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别哭——宝光相直【完结】
时间:2023-02-13 17:54:42

  “一个亿,这些就都是你的了。”
  啧,真够贵的。
  秦婵被勒索的金额是三千万,
  到了她这儿张口就是一个亿,到底是“壹浪太子爷”的标价更金贵呗。
  “敲诈勒索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你就不怕我报警么?”时眉佯作气愤道。
  “报警?”纹身男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你可以试试,看看是警察来得快,还是你那位未婚夫知道得更快。”
  “你――”
  “我劝你,还是别自作聪明了。像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有一个算一个,我们威胁得多了去了,哪个到最后不都得是乖乖听话,花钱买平安?”
  他仿佛越说越来劲儿,自居道德制高点的凌傲姿态,竟然嘴脸嫌恶地开启了自我高潮式地说教:
  “告诉你,男人玩女人天经地义,女人搞男人那就是婊子行为,需要我帮你告诉一下你未婚夫――”
  “告诉我什么?”
  两人同时抬头,
  只见岑浪斜身斜靠在门口,双手懒散交叉胸前,视线冷漠寡淡地投过去。
  这时,时眉猝然拍桌子站起来,指着纹身男跟岑浪告状说:
  “岑浪,他敢骂我?”
  “是啊,他居然敢骂你。”
  岑浪轻浅挑起唇,虚眯起眸子,说话间不紧不慢地伸手关上了房门。
  “岑、岑浪?!”
  纹身男在两人之间惊疑不定地来回徘徊两眼,然而还没等再次开口――
  “嘭”地一声,岑浪飞起一脚,直接将人从凳子上踹翻在地。
  纹身男本能想爬起来,却被岑浪径直踩住胸口狠压在地上,弯腰扯掉对方头上的发套塞他嘴里,顺势捆住他。
  随后,岑浪朝时眉歪了歪头,眼尾浸着笑,痞里痞气道:“医药费我包了,来,打到你出气。”
  纹身男一听,呜咽着用力挣扎起来,无奈被岑浪踩在脚下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瞪大眼睛惊恐望着时眉走近。
  时眉关掉录音笔,一脸坏笑着摩拳擦掌,煞有其事地来回活动两下脖子,也不客气,照着对方的小腹处上去就是两脚,边踹边问:
  “男人玩女人天经地义?”
  “女人搞男人就是婊子行为?”说着,下一脚狠狠踢在他的小腿前骨。
  纹身男蜷腿缩在地上,还没缓过痛劲儿,蓦然听到时眉叹一口气,轻飘飘地说了句:“累了,做掉他吧。”
  “呜呜呜……”
  纹身男瞳孔瞪大,双手合十拜神一样向她求饶,浑身发抖地被岑浪从地上一把拎起来时,还在不停地拜他俩。
  时眉走近他,抬手替他拍干净衣服上的鞋印,唇角微弯,状似温柔般轻言细语地告诫他:
  “老实交代,就留你条小命。”
  纹身男忙不迭地疯狂点头。
  很快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岑浪走过去开门,见到两名民警神情端肃地出示证件,
  “您好,崇京市西岚区人民东路派出所接到报案,请问你们谁是报案人?”
  “我是。”岑浪回答。
  ……
  从警局出来已经是凌晨四点。
  大抵是被时眉和岑浪两人给吓到,纹身男交代得很痛快,同伙组织及过往犯案过程一股脑儿吐得干净。
  加上时眉手中的录音,算是证据齐全,岑浪向警方传达了秦婵来找他时的顾虑,警方表示由于本案涉及数十名女性个人隐私,案件性质特殊,故此包括届时开庭都将做不公开审理。
  “原来秦婵不光为了自己,费这么大周折更多地是为了她朋友。”
  到酒店后,时眉刷着牙还不忘跟岑浪继续讨论案情。
  岑浪从他房间的浴室走出来,随意擦了擦头发,接话说:“毕竟是她组的局,出了事,当然要负责到底。”
  时眉咕噜咕噜漱口,洗完脸,忽然蹭去岑浪身边,仰起头,朝他挑挑眉梢,略带惋惜地啧声:
  “但你还别说,我看那照片拍得我们两个还挺好看,就是可惜了,证物被警方收走不能留作私用。”
  “留作私用?”岑浪掠她一眼。
  时眉耸耸肩,站到他对面,“对啊,等夏婕的案子结束我们搭档散伙,还能留个纪念嘛。”
  她倒是公私分得开,
  一天到晚想着一拍两散。
  岑浪食指抵住她的额头把人推开,眼也不抬一下,嗓音冷淡:“把你嘴上的牙膏擦干净再说话。”
  时眉赶忙擦擦嘴,“……”
  有个屁!
