个瘸子!
  然后两人齐齐看见有人举着砍刀劈下,他轻轻松松抽出护卫腰间配刀阻拦,另一只手袖箭顺势射出。
  这也行?
  长安果然能人辈出,恐怖如斯。
  小婢女握住姜姝的手,瑟瑟发抖,“娘子,我们还是回家呀。”
  真的,长安太可怕了!
  姜姝重重点头,“嗝,回呀!”
  李钦瀚捡起不知是哪个死去的燕息细作扔下的砍刀,置于苏清月脖颈,“镇远侯,你看我手里的这是谁,让他们都住手,不然我就拧断她的脖子!”
  作者有话说:
  你们也太聪明了,刚出来的人物就被你们解锁了。
  【我父上大人已经有点症状了,小刀刮嗓子,虽然疑似吧,我估计八九不离十了,那我也够呛跑得了啊,我存稿进度才10%,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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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这庙好灵
  你有新欢了是不是?就是她?她是什么出身,比得上我吗?
  脖颈处被砍刀伤到的地方, 疼得直往脑仁里钻。
  李钦瀚没有怜香惜玉,苏清月与他欢好多年,没有半点情谊。
  沈舒航只是十分平静的问:“你要什么?”
  只此一句, 让哭得满脸泪水, 慌成筛子的苏清月,心徒然落了地, 那种安稳感,让她悔不当初。
  李钦瀚更加用力辖制苏清月, 步步后退,说道:“马给我,你们退出去!不然我弄死她!”
  苏清月哀戚的看着沈舒航,沈舒航下令:“把马给他们卸下来。”
  而后他侧头对站在自己身后的儿子道:“去帮她们一下。”
  说着自然伸出了手,接过了沈岭远手中的长枪。
  马车上的姜姝与小婢女见状利落下来, 也自有护卫卸车,根本不用沈岭远帮忙。
  见小孩子神情低落, 姜姝宽慰道:“没事的呀, 你父亲都来了,肯定能救出你母亲的。”
  “嗯!”
  两人说话间,已经有护卫将马赶去了李钦瀚手边。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蒙面细作,没将仅剩的七八人放在眼里,打算自己先挟持苏清月跑掉再说, 便道:“你们助我逃出去,不然谁都得交代在这。”
  几个燕息细作互相看了看,若非这次李钦瀚说有极其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三皇子,他们绝不会暴露自己。
  如今见被镇远侯包围, 大势已去, 只能护着李钦瀚逃走, 便道:“你若出去可莫不要忘记我们。”
  “自然。”
  说完,他盯着马匹,喝道:“让你们的人往后退!”
  “退。”沈舒航嘴上下着命令,可另一只空闲的手却做了几个动作。
  在送马的人向后退的第五步,李钦瀚翻身上马,手中砍刀不松,依旧牢牢抵在苏清月脖颈,对他们十分警惕。
  其余细作欲要从他手中接走苏清月,重新控制起来时,沈舒航手中长枪脱手而出。
  李钦瀚眸子睁大,下意识偏身躲避,那杆长枪气势汹汹贯到后面树上,然而它只是个幌子。
  一点寒光从宽袖射出,直直插入握住砍刀的手。
  “啊啊啊!”李钦瀚手背被刺穿,疼得忍不住大叫起来。
  砍刀落地,苏清月重获自有,也就这一瞬,所有护卫已经齐齐冲了上去,救人的、围堵的、将李钦瀚拉下马的。
  李钦瀚不过一介书生,哪里是镇远侯府护卫的对手,二十名从刀山血海中闯出来的护卫,不用再顾忌苏清月安全,动作极快,且呈包围之势,片刻后就将人全部制住。
  沈舒航道:“卸了他们下巴,别让他们自尽。”
  而苏清月被人保护着,摘下塞口的汗巾,跌跌撞撞跑到沈舒航身边,腿没有任何力气地软了下去。
  这一切快得简直让人反应不过来,姜姝就见着刀光闪烁,几声惨叫,然后对方就落败了。
  哇,好厉害哦。
  她高兴的对沈岭远道:“你母亲救出来了呀,快去看看。”
  沈岭远看着那趴在父亲膝头哭泣的女人,微微侧了头,眸子微红,里面有水光打转,并没有动。
  小婢女拽了下姜姝袖子,示意她别说话,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儿啊。
  姜姝也察觉到了,这侯爷和世子怎么对刚救出来的人,熟视无睹?
  苏清月这回是真心哭的,生死一瞬间,胸腔里满满都是悔意,她哭道:“夫君,多谢、多谢夫君将我救出来。”
  她碰触到沈舒航那一刻,他眉心紧皱,招手让护卫将她拉开。
  “不!”她死死抱住沈舒航的腿,“夫君,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
  沈舒航问她:“你这是作甚?先起来包扎伤口。”
  听到他还关心自己,苏清月泪水流得愈发汹涌,她为何、她怎会被李钦瀚那个披着人皮的玩意哄骗至此?
