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婚约——江天一半【完结】
时间:2023-02-18 15:52:50

  他也没有一直发消息,忽地听到辉景置业的王崇景道:“徐董放心,那边我已经说好了,过两天他会亲自来拜访您。”
  徐正则抬了下头,扫过一眼王崇景的脸。
  书房内的话题不是围绕着徐氏公事,就是钓鱼,间或有人闲话间向徐鼎提出合作,虽没有觥筹交错,但这场应酬说到底还是各方利益互通。
  徐正则话很少,旁听也漫不经心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有在被徐鼎或其他长辈提及的时候,才会应一声。
  两个小时后,书房里的人才慢慢散了。
  徐正则随父亲送走宾客,才问:“您是不是有事找我?”
  徐鼎笑声朗朗:“长大了倒是变聪明了。”
  徐正则没什么表情:“您与辉景置业的王总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徐鼎没回他这句,闲话家常的语气:“我听说你与夏矜计划在我们和夏家合作结束之后就离婚?”
  “没有。”徐正则道,“您听谁说的?”
  “都传到我们耳朵里了,还想瞒着?”徐鼎拍了下他肩膀,“别想多,爸没别的意思,也没想阻止你。其实这样倒是正好……”
  徐鼎笑了两声:“你王叔的女儿说在启明实习学到了很多,还跟她爸说想当面谢谢你。等你和夏矜办了离婚手续……”
  徐正则脚步停了下来,蹙眉打断他的话:“无论您是从哪里听到的谣言,我和夏矜没有离婚的打算。另外,是因为您我当时才答应王叔的请求,除了让人事给他的女儿面试机会,并没有做其他,也没有见过人,如果要谢,请她直接感谢您就够了。”
  徐鼎脸色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徐正则看着眼前的父亲,问:“您又是什么意思?”
  徐鼎深呼吸了一次,语气平缓了一分:“是谣言也没事,两年之后,你就和夏矜离婚。”
  徐正则反问:“然后在按照您的吩咐,和辉景置业联姻?”
  “不错。”徐鼎道,“你的婚姻是有利于整个集团的大事。”
  徐正则对这样的话丝毫没有意外,他平静极了:“我和夏矜不会离婚。”
  徐鼎转过身望着他,眼含怒气,压制着道:“跟我来书房。”
  徐正则看了眼花房中的俞婉华,没说什么,跟着上了楼。
  门才合上,徐鼎便道:“你不联姻难道还要让鸣曜来吗?鸣曜那个臭脾气肯定不愿意,还有你奶奶护着他,肯定也不会同意。你是哥哥,从小也听话,我也是为了整个徐氏集团,为了我们这个家,正则,这事你必须同意,等酒店建成竣工,你就和夏矜去把离婚手续办了,这事没有商量。”
  徐正则望着眼前的父亲。
  徐鼎笑了笑:“如果你是担心启明,那完全不用,到时候和王崇景的女儿领证之前,再签一份详细的婚前协议。”
  徐正则声音很淡:“父亲,我再说一次,我和夏矜不会离婚,我更不会按照您的要求娶另一个人。”
  “你再说一遍。”徐鼎伸手指他。
  徐正则目色冷冷清清:“没有猜错的话,王崇景说之后让您见的人,是不是也是夏氏的股东之一?”
  徐鼎没答。
  徐正则望着他:“这么多年了,爸,你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徐鼎在沙发上坐下来:“这些事你不要打听,我是你爸,你是我儿子,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够了。”
  “那这次是想要收购夏氏,还是要让它破产重组?”徐正则道,“辉景置业持有夏氏4%的股权,董事会的绝对控制权还在夏家老爷子手里,你打算怎么做?泼脏水让它名誉受损股价下跌,还是一个一个收拢其他董事?”
  徐鼎看过来。
  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更多的是骄傲。
  他笑了声:“王崇景手里有消息,说去年夏氏融资的时候,夏国志为了公司的绝对控制权,将手里不小的股权抵押给了金融机构借款增资。”
  “你想借强制平仓,让夏家出局?”
  一旦出现丑闻,夏氏集团股价随之下跌,借款的金融机构就会采取强制平仓手段,也就是强行卖出,到时候夏国志掌握的那些股权,就会全部化为乌有。
  也意味着失去了对公司的控制权。
  “没错!”徐鼎笑着站起来,“所以到时候你和夏矜提前离婚,是最好的选择。”
  徐正则问:“这个计划,在我和夏矜结婚之前,你就计划好了,是吗?”
