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似是在思量,片刻后狐酒开口,冷冰冰地拒绝了江向居的请求,然后拉起身旁的蒋沛希就要走。
“陈酒,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们能在一起试试吗?”
但或许是时间真的不多了,怂了三年的江向居突然大胆,他鼓足勇气,大声向走到廊道的狐酒告白,言语莽撞且直接。
生怕晚一会儿,人就走了似的。
狐酒身体有着片刻的僵停,她轻轻屏息,转过身,脑后长长的马尾辫划出一圈弧线。
“谢谢你的喜欢,你很好,但我并没有发展一段感情的想法。”
少女皱眉看向江向居,语调很官方而礼貌的拒绝了他的告白。
尽管狐酒用语委婉礼貌,但在场的没有一个人看不出少女眉间藏匿着不是很好的苦闷。
被狐酒紧紧牵着的蒋沛希离她很近,她看的更为清楚,蒋沛希甚至能感觉到阿酒的手在细颤。
脑子里闪过一丝警醒,瞬间她就明白了阿酒这是在害怕江向居的告白和靠近。
其实,严格来说,也不是害怕江向居,而是害怕异性别有深意的接触,她……还没有从那件事情里彻底走出来。
蒋沛希心里像是被人塞了一团棉花,让她感到一阵堵胀,回握狐酒的手将她牵得更紧。
夕阳倾斜下,蒋沛希没再废话,毅然拉着她走出走廊和同学们的视线里,带着狐酒离开这个让她惧怕的场合。
徒留下江向居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与一众尴尬收回目光,面露讪讪之色的同学们。
狐酒不喜欢江向居,甚至是讨厌。
江向居长得确实好看,对陈酒的喜欢也即深情又热烈。
但在书中,这些情意根本不妨碍他在陈酒死后,企图不纯的资助了个与她容貌相似的女孩。
并且还把女孩当做陈酒的替身,别有心思的追求她。
说是什么思念到了极致,想看着那个女孩的模样缓解缓解。
但倘若,江向居真得钟情陈酒爱到骨子里,那他大可安安分分的守着他对陈酒的爱,独自一人直到死。
就算做不到如此,江向居对陈酒的感情随着时间变淡,他也可以找个心仪的女孩结婚生子过一辈子。
但江向居两样都没选,他无头苍蝇似的转了几年,然后找了个仅是容貌三分像的女孩,把她当作陈酒的替身。
即使遭遇灾祸,陈酒骨子的性子依然骄傲,要是知道有人把别的女孩当作她的替身,她不会认为那个人有多么爱她,只会觉得膈应。
这件事里,最自私的人就是江向居,不仅膈应了陈酒,同时还欺骗了另一个女孩的感情身心。
江向居做的这一切不是因为他对陈酒的爱,从头到尾都只是为了满足他自己心里阴暗的私欲。
爱不是他行凶与伤害他人的理由。
但江向居好像根本不明白这个有关道德的道理。
高考结束时,狐酒跟着蒋沛希去了海边,一起同行的还有两家的父母。
从海边回到岚城以后,因为他们高考提前放了暑假。
狐酒彻底悠闲下来,她去了趟莫风完成最后一步的收尾工作。
也就是在那天,她正式接管过莫风组织掌权人的位子;
也就是在那天,岚城首屈一指的□□组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最显而易见,莫风从此消亡,而将永久取代它的是,在狐酒操作下诞生的名为[九尾]的黑|道组织。
在狐酒的示意下,这个消息自刘故手里像插了翅膀的千纸鹤一般飞出,不到半天的时间,便传遍岚城了大大小小所有的黑|道组织。
同样如此的还有国外分部的组织,在这之前,他们的管理者就被狐酒隔空整治了一番。
如今对狐酒那是乖的不得了,收到消息后,那的管理者就立刻让手下连夜定制了一面旗帜。
黑底的旗面,正中间是撒着稀碎金箔的赤红九尾狐图腾,黑红相配,略微一点耀眼的金,将妖冶与神秘感展现到了极致。
他们的这个举动,简直殷切到不行。
但还没完,他们不仅定制了专属的旗帜,管理者还下令把旗帜立在最显眼的地方。
与国外分部有合作的其他黑|道组织,一进入他们的领地就能看到那低调而庄严的旗帜。
也正是因为旗帜的关系,莫风改名换主子的消息宣扬效果大大增加。
狐酒从没有示意他们弄什么旗帜,但当看到那边管理者发过来的旗帜照片,以及下方殷切吹捧她的花言巧语。
她挑着眉,随手点开键盘回了几句表扬的话。
放下手机,重新拿起笔,狐酒边写题边想,看在他们这么讨好她的份上,以后她会让刘故多关照一些。
差点忘说了,在狐酒对组织的权利收入三分之一时,刘故这个尚且还是戚爷身边心腹的人。
当时就找上了狐酒,谈话间,他主要目的就是想要投靠在狐酒名下,携助她夺取莫风组织掌权人的位子。
狐酒不知道刘故想耍什么花招,抱着看乐子的心态,她眉眼带着善和的笑意,意味深长的同意了。
就算以后刘故折腾出什么来,她也能给他压下去,但麻烦压下去之后,而搞事的刘故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这点,狐酒相信他们两人都清楚。
刘故自诩是个聪明人,他明白戚爷就算能撑过去这一波,但以他年岁已高的年龄也撑不了几年。
戚爷终将会倒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但他不能随着他的倒去而崩塌,他才三十几岁,大好年华还有几十年。
刘故的目光深远,他能看出这场混乱的争夺战中谁会是那个胜者,谁又会是那个永垂不朽的人。
