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亲爹卷成首辅(穿书)——二木则林【完结+番外】
时间:2023-02-13 17:46:29

  结果就是纸废了好多,但交上来的每一张都对!
  许明成将二十张纸仔细看了一下,然后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而给许淙讲起了《孟子》里的《离娄》一章。
  许淙马上坐好,认真听。
  大半年的时间过去,私塾那边也已经讲完了《论语》,开始讲《孟子》了。
  孔孟之说是千百年科举的基础,非常重要,所以不但许明成讲得细致,许淙也听得很是认真。
  他现在已不是对科举毫无认知的懵懂小儿,经过了近一年的学习,他已经掌握了一些知识。当然他掌握的都是最基础的内容,考虑到他现在年纪还小,许明成给他讲解的时候,都是收着的,远没有他在县学时讲得深刻。
  不过这样刚刚好,许淙先粗学一遍,然后自己再琢磨,等在县学的时候又学一遍更为深刻的。再过些日子赵秀才或者孙秀才又讲到了此处的时候,他又可以跟着细学一遍,而且有疑问还随时可以问。
  等于是《孟子》这一本书,他在很短的一个时间里,就学了三遍,这样他对于这本书的记忆,想不深刻都难。
  其他人就没有这个好运道了。
  许淙曾经旁观过孙秀才他们上门请教,他问的问题有些是其他经义的内容,许淙不知道。但如果问到《论语》或者《孟子》前面部分的话,他就发现有些问题云伯父或者许明成在讲课的时候,已经跟他讲过了。
  而且还会是掰开了,揉碎了地讲,直讲到许淙说懂了才会罢休。并且在后面的时间里,还会时不时考教。
  反正许淙是记得牢牢的。
  但许明成对孙秀才却不是如此,往往孙秀才提出一个问题,许明成只会提点几句,并不会讲成长篇大论。
  至于孙秀才听完后是恍然大悟,还是继续疑惑不解,就不关许明成的事了,时间差不多了之后他就会端茶送客。
  又是一日沐休,许淙听完一节课后,看许明成回答了几个问题,就让孙秀才回去了,于是好奇地问道:“爹,你怎么不多讲讲?”
  “孙秀才好像不明白。”
  刚刚孙秀才问的某个问题,明明渣爹跟他讲的时候,是讲得很细致的。但轮到孙秀才这里,就只讲了两三句话,其中两句还是让他回去翻什么书。
  跟给他讲课相比,差别对待了属于是。
  许明成重新拿起了《孟子》一书,淡淡道:“为父又没收他为徒,何必如此费心费力?悟得透悟不透,都是他的造化。”
  “若不是看他可堪造就,为父也不会浪费时间。”
  “好了,认真听。”
  “哦。”许淙乖乖把书摆好。
  这一讲,又是两刻钟过去了,许明成见许淙有些精力不济,于是带他回去用膳。午后歇响起来,父子俩又在书房待了一个时辰。
  无独有偶,远在江陵府的云知府,也在趁着沐休教导儿女功课。
  不过由于长子不在身边,而幼子又还小,而且长女也不是特别喜欢画画,所以云知府的重心主要是放在了二女儿云莹的身上。
  “不错,不错。”
  他摸着短须点头,“我儿聪慧,这座山已经画得有模有样了。”
  但被夸赞的莹姐儿却皱着眉,一副不是很高兴的模样,她伸出手指向旁边摆放着的一本画册,道:“爹,我觉得淙哥儿画的更好看。”
  “他画的山,就是山,跟爹的不一样。”
  云知府哈哈大笑,也不生气,“你年纪还小,不识得山水的真谛。淙哥儿画的山,胜在新奇,但却无意趣可言。”
  “也就他现在年纪还小,如此画法没有什么不妥,等他再长大一些,也得跟你学一样的东西了,不然以后可不能成为大家。”
  莹姐儿似懂非懂,她又看了一眼摆在旁边的画册,突然问道:“爹,你说淙哥儿什么时候再画啊?就是画第二本画册。”
  “第一本都看完好久好久了。”
  “这个嘛……”
  这事云知府也不知道,去年还是许明成遣人送来,他们才知道原来淙哥儿画了一本画册的,所以现在许家不说,云知府便不知道了。
  他沉吟了一会儿,猜测道:“上个月是你许叔的生辰,去年那本便是淙哥儿画了送给你许叔做生辰礼的。”
  “若是淙哥儿画了第二册 ,那应该差不多是这时候了。” 
  莹姐儿眼睛发亮,“爹,我想看第二册 !” 