  个幼稚鬼。
  中午起床时,岑浪想着带时眉吃完饭然后去个地方,结果……
  结果就是来到她房间门口时,原本想敲门的手,十分尴尬停在了半空。
  她睡觉压根没关房门。
  虽说为了任务两人在顶楼开了一间套房,但这间套房的宽敞度等同于三居室,两人一人一间卧房,各带独卫,跟平时在岑浪家住倒也没什么不同。
  但不管怎么说,
  好歹也是跟一个男人出差同住,
  她怎么半分警惕心都没有。
  这时候,时眉抻着懒腰在床上翻了个身,或许室内温度有些发闷,她翻身背对着门口,同时蓦地从被窝里伸出一条腿,夹住被子。
  岑浪不得不被迫看清,
  她甚至,
  甚至没有穿裤子……
  丰腻皙白的长腿自然曲蜷在柔软被褥上,细瘦脚踝松松散散地缠着一圈白金脚链,泛散碎光,粉钻莓果与紫钻海浪交叠垂挂在跟腱处。
  是在收到她的腿链作为生日礼物之后,岑浪特意找人从国外为她定做的回礼,从链条款式、坠饰形状到钻石颜色都由他全程精挑细选。
  果然很适合她。
  视线缓慢拉高,女人小腿线条纤靓匀细,光滑流畅,玲珑盈润的肌肤透出恰到好处的骨感。
  再往上的话……
  岑浪猛地撤开眼神,放轻力道替她带上门后,背身低头缓喘了下,渐然平复眸底的荤腥。
  ……
  想带时眉来的地方,
  是崇京大学。
  正是中午下课的时间。
  停好车,岑浪来到校门口掀睫随意斜撇一眼,倏尔稀微挑眉,单手插兜迈步走去一名男生面前。
  男生跟他个头不相上下。寸头,骨相邃深,黑色冲锋衣修勒他平直挺拔的身形轮廓,衣领竖拢,遮蔽起锋利削薄的下颌角,同色工装裤束进马丁靴,通身寡调的黑斥足阴鸷不羁的冷。
  前路被岑浪挡住,并未令他绕行,眸色孤清地眯眼望过来,没出声。
  岑浪也没客气,缺乏情绪的淡漠口吻保持应有的谦逊,单刀直入:
  “同学,麻烦帮忙刷下校卡,我进去找下我妹。”
  男生懒挑了下眉尾,薄唇翕动,开口的字音浸透些许烟嗓的低涩:
  “你妹哪位。”
  少点礼貌,太过倨傲,暗指拒绝的语气。
  “大一,传播一班岑芙。”
  尾音落定,岑浪慵懒撩睫瞟他一眼,敏锐觉察男生先是神色轻滞,继而缓慢勾了下唇,再次沉默。
  岑浪恍然有点懂了,反问他:
  “认识?”
  男生从裤兜掏出校卡,放置旁侧卡槽滴了一声,态度变了些,低眉晃眼里尽是散漫:
  “巧了,算认识。”
  他倒也不嫌麻烦。
  说着带岑浪进去,还真就带着岑浪一路穿过校园前坛喷泉,来到岑芙上课的教学楼。
  两人明显气场相斥,话不投机,于是一左一右地站在楼前等岑芙下课,往来路过的学生谁见了都得瞄上两眼,两人的抗打神颜使楼前回头率直线飙高。
  很快,最后一节下课铃响起。
  陆陆续续地年轻学生从楼里走出来,三五成群,嬉笑推搡。
  “哥??”
  一道清越甜软的声音飘来。
  岑浪抬手朝她招了下。
  岑芙扬起笑,眸波翩然闪动喜色,小步跑下台阶走去他身边,情绪雀跃地问他:“不是说要两三天才办完事――”
  末尾的话句徒然僵在嘴边,是当岑芙转头看清对面男生后,莫名顿了声。
  男生低浅嗤笑一声。
  小姑娘从教学楼走出来的第一眼视线分明是先落在他身上。他确定。
  可偏偏这会儿,
  又跟他玩装看不见那套呢。
  真有劲。
  岑芙越是想用装看不见略过这一茬,他越是要给她找不体面的。
  他懒懒提步走过去,在距离她不远不近的一段位置站定,一双丹凤眼慢悠悠落了兴致盎然的笑,声腔拖长,戏谑又调戏:
  “打招呼挑人?前两天姐夫,姐夫的。不叫得挺欢?”
  岑浪低斜着视线,瞟一眼自家堂妹顷刻涨红的脸色,又漠然瞥了眼男生,随即倾身将岑芙半挡在后,
  嗓线森冷平稳:“借过。”
  男生倒没继续说什么,反而点到为止地后退两步,懒洋洋地深凝了岑芙一眼,目光意味不明,然后潇洒离去。
  见到人走,岑芙才敢呼吸般顺了口气,语调惊异地问岑浪:
  “哥,你怎么跟他一起啊?”
