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凝自顾自吐槽的时候，屏幕里的薄晓正昧着良心回应路余白的科普，“又学到了一个小知识”。
而满弹幕都是——
【你学到啥了？你甚至都没听完！】
这时，导演组宣布两人分别触发了“勇气”和“智慧”品德，给两人颁发了奖励。
薄晓不满地抗议：“为什么你的奖励比我的贵重那么多？”
路余白云淡风轻地回应：“可能因为……智慧是催动人类进化的关键因素吧。”
弹幕瞬间飘过一片——
【哈哈哈哈哈，或许是因为脑子比较值钱吧？】
【影帝是不是在内涵薄晓没脑子！】
【薄晓：我漂亮吗？脑子换的。】
【哈哈哈哈你们不许胡说，我们晓晓挺机灵的，只是有点冲动又不擅长物理罢了！】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勇敢飒爽笨蛋美人X聪明腹黑冷淡影帝的设定啊，我狠狠代了！】
姜凝挂着满脸姨母笑，对着最后这条弹幕狠狠按赞。
突然，画面猝不及防地定格，跳出了下期预告。
姜凝这才发现进度条已经播到了底。
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她拿出手机，给薄晓发微信。
半夜十二点，薄晓刚昏昏沉沉地入睡，便被手机猝然的震动声吵醒。
她睁开眼，摸过手机一看，是姜凝发来的微信。
姜凝：【小小，你睡了吗？】
薄晓：【睡了，又醒了。】
姜凝：【我还没睡。】
姜凝：【我睡不着。】
姜凝：【图片。】
薄晓点开一看，是《第二十五小时》的综艺截图。
姜凝：【我熬夜看完了第一期。】
姜凝：【已经磕拉了。】
薄晓：“……”
作者有话说：
姜凝：就要磕cp，就要磕cp，我不仅要磕还要舞到正主眼前！
上一章说错了，是已经录完了前两期的综艺了嘿嘿。
请宝贝们积极给我评论呜呜，你们的评论是我更文的动力！
第二十八章
不是……
薄晓实在是有点没搞懂, 怎么老有人来磕她和路余白的cp呢？
读高中时看到他们两个一起吃饭就误会他们早恋，但那时候她确实因为没心没肺做出了让人误会的举动，被人误会她也就认了。
那现在呢？
怎么她和路余白一起吃个饭被狗仔单独拍个照就被造谣地下恋情, 一起录个节目做个任务就被人追着磕cp？
她和路余白看上去很般配吗？
薄晓带着满肚子的不理解，靠着床头坐起来，回复姜凝的微信。
薄晓：【能跟我讲讲我和路余白有什么让你磕到的点吗？】
姜凝：【你这条微信就是！我都没说磕的是你和路余白，你自己就对号入座了！我磕的cp果然是真的！】
“……”
薄晓被噎了一下, 无语地直敲自己的脑袋。
薄晓：【因为我在网上看到有人在磕我和路余白的cp。】
薄晓：【别打岔, 认真点。】
姜凝：【好吧, 认真来说，我觉得你和路余白很般配。】
“……”薄晓今晚的母语简直要变成无语。
般不般配是别人的主观感受, 她没办法左右。
薄晓很认真地打字：【我和他的互动并没有很亲密吧？和其他人都差不多啊。】
姜凝：【但是很有氛围感！】
氛围感是门玄学。
薄晓：【不懂。】
屏幕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片刻后, 姜凝分享了一条链接过来。
薄晓正顺手打算点开, 新消息又跳出来。
姜凝直接发了一条长语音：“如果封心锁爱的您实在是不懂，可以去cp超话看一看，这里有很多磕糖帖, 你随便点开一张图, 就能看到我口中的冷淡佛子路余白的眼神拉丝现场。”
？
薄晓面无表情地听完，确定cp粉的确和正常人的脑回路不一样。
多少是有点毛病。
薄晓：【谢谢您花了宝贵的一分钟时间给我出的这个馊主意！】
薄晓：【自己磕自己的cp，我有病吗？】
姜凝：【……】
*
第一期节目播出后，《第二十五小时》的相关词条又在热搜霸占了两天。
很多网友在节目组官微下评论要求看VIP加更版，那两天, 连网站的VIP会员成交量都在倍速增长。
没办法，谁让近期没什么特别出彩的综艺节目, 而这档节目又同时集齐了影帝路余白和国民弟弟辛泽。
