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白岑如此拼命的理由。
捷径已经摆在面前,她所需要做的不过就是踏上去。
也不知白岑麻木地训练了多久,只是天色都有一些晚了,叶弄池看了看天色叫了停。
“今日便到这里吧,过犹不及。”
白岑捏了捏发麻的手臂,还有些不甘心。
叶弄池看了出来,飘到她肩上稳稳坐下。
“今日已经是你训练的极限,若是再强求,明日怕是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白岑也是经历过体测的,想到跑完八百后的生不如死,只能遗憾地放下了烧火棍。
她伸了伸胳膊,叶弄池被晃得险些掉下去,连忙扯住了她的衣领,颇有些气急败坏。
“以后这个肩膀我就要常住了,你下次动之前知会一声,懂点礼貌。”
白岑缓慢收回胳膊,语气也十分缓慢。
“意思是以后我要在外面‘我要收胳膊啦’‘我要伸胳膊啦’‘我要起身啦’这样喊吗?”
叶弄池一顿,不吭声了。
这事本来就是他无理取闹,只能哼哼两声,把头扭了过去。
“……反正,就是别把我摔下去。”
白岑点了点头,神情颇有些遗憾。
这副白雾团子的模样不能被外人瞧见,实在是太可惜了。
白岑收了东西就要回去休息,却被意外来访的人叫停了脚步。
“白岑?是我呀!”
白岑扭头望去,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景芍?”
门口站着的俏丽小姑娘,可不就是药宗景芍嘛。
景芍嘿嘿一笑,也不见外,蹦跳着就进来了。
“说了叫我小芍药就好啦~”
白岑对她很有好感,甚至可以说这是她的救命恩人,见她进来忙拉着她进屋坐下。
“你怎么来了?是有人受伤?”
白岑表情凝重起来。
莫不是又有私斗?
“不是不是。”
景芍连连摆手。
“是我也要参与内门选拔啦!我们是竞争对手啦~”
“嗯?”
这声疑问是叶弄池与白岑一同发出的。
倒不是他们多心,只是先前叶弄池讲过,灵淮峰是独立在飞羽宗之外的山头,怎么也要过来比试?
景芍看出白岑的惊讶,嘿嘿一笑解释道:“是师父叫我来哒。”
她说的应当是灵淮峰的峰主,白岑不知情况不敢多说,叶弄池也只简单‘哦’了一声。
他没有反应,大致就是这事也是正常,白岑放下心来。
她想到一事,嘴角翘了翘,翻出摆在一旁的剑谱。
“我跟你分享一下这个剑谱吧。”
景芍不疑有他,快乐地凑了过来。
“好呀好呀。”
【叮。】
每日分享完成,与此同时,任务宝箱也到了(10/10)。
白岑趁着景芍没注意,迅速地点了一下宝箱,里面凭空掉出个药丸,白岑眼疾手快接住,同时看清了宝箱上显示的字。
‘金刚丸’。
作者有话说:
可以一直维持这个形象吗我的老祖宗
第9章 、砍九刀
白岑盯着这三个字陷入呆滞。
……金刚丹,总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景芍正兴致勃勃地翻着剑谱,说了好几句话也不见白岑回应,一抬头就看到白岑发呆的脸。
景芍歪了歪头,伸手在白岑面前晃了晃。
“你怎么啦?”
白岑晃了晃头,回了神。
“没什么,对了,你也是剑修吗?”
“不是呀,”景芍道:“我是器修呢。”
“这样啊。”
白岑点了点头没做多想。
景芍到底是年纪小,兴致来得快去的也快,剑谱翻了没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致,放在了一边。
“剑谱还蛮有意思的,只是跟我的兵刃不太匹配,我就不看啦。”
她这么说倒是叫白岑好奇了。
“你的兵刃是什么?”
“是……”景芍刚要说,却想到什么神秘一笑。
“如果你让我跟你一起修炼的话,我就告诉你!”
白岑失笑。“当然……”
她正要答应,肩膀上的白团子却狠狠敲了敲她的脖子。
“当然什么当然?她在这儿我怎么办!”
