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潮儿——非木非石【完结】
时间:2023-02-14 09:06:54

  卓翼具有磁性的嗓音,性感低沉地问:“你在逃避什么?”
  沈念君试图转移话题:“你捡了别人口红,怎么不知道还啊?”
  卓翼一怔,“捡了别人东西,也不一定要还。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拾金不昧。”
  他完全不讲道理,但是又说得好有道理。
  沈念君还真佩服他一本正经瞎扯,都不心虚的样子。
  一支口红而已,沈念君也不是非它不可,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
  不过有个事,她还替霍潇潇记着,眼下也没什么困意,索性就提一提——
  “我们婚礼上,样貌出众的男人,凡是你认识的,能不能都跟我说说?”
  卓翼本有些乏累,睡意酝酿的差不多,却瞬间恢复清明,缓了缓,倏然睁开眼眸。
  月光下,清凉如水的视线投射过来,“你说什么?”
  沈念君没想太多,往他身边凑近,拉近两个人距离,明眸满含期待地重复:“我们婚礼上,样貌出众的男人,凡是你认识的,能不能都跟我说说?”
  这次卓翼听清了,实际上方才他也听到了,只是怀疑自己听错。
  仍旧垂眸看着沈念君,没想到她把这么不知羞的话,说得这么坦荡正经。
  薄唇僵硬着动了动,眼中情愫不耐,冷然笑了——
  “你确定大半夜睡不着,要和老公躺在一张床上,讨论婚礼的时候,那些容貌出众的男人们?”
  “男人们”三个字,卓翼咬字格外清晰。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卓翼的提醒让沈念君怔了怔, 细细品味一下方才的话,确实有歧义且让人感觉有被冒犯到,可能换做别人听了一笑了之,可顶着老公身份的卓翼, 怎么也得有老公应有的反应。
  明媚的脸庞多出来一丝歉疚, 赶忙解释:“你想什么呢, 我是帮霍潇潇问的。”
  然后娓娓道来,把前因后果叙述一遍, 最后话题落到:“那一盒香水味道确实不错, 我便都留下了,看霍晓霞这个架势,这次是王八吃秤砣, 铁了心。”
  说完启眸去看卓翼。
  他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动也没动,沉寂两秒忽而合上眼睛, 脸庞似有不自在。
  “人果然不能太闲,睡了。”
  沈念君眨眨眼,很是好笑,她把故事讲的绘声绘色, 霍潇潇“深夜我自醉, 何时影双对”的期盼渲染到淋漓尽致, 这个时候换个人都会颇受感触, 就着爱情这个话题感慨点什么才是。
  没成想卓翼吃了半天瓜, 只回一句“人果然不能太闲”的风凉话。
  还真是无趣。
  沈念君抿了抿润嫩的唇瓣,皱着眉看他。
  “你根本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说了也是白说。”只知道赚钱的无趣男人。
  卓翼轻阖的眼皮子睁开, 这才余光闲适看过来。
  迎着他的眸光, 沈念君意识到嫌弃的意味太重, 撇开头。
  不料他忽然动作,撑了脸庞凝视打量。
  半晌徐徐说:“我对旁人的事不感兴趣……不过对你的事我比较感兴趣,你有没有类似经历,要不然一并说说?”
  “……”
  这可是个禁忌的送命话题,且不说没有,就是有也不能上当真说出来,否则日后只会成为把柄,时不时被他这种记性好的人调侃两句。
  这人太坏了,竟然给她挖坑下套。
  沈念君回了回神儿,淡声说:“这种浪漫邂逅,我倒是想有。”
  撇清之后,浅浅扫了卓翼一眼,明明轮廓清晰,卓翼的神色却辨不分明。
  室内寂寂,沈念君怕惹火烧身,抬起来细细手腕假装打了个呵欠,识趣地结束话题:“好困啊,睡吧睡吧。”
  卓翼噙着一丝淡笑凝视她。
  翌日一早,沈念君睡意迷蒙醒来,这次可能醒比较早,侧头就看见一张安静睡颜。
  两手规矩地放在身前,压在薄被上。
  长而细的指尖放松地展开,睡姿颇安详。
  沈念君悄悄打量,对于颜值的东西,她虽然不像姚布和霍潇潇那么有执念,但是也不否认,一副好看的皮囊,确实很难让人生厌。
  自然了,卓明轩长相也是蛮英俊的,只是和卓翼相比,少了几分精挑细琢的好看,还有温润内敛的气质。
  沈念君打量完毕,捏着被角掀被子,轻轻起身坐到床边,赤脚踩地上。
  尽管如此小心,不成想还是惊动了身后男人。
  窸窣一番,径直起身去卫生间。
  沈念君听着声响也没回头,才刚换好衣服,走到窗前去拉窗帘,谁知下一瞬,就落入一个温热坚实怀抱,对方吝啬言语,不打招呼腾空而抱,她抓着窗帘的纤白手指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被卓翼连人带窗帘地放到床上。
  窗帘被扯起来,卷在两人身上,白皙纤细的脚尖抵着神色床单,仓皇抬头,卓翼隐在神色帘布之中的样子,略带青色的下巴尽显慵懒。
  沈念君不解地质问:“你走路怎么没有声响,是幽灵吗?”
