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唐朝破案——大芒【完结】
时间:2023-02-04 17:38:21

  李匡死死盯着她,面色阴沉,刹那,翻身将她压住。
  欧阳意有点惊到:靠夭……光天化日的,他竟想强?
  但也不怕,当她知道被封建时代的疯批霸总看上,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现在说害怕太矫情。
  就是有些出乎意料,书里不是说李海王和他池塘里的鱼儿们都是你情我愿的吗?
  为什么偏偏对她这么凶?
  书里说李匡爱玩花活,具体并没有过多着墨,所以——
  花活包括车震?
  这是什么狗逼爱好,si作者瞎编还能不能有点谱!
  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欧阳意没什么看不开的——
  只是人到三十,初体验就这么糟糕?幻想和自家老公拉帘画面始终不能实现也就算了,却要被人在大马路上强?
  真的惨。
  要不要挣扎一下?
  不行,顾枫也在外面,要是这疯子杀人灭口怎么办?
  轻咬牙关,思来想去,欧阳意最后叹口气,心道:
  要不还是从了吧?
  作者有话说:
  欧阳意:……作者菌,我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10章 
  她在思想上和行动上都准备躺平了,那边李匡却停了手。
  娇美的面容,曾无数次出现在梦里。
  他悲从中来。
  李匡:“你好冷静。”冷静得可怕。
  欧阳意:……
  她只是在回忆一档法制节目《女性遇袭时该如何应对?记住这几点,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节目建议,男女力量悬殊,女孩所谓的防身术在实际冲突中很难发挥效用,反而可能激怒罪犯,造成更为严重的后果。
  还是那句老话,苟命第一。
  “你……竟然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海王就是海王,实战这方面很敏锐。
  她的冷淡态度令李匡三份羞七分愤。
  他双眸发红,猛地一下拍在小桌板,美食滚落一地,十足霸总地道:“我不相信!从来没有女人能拒绝我!”
  男人咬着牙根,怒意比刚才还甚,但欧阳意能看出来,这次他是在气自己。
  蛤?你现在终于知道并非每个女人都贪慕权贵。
  呵呵,男人。
  欧阳意脱离了李匡的禁锢,坐起来,内心嘲讽,面上却很为难,说些“人的感情是不能勉强”之类的话,视线却在地毯上的烧鹅打转。
  飞云阁的烧鹅啊,长安城一绝,每天限量供应,有钱也买不到。
  浪费食物可耻。
  欧阳意揉揉自己快被掐断的老腰,问李匡:“王爷还有什么吩咐,没有的话,我能不能下车?”
  沉默?不理我?
  哦,那代表我可以走了?
  啊,飞云阁的烧鹅,再见了。
  “当初为何救我,让我一死了之不是很好吗?”
  在欧阳意转身的刹那,李匡又突然开口。
  “所有人都疑我骂我,他们说弑父杀兄,当遭天打雷劈。”
  “我走投无路,失魂落魄时险些跌落山崖,心灰意冷之际,是你紧紧抓住我的手,说你信我。”
  “你还鼓励我,不要管别人怎么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欧阳意,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拼命查找真相,洗刷我的冤屈!”
  最后一句,李匡竟隐约有了哭腔。
  车帘子已经掀到一半的欧阳意:……
  信你没有“弑父杀兄”,是看了作者写的。
  那句“我命由我不由天”,是看电影看来的。
  至于鼓励你……不好意思,是我的职业习惯。
  先处理情绪,再处理事情。作为有独任审判资格的中级人民法院民庭审判员,她见识过太多当事人当庭失控的情况。
  入职培训第一课,老院长就教他们,在庭上安抚当事人的激动情绪是一个优秀审判员的必备技能,她还因此连续三年获得“调解先进个人”呢。
  欧阳意一肚子槽,但都不能吐。
  李匡父兄死时,李匡才十三岁,一直生活在这样的流言里,他没办法不理会,攻讦、诽谤,到处都是,李唐宗室内部没人替他说话,都在落井下石。
  经年累月,恶毒且无孔不入地攻击着少年的心灵,这是李匡疯批性格形成的很大原因。
  他找上疏议司……
  原书里,王自强并没有替李匡查出父兄死亡真相,还引导他在疯批路上越走越远,最终与李唐宗室离心离德,彻底加入武氏……
  但这辈子,他遇到了欧阳意。
  真相大白于天下,少年终于将身上的污秽洗清……
  欧阳意定了定神:“咳,那什么……”
  她刚开口,男人陡然倾身过来:“又想编什么理由骗我?!”
