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和离倒计时——南珣【完结】
时间:2023-02-04 17:29:58

  日头毒辣,本想在屋外喝酒,可实在叫人受不住,他让人送来酥山等吃食水果,亲自安顿好紫璇,这才捧着两坛子酒回来。
  此时屋里,莲蓬等人已经率先为沈婕瑶弹奏上了,说要请她听一听,她们根据陈博士指点,练出的新曲。
  待陈辰归来,只见沈婕瑶将脚翘在案几上,正舒服地窝着,捧着一个酥山吃得尽兴,还摇头晃脑,对着莲蓬等人大声叫好。
  哪里像个小娘子,分明是位郎君,可细看你却能发现,她眼中无神,分明是曲不过耳。
  见他回来,沈婕瑶赶忙打起精神招呼,“你家这个酥山甚美,若是我小妹,定要爱死了。”
  陈辰将两坛子酒放在案几上,也不嫌弃她的脚,就在她身旁落座,笑道:“将军不愧是王妃阿姊,这是因为王妃爱吃,我尝过一次,惊觉甚香,特意同王爷身边的嬷嬷讨来的方子。”
  沈婕瑶塞给他一个酥山,“也不愧是你陈博士。”
  曲声悠然,两人双双几口吃完酥山,又喝水漱口,开坛倒酒。
  两只酒杯相碰,烈酒下肚,妙哉!
  沈婕瑶回头,特意为陈辰满上一杯酒,郑重道:“今日之事,多谢陈博士。”
  陈辰与她碰杯,“无妨,小事尔。”
  这可不是小事,不是谁都有勇气对上燕息的皇,或多或少都要纠结一二。
  许是看出沈婕瑶眸子纠结的事情,陈辰主动说:“我乃陶梁官员,就算是燕息的皇想要处置我,也得看圣上同不同意,何况,我父亲是礼部尚书哎。”
  他将身子转到沈婕瑶的方向,同她道:“可纵使我父亲是礼部尚书,他却只是我小小的靠山而已,我母是世家之女,我舅父,一二三四,四个均在朝为官,各个不惧我父亲。”
  “我还有众多或从军、或从商、或务农的家人们,说句不好听的,他能耐我何?他敢把手伸到陶梁……”
  他语气轻快,“那我大不了就辞官呗。”
  沈婕瑶轻轻与他碰杯,他这份情,她记下了。
  两坛子酒而已,沈婕瑶酒量好,陈辰也不遑多让,喝个见底,两人神智清楚,甚至陈辰还安排人专门送乐姬们回城。
  他一回身,就见沈婕瑶双手抱胸斜靠在门框之上,在她头顶,蓝黑色的天空上,圆月高悬。
  她道:“陈博士,再喝一坛啊?”
  “好啊。”
  又叫管事送来一坛酒,他就要招呼沈婕瑶进屋饮酒,她刀一横,说道:“此时气温凉爽,屋中岂不憋闷,我们换个地方。”
  陈辰环顾一圈,“何地?不如我让他们摆个石桌?”
  沈婕瑶唇角弯起,这是今日的第一个笑容,她语气中带着坏笑,“何须如此麻烦,月光正美,怎能不近距离观赏一番。”
  说完,她不给陈辰拒绝的机会,一手抓住了他肩膀的衣裳。
  “作甚?”陈辰话还没说完,她人已经带着他爬上了屋顶。
  陈辰僵硬地坐在屋顶之上,浑身紧绷,好悬刚才没叫出来丢人,此时正在平复自己受到惊吓狂跳的心。
  “陈博士,可是听见我与燕淳亦交谈了?”
  沈婕瑶冷不丁一句话,让陈辰的心跳的更快了,他本就有些怵,这四下也没个可以抓扶的东西,又被她连吓两次,没好气道:“距离甚远,我有顺风耳不成?”
  摩擦着刀把,她说:“那你为何在他跟前,说出那些话,几乎句句都是踩着他的话而言。”
  他神情愉悦起来,堪称眉飞色舞,“我说中了?我就知道,像他这种自视甚高的人,说不出什么好话,都能猜的中。”
  她低声呢喃一句,“原来如此。”
  “哎,”毕竟也是喝了一坛酒了,终归有些酒劲上头,陈辰一边给酒坛开封,寻找酒杯,一边劝慰,“失去不是一件坏事,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喝酒。”
  “没拿杯上来啊,我们下去喝吧。”
  “不用,”沈婕瑶接过酒坛,当即大口往嘴里灌了满罐,“舒服!”
  她将酒坛推到陈辰面前,“喝!”
  陈辰看她一眼,被她豪情所慑,“喝!”
