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野——枝曳【完结】
时间:2023-02-17 15:07:05

  看完瞳孔,女医生镇定得多,“这样,先去挂号。”
  江北辞点头,很快就挂号回来了。
  “去测一个,你扶着她去吧。”
  医生将验孕棒递给江北辞,看见江北辞发愣,催促他快去。
  江北辞不是傻子,立马认出手上的东西,他扭头看了眼岑司思,怒道:“什么意思?她是痛经,不是怀孕,已经痛晕过去了,怎么测?”
  医生不耐烦的解释,“这是诊疗流程,我怎么知道她是痛经,如果她是怀孕流产呢,我得先排除她有没有怀孕,你别在这儿废话,快去测了再说。”
  江北辞暴怒,一脚踢到垃圾桶上,“听不懂人话吗?她晕过去了,怎么测?”
  “那就抽血,不过等抽血结果出来,得几个小时,你自己选,”医生站起身,不甘示弱,“你这种胡搅蛮缠的病人,我见多了,她是不是怀孕,你自己清楚。”
  “我他妈是她哥。”江北辞捏紧拳头,一拳砸到门上,几个护士跑了过来,将两人隔开。
  江北辞眼睛红了,像是凶煞一样瞪着医生。
  他回到岑司思身边,捞起她,“走,我们去其它地方。”
  岑司思挣扎着抬起眼皮,“我去测一个。”
  一个小护士也急忙过来扶人,“你别急,我们带她去厕所测。”
  岑司思被两个护士扶到了厕所。
  不一会儿,护士大喊,“病人晕厕所里了,来人搭把手。”
  江北辞冲进厕所,将岑司思抱了出来。
  医生也冷静下来,问护士,“测了没?”
  护士点头,“测了,胡医生,阴性,没怀孕。”
  “行,去准备一支双氯芬酸钠注射液,把烤灯拿过来,两组糖盐液体,我马上开医嘱。”医生交代完,并不看江北辞的脸色。
  护士打针,江北辞回避了一下。
  针头刺进肉里的时候,岑司思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她的意识处于浅昏迷状态。
  一会儿,护士给岑司思输上了液体。
  大概一个小时后,岑司思睁开了眼睛,缓了过来。
  肚子上热热的,她撑起身体去看,一个巴掌大的烤灯架在肚子上,正在烤她。
  “别动,小心烫到。”江北辞从座位上起身,调了调烤灯位置。
  岑司思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她有些抱歉的看着江北辞,“吓着你了。”
  “你没事儿就好,想不想吃点东西,我给你去买。”江北辞问她,声音格外温柔。
  岑司思摇头,她并没有胃口,“现在什么时候了,晚自习上了吗?”
  江北辞凶道:“还上什么晚自习,放心吧,我和老魏请了假,一会儿,我送你回家休息。”
  岑司思乖乖点头,这分钟江北辞凶起来,也显得格外温柔,她感觉自己有点犯傻。
  离开医院的时候,江北辞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口,他似乎在犹豫什么,岑司思抬头好奇他想干什么。
  犹豫片刻,他走进办公室,“医生,谢谢你,刚刚我太急了。”
  岑司思惊讶的看着他,她没想到一向骄傲狂妄的江北辞会如此诚恳的道歉。
  医生也不好意思起来,站起身,“不是,小伙子,病人如果是急腹症,随意打止痛针是会掩盖病情的,我当时也没解释到位,病人情况急,你有点情绪也能理解,我不生你气。”
  医生每天遇到的病人太多了,有时候过于相信患者的话,就会出现医疗事故,所以偶尔会显得医生不近人情,其实不全然如此。
  江北辞抓了抓头发,点头。
  “小妹妹,你这个哥哥很不错。”临走时,胡医生看着岑司思,认真道。
  哥哥?她确实听见江北辞怒吼自己是她哥哥了。
  岑司思笑了笑,随及低下头。
  江北辞送岑司思回到家,问,“岑姨在吗?”
  岑司思摇头,“他们今天不回来。”
  本来要离开的江北辞想了想,不走了,他没有解释为什么,岑司思也不问。
  岑司思还是有些不舒服,身上软得很,她躺进了沙发里。
  江北辞蹲在茶几旁,将散乱在茶几上的药放回抽屉,他拿起布洛芬问,“你痛经就靠吃止痛药吗?”