  云知府哈哈笑,“那爹就让人去祥云书坊打听打听,若是真有了第二册 ,那就多买两本,给你们几个一人一本。” 
  事实上直接写信问许明成是最快的办法,但云知府想起了自己去年的那个猜测,便又打消了这个主意。毕竟如果画册里的小人真的是许明成,那自己写信去问反倒不美,还不如就直接向书坊打听。
  祥云书坊的东家他也曾见过,是很精明的一个人,想来第一册 红火之后,若真的有第二册他也会想办法拿到手的。 
  若没有,那应该就是淙哥儿没画了。
  这些念头在云知府的脑海中转了一瞬,就被他按下了,他耐心地教导了女儿一番,然后午膳时父女两人才回到了后院。
  一进门,两人便看到塌上摆了一些东西,云知府还看到幼子拿着一只靴子在把玩,时不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这些朝靴,是哪儿来的?”
  云知府飞快地扫了一眼,然后疑惑问道:“是家里做的吗?但怎么做了这许多,而且我瞧着还有你们穿的?”
  “老爷,这不是朝靴。”
  云夫人笑着解释,“这是许家送来的暖靴。”
  她拿了一只给云知府看,“老爷你看,里头缝了皮子,暖和着呢,听许夫人说是淙哥儿那孩子想出来的。许家感念老爷先头帮忙请老太爷写了一本字帖,于是就送了几双过来,想托我们向老太爷表一表心意。”
  “这么早就送来了,而且还有祖父的份?”
  云知府翻看了黑色朝靴的内里,发现还真是缝了皮子的,顿时就惊讶起来,“是挺暖和的,不错不错。”
  “祖父他老人家每日要早起上朝,是该穿暖和的朝靴。不过我们家和许家不是姻亲,他们做的朝靴,祖父穿得合适吗?”
  “许夫人把图样也捎来了。”
  云夫人道:“正因为不知道,所以许夫人说只估摸着给我们家一人做了两双,我们几个的倒还好,就是老爷你的做得小了些。至于祖父和祖母的那份亦是如此,做得有大有小,我已经吩咐人改了。”
  同为后宅女眷,云夫人也感受到了金氏的为难。
  因为不知道云家人穿的鞋是怎么样的,所以许家做起来也束手束脚,可也不能不做,因为只送图样的话,未免显得太单薄了,而且也不尽心。
  所以许家最后送来的暖靴,样式虽然差不多,但每个人的两双都有大有小。
  除了云家祖孙因为长得比常人高大,鞋子也穿得更大,送来的暖靴显得有些小之外,其他人都有合适的。
  为此许夫人还在信里面解释了此事,请他们家多多包涵,还特地把图样附上了。
  云夫人并不因为许家送来的暖靴太小,而感到生气。
  因为这和送人‘小鞋’是不一样的。
  云夫人能想到的东西,云知府没过多久也想到了,他感叹道:“许家有心了,既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那就随着今年的年礼一起送到京城去吧。”
  “祖父收到了,想必也是欢喜的。”
  “对了,我们给许家的年礼也得赶紧安排送去了,不然反倒不美。唔,淙哥儿现在应该已经开始学《孟子》了,我那正好有本前朝大儒的注释,一起捎上吧。”
  云夫人答应下来,随后拿起一封信递给云知府,“老爷,这是许家随着年礼一起送来的信,妾身瞧着,像是许大人写的。”
  “明成的信?”
  云知府伸手接过,然后拆开细看起来,看着看着,他却微微皱眉,“明成说兴元府的张知府调任了,新来了一位赵知府。”
  “这位赵知府还是我那一科的传胪赵兴,赵承业。”
  “老爷您那一科的传胪?”
  云夫人也皱起眉头,“妾身记得,这位赵大人是充州人士,算来还是老爷您的半个同乡。他人如何妾身不知晓,但他有个爱妾,听说不是个好相与的。”
  “唔……”
  云知府没在意云夫人的话,他思索了一会儿道:“这个赵承业,我记得他在翰林院待了三年之后就外放了,没想到如今竟成为了知府。”
  “这个人才华是有的,但为人刚愎,不是个善茬,我还真得去信和明成贤弟说上一说,免得他将来吃亏。”
  一个月后的京城金府,也谈起了赵承业这个人。
  金家长子金康时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他头戴书生帽身穿书生袍,随时随地看起来都是一副文人模样。
  此时的他手里拿着一封信,有些疑惑地问道:“父亲,三妹夫信里问的这个赵承业,可是和云光霁同科的传胪赵承业?”
  金侍郎的脸上原本还带着笑意,但一听到长子问出这话,他顿时收敛了表情,“不是这个传胪赵承业,又是哪一个赵承业?”