  坛口太大,打湿了陈辰的衣裳,沈婕瑶指着陈辰那蹭得又湿又脏的衣裳,哈哈大笑。
  她笑得畅快,陈辰瞥了她一眼,本想故意将酒撒在她身上,却在刚要动手之际想起,她是个女子,不能将衣裳弄湿,而且他不过她,只能恨恨又大喝两口。
  笑声渐些,她突然道:“流言蜚语说的都是真的,我与他曾有过一子,但被我打掉了。”
  陈辰只眼睫微眨一瞬,而后道:“做得好。”
  她猛地侧头,她今日疯魔了,对着一个见过没有几面的,堪称陌生的郎君,说着她隐藏多年的秘密。
  但秘密被说出口就不是秘密了,她好畅快!
  该死的,她不过就是怀过燕淳亦的孩子,她还能傻兮兮生下来不成!
  她靠近他,对他道:“有眼光!我何错之有?”
  这话陈辰不敢苟同,摇手道:“你还是有错的。”
  她挑眉,已经握住刀把,他再胆敢多说一个字她不爱听的,“嗯?”
  他说:“你眼瞎。”
  “哈哈哈哈!对我眼瞎!”
  陈辰拍拍她的肩膀,“人生在世,当得潇洒一回,往事不可追。”
  作者有话说:
  他们两个没有酒后那个啥哈,咱就是说,二姐夫武力值不得行啊,会被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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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生产发动
  侯夫人发动啦
  西北军营, 沈婕瑶叫沈岭远过来用膳,喝着菜汤问他,“你母亲就要生产了, 你可有准备庆生礼?”
  沈岭远点头, “回姑母的话,已备下了。”
  还在纠结自己送什么的沈婕瑶不禁道:“你动作倒是快, 又是陈博士给你出的主意吧?”
  “不是,我自己想的。”
  他在那愣神, 半天一口饭没用,沈婕瑶筷子敲了下碗边,示意他赶紧吃,这到了冬日,饭菜不快点用完, 一会儿就该凉了。
  她三两下扒完饭,让他在她屋中暖和暖和, 自己起身去问自己的弟弟们, 一问,人都有夫人帮忙操持,东西早早弄好了,就等她的到位,送往长安。
  得, 就剩她自己了,往长安运东西还有路程上的时间呢,可别耽误了,索性去寻陈辰, 让他帮自己出个主意。
  西北苦寒, 几次聚在一起喝酒听曲之后, 陈辰是半点没拿她当外人,裹着被子邀她进屋,一听让他陪她出去挑礼物,先小心观察她神色,然后打算不着痕迹提一个不用他出门的建议。
  沈婕瑶是谁,耳聪目明敏锐的很,当下捕捉到了他那暗搓搓的眼神,说道:“不白请你出主意,紫璇借你骑。”
  陈辰那有气无力恨不得缩回被子里的身体,当下就直了起来,“当真?”
  “当真。”
  这下陈辰来劲头了,他积极出主意,“你兄弟众多,我估计能送的,大家都买了,不如送些自己亲手做的东西,展示情谊。”
  “况且你不是说,你那嫂嫂年纪不大,你又没见过面,终归是一家人,金银物件估计她也不缺,但她就缺你这份心意。”
  沈婕瑶被他说动心,但是,她手工不行啊。
  为了避免自己出门吃雪,陈辰道:“那就木工吧,这个我还会些,可以帮你一起弄。”
  “那行。”
  陈辰一听她同意,当即掀下被子,从他的木箱中寻了块木头,教她如何雕刻。
  会用刀的人,削起木头来也是不遑多让,就是细节部分掌握不好。
  墨绿色的宽袖垂在她背上,陈辰在她身旁指点,“不对,这里用劲。”
  绸缎在手背上滑蹭,沈婕瑶动了下手,想将诡异的感觉去除,手里的刻刀就偏了。
  “小心!”
  冰凉的手捞起她的,险而又险避过刻刀,他的手不似一般的浪荡郎君,柔软的一点重活都没干过,反而与她一样,手上全是老茧。
  沈婕瑶看着陈辰实在受不了她雕的糙,刻刀还时不时往手上划,所以极力压制自己教不出徒弟,还不好跟徒弟生气的怒火。
  “不是这么刻的,从这里下手,你手别用劲!跟着我来就行!”
  又是一刀险些划个豁口出来,沈婕瑶清晰听见陈辰深深吸了口气,他握着她的手,“别拿你握刀的力气握它,你得顺势而为。”
  她索性由着他刻去,看着自己的手臂陷在他的衣袖中,缓缓挑了下眉。
  待他们准备的庆生礼运到长安时,已经到了一年年末之时,新的一年即将来到。
  姜姝用手撑着腰,扒在沈舒航手臂上,“大家都送什么东西了呀?”
  沈舒航将手中信件交代给人送至宣王府,一手揽着她,打开木箱将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入手第一件就是沈婕瑶在信上说自己亲手雕刻的木雕雄鹰。
  “呀,真可爱!”