刘故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想清楚利弊之后,他果断做出决定,找到狐酒表明自己诚恳的态度与意图。
刚开始,刘故能感觉到狐酒的不信任,在获得她的应允后,他便礼貌提出告辞,没再用苍白的言语补充或说些什么。
刘故看问题很清醒,他知道,眼下他在狐酒那边的处境就像是一个刚到公司的新人。
要是想让顶头上司提拔重用你,那你就得不留余地的展现出自己的实力,让上司看到你为她为公司做出的丰功伟绩。
刘故能成为戚爷身边最重要的一个心腹,他的业务能力自然是不可小觑的。
在狐酒扳倒莫爷的过程中,有刘故无声无息的做卧底给她带来助力,这让她直接省事跃了好几块挡路的石头。
刘故所做出的功绩,狐酒都看在眼里,所以,在手里的权利基本稳定下来,她高三学业忙到飞起的那段时间,就将组织内的大部分事情交给刘故去做。
刘故既然拿出了能让狐酒重用他的能力,单这点,狐酒就一点也不会吝啬对他的奖励。
狐酒坐上掌权人的位子时,也将刘故提携到身边做事,可以说,他在九尾内的地位算是仅次于她。
但纵使手里的权力再大,刘故也像是头顶悬着一枚长钉,战战兢兢的不敢随意造次。
在狐酒手下做事一段时间后,刘故就深刻的意识到她是个什么样的利器,冷静锐利,杀伐果决。
别人若是故意招惹她一毫,她便能将那人虐得个血肉横翻,生死不如。
刘故不敢存有侥幸心理,早在狐酒当初应允他加入的时候。
他便明白了一件事情,他若是犯了错,狐酒可不会因为她对他的另眼相看,而不惩罚报复他。
刘故清楚的明白在狐酒眼里,他与九尾内的任何一人都没区别,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
除去畏惧狐酒的这个原因外,还有就是,刘故不敢拿自己的命跟那些对他尚且虚无的权利去赌。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他保住了自己原有的地位,甚至还提高了很多。
而她成了那个位置的主人,这不就是他预想中最好的结果吗,之后安稳跟着狐酒做下去,不出意外就好。
刘故懂得根据局势做出相应的对策和改变。
狐酒也知道他不会蠢到挑战她的权威,所以,她一点也不怕刘故握着那么大的权势,会不会联合九尾内其他人造反。
她这么放心,其一,是了解刘故懂得权衡利弊的心性,其二,便是狐酒既然能给刘故,也就能在他造次时,一丝不少的收回来。
狐酒只有一句话,谁想要这个位子来夺便是,夺去了就是他的,夺不去,他的命便是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狐酒:我能给你,就能收回来,你必须始终记着是谁给予你的这些荣耀,我不要求你对我感恩戴德,但你得听话啊。
刘故额头冒出细汗,在狐酒轻飘飘的注视下,声音是无法压制的细颤:属下明白。
第124章 替身文里早死的白月光
在九尾成立的第二天,监狱里服刑的王非仁就遭受了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经历,场面太过恶心暴力。
仅用一句话简单概括,王非仁被他的狱友强|奸了。
那个男狱友满身的肥肉脂肪,长得比瞎了一只眼半边脸布满红色胎记的王非仁还要丑陋,脸上的肉在他走动间都一抖一抖仿佛要甩出肥油来。
那个晚上,王非仁躺在又小又臭的监狱床上,那双哭到严重红肿的眯缝眼费力地睁着。
黑暗中,王非仁两眼痛苦无神,他的姿势是侧躺着的。
后面的囚裤上被鲜血染成红色,那面积较大的血迹,看起来他的某个部位就像被人拿着狼牙棒暴力碾压过一样。
昨天事情发生后,王非仁每走一步后面就撕裂刺痛,他以为那个男狱友就是饥不择食,也就这一次,忍一忍噩梦就过去了。
但令王非仁没想到的是,晚间到了洗澡的时候,那个满身肥油的男狱友就光着身体,强硬的闯进他的隔间里,身后还跟着另一个胖子狱友。
他们两个的体型可以顶王非仁四个,他被挤到角落里只能紧贴着墙壁,但比起被挤压的憋屈感。
王非仁心里更惧怕另一种情况的发生,当即头皮发麻,他牙齿打颤,声嘶力竭的呼喊救命。
可站在外面,看守纪律的狱警却像是个假人,听着里面传来的求救声,连眼神都不带转一下的。
而其他的罪犯眼观鼻鼻观心,见狱警迟迟不来制止,心下顿时了然,明白那个人是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
这种事情在监狱里经常发生,他们很平常地转过头,继续洗自己的。
狭小的隔间内,两个狱友脸上写满猥琐的丑态逼近王非仁,就如同前世王非仁玩味的欣赏着,陈酒恐惧到极致颤不成声的求饶与无力的反抗,不为所动的继续逼近。
不一会儿,王非仁仿佛撕裂一般的痛叫声响彻整个洗澡间。
等痛叫声结束,隔间又传出另外两人的辱骂,和扇耳朵一系列的殴打声。
先奸后殴打。
这不是最后一次。
至少,还余三年多的服刑期内,王非仁每天都要承受那样的强|奸殴打。
并且强|奸施暴者不止一个,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长得不尽人意,甚至看上去有些恶心。
与王非仁不相上下。
如何惩罚一个罪不可赦的强|奸犯,能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时时刻刻的记着自己的错误?
