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港来信[娱乐圈]——三三娘【完结】
时间:2023-02-20 12:08:27

  应隐:“……”
  俊仪长吁一口气,满眼羡慕:“姐,你好有钱啊。”
  “等、等会儿,”应隐迫使自己冷静了一下,“你再给我算一下,我现在片酬给公司分成交完税后到手六百万,一亿除以六百万就是……”
  俊仪:“16.7,帮你四舍五入了。”
  “就是17部电影?我一年只能拍两到三部按三部算就是六年?六年!六年里影视寒冬不会好考虑到人气降低的可能和年龄变老的现实问题我的片酬还会再降而且六年后可能我都不红了!”
  俊仪:“……”
  应隐深吸一口气:“干!”
  俊仪:“你怎么还说脏话呢?”
  “不,我的意思是这个生意可以干。”
  “什么生意?”
  “我问你,如果有个人让你假装当他女朋友一年,给你一亿,税后,但是你什么义务都不用履行,这个生意你做不做?”
  俊仪两眼放光心花怒放:“还有这种好事?让我做让我做!”
  “而且这个男人人品还可以,是你认识的熟人,你们双方有共同好友,他不嫖不赌日理万机根本没空理你,你需要做的只用逢年过节在他亲朋好友面前装装样子。”
  俊仪两脚开始咚咚咚一阵乱蹬:“干干干!干啊!”
  “对吧。”应隐神采飞扬。
  “对啊对啊而且商先生形象口碑又这么好,跟他在一起传出去也不丢人还能洗清你跟宋时璋的绯闻,免得那些人总造谣你当小三。”
  应隐的脸一秒钟冷下来,哼了一声:“谁跟你说是商先生。”
  “除了商先生没人会这么大方。”
  应隐抿了下唇:“他一定会觉得我是个拜金的女人,俗不可耐为五斗米折腰富贵能淫威武能屈毫无气节。但是……”
  她嘴角扬起来:“他怎么认为的重要吗?不重要。一亿!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程俊仪两手合十,好像已经跟她一起发财了:“那我可以涨工资吗?再涨三千!”
  “给你涨三万!”
  “可是你刚刚没算你的代言费综艺费其他七七八八的通告费。”俊仪陪她好开心地笑了一阵子,平静下来认真地说:“如果你不乱投资的话,一个亿,你五年就赚到啦。你不需要赚快钱,你已经很有钱了。如果你希望商先生认为你是个有气节的好女人,你可以不做这个生意的。”
  应隐也慢慢地敛住笑。
  她错了,俊仪虽然笨,但该聪明的时候,总是很聪明。
  夜这么深,月亮升得高高的,从黑色的窗棂中,温柔地漫入。
  那一点桃花心木的树影,在月光下顺着风摇晃,淡淡地映在应隐白色的裙上,颈上。
  她望着俊仪,轻轻抿了抿唇,眼睫弯了起来。
  俊仪叹了声气。
  “俊仪,不做这个生意,我在他心里是一个有气节的好女人,就只是一个有气节的好女人,这就是他这一生对我全部的印象。逢年过节朋友聚会,在有柯屿的场合下偶然碰到,或者他听到柯屿和商陆聊起我,漫不经心地说一句,我们见过几面,她很有气节。”
  应隐微笑着说;“俊仪,我不愿意。”
 
 
第22章 
  虽然内心已经做好了决定,但应隐没有立即给商邵回复。
  她的休假已经宣告结束,开工第一天,是去参加一场品牌的香氛活动。
  因为昨晚上的情绪,她失眠得厉害,坐在后座补觉。颈枕堆在脖子上,脑袋歪着,跟着车子的启停转弯而摇摇晃晃。
  俊仪开车,先送她去市中心公寓那边,再换乘公司的阿尔法。
  缇文划拉着平板:“意大利奢牌Greta,这次活动主推的是他们新出的沙龙香,活动rundown我之前发你了,再核对一遍?”
  应隐眼睛都睁不开:“嗯。”
  缇文便把流程大纲挨个说了,拣重点:“中间有个互动环节是问你最喜欢他们新系列的哪一款香型,并用文字描述你对这款新香的feel。这款还没上市,我给你搜了一些专业香评,提取了十组关键词。”
  俊仪忍不住“哇”了一声:“Stephen,你好未卜先知!”
  缇文额角一跳:“首先,是Tina,不是Stephen!其次,是未雨绸缪不是未卜先知!”
  俊仪缩脖子:“Stephen跟缇文更顺呢。”
  缇文暴怒:“那是男的名字!”