  姜姝靠在沈舒航怀里,手里摆弄着憨态可掬的小雄鹰,喜不自胜,同他说:“我幼时,就极羡慕阿弟能舞刀弄枪,可郎君的东西,母亲向来不许我碰,只准我学些小娘子该学的东西。”
  “倒是没想到,这回儿沾了孩子的光,你帮我放在枕头边,我今天晚上也要摸摸。”
  她如今即将临盆,从上往下看都瞧不见脚,沈舒航心疼她,自然也宠着,“好,可见瑶儿用心了,我还以为她会送你一个镶满珠宝的匕首呢。”
  姜姝眼睛亮晶晶,“宝石我也喜欢!还有呢,还有呢,岭远捎了什么东西过来呀?”
  沈舒航一只手翻找着,“找到了,他信上说,东西不贵,但却是他用这段日子攒的军费给我们买的,不光买阿弟或阿妹的东西,还给我们也买了,让我们不要嫌弃。”
  两人一看,为肚子里孩子准备的是一个银手链,他怕孩子骨头软,戴不住。
  给他们两人,送姜姝的是一根银簪,送沈舒航的是一个印章。
  信上又罗里吧嗦,让两人照顾好身体,他在西北一切都好,不光有家人帮扶,他认识的陈博士也带他长了不少见识。
  “呜呜。”
  听见吸鼻子的声音,他低头看去,就见姜姝鼻尖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里面满是泪水,呜呜咽咽说:“岭远一个人在西北也想着我们呢,可他连年都回不来,也不知道我们给准备的年货,他有没有收到呀。”
  沈舒航摸摸她的发,“放心吧,我们镇远侯府的世子,没那么娇弱。”
  这话姜姝可不依,“什么呀,他才多大呢,孩子再懂事,你也不能就那么将他扔西北不管了呀!”
  “没说不管,管了,他去的是军营,自然要从底层锻炼出来,日后领兵打仗,才能服众。”
  “你就是没管!你都不让我给他钱!”
  沈舒航哭笑不得,“那你不还是偷着塞给他了。”
  姜姝扬声:“你不让,还不让我给了?”
  “好好好,给给给,管管。”
  “你敷衍我!”
  “没有,”沈舒航哄道,“不气了,嗯?”
  姜姝扭头,气得噘嘴不理他,然后突然捂着肚子做出了个弓腰的姿势,“哎呀,肚子疼。”
  沈舒航由她抓着自己的手臂,捞起她的裙摆一看,裤腿已经湿了,当下心中便是一突,可他面上不能表露分毫,他要是慌了,姜姝会更慌。
  他说:“可能是要生了,放心没事,产婆都在呢,我现在给你穿衣裳,抱你去产房好不好?”
  姜姝吸着鼻子,泪眼汪汪,“嗯。”
  她说完,他快速拿起自己的大氅将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自己一身单衣抱着她就往外走,边走边安排道:“派个人去叫产婆,厨房里的水都烧起来,询问产婆都需要什么东西,一起准备好。”
  “再去通知老夫人,就说侯夫人要生了。”
  因着快要临产,所以产房一直烧着碳,此时进去也不用担心挨冻,他将姜姝放到床榻之上时,产婆都还未到。
  握着她的手,他弯腰在她额上亲吻,已是他在人前最出格的举动了,“莫怕,我一直陪着你。”
  姜姝泪水簌簌而下,自己安慰自己,“不怕不怕。”
  “饿不饿,我叫人给你端些吃食过来?吃些好不好?”
  她小幅度点头,他直起身体想要叫人,看他要走,她小心攥住他的衣袖,就那么眼巴巴看着他。
  沈舒航看她嘴唇都白了,也是心疼,“不怕,我在。”
  他一直在这陪着她,喂她喝了鸡汤,又看着她用了些鸡肉,知道女子生产艰难,所以他直到她发动了,才被陆慕凝与产婆一起赶了出去。
  要不是陆慕凝叫人给他拿大氅,他都不知他竟然一身单衣立在寒风中。
  镇远侯府大半夜挂起灯笼,喧嚣至上,向来觉浅的王玄瑰当即就睁了眸子,满眼戾气,但一看窝在他怀中睡的正香的沈文戈,气就散了。
  他闭上眸子,主动里沈文戈远了些,怕压到她。
  房门被蔡奴敲响,蔡奴知晓此刻王玄瑰定被吵醒了,就唤他,“阿郎,醒醒,侯夫人发动了。”
  沈文戈睡梦中感觉有人在耳边说话,说的还是她大嫂的事,就睡眼朦胧的问:“怎么了?”
  她一摸,摸了个空,王玄瑰正在穿戴,已经将大氅披上了,见她醒了,快步走过去道:“大嫂发动了,我去便是,你留在家中。”
  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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