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被迫还俗后——春风迟迟【完结+番外】
时间:2023-02-04 17:44:35

  没由来的心虚爬上来,他轻咳一声,正襟危坐:“没什么……”
  因为和宣明呈说话,宁湘大半身子都要贴在了宣明繁身上。
  今日天热,湖边虽有微风,但她柔软的身躯靠过来,分外地滚烫。
  宣明繁扳正她的身子,挡在两人中间:“好好听戏。”
  宁湘狐疑。
  诵经念佛的人,如今也爱听戏了?
  正想拆穿他的假正经,一道翩翩倩影映入眼帘,随之而来还有股甜腻的胭脂味。
  她缓缓抬头,看见一张陌生的妆容精致的脸。
  “臣女见皇上桌前没有酒,特送一壶来,请皇上品尝。”
  女子身段柔软,轻轻一拜,便有几分弱柳扶风的况味,但又莫名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姿态。
  宣明繁眼中流露出困惑,大约也没想到会有人心细如发专程送酒来。
  “臣女许莹莹,方才在长廊见过,多亏皇上扶了一把,臣女不至于摔倒。”
  宁湘听见这个名字,一些没用记忆瞬间涌进脑海。
  她去年出宫之前,丞相给宣明繁的画像里就有这位小姐,她当时看了几眼,就记住了她们的名字出身乃至生庚年月都有印象。
  枢密使家的千金,果然勇猛果敢。
  别人都忌惮她这个淑妃娘娘,许莹莹竟然一点不怕,还光明正大地挑衅她的存在。
  奇耻大辱!
  适才宣明繁说有个女子摔在身上,她就怀疑是故意为之,眼下看到始作俑者堂而皇之又出现在面前,便知道她存了什么心思。
  宁湘心中不悦,可当着这么多的面,还要维持镇静,淡声道:“许小姐喝酒吗?”
  许莹莹没想到宁湘会先开口,下意识应道:“不常喝……”
  女子通常饮些清香淡雅的果酒,并不醉人,此时桌上便是一壶梅子酒。
  但以宣明繁的酒量,只怕也坚持不住三杯。
  这枢密使千金居心不良,她这会儿要不在,岂不是给人腾出位置来了。
  “不常喝,那说明也要喝,若是许小姐不嫌弃,我陪你喝了这壶酒如何?”
  许莹莹怔住:“喝一壶?”
  宁湘微微一笑:“喝不了?”
  她是预备把酒献给皇上,多露露脸好叫宣明繁记住自己,压根没想过要与淑妃娘娘喝酒。
  此时上来,也是因为来之前父亲说淑妃出身卑微,虽然生下皇长子却也只能在妃位,后位空悬,叫她好生争取。
  许莹莹也没别的法子,先前试了在皇上面前摔跤,他也没舍得扶一把,眼下送了酒来,他也全然没有应付的意思,只冷眼旁观看淑妃折腾自己。
  她骑虎难下,只好说:“能……”
  宁湘斟了酒,往前推了推:“那就喝吧。”
  随即斟满另一只杯子一饮而尽。
  淑妃娘娘干脆利落,引来宣明呈的叫好声。
  “皇嫂真厉害!”
  宁湘瞥他。
  宣明呈从来不叫她皇嫂,显然存了心要膈应许莹莹。
  许莹莹有些难堪,却不得不在众人的注视下喝完酒。
  果酒不轻易醉人,可肚子里涨得慌,没几杯便觉得腹中不适。
  宁湘连喝七杯也面不改色,澄澈的眼眸含着笑意:“许小姐喝不下了?”
  许莹莹面红耳赤,屈膝:“娘娘恕罪。”
  她靠在椅背上,缓缓道:“退下吧……”
  许莹莹落荒而逃。
  台上的戏也到了结局。
  有淑妃娘娘当道,一些试图亲近皇上的贵女都偃旗息鼓,今日要抢了她的风头,果然不大可能,许莹莹便是例子。
  宾客们在日暮时分陆续离去,宁湘打了个疲惫的呵欠,怠惰往宣明繁身上靠。
  “皇上,我醉了!”
  她面色如常,眸光清明,哪里像喝醉的样子。
  但还是搀住她的手,“走吧,今日就在行宫留宿。”
  宣明呈凑上来:“皇兄也给我辟间屋子?”