  应隐勾了勾唇,总算是笑了一下。
  “对了,还有件事。”庄缇文迟疑:“早上,商先生的管家联系我,让我把你的银行帐户给过去。”
  应隐缓慢睁开双眼,“嗯”一声,没多余的情绪:“给吧。”
  庄缇文回过去,仅仅只过了几分钟,应隐便收到了银行的入账短信。她点开,一连串的零看得人眼花。
  一千万,她笑了笑。
  他说到做到,昨天一吻,有的没的,都在这一串零里面归零。
  从市中心公寓转道去造型工作室,她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梦里栾树花落了一地,她喝醉了,听着电话那头他的呼吸。
  车停稳,他的呼吸也落了,应隐睁开眼,阳光迷蒙地在挡风玻璃上晃。
  好短的梦。
  工作室的造型总监储安妮在门口迎她。
  明星出席活动的造型配置,除了看她自己的咖位、星光和形象气质,也很大程度上依赖于造型工作室。造型师如果是业内大腕,或者跟品牌、杂志关系好,就更能借出好衣服。
  储安妮是跟她新签约的,在与品牌的关系上,远不如之前合作过的赵漫漫。可惜应隐把赵漫漫得罪了个彻底,两人撕破脸皮,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握手言和。
  这次活动的dresscode要求白色,幸而不是那种隆重的场合,因此只要搞一套当季成衣就不算糟糕。
  “我找人打听过了,漫漫也没有给乘晚姐准备超季。”储安妮一边安抚她,一边给出搭配好的几套方案。
  “之前跟你助理缇文对接过,怎么样?”
  “这套好。”缇文给出建议,“是Musel的秀场款,Musel这一季刚换了设计总监,很受好评,最关键的是今天是户外活动,这个面料的光泽和挺括度在自然光下都会更出彩。”
  “哇哦。”储安妮挑挑眉,“你想的跟我一样。”
  缇文对她笑笑,附耳应隐:“Musel很少出现在女星造型里,但新官上任,他的履历在女士礼服方面很出彩,品牌让他空降,就是有意发展这块,我们可以先抛橄榄枝。”
  这些功课太细了,而缇文头头是道的样子也太从容笃定。一阵奇怪的感觉从应隐心头飘过,但她一时没有捕捉到具体的。
  她最终采纳了缇文的建议。
  做完妆造,刚好十二点半。
  这是缇文第二次见她全妆的模样,与上次不同,今天造型很利落,V字抹胸掐腰上衣,阔腿裤,都是笔挺垂顺的西装面料。卷发也用夹板弄直了,柔顺地披在肩上。
  缇文见过的明星不在少数,她由衷地觉得,应隐是现在娱乐圈里,少数真有星光的女星。
  储安妮也很满意:“应老师可塑性很强,气场全开,什么造型都能hold住。赵漫漫真的是……”
  赵漫漫背后有点关系,先是运作了她弟弟选秀出道,再安排进电影镶边。但小弟弟进圈纯奔着爆红来的,对演戏没什么信念感,一对戏就笑一对戏就笑,导演早对他不满,借着应隐发火的名义,赶紧把人打包踢出去了。
  应隐自觉也不算背锅,毕竟她真把弟弟当众骂到了崩溃找妈。
  时尚圈和演艺圈交融,但有一层朦胧的壁,不是说在演艺圈什么地位,就能平移到时尚圈。赵漫漫从法国美国意大利一路混上顶刊,之后自己开工作室,在艺术圈和时尚圈都有能量。谈封杀可笑,但让应隐每次借衣服时都难受一下,还是能办到的。
  “不提她。”
  应隐撕开一袋全麦薄脆饼干,将这些抱团排挤给轻飘飘揭过去了。
  她是怕水肿,因此早上只喝了一杯冰美式,这会儿也只用两片全麦饼干充饥,吃的比晒谷场里的鸡还不如。
  活动场地在市中心的高奢商场内,一旁是配套的五星酒店。现场布满粉白玫瑰,白色展台上陈列着新款香水。
  按流程,活动开始前,应隐要先配合拍一些视频和照片物料,以供之后出稿。拍了一阵,另一个嘉宾到了,是张乘晚。
  张乘晚是品牌的大中华区全线代言人,应隐刚结束支线合约,只续了香氛大使。两人碰面,不仅title有高低,着装也分。
  “她穿的是明年春夏超季成衣。”缇文对俊仪说,蹙眉问:“不是说那个赵漫漫没给她借超季?”
  “乘晚姐讲排场,不允许自己落下风的。”俊仪不敢大声,跟缇文咬耳朵:“她所有活动都按最高规格准备,赵漫漫不借,她自己也能搞到。”
  两人八卦间,张乘晚已经熟络地走向应隐,脸上假笑雍容大方:“就你最敬业,来这么早,弄得我像耍大牌似的。”
  应隐也跟她皮笑肉不笑地亲热:“晚姐,你就是大牌,什么叫耍呢?”