白岑顿时动了动喉咙,话在嘴里硬生生拐了个弯。
“当然我是想跟你一起啦,但你也说了,我们武器不一样,一起练的话怕只是会互相打扰。”
这话说得有道理,景芍虽然遗憾,也只能撇撇嘴答应了。
很快她又振作起来。“没关系,只要我们一起进内门,还是有一起修炼的机会的!”
白岑笑着点了点头,轻轻捏了捏手里的药丸,又看了看系统界面空空的介绍,状似不经意试探。
“对了,你们灵淮峰会不会做一些比较奇怪的药呀?像什么大力丸疾风丸金刚丸之类的。”
景芍听得直皱眉。
“那是什么呀?我们只做些伤药的,虽然有一些是短时间能提升功法的东西,不过副作用都很大,不到万不得已,峰主不许我们做的。”
白岑点点头表示了解。
看来至少这金刚丸不是随处可见的东西。
系统也不给个使用说明,该不会往后的每个奖励都要她自己试吧?
……还是说,拼夕夕产出的东西,实际上也是拼夕夕质量?
白岑打了个颤。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真是前途堪忧了。
景芍嘿嘿笑了一声。
“我们以后就能在一起啦,真好呀。灵淮峰都没有我的同龄人,我这次下山可开心啦!”
白岑本来是要安慰她,听到这里却有点惊讶。
“没有同龄人?”
白岑觉得奇怪,叶弄池对这个状况却接受得很快。
“灵淮峰有自己收徒的资格,但药宗与寻常宗派不同,想来是怕有人浑水摸鱼,干脆就不收弟子。这个景芍倒是好运。”
果然,景芍自然地点了点头,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对呀,师父已经好久没有收过徒弟了,师兄师姐他们说,我是最后一个。”
她靠近白岑,挽住了她的胳膊。
“而且你是我救的第一个人,我可以跟你黏在一起吗?”
她十分期待地看着白岑,这种目光下,白岑很难说出拒绝的话。
她刚要答应,另一边肩膀的叶弄池却冷声泼冷水。
“想想她的药,她别是带着拿你试药的心思。”
这话一出,白岑的口水不受控制地分泌,那股难以形容的味道仿佛又涌了上来。
白岑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多想。
小芍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有这种坏心眼呢?
“自然是可以,但你怎么确定我可以进到内门?”
景芍方才的话似乎已经笃定了两人能够一同入围。
“当然啦。”她理所当然道:“你是我救的人,我这么厉害,你当然也厉害啦!”
如此天真又叫人难以反驳,白岑顿时哭笑不得。
专心修炼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就是内门比试的日子。
比试采用淘汰制,最终会在剑修、器修、符修、体修各决出五人进内门。
白岑想了想,保险起见,还是决定把金刚丸留到决赛。
虽然暂时不知道功效,但系统给的东西,总不会有太大岔子。
比赛前要抽签,白岑到的时候已经排了长队了。
白岑粗略数一数,参加内门选拔的竟有好几十人。
此时她已经对修真一事有了些许概念,在外门就能有如此多的筑基修士,白岑对飞羽宗的实力有了新的了解。
叶弄池却十分挑剔,懒洋洋地趴在白岑肩上挑剔这个嫌弃那个。
“这个什么根骨啊也来参加比赛?哇那边那个,年纪是不是太大了?难道没有年龄限制吗?啧啧啧,飞羽宗就靠这些人,看来真是一如不如一日。”
在场修士竟然被他数落了个干净。
白岑目不斜视,只当没有听到他的碎碎念,若是可以的话,甚至想把他从肩上拂下去,只当不认得。
她在庆幸,幸好旁人看不到他也听不到他说话,不然他一旦成为众矢之的,恐怕她也要跟着遭受些皮肉之苦。
“白岑,白岑!”
白岑闻声望去,是景芍跑跳着来了。
大概是怕头发散着不方便,她今日扎了个麻花辫,比往日更俏皮了两分。
见到她,白岑不自觉笑了起来。
“准备得如何?”