  他淡淡看过来。
  宣明呈噤了声,赶紧溜之大吉。
  宣明繁既说宿在此处,宫人便提早去安排,眼看天色已晚,便在廊下吹着风待紫檀准备热水。
  宣从一睡了整天,除了吃奶连眼睛也不睁开,宁湘正抱着孩子试图戳醒他,看到宫人端着一碗凉茶过来,伸手要接。
  她喝过酒正口干舌燥,才碰着碗沿,一旁的曲嬷嬷便道:“娘娘才出月子,少食冰凉,这是给皇上的。”
  她一滞。
  宣明繁神色倒是不变,接过碗喝了一口,就递给她:“喝吧。”
  她一直馋着,月子里很忌嘴,并没有吃不该吃的,这半碗凉茶也没有多大妨害。
  曲嬷嬷提醒也是好心,她偏生觉得心里不太痛快。
  好在宣明繁素来偏袒她,只当没注意曲嬷嬷微妙的目光。
  凉茶下肚缓解了酒后的不适,宁湘心满意足去沐浴,等宣明繁收拾妥当进了寝殿,已经见她躺在床榻上睡得正熟。
  这里比皇宫清凉,晚上开了窗便驱散了一屋子燥热。
  宣明繁吹灭了蜡烛,就留床头一盏微弱的灯照明,放下床幔刚躺下,身畔的人忽然翻身,骑坐在他身上眸光莹润清亮,手中还有才从头上解下的发带。
  “终于等到你了!”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有点忙碌疲惫,难以日六,明天再努力双更吧。
 
 
第64章 
  轩窗大开,有泠泠月光落在案前,朦胧烛火摇曳不止,映着那张娇柔妩媚的玉面。
  她凶狠压下来,眼底却有戏谑的笑,青葱似的指尖在他下巴一勾。
  “皇上这就要睡了?”
  他躺在床榻边缘,下意识扶住她乱动的腰肢,一本正经道:“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
  方才听她呼吸均匀,真当是熟睡了,不曾想她就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她顿时失去力气,耷拉着眉眼,恹恹道:“可我腰疼。”
  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今日折腾一天,已是精疲力尽。
  宣明繁抬手,按在她腰际:“这里吗?”
  “嗯,再往上。”她满意趴在他胸膛上,“对,真舒服!”
  嘴里说着满意,手却胡乱往他身上摸。
  “你这手法这么娴熟,还帮谁按过?”
  他无语凝噎:“学医术学的。”
  宁湘好奇仰头:“跟谁学的?”想当初她怀孕自认为瞒天过海,忘记他学过医术早有察觉,丢了老大的脸。
  “看医书,自学的。”按了一阵,宣明繁便收了手,无奈看着她。“你不是喝醉了?快睡吧。”
  “你瞧我这样子是醉了吗?”她趴在他胸口,听见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把玩在手中的水碧色发带,缠绕在他腕间,系上了结。
  宣明繁并没有挣扎,只是平静看着她:“孩子在隔壁呢。”
  “有曲嬷嬷和乳母带着,不必担心。”
  宣从一向来体贴父母,不哭不闹,今日这样重要的日子,自然也不会打搅。
  她得逞地笑了笑,中衣松松垮垮坠着,随着她弯腰的动作,露出圆润白皙的香肩,旖旎风光霎时映入眼帘。
  他只看了一眼,便下意识偏过头,却是给了宁湘可乘之机。
  发带将他另一只手也缚住,等他意识到时,双臂已经被她抓着伸过头顶,紧贴了床头。
  他动了动手腕。
  听见宁湘不怀好意的笑声:“动不了了哦皇上……”
  他颇有些无奈地叹声气:“你要做什么?”
  纤纤素手从衣摆上移,腰间衣带被轻而易举挑开。
  她轻哼了声:“白日见多了如花似玉的美人,不想挨着我了?”
  他正视着她,温声澄清:“没有那些事,你莫要冤枉我。”
  “我以为你瞧上了哪家千金,要纳入后宫呢……”
  她还坐在身上,轻盈的分量对宣明繁来说并不沉重,但她坐的位置并不合适。
  一些沉寂的角落,隐隐有苏醒的征兆。
  他只盼着她能下去,语气稍微急了些:“我说过,除了你,不会再有旁人了。”
  “男人的嘴,向来不可靠。”她凑过来,温热的气息落在脸上,娇媚的声音在交缠的呼吸里模糊不清,“我得尝尝……”
  他在她无坚不摧的攻势下缴械投降,身子不受控制地紧绷,那些被刻意忽略的情绪在她的亲近中开始膨胀蔓延。
  如星火燎原,连面颊也染上绯红。
  白色中衣堆积在柔软的臂弯里,他在昏黄的光影中,看到她洁白无瑕的雪肌玉骨。
  他自若的神态被她搅碎,试图闭眼,却被她扳正脑袋,不得不看着眼前春景,艰难唤一声:“湘湘……”
  她手上却未停,柔软的衣料从她掌心而过,随着莹白的月光,一同坠落在地。
  彼此亲密无间。
  “我好看吗?”