  “夫君,我真的知错了,真的知错了,让我回去吧,日后我会待在家中相夫教子的……”
  沈舒航打断她的话,“苏清月,我没怪过你。”
  在她亮起的眸子中,他道:“这种事情发生前,也确实怪我对你爱护不够,扔你一人留在长安,不能时刻陪伴你。”
  “一走便是两三年,将家中所有重担托付给你,让你独守空闺,因在我身上,所以我从没怨过你。”
  是以,也从不阻拦沈岭远过来看望母亲。
  “夫君!”苏清月听他这样说,更是悔恨了,“不夫君,都是我的错,那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
  看着她期待的眸子,沈舒航沉默了。
  而在后面听苏清月诉衷肠的李钦瀚,即使疼得满头大汗,也要嗤笑冷哼两声,说道:“侯爷,你这位夫人,床笫之间可是十分放浪形骸,啊!”
  是啊,还有李钦瀚呢,他怎么会挟持苏清月跑到这里呢?
  她与他就没断过,便显得她的悔话,不那么真诚了。
  苏清月急道:“不不,夫君,我真的与他断了,只是想利用他逃出寺庙而已,夫君,求你,我们回到过去吧,将这些事情都忘了好不好?”
  沈舒航只是再次挥手,让护卫将苏清月拉开,而后慢条斯理地整理被她弄乱的衣摆,“清月,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便忘了这些罢。”
  说完,他吩咐护卫们为苏清月包扎,又让他们将那些人捆绑起来,“将人看好,回头给长乐送去。”
  见他如此冷漠,完全不似以前,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样子,苏清月眸子都充起血来,而后她突然注意到,自己儿子身边的小娘子。
  那是一个比自己要年轻貌美的小娘子,芙蓉如面柳如眉、身姿婀娜、肤若凝脂,眼一勾一眨就能酥到人心里去。
  她穿着自己现在再也穿不了的鹅黄色襦裙,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亭亭玉立。
  姜姝和小婢女本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互相握一下手。
  哎呀,侯夫人红杏出墙了!
  造成这场骚乱的人竟然就是她的姘头!
  那这算不算侯爷直接撞破通奸现场?愤而出手?
  这是她们可以现场围观的事情吗?她们要不要避一避?随即两人吃吃一笑,避什么避,这么多人在呢,接着看呀。
  然后突然就发现苏清月将目光仇视地盯在了姜姝自己身上,她摸了摸脸,看得太起劲,忘记自己没戴藩篱了。
  和小婢女幽怨的对视一眼,完了,接下来肯定就是侯夫人指着她,声嘶力竭怨她抢走了对方夫君。
  “你有新欢了是不是?就是她?她是什么出身,比得上我吗?”苏清月边哭边吼。
  姜姝撇嘴,果然会这样,然后就是她夫君满头大汗的解释,一个喊你就是你就是,一个说我没有我没有。
  合着只有她姜姝里外里不是人。
  天知道她只是无辜路过而已,长得好看又不是她的错,控制不了自家夫君眼睛黏在她身上,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轻轻叹口气,等待着接下来的一幕。
  然而,沈舒航只是倏地沉下脸,说道:“苏清月,你逾越了。”
  苏清月看他维护,更是气得要丧失理智了:“我、我逾越?我问问都不行?”
  他道:“与你何干。”
  四个字仿佛击中了苏清月的四肢,将她定在原地,是啊,跟她有什么关系,她都被休了,甚至在苏家都没有她的名字了。
  还想再说什么,沈岭远受不住了,他上前挡在姜姝前面,小孩子还没有姜姝高,才刚刚到她下巴呢,却坚定道:“母亲慎言,寺庙发生骚乱,这两位阿姊救了我。”
  而后他又补了一句,替他父亲解释,“今日刚相识。”
  对啊,他们互相都没有通过姓名呢,姜姝轻轻眨了一下眼,长长的睫毛仿佛带起一股柔和的风,吹得她整个人都舒坦下来了。
  说什么救呀的,分明是她们自己多事了。
  沈舒航看向姜姝,点头道:“抱歉。”
  她摇了两下头,唔,被维护,让她有一点点开心哦。
  这一出闹剧,草草收场,而被怼在地上的李钦瀚亲眼见证这一幕,脑子急转,纵然依旧痛的面色惨白,可整个人却放松下来,有恃无恐。
  他道:“镇远侯,你打伤当朝官员,便等着被弹劾吧,你应该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夫人和我有染吧?放了我,我就大人大量不计较你打伤我这件事,不然,我让你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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