其实在节目筹备最初, 这档节目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重视, 只是平台的A级项目，但谁让节目组争气呢，竟然走大运请到了从不上真人秀的路余白，有路余白三个字就有了收视保障，再加上路余白综艺首秀这个噱头，以及前段时间和刚路余白被狗仔拍到的薄晓，何愁节目不爆。
因此，在敲定了路余白的合同之后，这档节目就被平台提为了S+级别。
而在第一期节目播出之后，嗅觉敏锐的平台叫来节目组召开了紧急会议，临时提案要玩点刺激的，把节目改成直播+录播模式。
从第二站开始，节目录制过程将多角度多机位对外直播，观众可以同步收看节目录制过程，当然，前提是得交钱。
在VIP会员身份的基础上，每期只需额外花费三块钱，就能解锁同步直播画面，不愿意额外花钱也可以，那就只能等每周六晚上收看后期剪辑后的内容。
栾硕听完这个方案内容后，佩服得简直要当场给平台领导拍手鼓掌，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得割韭菜，简直将是资本家思维刻入了DNA。
结束会议后，他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知路余白。
路余白听到一半就冷肃地皱起眉，“这是谁想出的主意？”
“平台那边呗，谁会嫌落进自己的口袋的钱多。”
路余白斩钉截铁道：“我不赞同。”
“咱们不赞同也没用啊。”
栾硕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摊摊手道，“哪怕你是路余白，也不能阻挡资本挣钱，哪怕你是资本方，也不行。胳膊拧不过大腿，除非广/电那边出限制令明文禁止。再说，现在平台和观众完全属于一个愿挨一个愿挨。”
这个道理路余白当然明白。
只是，现在各平台的吃相真的有点难看。
沉默片刻，他问：“每期收费多少？”
栾硕：“不多不少，整三块。”
“……”
“三块”两个字像钉子似的扎进路余白的耳朵，舌尖轻轻顶了顶腮，他摇头哂笑了声。
*
因为临时修改了节目播出形式，节目组需要紧急调整各种细节，第三期的录制时间往后推延了三天。
而当节目组公开公布了收费直播模式后，网友们的反应也是贬褒不一，又在微博和短视频平台上引发了一阵热议。
【某麟视频（没错我就是在说麒麟视频）为了挣钱脸都不要了？】
【麒麟真善良，它明明可以直接抢走我三块钱的，还附赠了我一场直播。】
【咱就说现在的网站能不能要点脸啊，我每年几百块的VIP白买了？】
【收三块钱怎么了？你们看线上演唱会比这个贵多了吧？】
【三块就三块，我愿意出300，麻烦把我家沐沐睡觉的视频也直播出来。】
【无脑粉丝可真爱到处当韭菜，就是因为你们无下限地跪/舔，才会让网站为所欲为。】
【我花钱买高兴怎么就无脑了，现在三块钱连个冰淇淋都买不起了，我看场连续几十个小时的直播也不吃亏吧？】
【就是，你们篮球贵族不也经常花钱看NBA直播吗？怎么不骂自己无脑啊？】
……
薄晓在短视频网站上围观了一会儿评论争吵，默默地摇了摇头。
思忖片刻，她觉得自己还是要做点什么，表明自己的态度。
签约公司之后，薄晓的粉丝后援会也被公司接管，助理江芃芃被认命为粉丝群的管理之一。
薄晓想了想，叮嘱江芃芃，“你在群里发个公告，呼吁大家不要乱花钱去买直播，等录播也是一样的，尤其是学生党，不要占用学习的时间来看节目。”
“好嘞。”
江芃芃笑眯眯地点点头，又说，“你和影帝真的不谋而合。”
“路余白？”薄晓问：“什么意思？”
“就是对粉丝的叮嘱啊。”江芃芃说：“我昨天去苏总家拿东西，刚好余白哥也在，我听到他也是这么叮嘱于杨哥的，连说的内容都和你差不多。”
“是吗？”薄晓笑了笑，对路余白的这个行为倒不意外，“我们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对对对！”江芃芃笑嘻嘻地直点头，拿起手机打开了粉丝群。
五分钟后，江芃芃抬起头，把手机屏幕放到薄晓面前，“晓晓，我说了，她们不听。”
“她们说好不容易等到了你的真人秀首秀，一定要全方位无死角地舔屏，尽最大的努力给你支持。”
“……”
薄晓垂眼看着屏幕，一时有些无奈，但心里也同时涌起阵阵暖意。
她一定要努力抓住每一个机会，认真对待每一份工作，争取有朝一日能站在更高处，更耀眼处，才能不负这群粉丝的厚爱。