他们因为一己私欲毁了别人的罪责,最直接的方法就是阉割去强|奸犯的犯罪源,让他变成一个无根的男人。
如此,强|奸犯每每想要释放生理需求,一低头便能想起他失去的脏东西,而且,没有那个玩意他就没有能力再次去侵犯别人。
从根源上解决一切。
但这并不能算惩罚,阉割去强|奸犯的犯罪源只是让他为自己所犯的罪责付出代价而已。
如果不提及法律与为人道德,什么样的惩罚最大快人心,让人拍手叫好?
是受害者以牙还牙,加倍奉还的反击。
也是受害者亲口诉说的惩罚。
“我要报复那个男人,我要让他承受与我一样的痛苦,我要让他被别人强|暴侵害。”
这是陈酒给王非仁判决的结果,她如此说,狐酒便依着她的言语如此做。
不同的是,狐酒在她说的惩罚上,叠加了“些许”次数。
狐酒这么随意的一叠加,王非仁所受到的惩罚就切换成了地狱模式。
这样不到短短半个月,王非仁就被折磨的双目呆滞,整日跟行尸走肉般的尸体一样,仿佛只会喘气。
原本王非仁每日怀着期待,等着监狱生活结束出去就好好生活,但经此一遭,现在他的心理状态可以用四个字形容,心如死灰。
狱友们惨无人道的行事,让王非仁对任何事都燃不起火星。
他不论身处何地或在做什么,脑子都充斥着那些如蛆虫般恶心的人在对他实施强|奸、暴力殴打、刺耳的辱骂。
甚至他连做梦都是那些场景。
王非仁每天都好像生活在地狱里,懦弱的他变得更加无能,他恨不得从世界上消失。
尤其是当同寝狱友看向他时,那些别有深意的眼神和“窃窃私语”的嘲讽,嘲讽他天天被丑男捅屁股。
那些话的音量其实并不小,全都传进王非仁的耳朵里,他咬紧牙似乎想反击,但察觉到那人看向他。
王非仁瞬间怂了,装作没听见走开。
在这样的环境下度日,王非仁的心理状况产生裂痕。
王非仁自杀了。
但被狱警发现并阻止,没成功。
下课铃打响。
狐酒拿着水杯喝水,她瞥着手机上的刘故发来的消息。
对于王非仁自杀这件事,狐酒没有多少惊讶的情绪。
王非仁那么懦弱的人会自杀并不奇怪,她不假思索的回了句:[让他们盯紧点,人不能那么轻易的就死了。]
因为有狐酒的发话,监狱里,平时王非仁被侵害虐打时没动静的狱警。
但王非仁一旦尝试各种方式的作死就会被狱警们立刻拦下,之后便是一顿暴力的殴打落在王非仁身上。
监狱里之所以看管极严,绝不允许有任何尖锐或攻击性的违禁品出现,就是以防犯罪不想活了自杀。
监狱只是关押罪犯的地方,法院没有给那些罪犯判处死刑,若是罪犯在关押期间死在他们监狱里,无论是自杀或他杀,他们监狱也是逃不了干系。
就算狐酒不说,狱警们也会特别关照王非仁,盯着他不让他搞事。
在狱警们的特别关照下,王非仁只能挺着一副死尸的模样,活生生的喘着气。
三年后的一天,王非仁刑满出狱。
三年的时光,对于狐酒而言转眼即逝,但在王非仁那里就是度秒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