  她又问了和早上一样的问题。
  他不得不在她期盼的目光里颔首:“好看……”
  白日的她,端庄明艳、灼灼生辉,当真有着高高在上的娇矜贵气。
  然而此时,她洗去铅华,粉面含春,乌黑的长发披散着,隐约可见拥雪成峰、玉蕊澄澄。
  极尽妩媚,撩拨心弦。
  他尽量放缓了呼吸,身心愈发滚烫。
  下一瞬她却找准了位置,轻轻一蹭。
  他僵住,面上可见慌乱,却听她幽幽道:“今日我见柳景玄你吃醋啦?”
  “没有。”他下意识否认。
  “你说谎。”她分明察觉到他看到柳景玄时那意味不明的目光,若不是想着自个儿是皇帝,怕是要不顾风度地将人赶出长鹿行宫。
  对柳景玄,宁湘心里只想着他是二哥同窗好友,故人相逢寒暄几句,却叫宣明繁误会。
  虽然显得他小心眼,但宁湘还是生出难言的愉悦来,这至少能说明,净闻法师为了她,已经拥有凡人的七情六欲了。
  这点认知,让宁湘愈发激越,不过顷刻间就感受到他的昂扬。
  她故意扭了扭,听见他蹙眉闷哼了声。
  她以此威胁他。
  “说谎了吗?”
  喉结艰难地滚动,双手被缚在床头难以动弹,只能在她步步紧逼中难堪败北。
  “说谎了……”他哑着声音,呼吸渐沉,“我不愿你见他。”
  倒不是说有多嫉妒柳景玄,看到他们相谈甚欢,心中莫名不舒坦罢了。
  过去二十余年里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都在遇到她后濒临崩溃。
  宁湘眼底有了笑意,伏在他耳畔:“你大可放心,我只喜欢你一个。”
  眼下到了这样的地步,他自然没有能力质疑她的心意,只潜伏在云端,被她折腾地快要失去仅有的理智。
  他不知道世上有如此柔软的腰肢,明明还在与他耳语,腰下却用了几分力道,在他难耐的煎熬里一寸一寸冲破桎梏。
  宣明繁倒吸一口凉气。
  浑身的血液在刹那间凝固,他震惊且慌乱,那些被尽力压制的情绪破土而出,将他燃烧殆尽。
  他不敢动弹,还在隐忍着,话语已是破碎不堪:“起、起来……湘湘。”
  夜风拂过窗牖扑在面上,仍觉得燥热不堪。
  她腰肢一动。
  他立刻咬紧薄唇,细腻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进修长的脖颈里。
  殿外静谧,偶有枝叶簌簌声响,反将帐中所有动静无限放大。
  “净闻法师……”她靠过来,气息繁重炽热,夹杂着一缕幽香,柔声细语:“快活吗?”
  这一瞬,宣明繁觉得她像极了暗夜里的精魅,蛊惑人心,摄魂夺魄。
  他红着脸,眸中风起云涌,在她如丝的媚色中艰难点头:“快活……”
  话说出口,他才察觉自己的声音沙哑地一塌糊涂。
  天边银月不知何时没了踪影,云层渐起,在夤夜落下一场细密的小雨,浇得廊下花草枝叶乱颤。
  凉风习习,尚未吹散混沌的欲.念,腕间一松,碧色发带悄无声息地垂在床沿,荡漾起轻柔的光影。
  玉臂攀上脖颈,雪青色祥云纹锦被凌乱铺在床头,她坠于一片柔软之中,雪白的肌肤在夜里也万般分明。
  “换你来了……”
  他僵了僵,心口如添一把烈火,点燃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他在她的煽动中,握上那柔软脆弱的纤纤玉腕,稍一用力,便感受到了直冲云霄的快意。
  叫他想起去年客船上饮下那杯茶水后的反应。
  那时有两难抉择动摇人心无所谓情.爱,如今却是不由自主地被她牵引。
  连同身心一并沦陷。
  汗珠流淌在暗色的被衾中,手臂撑着她腰侧,嗓音喑哑动人:“要难受的话……记得告诉我。”
  宁湘身子轻颤了颤,闭上了眼。
  “不难受。”
  这是人间极乐,最快活的事,哪里会难受。
  虽然净闻法师只有一次经历,尚显青涩,可动作却是温柔至极,在一片湿润泥泞里细细碾磨,让她不由自主地随他而心动。
  雨势未见停歇,反而愈发猛烈。
  万倾荷塘在数百步之外,珠帘似的砸在莲叶上,惊起蒙蒙一层水雾,声响之大,将帐幔之中所有隐秘缱绻的爱意淹没。
  炎夏雨夜,最能安抚人心。
  那些焦躁的、惊慌的心绪被填满。
  他用了几分力,听见她细细的一声嘤咛。
  至此深陷其中,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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