  “对啊,”岑司思点头,“我妈妈痛经也靠吃止痛药。”
  江北辞拿出手机,坐到另外一个沙发上,过了会,他道:“网上不是有什么姜汤,红糖水什么的,总是吃止痛药不好吧。”
  岑司思还以为他是玩手机,没想到是上网搜这个去了,她笑道:“这些应该有点用吧,但是痛得厉害的时候就没用了,我没试过。”
  她的痛经遗传岑玉兰,岑玉兰吃什么她自然吃什么,女孩子的事情都是妈妈在管的。
  岑司思没有试过姜汤,因为她下意识的认为那个东西不能管她这么痛的情况。
  “没试过怎么知道?”江北辞站起身,“我出去买点吃的,你吃什么,我帮你带。”
  岑司思:“喝粥吧,皮蛋瘦肉粥,门口那家店就有。”
  江北辞走后,岑司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外面天快黑了,房间里光线暗了起来。
  她静静的坐着,大脑开始回忆刚刚发生的事情,他宽阔的背脊,强劲有力的手臂,宽大的手掌,那么多触碰,好像代表不了什么,但又让人忍不住反复回味。
  还有他那句咬牙切齿“我是她哥”,他一直是把自己当妹妹看,是这个意思吧。
  这句话像是定音锤似的,岑司思心里那些胡思乱想,被死死定在原地,再张牙舞爪,也不能冒出来。
  他真的只把自己当妹妹吗?岑司思又忍不住想,会不会只是为了和医生解释呢。
  可是那种口吻,好像不仅仅只是解释,是他的心声吧。
  岑司思捂住脑袋,甩了甩,她还是别想了,好烦啊。
  “干什么呢?傻了吗?”江北辞走进来,打开灯,就看见岑司思在沙发上甩脑袋。
  岑司思松开脑袋,抬头看江北辞。
  江北辞仔细盯着她看了几秒,点头道:“很好,脸红红的。”
  刚才岑司思脸色惨白把江北辞吓到了。
  然而岑司思却慌乱捂脸,拿被子遮住自己,她居然脸红,还被看见了。?
 
 
第26章 
  “你刚才脸白得跟个死人一样,吓死老子了。”
  江北辞说完,突然走向岑司思,将被子拉了下来,看着她通红的脸颊,好奇道:“等等,你脸怎么这么红?”
  岑司思眼眸转动,咬着唇不说话,睫毛忽闪忽闪的,看起来恢复了不少活力。
  见江北辞死死的盯着自己,她用手背轻轻碰了碰自己脸颊,假装不知情的问,“很红吗?我也不知道诶。”
  江北辞仔细看了看她的脸,红润起来的脸颊好看多了,像一颗多汁的草莓。
  他起身拿出抽屉里的体温计,扔到岑司思面前,“量一下,一会儿给我看。”
  岑司思想解释自己不是感冒,但江北辞挑眉盯着她,她只能乖乖拿起体温计,塞到了腋下。
  江北辞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厨房。
  又是一阵乒乒乓乓,岑司思好奇起来,起身走到厨房边,看他在搞什么。
  江北辞正在拍姜,姜放案板上,手起刀落,一下就把姜拍碎了。
  看着江北辞手下碎成饼的姜,岑司思不禁感叹,他做饭这么暴力的吗?不过这人做饭都那么帅。
  江北辞扭头过来,“看什么?”
  岑司思拿体温表给他看,没发热,随及看着他手上的菜刀,“是这样做的吗?”
  她带着小疑问,笑着问他。
  江北辞挑眉,冷哼一声,“那当然,我做饭超有天赋。”
  说完,又是用力一拍,老姜饼出炉。
  他永远都是这么自信,仿佛无所不能似的,不过他确实如此。
  岑司思靠着门框,她有点喜欢听姜被拍扁的声音。
  “试试,姜汤,完全一比一复刻,网上说特别有用。”
  江北辞献宝似的将姜汤放到岑司思面前,乌漆麻黑的一碗,冒着热气。
  岑司思乖乖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口腔立马像是被火烧似的,辣到要人命。
  她急忙跑到水池旁,要吐掉。
  江北辞拉住她,“不行,良药苦口,喝掉。”
  岑司思含着姜汤,一个劲儿的摇头,她腮帮子鼓鼓的,像只仓鼠。
  江北辞伸手捏住她的下颌,恶狠狠的道:“司思,乖,喝掉。”
  他的声音尾调带着一点软,像是哄人,又带着吓人的意味,眼神也是,半哄半凶。
  岑司思忍着难受将姜汤咽下去,本以为折磨结束。
  江北辞竟然端起碗,“乖,都喝了。”
  有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江北辞依旧半哄半凶,逼着岑司思把姜汤喝完了。
  岑司思抬起头,怨恨的看着江北辞,眼泪汪汪的,可怜得不像话。
  好讨厌,恶魔才会逼着人喝这么辣的东西吧。
  江北辞盯着她嫣红的脸颊,湿漉漉的眼眸,她的嘴唇红润得像一瓣切开的水蜜桃。
  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眼眸深了下去。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江北辞俯下身,一些压抑的情绪似乎要冲破土壤,冒了出来。
  岑司思发现江北辞的目光变了,像一只嗜血的野兽,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入腹中。
  她心狂跳起来,突然想起蒋嘉洛问她初吻还在不在的事情,就在心快要跳出胸腔的时候,江北辞停了下来,他的手用力扣住门框,似乎是在忍耐什么。
  他拿出一颗糖,塞进岑司思嘴巴,“奖励你的。”
  岑司思低下头,心跳慢慢平复下来,她刚才是误会他要亲自己,脸好像更红了。
  转念又想到他刚刚逼自己喝药的事情,岑司思用牙齿将糖咬碎,泄愤似的咬得“咯吱咯吱”响,蜜桃味的糖果在口腔中碎裂开来,好甜。
  岑司思坐回沙发上,开始喝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肚子真的变得暖暖的,和暖宝贴的那种暖和不一样,是五脏六腑都热了起来。
  “姜汤好像有用诶,现在肚子热热的,一点都不痛了,很舒服。”岑司思捂住肚子,满脸惊喜。
  江北辞打开外卖盒,他刚刚点了份披萨。
  他耸了耸肩,“所以什么都得试试,不能老吃止痛药。”
  岑司思感觉江北辞变了,他变得比以前温柔,体贴,会照顾人,现在她看他,身上全是优点,仿佛带着光环似的。
  “榴莲披萨?”