  徐鼎不置可否,脸上洋溢着笑,他起身走过来,站在徐正则对面,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原本还以为鸣曜聪明,更适合接徐家的担子,可惜他无心于此,不过现在看来,正则,你比你弟弟更合适,也算两全其美了。”徐鼎叮嘱的语气,“不过到时候,还要你协助爸,撤掉给夏氏的那批融资,这样他们火烧眉毛,顾此也会失彼。”
  当初联姻之时,给夏氏的融资,名义上出自徐氏集团,但当时徐氏没有那么多现金流,实际上,是徐正则给的。
  徐鼎心情很好,说完,便悠闲地背过手,去逗自己挂在阳台上的鹦鹉。
  却不想才转身,听见背后一句冷淡至极的话。
  “我不会帮你。”
  他转过身:“你说什么?”
  “我不会帮你。”徐正则重申,“并且,我再说一次,我不会和夏矜离婚。到时候你若是还要做什么,夏氏的摊子,启明会照单全收,我不会让夏氏破产。”
  他说完便转身,后方陡然飞过来一本硬壳书,砸在徐正则肩膀上。
  “你是不是忘了你姓什么?”
  徐正则微微回头,侧脸冷峻仿佛一座雪山:“这个世界上,我最厌恶、最想丢弃的,就是这个姓。”
  徐鼎怒不可遏:“给我站住!”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徐正则便回头:“夏爷爷将那块地皮以低于市价的价格卖给你还不够吗?爸……”
  他很轻地蹙了下眉:“你有时候是不是太贪心,太不择手段了?”
  徐鼎大步走来,抬手便一掌落在徐正则右脸上。
  清脆至极的一声。
  书房门突地被人从外面打开,俞婉华不知道听了多久,冲进来护在徐正则身前。
  “徐鼎你干什么!”
  徐鼎道:“婉华,你让开,今天我一定要教训他。”
  “你休想再打我儿子一下!”俞婉华推着徐正则,“正则,你出去,这儿有妈妈,没事的。听话啊,出去。”
  徐正则握住母亲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身后。
  他不避不闪地看着徐鼎:“我今天遇见你于卫东了,这个名字,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这句话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却让书房里另外两个人都浑身一僵。
  徐鼎愣了好一会儿:“减刑了?”
  “患上了老年痴呆,法官减刑了。”徐正则陈述的语气,“但当年那件事,似乎并没有让你得到什么教训。”
  徐正则扯了下嘴角,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右腕,头一次露出嘲弄的表情:“还是一样的没有底线和人情味。”
  他留下这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玉澜别苑。
  俞婉华眼尾已经流下两行清泪。
  徐鼎早已恢复正常神色,板着一张脸,在一旁的沙发中坐下。
  俞婉华像是突然失去支撑,身体一软坐在地板上,哭着将徐鼎方才砸在徐正则身上的书扔到他身上,哽咽道:“为什么你做的孽,要我儿子来还啊,为什么……”
  徐鼎蹙眉冷声道:“我做错什么了?是他于卫东老婆孩子运气不好。”
  -
  徐正则回去的路上,接到了夏矜的电话。
  她打来的是视频。
  徐正则顿了会儿,借着灯光角度,让右脸处于暗光中,才接通。
  天边的夕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伦敦的朝阳在升起来没有多久。
  “你下班了吗?”夏矜隔着手机屏幕,朝他笑着,“我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刚忙完。”徐正则温声问,“几点降落,我去接你。”
  “按照北京时间计算,到的话,得明天早上七八点了。”镜头里的人皱了下眉,“你怎么看上去不太开心,怎么啦?”
  徐正则怔了下,才道:“没有,可能是太累了。”
  夏矜没有怀疑:“你就应该多休息几天,才出差结束,哪有人睡了一觉就又去公司的。”
  徐正则目色柔和,望着屏幕中的人没有眨眼。
  夏矜将那天和HR谈论的内容全部告诉他,得知了新品牌将会提供的条件之后,夏矜又心动了一分。
  心中已经倾向于从Merveille离职,于是迟疑和矛盾点都渐渐散了,豁然开朗之后,心情也舒畅许多。
  徐正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与夏矜通完这则视频电话。
  挂断后,望着窗外倒退的街景,问司机:“医院那边有消息了吗?”