开口便是询问,景芍撇了撇嘴。
“还好吧,反正临时抱佛脚,希望漫天神佛保佑吧。”
她二人聊得投缘,却没有发现,景芍出现的时候,场内大半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原因无他,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景芍从未遮掩自己的身份,‘灵淮峰弟子’这个名头打出来,属实乍眼。
灵淮峰这个地界大家都知道,但都没什么机会接触,景芍乍一出现,又是打着比试的名头,难免会叫人多看几分。
只是这小姑娘一来就奔着……白岑?她们是何时认识的?
两人殊不知自己已经成了议论中心,依旧说着提计划,直到完全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这么快就抱到了大腿?可惜啊,你们这是白费功夫。”
白岑连头都没回,只是抽了抽嘴角。
阴魂不散。
叶弄池也是颇为无语。
“你说实话吧,是不是趁着他睡觉把他房子烧了?不然他怎么这么抓着你不放?”
白岑无奈地耸耸肩表示不知,叶弄池被她颠了起来,不满地捶了她一下。
芍药倒是好奇,听到声音探出了脑袋。
不出所料,她的目光和齐劲对上了。
齐劲身旁的自然就是白纤竹,她对着景芍露出了个友好的笑来。
“你便是灵淮峰的师妹吧?我叫白纤竹,日后若有事尽管来找我。”
她的视线若有似无地飘向白岑,只差没直说‘远离你身边的这个人’了。
景芍哪能听她的,不仅没听,还做了个十分嫌弃的表情,更加往白岑身侧靠了。
“我有事找你们做什么?倒是你们有事不要找我。”
说着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没事也不要找。”
“你!”齐劲一怒,随后硬生生把脾气压了下来。
“果然是一丘之貉,不知好歹。”
景芍冲着他们做了个鬼脸,缩在白岑身侧小声问。
“这几个人是谁呀?我感觉他们好讨厌,我不喜欢。”
白岑闻言还真思索了一瞬,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他们。
“几个讨厌人罢了,不用放在心上。”她说完犹豫了一下,还是嘱咐道:“若是对上他们,切记要小心,小人难防。”
景芍听到用力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很厉害的!”
很快就到了白岑抽签,抽签管事竟然是熟人。
许如归。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看来那天纵然狼狈逃窜,但也的确受了不轻的伤。
两人都没有当众撕破脸的意思,维持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假惺惺。
“许长老别来无恙。”
“托你的福,还不错。”
说罢,许如归递过来签桶。
“抽吧。”
白岑挑了下眉,料他不会在此发难,随意抽了一签。
许如归的笑更加诡异。
“祝你好运……如果你还能用你那个古怪功法的话。”
白岑面无表情抬头,向外望去,果不其然对上了一双阴鸷的眼。
原来如此。
这两人倒是狼狈为奸了。
白岑抽到的签上,赫然写着齐劲两个字。
作者有话说:
推个基友古言!
臣妻被夺之后(重生)
by风起吹游鱼
在颜月月穿着嫁衣被送入宫中的那一日,她的夫君裴再思生生地呕出了一口心头血来。
她身上的婚服是裴再思为圣上迎妃监造而成,可被送入宫之人却是她自己。
在金链戴上足腕的那一刻,她才明白,为何从前自己会梦见那些可怖的梦。
原来梦中之人便是她自己,她是被强夺的臣妻,而她的夫君则是铡下冤魂。
为了不重蹈梦中覆辙,保全裴再思的性命,颜月月做出一副冷心冷情的模样来,抱着怀中稚儿做着皇上的宠妃,接受天下人的骂名。
但是无妨,她只要裴再思活着就好。
.
夜深,御花园。
颜月月轻拢衣襟,媚色无双,对男人说道:“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裴再思轻埋于她的颈间,不复从前清贵的模样,哽咽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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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再思前半生恪尽职守,为人臣子二十载,直到妻子被夺入宫。
那一刻,他想,既圣上不慈,那他也不必再做什么良臣。
他要弑君,血洗皇室,夺回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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