  “他谁?”岑浪倦恹撩一眼男生离去的背影,低睫调侃,“吓成这样?”
  “许砚谈。”岑芙轻声回答。
  许砚谈?
  岑浪在脑子过了遍人名儿,
  没印象。
  岑芙领着他顺沿校园的银杏道漫步,忽然像是什么,语调怨怼地嗔怪道:“说着来这事儿还不都赖你!”
  “赖我?”
  岑芙咬着下唇,眸光胡乱飘移两下,放小声音跟他说:“就是…就是你上次回国啊,我那天被岑颂宜欺负心情不好,你带我去酒吧那晚。”
  岑芙是岑浪的远房堂妹。
  她上面还有个同胞姐姐,不知道她父母有什么问题,同样都是亲生偏偏宠大虐小,几乎把家里最好的吃穿用度和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姐姐岑颂宜。
  因此,岑芙在岑家的日子可想而知,并不好过。
  说起来,岑浪跟这个远房堂妹接触并不多,往年除了在家族聚会中见两眼,其余时间就是岑浪偶尔来崇京办事,会特意抽空来探望岑芙。
  至于她那位跋扈凌傲的姐姐,
  岑浪一个正眼都懒得给。
  “那晚认识了他,然后呢?”岑浪顺着她的逻辑,将话替她补充完整。
  岑芙下意识搂紧几分怀里的书本,声音放得极低极低,“然后就差点……”
  岑浪轻轻皱眉,花了半分钟来理解她的话,良久,他拉下眼神,注视她的眼睛跟她确认:“差点?”
  岑芙燥热着脸,在他盯视的眼神中点点头,给出确切答案:“嗯…”
  那应该是,
  差点儿,擦枪走火。
  或许受岑祚舟的教育影响,岑浪本身其实惯来是相对“保守”的绅士癖性。
  所谓“保守”,并非是对别人行径的妄加评判,他接受这个世界每个人对待爱情、对待异性、对待情动的不同表达方式。没有标准,不分对错。
  他的“保守”,是严苛要求自我。
  一如岑祚舟对他的教育理念:不要玩乐他人,不要妄想操控任何人。
  所以他洁身自好,尊重女性,保持绅士礼节与风度已经是自幼灌进脑子里的条件反应。
  但唯独,
  唯独面对时眉,
  他总会难以遏制地越界,他会失控,会出格,会做出一切与绅士品格所背离的坏事。一面罪恶,一面享受。
  “哥?”
  “哥!”
  岑浪被堂妹唤回神,清咳两嗓,接着上一个话题问她:“那‘姐夫’是怎么回事?”
  “他是岑颂宜的未婚夫,家里定的。”岑芙撇撇嘴。岑浪拧紧眉,不屑冷哼嘁声:“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家族联姻那套,俗不俗。”
  岑浪最烦这套,
  毕竟他自己,不就是个家族联姻失败的产物么。
  岑芙忽然转身,倒退着走仰头望向他,看起来似乎有些苦恼地问:
  “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岑浪双手插兜,挑起眉,坦荡利落的口吻充斥他一贯恣意洒脱的做派:
  “有感觉就追,没感觉就忘。”
  岑芙反复品了品他这句话,
  琢磨来琢磨去,
  反倒琢磨出几分豁然开朗的意思。
  “对了哥,你今天来应该不止是观赏我学校这么简单吧?”
  岑芙莫名看穿他似的,狡黠一笑。
  岑浪掩唇低咳了声,眼神里的不自然一闪而逝,抿了抿唇,说:
  “嗯,是有点儿事找你。”
  ……
  自打那回在孤儿院,听到院长说时眉身上的衣服都穿很久了,岑浪就总想着带她去买买买。
  但又觉得直接带她去包场买衣服好像并不妥当,怕她放不开,也担心这种方式不够自然,不够尊重她。
  这次来崇京,刚好想到堂妹岑芙,有个女孩子陪着一起,边逛边聊,总好过他一个大男人尴尬作陪得好。
  而事实上,时眉本身就是个自来熟,岑芙性格也开朗,两人很快聊得热火朝天打成一片。
  于是画风极其和谐,
  两个女孩子在前面吃吃逛逛买买买,他跟在后面负责刷卡,买好的衣服鞋子包包直接安排肴过来挨个邮寄。
  购物时光持续一整个下午,三人一起吃完晚饭后,岑浪和时眉送岑芙回学校,之后两人结束崇京之旅,照旧乘坐晚间航班飞回港厦国际机场。
  落地时间是晚上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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