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青梅——知欧【完结】
时间:2023-02-17 14:55:58

  即将出场的苏砚青:不,你不想。
  居然有人想让我把分开的四章内容一下放出来,魔鬼!放完我就没存稿了!几天前我还是个富有的人,存稿好几万,本来打算V后也每章都是三千字的,但是订阅太差,怕上不了好榜,所以一章六七千眼都不眨一下,结果还是没上,赔了夫人又折兵……写了八本,一次没上过,好心酸QAQ
  还有小可爱担心男主从林州带回来一个女人,no!怎么可能!只有雄竞!雌竞不存在滴!
  3 999999、挣扎
  在靖王府待了一下午, 姜如愿腰酸腿疼地回姜府了。
  腰酸腿疼也就算了,这次萧千棠依然没将画卷给她,说还是不够完美, 需要修改,只让她看了一眼便收起来了。
  姜如愿靠在软枕上, 咬牙切齿地想, 下次说什么都不能让棠姐姐画了!
  步摇忽的甩到车壁上,声音清脆, 她的神色缓了缓, 坐半日换一个金灿灿的步摇和一身新衣裳, 还是很值的。
  回到府上,姜如愿去了正院。
  姜宁熹夫妻俩正在下棋, 见女儿这身打扮,顿时眼前一亮。
  “愿愿, 你穿鹅黄色比粉色更好看。”许姝由衷道, 又问,“怎么忽然换了风格?”
  “棠姐姐送我的,”姜如愿转了两圈让娘亲看清楚,又指指发间的步摇,“靖王爷送我的。”
  夫妻俩对视一眼,齐声问:“你见靖王了?”
  “是呀,他还叫我愿愿呢,”姜如愿笑道, “我便唤他一声靖王伯父, 他也笑了。”
  姜宁熹却没笑, 他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 沉声道:“愿愿, 日后见到靖王殿下,不可再如此亲昵了。”
  “为什么?”
  许姝给丫鬟们使了个眼色,等她们出去,她亲自关上门。
  姜宁熹望着十二岁的女儿,这才低声道:“靖王才德兼备,遭皇上忌惮,你与郡主交好没什么,若是与靖王有所牵扯,或许会祸及全家。”
  姜如愿闻言,怔了许久,她从来不知道,送个步摇而已,居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可是皇上与靖王不是亲兄弟吗?
  姜宁熹低声答:“亲兄弟又如何,为了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手足相残又有什么稀奇的。”
  先帝驾崩的时候,靖王还年幼,但已展现出几分才能,世人皆传,若是先帝过两年再仙逝,那个位置说不定是谁的呢。
  不过姜家人口简单,不会发生手足相残的事情,为了让女儿更直观地感受到皇权斗争的残酷,姜宁熹思索片刻,问:“愿愿,你觉得,华宁郡主为何在宫里待了十余年?”
  若是从前,姜如愿定会想也不想地说是因为太后娘娘喜欢棠姐姐,所以养在宫中承欢膝下,可是如今深思片刻,她寒毛倒竖。
  皇上有那么多公主,同样是太后娘娘的亲孙女,为何不养公主,反而舍近求远养个郡主?
  她喃喃道:“牵掣靖王,以防犯上作乱……”
  见她懂了,夫妻俩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但姜如愿依然有疑问:“既然如此,棠姐姐应该一直养在太后膝下才对,为何又送回来了?”
  她记得第一次去靖王府的时候,她问过类似的话,当时景哥哥怎么说来着?似乎是――或许是靖王求来的,又许是郡主该选郡马了。
  当时她深信不疑,可现在想得多了,却生出几分怀疑。
  “同样是为了牵掣靖王,”姜宁熹缓缓道,“若是郡主一直养在宫中,与生父不够亲厚,到兵戎相见的时候,便不会顾忌她了。”
  送回来就不一样了,有郡主时时说起皇帝的好,就算靖王真的有什么心思,也会因为好不容易盼回来的女儿迟疑几分,要亲情还是要皇位,够他思索许久。
  萧千棠是维系皇帝与靖王的纽带,纽带不断,表面的兄弟情就不会断。
  第一次接触这些,姜如愿险些缓不过神。
  “你自幼娇养,爹爹娘亲本来不打算与你说这些事的,但你日渐长大,该明白的还是要明白的,懂分寸才能活得长久,”许姝摸摸女儿的脸,“愿愿,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身为皇上的子民,事事以皇上马首是瞻,皇上喜欢的要双手奉上,惹皇上厌恶的,便要远离。
  姜如愿抿抿唇,低声道:“爹爹娘亲,女儿明白了。”
  可是在她心里,靖王殿下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像爹爹说的那样,就算德才兼备,也只能做个闲散王爷,这样才能保住性命。
  可当今圣上……除了有孝义之名,别的都平平无奇,甚至毫无建树。
  这些也就算了,最让她生气的是出兵速度那么慢,独留林州将士负隅顽抗顽抗,若是盛伯父的能力差一些,林州早就守不住了!