  “你应该跟明成好好学学,他一得知兴元府知府换了人,就四处打听,想要知道赵承业这些年的履历,好做到心中有数。”
  “可你呢?”
  金侍郎训斥儿子,“前些日子我见了王侍郎,他说你做事循规蹈矩,不知变通!”
  金康时脸色涨红地辩解:“父亲,这王侍郎……”
  “好了,为父还能不知道王侍郎是给我脸色看?”金侍郎一甩袖,冷哼,“不过他再瞧不上我,也光鲜不到几时了。”
  “你可知我今日遇见了谁?”
  “云尚书!”
  金侍郎忽地哈哈大笑,“哈哈哈,你三妹前些日子遣人送来的年礼,不是有几双那劳什子暖靴嘛,确实暖和,为父便常穿着上朝。”
  “今日却发现,云尚书脚上也有一双!”
  “为此,尚书大人还招我过去说了几句话。你是没看王侍郎那张脸,看了之后啊,估计都会和为父一般,饭都能多吃上两碗!”
  “哈哈哈哈。”
  金康时亦是一喜,低声道:“父亲,儿子听说近来陛下与首辅胡大人常召云尚书议事,这是不是说……”
  金侍郎抬手制止了儿子接下来的话,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此事非同小可,我等静观其变即可。”
  “对了,那个赵承业的履历,为父明日让人抄录一份,你尽快安排人给明成送去。他在勉县的这几年做得不错,尚书大人也是看在眼里的。只要接下来不出差错,过两年为父也好给他筹谋一二。”
  “先时为父还为他急着出京感到不满,觉得应该再在翰林院历练几年,如今看来,他的这步棋倒是走对了。”
  金康时忙点头,“是,父亲。”
  ……
  京城发生了什么,勉县这边尚无法知晓。
  随着一箱箱年礼送出去,临近过年的时候,许家也收到了其他人家送来的东西。
  为此许桥和黄管家每日守在门口,严阵以待,以防门房不知事,将不该放进来的人或者东西放进来了。
  许淙觉得这事蛮重要的,很锻炼人,于是把青木派给他们打下手,顺便还可以让青木跟着学点东西。
  自从青木跟着黄管家学习了以后,办事是机灵了许多。
  而且腊月一到,私塾也放假了。
  如今的许淙除了完成每日的功课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反倒是许明成开始每日顶着风雪早出晚归整个人忙得脚不沾地,连沐休都没有空闲。
  许淙闲了几日,觉得有些无聊,于是跑去和王老夫人一起种菜。
  许家今年的暖棚,和去年相比要大上许多。
  去年只有小小的两块地,但今年却把中间那一块也开垦出来了,连成了一大块,望过去很是壮观。
  许淙到的时候,王老夫人也在。
  “奶,你在做什么啊?”许淙见王老夫人有些严肃地在地里转悠,顿时好奇询问。
  “淙哥儿你来了?”王老夫人朝他招手,“我在瞧菜地里的虫子呢,虽然天冷,可是这棚里却暖和,这不就有虫子冒头了。”
  “虫子?!”许淙更好奇了。
  因为从小就在院子里长大,没下过地,所以许淙长这么大真没见过几次虫子,尤其还是冬天的虫子,他顿时就蹲下身细看。
  看着看着发现,菜叶子上面真的有虫眼。
  “奶,虫子呢?”
  “捏死了,”王老夫人不在意地说道:“我一见到就捏死了,平时丫鬟她们也会来瞧,找到也挑出来捏死了。”
  “这些菜一把就能卖一钱银子,可不能被虫子霍霍咯。”
  “好贵!”许淙感叹。
  一把青菜就能卖一钱银,也就是一百文,真的好贵啊。再过几个月等漫山遍野的野菜长出来,也就两三文钱一把。若是能再等等,等农户们自家种的菜长出来,那一文钱就能买到了,许淙之前拉着渣爹出门的时候,就曾见过。
  “是贵哟。”
  王老夫人也感叹,“也就富贵人家才吃得起。”
  说完了这话,她老人家还望着这些菜道:“今年的菜种得也比我们在庐州时候的好,可惜如今你爹做了官,我们家就不好挑菜去卖了。不然这么多菜,也能卖个几十两银子,那一年也就不用愁了。”
  这个许淙听渣爹讲过。
  因为朝廷给的俸禄高,就连许明成这个七品芝麻官每个月都有二十两银子,除了银子之外还会发布料、茶叶、粮食等等,所以相对应的就会有约束。
  比如不能在外面买地、开铺子、做生意等等。而且即使是在老家买地,也不能买太多,不然就会被御史弹劾,严重的还会让你回家吃自己。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