  小郑说:“说是已经安排于先生住下了,徐总放心。”
  徐正则便“嗯”了声。
  “您要去看看吗?”小郑又问。
  车内安静数秒,徐正则说:“不必了,去一趟夏家。”
  “好的。”
  从夏家老宅离开时,已经夜深。
  夏鸿声亲自送徐正则到门口:“不要怪我多疑,但我实在想不通,你怎么会想要提前告诉我?”
  “我不会欺骗您,叔叔。”徐正则道,“无论如何,希望您有所防备,尤其是那些王崇景一样的董事们,也请您放心,若是夏氏有需要,我会不遗余力帮您。”
  他说完,微微低头,向夏鸿声颔首鞠躬后,才乘车离开。
  夏鸿声站在门口,等那台车彻底从视野中消失,才走进去。
  车内,小郑问:“现在送您回寒山庄园?”
  “去公司。”徐正则打开了车上的电脑,输入密码,“到了之后你就下班,今晚辛苦了。”
  “您不回家休息吗?”
  “处理完工作我自己开车,不一定什么时候,你不用等。”
  小郑张了下口:“我还是等您吧,反正我可以在车里眯一会儿。”
  “不用,回去休息吧。”
  小郑便也没再开口说什么。
  -
  夏矜在飞机上辗转睡了几觉,被降落时气流的颠簸弄醒过来。
  舷窗外已经能够看到北城的整片俯瞰图。
  她看了眼时间,没有延迟也没有提前,降落的时间和她对徐正则说的刚刚好。
  等一落地,夏矜拿上了行李,便直奔到达口。
  她边走边张望,算一算,她和徐正则竟然已经有三十六天没有见了。
  她却觉得中间好像已经隔了经年累月。
  哪怕每天视频和聊天,都不足以消弭因距离延长的思念。
  清晨的机场,接机的人也不多。
  看过去的第一眼,夏矜便瞧见了那个人。
  他太显眼了。
  夏矜步行变成小跑,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快要靠近时,甚至连手里的行李箱都顾不上,松开便奔向了徐正则。
  她太想他了。
  靠近时伸出手臂,揽住男人的脖颈,便跳到他身上。
  徐正则单手稳稳接住了人。
  另一只手里,还拿着来时路上从花店买下的一束白色风信子。
  夏矜挂在他身上不肯下去,更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
  小声地在徐正则耳畔说:“我好想你啊。”
  徐正则鼻尖在她颈侧蹭了一下,闻见夏矜身上清甜的淡香。
  喉结微动,他什么也没说,握着花的手抬起来,轻轻压在夏矜背上,像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怀里。
  夏矜想要要看他的眼睛,扭了下身体想下去,徐正则却并不松手。
  她便乖乖给他抱,嘴上却指责:“你怎么不讲话。”
  “说什么?”徐正则音调比寻常沉一些。
  “你应该说——”夏矜教他,“我也想你。”
  她凑近,唇轻轻碰到他耳朵,又悄悄加了两个字:“宝宝。”
  徐正则是个很称职的学生。
  他闭上眼睛,声音很低。
  一字字说:“我很想你,宝宝。”
 
 
第62章 坠空
  夏矜抱够了人, 才舍得从徐正则身上下来。
  接过他手里那束白色风信子,低头闻花香,徐正则上前几步拿回她的行李箱, 将空出来的那只手递过去:“走吧。”
  夏矜牵住他手:“花是今天早上买的吗?”
  “嗯。”
  “哪家花店开门这么早?”夏矜打趣地问他。
  徐正则低头看了她一眼, 笑说:“总能找得到。”
  夏矜在飞机上睡了挺久, 又见到了人,半分旅途的劳顿都没有,兴致勃勃的,除了肚子有点饿, 没一点感觉。
  “我想吃火锅。”
  “早晨就吃?”
  夏矜有理有据:“我时差还没有倒过来,身体还在过伦敦时间, 该吃晚饭了。”
  徐正则在她手心捏了一下。
  “走嘛走嘛,你不去那我喊我朋友去。”
  徐正则:“我没有说不去。”
  夏矜贴过来,脸颊靠在他右侧肩头:“我知道一家全城最好吃的火锅店, 你陪我去吃的话, 那我就将就下点鸳鸯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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