  不过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姜如愿叹了口气,回了自己的院子。
  坐在书案前,玉珠早已磨好了墨,姜如愿抓起毛笔,却迟迟没有落笔,她的脑子里乱乱的,一会儿是和蔼可亲的靖王殿下,一会儿是笑容明朗的棠姐姐。
  不知怎的,她又想起在棠姐姐的闺房中看见的那封信……景哥哥与棠姐姐也有联系吗?
  姜如愿抿了抿唇,从前,她有意撮合他们两人,又因为种种原因放弃了,如今他们重新熟络起来,她应该高兴的,可是不知为何,她竟有些五味杂陈。
  她停顿的太久,笔尖不堪重负,在信纸上落下浓墨,很快洇成黑乎乎的一团。
  玉珠轻轻喊道:“小姐?”
  姜如愿回神,忙移开毛笔,笑道:“你去泡壶茶吧。”
  玉珠应是,很快离开。
  她垂眼,视线落在信纸上,咬了咬唇,一鼓作气地提笔写道――景哥哥,你与棠姐姐也有联系吗?
  最后一笔写完,她没有停顿,直直地往上划了一道,将这几个字糊得再也看不清,比那团墨迹还要丑陋。
  姜如愿丢开毛笔,趴到贵妃榻上翻来覆去。
  到底问还是不问呢?
  若是问了,景哥哥岂不是知道她看见了棠姐姐的信,若是不问,她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这一迟疑便是大半个月,转眼便是送信的日子,她破天荒地忘了按时寄信,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加上那句话。
  林州。
  信使出现的瞬间,将士们再也没有了训练的心思,频频朝那人望去。
  恰逢盛将军带兵训练,见他们这般模样,很快便解散了队伍,人人都盼着家书,他自然不想做坏人。
  侍卫会将书信送到他手里,盛将军便没动,看着士兵们一拥而上,淹没了信使,不由得失笑。
  再一抬头,盛景也在其中,他顿时一愣,儿子向来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怎么对书信这么积极?
  过了片刻他便转过弯来,是盼着愿愿的信呢,他们俩感情这么好,看来打了胜仗之后必须得回京提亲了。
  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盛将军暗暗盘算着大概还需要多久才能回京,谁知下一刻,盛景却面色不虞地出现在自己身边。
  围绕着信使的士兵们找到了各自的书信,都迫不及待地拆开看信,欢笑声震天,盛景显得格格不入。
  “父亲,我听说您有数十只训练有素的信鸽?”
  盛将军点点头,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了?”
  “可否借我一只?”他抿了抿唇,如实相告,“我没有收到愿愿的信,担心她出了事。”
  “没收到愿愿的信?”盛将军一愣,宽慰道,“兴许是你没找到,再去找找。”
  盛景摇摇头,他已经找遍了,确实没有。
  “是不是你惹她生气了?”盛将军调侃道,“她一生气,便不给你寄信了。”
  盛景认真思索他上次写的信里是不是有什么会让她生气的事情,但思来想去,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请求道:“父亲,可以吗?”
  见他着急,盛将军终于松了口:“给你也可以,只是明日在战场上要好好表现,万不可因此分心。”
  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一时不察,是会丧命的。
  盛景郑重颔首,立刻写了信,将一张小纸条绑在信鸽腿上,目送它往长安的方向飞去。
  姜如愿收到信的时候愣了许久,怎么也没想到景哥哥居然会因为她没有按时送信而派了信鸽过来,她慌忙将信寄出。
  待信使走了,她才想起自己并没有在信中询问那件事。
  ……算了,或许是天意吧,况且这是他们的私事,她本就不该多问的。
  于是傍晚前去用膳的时候,她一改前几日的愁眉苦脸,变得神色轻松起来。
  许姝察觉到女儿的变化,笑道:“给阿景寄了信就这么高兴?”
  “女儿才没有,”姜如愿下意识反驳,“我就是觉得今日的饭菜好吃。”
  “好好好,”许姝给她夹菜,“好吃你就多吃点。”
  一家人用过膳,姜如愿陪了爹爹娘亲一会儿,正准备回自己的院子,还未走出门,忽的有人敲门,扬声道:“老爷、夫人,不好了,盛老将军吐血了!”
  众人俱是一惊,连忙赶往盛府。
  盛老的身子时好时坏,是以一直喝着汤药,但是从未吐过血,今日怎么忽然这么严重?