  岑司思最喜欢吃榴莲披萨了,粥根本就喝不饱,她伸手过去。
  “啪~”
  江北辞将她手拍开,挑眉看她,“干什么?”
  岑司思捂住手,委屈道:“我想吃一块。”
  “不给,”江北辞坏笑起来,“刚才某个人说了,只喝粥。”
  “哦。”岑司思委委屈屈的收回手,江北辞的光环没了,就算有,也是发着黑光的光环。
  见岑司思一脸委屈,江北辞拿起一块披萨,坐到她沙发上,“来,给你闻一下,解解馋。”
  岑司思扭过身体不理他,心想自己还是病号呢,这人好讨厌。
  “怎么不闻啊,”江北辞挪到她旁边,“好香啊,快闻闻。”
  被江北辞各种诱惑,岑司思扭开头,默念不香,一点不香,好香啊。
  她气鼓鼓的转过头,张嘴去咬披萨,江北辞就像逗小狗一样,她咬左边,就挪到右边,她咬右边,就挪到右边。
  岑司思看着披萨在眼前晃啊晃,死活咬不到,就在她生气得不咬的时候,一大块披萨塞到了她嘴里。
  她叼着一块披萨,真的像只狗狗了,她好气,想吐掉又舍不得,吃了又丢脸,只能咬着披萨“哼唧”一声,含泪吃掉,咬死披萨,就当咬死江北辞。
  江北辞在沙发上笑得直不起腰,“司思,你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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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江北辞是不是去找你了,”放学的时候,蒋嘉洛悄悄问岑司思,“你们两个晚自习都没来。”
  岑司思摇头,“没有啊,巧合吧。”
  蒋嘉洛眯起眼睛,审问岑司思,“不对,他昨天走的时候在小卖部买了暖宝贴,他一个大男生为什么买那个东西,这不是很奇怪吗?”
  “诶,今天有卖奥尔良烤鸡腿诶。”岑司思岔开话题,心虚的摸了摸肚子,她现在肚子上贴的暖宝宝就是江北辞买的。
  看见美食,蒋嘉洛冲了过去,“老板,来两个烤鸡腿。”
  岑司思松了口气,如果她和蒋嘉洛说实话,对方肯定会误会她和江北辞的关系,到时候就怎么也解释不清楚了,毕竟她和江北辞关系就挺说不清的。
  幸好吃着烤鸡腿,蒋嘉洛忘了追问,她沉浸在美食里,其它事儿都顾不上。
  鸡腿是真的香,皮被烤得焦焦脆脆的,肉腌制得很入味,一口咬下去,汁水就爆了出来。
  和蒋嘉洛待久了,岑司思也变成了半个吃货,有好吃的,其它事儿都暂时想不到了。
  “诶,司思,前面那个女生打扮好酷啊。”
  蒋嘉洛啃着鸡腿,拉岑司思胳膊示意她看,“她旁边好像是校花诶。”
  岑司思抬眼看去,真的是文奈凝,还有她旁边的女生,好像是叫甘婷。
  甘婷今天依旧画着小烟熏妆,比第一次还要狂野一点,脖子上戴着皮质的锁骨链,身上穿了件黑色皮衣,露脐的,下身短裙长靴,在这寒冷的天,特别吸睛。
  蒋嘉洛拢了拢自己的大衣,好奇道:“她不冷啊,太厉害了。”
  “司思?”
  文奈凝扭头看见岑司思,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朝她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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