  眉峰上扬,眼底猩红,唇边似有若无勾起锋利的弧度。
  是疯批霸总标配了。
  欧阳意咽咽喉咙,把还没出口的糊弄话吞下去,正色道:“王爷,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王爷是天上的雄鹰,我只是地里的野草。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野草,好一株火烧不尽的野草。
  不要滔天的权势富贵,却选择嫁给穷酸的小狱卒。
  下九流的人,他连正眼都不屑去瞧过一眼。
  在他眼里,小狱卒根本不算人,只是欧阳意的借口。
  一个借口,不值得他下杀手。
  每次,暗卫传来他们夫妻俩的情况,他都会嗤笑:
  她根本不爱小狱卒,否则为什么对他隐瞒推官身份。
  “你不爱他,也不爱我,对吗。”
  男人忽然明白她的心思,连声音都变卑微了,“我也看出来了,你对权贵避之不及。我的权力、我的财富,在你眼里都如粪土般。你会救我,只是同情我、可怜我,对吗。”
  啧,咋还哭了呢。
  欧阳意一脸诚恳:“为冤者查清真相、伸张正义,是我的本分。我为王爷洗刷嫌疑,并不是我对王爷有非分之想,换作任何人,哪怕是乞丐,只要案子到某手里,我都将竭尽全力。”
  见李匡眉头一凛,心道嘴太快了,把他和乞丐并排,连忙又找补道,“王爷心胸宽阔,如果不嫌弃下官卑微,以后,我们就当好朋友吧。”
  朋友前面加个“好”字,嗯,还是跟别人区别对待的嘛。
  李匡想了半天,回答:“行!”
  欧阳意仿佛听见一声“汪”。
  缓缓下车,欧阳意极力忍住内心的雀跃,当她以为就此了断一段孽缘时……
  忽然,男人扯住她的衣摆。
  欧阳意吓得赶紧回头,摆出关心朋友的样子问:“王爷怎么了?”
  “以后……我还能再见面吗?”
  欧阳意挤出一丝笑容:“朋友之间,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李匡觉得,把话说开后,欧阳意对他的态度自然了许多?
  李匡也笑了,像得到安慰的孩子,一对桃花眼开到了春天,“那好,我改日再找你。”
  说罢再也没缠着欧阳意,干脆地离开了。
  疯批男主就这么被她打发了?
  欧阳意嫁作人妇后,李匡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将这当作欧阳意对他的考验,更加疯狂追求她,多次说过“不介意她有家室”。
  欧阳意觉得突如其来的喜悦都有点不真实。
  望着马车远去,顾枫拱拱欧阳意:“你用什么招数逃过一劫?”
  欧阳意:“咳,我给他发了张好人卡。”
  顾枫一愣,随即给她竖起大拇指:“你可以啊!我就说嘛,思路决定出路!”
  欧阳意也有点得意忘形,当街哈哈笑起来,随即又觉得这笑声过于猖狂,忙改为捂嘴而笑。
  沈静从二人对话中大概知道了这段恩怨,从此只敢悄悄看欧阳意,再也不敢轻视她——
  连南安王都不放在眼里的女人啊!