  姜如愿不敢深想,随着父母和弟弟来到盛爷爷床前,离得越近,苦涩的药味便越发浓重,惹人干呕,她却全然不觉,望着枯瘦的老人家。
  她记得上次除夕之时见到盛爷爷的时候,他还算是精神矍铄,还能和爹爹畅饮,可是现在却……
  她悚然一惊,她居然已经三四月没去看望过盛爷爷了吗?景哥哥临走之前拜托她常去陪伴,她答应的很好,可是从未履行过。
  越想越不是滋味,姜如愿上前,轻轻握住盛爷爷的手,姜如初也离得近了些,皱眉望着缠绵病榻的盛爷爷,轻声道:“昨日我来这儿的时候,盛爷爷还好好的。”
  姜如愿顿时一怔,连弟弟都比她来得频繁,她更加愧疚,心想以后一定要常常来陪伴盛爷爷才行。
  他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宅子,肯定很寂寞吧。
  爹爹娘亲去一旁询问郎中了,她和姜如初留在这里照看,不多时,丫鬟小心翼翼地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姜如愿主动请缨,喂盛爷爷喝下,断断续续地听到郎中的声音:“……年纪大了……身子不好……急火攻心……”
  急火攻心?
  姐弟俩对视一眼,盛府向来安稳,盛爷爷又是波澜不惊的性子,能让盛爷爷急火攻心的只有……远在林州的亲人!
  姜如愿顿时慌了,手抖的几乎端不稳药碗,姜如初适时接过来,轻声道:“姐姐,我来吧。”
  她退到一旁,红着眼睛搜寻是否有什么密信,摸索了许久,终于在被褥下发现了小纸条的一角,她小心抽出来,却又一个字都不敢看。
  姜如初看了她一眼,将碗放在一旁,接过信略扫一眼。
  “师父没事,”他压低声音,“是盛伯父的腿受伤了。”
  姜如愿落下的心瞬间又提起来,颤声问:“伤得重不重?”
  还没来得及回答,小厮回禀说太医来了,两人连忙腾出位置,好让太医仔细诊治。
  皇上看重盛家,是以派了三位太医过来,众人屏息凝神,静静等待着。
  终于,最为德高望重的太医发话,说的与郎中差不多,无非是受到刺激急火攻心导致吐血,还有些发热,若是天亮之前不见好,病情会更加严重,会出什么事,谁也说不好。
  姜家人心中一沉,都留在了盛府。
  不过姜如愿姐弟俩年纪小,许姝便想让她们回府,两人都不走,她便也没再劝。
  太医吩咐每隔一个时辰喝一次药,众人轮流喂药,胆战心惊地等到天色拂晓。
  太医神色严肃地望闻问切一番,长舒一口气,道:“盛老将军已无大碍,只要好生将养两个月便好。”
  姜如愿望着依然沉睡的盛爷爷,有点担心,他什么时候会醒呢?
  “小姐不必忧心,最迟半个时辰便醒了。”太医笑道。
  只是太医回去还要复命,前因后果得查清楚,姜如初拿出纸条给父亲看,姜宁熹神色凝重道:“我随二位一同进宫,亲自向皇上言明。”
  盛将军受伤一事可大可小,万不能泄露出去动摇民心,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许姝带着一双儿女在盛府守了一夜,见他们的神色都有些萎靡,便道:“都回去吧,等盛老醒了,我派人去喊你们。”
  姜如愿摇摇头:“半个时辰而已,不差这一会儿,等盛爷爷醒了我们再走。”
  两刻钟后,盛老将军悠悠转醒。
  姜如愿离得近,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见他浑浊的眼睛里沾满眼泪,划入早已泛白的银发中。
  “怀安啊……”他喃喃着,“我的怀安……”
  听之让人心生悲戚。
  姜如愿没再出去玩,每日下了学之后便往盛府走去,一如从前,不过以前是为了和景哥哥一起玩,现在却是为了照顾盛爷爷。
  精心照顾一个多月,盛老将军可以下床了,更让人高兴的消息是盛将军的腿并未被废,再养一段时日便能上战场了。
  姜如愿将这件事讲给他听,盛老将军难得想出去走走。
  今日阳光不错,姜如愿推着盛爷爷出了院子,在盛府漫无目的地闲逛,怕他觉得无聊,她还说了不少在书院发生的趣事,将自己逗得咯咯直笑。
  盛老将军听到她的笑声,也不禁露出笑容,慨叹道:“我还记得十年前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哭得不行,像是见了什么妖怪,当时我便想,你这个小娃娃不喜欢我,谁知一转眼,你竟然对我笑了。”
  姜如愿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道歉:“那时候是我不懂事,盛爷爷见谅。”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她越来越了解盛爷爷,对他的惧怕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偶尔想起幼时,也想一头埋到地缝里去。
  “也不怪你怕我,那时候我确实像个妖怪。”盛老将军云淡风轻地讲起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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