  两人在镜头前拗pose,一个拗直角肩,一个掐腰,一个演前辈和煦,一个演后辈恭谨,活像要好了八辈子的姐妹。过了会儿的,男嘉宾也到了,活动准时开始。
  快门声与闪光灯不停,虽然并非开放式活动,但受邀来的合作方和高级VIP客户也不少。有序的热闹中,没人注意到一旁酒店大堂内,低调地立着一张生物医疗行业投资峰会的立牌。
  四十分钟后,活动结束,应隐全程表情管理,等结束时,脸都快僵了。
  之后在酒店还有场小小的下午茶,所有人移步宴会厅,四个明星嘉宾单独安排了一间大休息室。几人半真半假半生不熟地打了招呼,张乘晚裹起披肩搭腿坐下:“隐隐,你来。”
  应隐挨坐过去,边拧开水瓶。她快饿死了,一心只想吃东西,但此刻只能喝水充饥。
  “晚姐你说。”她灌着水。
  “就上次晚宴那个,商邵,你记得吗?”张乘晚压低声音。
  应隐沉浸在工作中时,并不会分神想其他,冷不丁听到商邵的名字,她心里划过微妙感觉。
  工作日的下午,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嗯,他怎么?”她脸上不走漏任何情绪,但见张乘晚如此暧昧,已经有了猜测。
  是要说什么花边绯闻么?
  虽然商先生并不像醉心于男女关系的那种人,但也许在香港早就是身经百战。
  应隐实在想象不出商邵坐在夜店里,左拥右抱的模样。
  “他那个。”张乘晚神神秘秘。
  “哪个?”
  张乘晚清清嗓子,一手柔柔拢到应隐耳边:“功能障碍。”
  应隐一口水要喷,以毕生的表情管理功力硬生生给忍住了。
  她抽纸巾擦擦嘴,不敢看张乘晚:“啊?……你怎么知道?”
  “报纸写的啊。”张乘晚掏手机:“我特意拍下来的。”
  香港娱乐小报损人功力不减,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无怪完璧出嫁!唔掂!功能障碍?一泄如注?!男人隐痛,商少有苦口难开!】
  中间那三个词加大加黑加粗,粗鄙中透露着一丝搞笑。
  应隐心里砰砰直跳。一眼却没关注这些,而是径直看到了一张配图。
  好糊了,不知道在那里偷拍的,隔着街巷的行人与车辆。他搂着一个女生的肩,两人走在沿街的骑楼下,一旁是一家很驰名的茶楼招牌。
  女生戴着白色口罩,在他怀里显得那样小。或许是察觉到狗仔的镜头,他微微侧过脸,看向镜头,脸上带着对那女生笑的惯性,眼神却全是严峻的警告。
  一时分不清有哪些心思。
  譬如说,他次次出现都是西装革履,有管家和保镖随行,没想到会陪女朋友逛这样平凡的小街。
  又譬如说,他看上去总是那么高高在上,彬彬有礼中充满界限,却原来也会这样随意地搂着女朋友的肩。
  他浑身都是放松的,松弛的,愉悦的,不设防的。
  应隐知道了,他每次出现在她眼前时,是太子,是少爷,是位高权重高深莫测,但出现在女朋友面前时,才前所未有的像个“人”。
  不是商少爷,也不是商先生,不是邵董,只是商邵。
  “你看完没啊,看这么久。”张乘晚轻掐一下她胳膊。
  应隐抬头问张乘晚:“唔掂,是什么意思?”
  “不举咯。”
  应隐看看字,又看张乘晚:“完璧出嫁,是谁?”
  “他前女友啊。”
  “他们怎么知道?”
  张乘晚“啧”一声,不耐烦:“你这么长时间都看哪儿去了?这不是有个长头发剪影吗?就是她化名接受采访咯。她要结婚了,还是处女,媒体写是他那方面不行。”
  她妩媚地笑一笑,似笑谈:“要我说她脑子笨掉,一根按摩棒能解决的事情,为这个放弃几千亿的家产?男人么,行不行不都那么回事?”
  应隐:“……晚姐,你的意思,好像在说曾蒙不行。”
  曾蒙也是个二代,比张乘晚小,两人已订婚。
  张乘晚拍她一下,“嘶”一声,“别胡说啊。”
  应隐把手机还给张乘晚:“香港娱记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况他前女友不会这么傻,出来说这些,不就得罪他了吗。”
  她很切实地分析。
  “他爱她咯,你没看内文写的是痛失所爱吗?她被爱,所以不怕得罪。”
  应隐忽而沉默。她默默想着这几句话,忽然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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