  转眼间,一行人到了车行。
  事发时,许书诚喝醉了,酒楼给招呼一辆马车送许少爷回家,之后遇到孙蔓从,两人边行边喝酒对诗,好不惬意。
  那一晚,刚刚“失恋”的孙蔓从遇到许书诚,才高八斗、风流倜傥,输给她就干干脆脆地认,是个坦荡君子,所以敢和他行至无人处,对酒当歌。
  后来实在喝多了,一个睡在马车里,一个就靠在马车外,也睡着了。
  车行老板姓黄,没食肆老板那么好说话,从欧阳意一进门就抱怨个不停。
  “求求官爷了,不要难为我们这些小生意人,之前说这马车和命案有关,连车带马都给扣了,我花了好几两银子才刚刚弄出来,这要再弄进去,我还活不活啊……”
  也不怪黄老板难受。刑部总有那么些小人,以查案的名头乱扣留相关财产,一匹好马价值上百两银子,借这机会盘剥几两是行情价。
  也不止刑部,各官衙都有这现象。
  今天这情形,摆明是黄老板把之前的怨气都撒在欧阳意身上。
  黄老板大倒苦水:“车夫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就靠这几辆马车跑活儿,活停口停,官爷这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
  说着边瞪了旁边围观的车夫一眼,“你在这儿看什么,酒楼的客人可不会等你,还不快去接活儿。”
  等转向欧阳意时,黄老板又变回哀怨的面孔,“嗨呀,官爷……”
  这黄老板是个老油条。
  车行生意涉及三教九流,黄老板故意卖惨加耍无赖,就是不想沾上官府的事。
  这种人即使开口也未必有真话。
  以前遇到过这种人,靠慢慢磨,但现在时间不等人,很可能产生第二个受害者。
  欧阳意皱眉头,沈静就懂了。
  “再废话我把你头拧下来!”沈静一声暴喝。
  身高七尺,壮得像头黑熊,声震三里,连平时胆儿最肥的顾枫都给吓一跳。
  刑部大牢里关的三教九流多了去,最无赖的地痞、最嚣张的江洋大盗,他都能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区区一个车行老板哪在话下。
  果然黄老板见这张凶神恶煞的脸、结实的手臂肌肉,就给训乖了,老老实实让人把马车牵过来。
  沈静呸了声:“瞧不起女人,势利眼的家伙。”
  顾枫揉了揉几乎要被震破的耳朵:“麻烦沈主事下次发挥狮吼功前,先知会我一下哈。”
  沈静嘿嘿直笑:“好说好说。”
  欧阳意朝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带着一个壮汉,简单粗暴,可太方便了!
  “虽然人不是死在车里,也是晦气,马车回来就给清洗了一遍。”
  黄老板说完,顾枫先跳上马车,过会儿,撩起帘子,探出头,“里头很干净!什么都没有了!”
  欧阳意则围绕着马车走了几圈,摇摇头,“外面也很干净。”
  沈静睨着黄老板,猛地把人提溜起来!
  “活腻歪了,逗老子玩儿呢!”
  黄老板直讨饶:“这这这哪个客人愿意坐死人刚坐的车。再说了,车在衙门呆了两天,官爷们应该都检查过了呀……”
  “放了他。”欧阳意蹲在一处,“看看这是什么!”
  黄老板还被沈静拎着,斜眼看,“哦哦哦,脚凳没洗?”
  脚凳就是个宽且矮的凳子,挂在车夫的位置下面,的确是容易被忽略的。
  这东西平时用不着,马车迎来送往,客人有男有女,也有老人孩子,遇到上车不方便的,车夫会把脚凳拿出来给客人垫个脚、借个力。
  不过这马车并不高,赶马的位置旁已经镶嵌了一个台阶,所以一般人用不着脚凳。
  沈静万万没想到,连车行老板自己都忽略的地方,竟然被欧阳意翻出来。
  脚凳上有层干薄泥,轻轻一捻,欧阳意凑到鼻子边闻了闻,道:“与河边发现的泥质一样。”
  沈静难得跟上欧阳意的思考速度,“我知道!孙蔓从原本在马车里睡着了,是凶手上车将其拖下来!也就是说,凶手踩过脚凳!”
  他挠挠头,“可这又怎么样?凶手碰过马车这不是很正常吗?这都过去好几天了,难不成还能从脚凳上提取到凶手脚印嘛……”
  根据脚印是可以推测身高……
  顾枫嘲笑道:“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沈主事没有——凶手不可能是老弱病残或妇孺,他是个矮子!”
  欧阳意几乎立刻问:“多矮个的人上马车才需要踩脚凳?”
  沈静:……
  他被欧阳意这反应速度惊呆了!
  黄老板战战兢兢地:“五、五尺吧……”
  他领子还被沈静抓在手里,话音刚落,沈静就用“您看这个回答还可以吗”的表情看欧阳意,等她指示。
  欧阳意摇头。
  “妈的你再忽悠老子!”沈静举拳作势恐吓。
  黄老板忙叫来几个老车夫询问。
  这些车夫经验老道,迎来送往不知多少客人,一合计,直接把数字精确到四尺八。
  欧阳意转头对沈静说:“麻烦沈主事跑一趟。齐鸣和陈理正在排查,你去告诉他们凶手特征。”
  沈静:“我一定把话带到!”
  “还有,我最担心,从凶手作案手法看,跟踪、绑人、女干杀,整套动作十分娴熟,不排除是连环杀手,他之前很可能杀害过其他女子——请沈主事传完话后,回刑部调出失踪人口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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