*
六月四号一大早，薄晓就开车赶去了学校。
今天是电影学院的毕业典礼。
女明星们在毕业之际都会带摄影师过来拍照片po到社交平台的，顺便借机买个热搜，这是常规操作了，苏禾自然也要给薄晓安排上。
但她只给薄晓安排了拍照，没安排热搜。
薄晓现在的网络风评并不是很好，频繁地上热搜很可能会适得其反，再说，她的同班同学戴雨竹和辛泽今天肯定是热搜预定了，三个人撞在一起也不好看，薄晓的粉丝相比于他们两个少了太多，控不了评，到时候只会弄得自己脸上不好看。
到学校后，薄晓先去见了杨艺，跟她汇报了自己近期的工作情况，杨艺鼓励她安下心来踏实地往前走，上真人秀多份体验可以，但也别忘记了演员的本职。
薄晓不住地点头，说：“我记住了。”
杨艺笑着拍拍她的肩：“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快去礼堂吧。”
毕业典礼和拨穗仪式即将开始，薄晓到礼堂后找到自己班级所在的位置坐下。
学校今天戒严，严禁粉丝进入，因此秩序并没有很混乱。但各路媒体的镜头依然无孔不入。
薄晓坐了片刻，毕业典礼开始。流程一项接一项地进行，辛泽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演讲。
薄晓没有辜负杨艺的期望，论文拿了最高分，也如愿拿到了优秀毕业生，但是学院这边几乎没怎么权衡，就选择了辛泽作为毕业典礼上的优秀学生代表。
因为他更红，风评也更好。
薄晓对这个结果早有准备，虽然内心小有遗憾，但还是真诚地祝贺了辛泽。
姜凝人在片场拍戏，过不来，让助理帮忙给薄晓送去了鲜花，从礼堂一出来，薄晓就被两捧鲜花怼了个满怀，一束是姜凝的助理送来的，另一束是苏禾代表公司送的。
苏禾在忙，没能亲自到学校来祝贺她毕业，只有江芃芃全程跟着她，陪她一起拍照。
六月的校园，哪怕绿荫重重也不减炎热，人声鼎沸更是让热气从地板上无形地向上扩散。
拍完照，薄晓摘掉学士帽，到自动贩售机那买了三瓶冰饮，先给摄影师和江芃芃一人一瓶，才拧开自己的那瓶开喝。
冰凉沁甜的气泡水滚过嗓子一路落到胃里，她整个人才跟着慢慢地降下温度。
喝完水，薄晓正要把瓶盖拧上，手机便拼命地震动起来。
她一边掏手机，一边手忙脚乱地拧瓶盖，没注意来电显示就接通了电话。
因此在乍然听到路余白的声音时，她整个人愣了一瞬，才慢半拍地回话。
“我在学校，怎么了？”
隔着听筒，路余白的声音低沉好听，夹带着不甚明显的笑意。
“往前走50米，然后左转。”
薄晓倏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你别跟我说，你在我们学校。”
耳边落入一道磁沉低笑。
“如果我说是呢。”
薄晓一边本能地快步往前走，一边压低了嗓子说：“路余白，你是不是不知道今天学校有很多狗仔？”
路余白：“知道。”
薄晓：“那你还来学校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私下里再说！”
薄晓有些想不通，她这边正在努力地履行承诺，尽量不和他私下里同行，不被拍到和他的同框，维持他清白无垢的单身影帝形象，怎么他本人却还毫不在意大摇大摆地过来找她？
那再被无中生有地闹出了绯闻算谁的？
电话那端，路余白的语气简直有些混不吝的，“挺重要的事情，只能来学校当面跟你说。”
薄晓下意识问：“出什么事了吗？”
路余白漫不经心地卖起了关子，“你过来就知道了。”
说话间，薄晓已经走完了五十米，依他所说左转到了一条人流量较少的小道上，一眼看到停在路边的那辆熟悉的白色库里南。
她飞快地四下环视了一圈，确认了没有可疑镜头，才快步朝车的方向跑。
刚跑到车边，副驾驶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薄晓一猫腰坐进了副驾驶。
人还没坐稳，气还没喘匀，迎面一束鲜花便塞进了她怀里。
薄晓下意识接过那捧蔷薇，胸口微微起伏着，隔着荼蘼的花瓣往身侧看，在花枝的缝隙间看到路余白漆黑深邃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