  卓翼稍顿,旋即略带木质香的胸膛发出沉闷笑声,沐浴着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室内的光线,低下身轻轻柔柔的吻她。
  与晚上的力道不同,更少了好些欲。念……
  嘴唇相抵,清冷地温度熨帖而来,总让她有酥酥麻麻,陌生又神秘的触觉。
  沈念君睫毛轻颤着闭上,不自觉温顺,纤细手臂甚至从抵着肩,变为轻轻勾缠……
  缓了缓神儿,恍惚间听得一声轻笑,沈念君忽地清醒。
  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卓翼,脚尖借力床榻往后退,润了水的眼眸窘迫不已,但那张清秀明媚地脸庞,已然染上媚。色。
  沈念君又是一番后悔,咬了咬红唇,不客气地瞪着卓翼。
  卓翼温柔地探过来长臂,抬手轻抚她的红唇,沈念君蹙着眉尖儿躲开。
  懊悔不已地说:“我想纯洁一点儿,不要动不动就吻啊吻的,我们又不是接吻鱼……”
  卓翼悬在半空的手臂怔了怔,室内颇有情调的氛围被破坏了个彻底。
  他收回来手指,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仿佛还在回味她唇间的柔。
  不过神色倒是先冷下来,更没了刚才极浅淡,慢慢展露的温柔和宠溺。
  背过去身,拿了衬衫,一枚接着一枚慢条斯理扣上,下颌高抬,不咸不淡地说:“夫妻之间不能接吻,这大概是我今年听过最有意思的笑话了。”
  说完以后低头整理袖口,好像这么说不能表达这个笑话有多好笑似的,又补一句:“现在是年底。”
  说罢不再理睬沈念君,径直转身出了卧室。
  沈念君思量着卓翼方才的神情,说的话,还有不打招呼就走的没礼貌行为。
  不由地扬起眉梢,后知后觉地判断——
  他不是在讲笑话,而是……生气了?嘲讽她呢?
  沈念君佩服地眨了眨眼眸,卓翼果然是卓翼,就连生气都这么隐晦,这么的……别具特色……
  我一个被亲的人,我都没生气,你生哪门子的气?
  等沈念君收拾好,洗漱完毕从楼上下来。
  站在台阶处转念又想。
  夫妻之间谈纯洁,是挺伤人的,简直就是质疑对方的个人魅力。
  换做卓翼这么说的话,沈念君就算不见得多想肌肤之/亲,也会先冷下脸生气。
  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闹矛盾其实是很尴尬的一件事。
  于是就想着,等下吃早餐,不如就主动一点给他个台阶下。
  到时候你一句我一句的,气氛不就缓和了?
  至于以后“夫妻之间能不能接吻”这个议题,下次接吻的时候再说。
  沈念君打定主意,便像个宽容大度的女主人一般,款款走到餐厅。
  谁知竟然不见卓翼身影,沈念君就怔了怔,轻声问周姨:“卓翼呢?”
  周姨端上来白粥,又把勺子递给她。
  看着沈念君低头喝起来,方说:“卓总下来就走了,说早晨有会议,不吃饭了。”
  沈念君送到唇边的软糯白粥顿住,错愕地抬起来眸子。
  许久才缓过来,看着周姨,不解地皱了眉。
  “你说,那些一生气就不吃饭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姨很会找重点,惊讶地看着她:“你们吵架了?”
  沈念君赶紧无辜地摇头,撇清自己:“没有啊。”
  那都算吵架的话,恕她孤陋寡闻吧。
  本来算不得多大矛盾,沈念君也就没当回事,像往日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
  下午的时候沈念君去了画廊。
  三点多周姨突然打来电话,说方才有个秘书来家里,自称是卓翼秘书,帮卓翼收拾东西,提着行李箱就走了。
  沈念君都听愣了,这就分居,不能吧?
  于是发消息问卓翼:【你什么意思?】
  卓翼不解:【怎么了?】
  沈念君说:【你的秘书,来家里做什么?】
  卓翼轻飘飘一句:【我出差几日,晚上的飞机,好好喝药。】
  这么轻描淡写一句话,沈念君就彻底被惹毛了。
  一个秘书竟然抢了她的活干,倒不是沈念君犯贱,非要劳碌命地帮他收拾行李才行,但是谁家老公出差之前不需要给妻子一个好好的交代啊!
  因为什么事出差,出差几天,去哪里,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这些最基本的问题,起码要交代清楚吧?
  可能是因为早晨卓翼生气走的,沈念君不由地好笑,愈发曲解了卓翼的行为,认为他是故意下不来台怠慢她。
  既然你都这么怠慢,那就别怪我怠慢,沈念君回:【那今年你还回来么?不回来的话,我索性搬到会宁山庄住去了。】
  看到消息的时候,卓翼正和美国那边视频会议,嘴角不自觉勾了勾。
  捏一捏眉骨,指尖点点手机屏幕:【你觉得呢?】
  什么叫我觉得?
  沈念君怎么知道日理万机卓大老板的心思?
  索性就没回卓翼消息。
  *
  卓翼这一走,就是一周的行程。
  说好的今年都不打算出差,沈念君还当了真,这才对“男人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这句话感同身受,说这句话的人到底是什么心情心境,沈念君终于窥得十之一二。
  出差第一日,卓翼就像死了一样没动静。
  就算再忙,也不至于发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沈念君认为他在故意冷战,等着她乖乖就犯。
  有个理念沈念君很认同,那就是“男人如果敢冷战,那就干脆把冷战升级成冷暴力,暴力死他”,让他以后都对“冷”这个字心有余悸。
  是以由卓翼拉开的“冷战”序幕,沈念君拿过来接力棒,在出差第一天晚上,决定拉开序幕。
  沈念君虽然不喜欢冷战,但是不怕冷战,迄今为止没有人能冷的过她。
  至今为止沈念君都记得,念书的时候陈穗也曾因为一件鸡毛蒜皮小事情吃醋,故意冷落沈念君了一段时间,沈念君觉察到,问她是不是故意不回消息,陈穗还装蒜,沈念君就被惹毛了,好长一段时间不搭理她。
  后来陈穗才道歉,具体说了什么沈念君不记得了,总之就是年纪小的时候对她占有欲很强。
  沈念君也就说了一句:你要把握好朋友之间的尺度,关系宽松一点儿,你轻松我也轻松。
  陈穗是有些极端在身上的,年少时父母忙于工作,除了金钱物质对她疏于照顾,以至于她很长一段时间对孤独异常敏感,所以很难处理好各种关系。
  画廊拍卖的事有条不紊进行,大部分事情都是柳馆长过问,荷兰美术馆那边,沈念君亲自打了电话,借了两幅名画,大张旗鼓地为拍卖会造势。
  舆论风向这个东西,如今也被沈念君拿捏的明明白白。
  荷兰那边私人专机送到机场,沈念君和柳馆长亲自去接。
  下午两点多光景,接上名画返程,这两日天气回温,平坦的环城高速略微显北方特有的苍茫,沈念君侧眸凝视窗外,微微出神。
  柳馆长在旁边道:“之前两个拍卖师我不太满意,准备重新物色,忘了跟你商量,想想你也没什么意见……对了,既然是准备线上线下同时进行,对颜值要求肯定要高一些,服装上,现在还没定好……”
  沈念君这才回神儿,“我朋友是服装设计师,晚上我打电话让她选一下服装。”
  这个朋友,指得是霍潇潇,专业人士眼光肯定比较高。
  话音才刚落地,握着的手机就响起来,婉转清脆的铃声打破两人对话。
  沈念君翻过来手机,垂眸淡淡看一眼。。
  是消失两天的卓翼,算一下时间,那边应该是凌晨半夜。
  电话打得很突然,忙到现在还没睡?
  页面滑下来,沈念君调成震动,这次还真不是不接电话,车厢里除了柳馆长,还有两个工作人员,不方便。
  所以没有挂断也没有接。
  谁知柳馆长看她反应,就猜到是哪位,似笑非笑说:“等下也没事情忙了,早点回去,也免得卓总担心,一直打电话催,”
  沈念君心想,你想多了,回不回去有什么关系,人家在国外呢,没有空担心我。
  柳馆长模样英朗,比沈念君大几岁,黄金单身汉一枚,言行举止不俗,说是画廊的颜值担当丝毫都不夸张。
  沈念君当时之所以请他过来,就是想着,这么一个优雅又讲艺术气息的地方,就得请一个美男坐镇,才和画廊浑然一体的合衬。
  事实证明她品味不俗,而且是个独具商业眼光,知道把人的优点物尽其用,发挥的淋漓尽致的生意人。
  因为自从柳馆长到了画廊,就连生意都好做多了。
  其中以女客户居多。
  尤其是宁北富豪圈子里,那些富太太啊,豪门小姐啊,有钱的年轻女老板啊之类……
  每次开馆,门票都特别好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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