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芙蕖——蔻尔【完结】
时间:2023-02-21 14:57:53

  鹿白挣扎两秒没挣扎下来,放弃抵抗埋进他颈间。
  很烦,很意乱。
  还有,心跳的好快。
  她,和他的。
  ……
  景殃嘴上说着要与她幽会培养感情,但幽会最终还是没成。
  王府地牢里诸多阶下囚等着他处理,直接杀掉显然不是个法子。
  王府暗卫这几日一直在监视谢兴和,西戎使臣提出联姻的动作这么迅速,没准就有谢兴和的手笔。
  他得好好审一审,或许能审出有用的消息。
  鹿白想想也知道,景殃是要去审讯西戎犯人,一些残忍血腥的手段不想让她看到。
  经过这几日的事情,她对谢兴和此人厌恶至极。搅屎棍一样,对东郦毫无维护之心。
  景殃把她放在公主府,临走之前突然勾起笑,在她耳畔低声说:
  “晚上我来找你,我们聊点隐秘的事情。”
  说把他不等她反应,纵身跃出窗子。
  鹿白从回忆里醒神,感到一阵阵羞恼。
  晚上聊点隐秘的事情?
  他又要说些什么啊!
  她在床榻上滚来滚去,渐渐平静下来后,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景殃怎么会喜欢她呢?
  是何时的事情?
  还有他从前那些京城皆知的风流韵事,跟各种女子一夜春风、彻夜混迹在歌舞宴里……他也没给她说明白呢。
  鹿白从床榻上坐起,招来墨竹嘀咕几句,墨竹一脸不情愿地出门,两柱香后把她想要的野史韵簿给买了回来,愤愤道:
  “这是从风月楼流落出来的韵事簿本,讲了楚宁王从前纨绔子弟时期的光辉事迹,据说里面的事全是真的……气死婢子了,他是真的混帐!”
  鹿白不知自己怀着怎样的心情把韵事簿本打开。
  册本很薄,她很快就看完了,里面的事迹大多数都很离谱,她稍稍放下心,但其中个别事迹倒真有点像景殃的作风。
  她盯着其中一页,翻来覆去地看——
  “传闻景九爷曾因身中情|毒,被一位新进风月楼不懂事的未开|苞姑娘撞上,迫不得已之下与她一度良宵,没想到一夜换了七次水。”
  这都是什么啊!
  未开|苞,一夜七次什么的……
  鹿白皱眉合上簿本,但这些话语就像是扎了根似的在她脑海里时不时出现。这时房门被敲响,她急忙把簿册压桌面上:
  “进。”
  墨竹示意婢女把两大箱子放进库房里,等她们走后擦了擦汗说:“公主,这些都是楚宁王派人送过来的首饰礼物,怎么处置?”
  鹿白淡淡道:“随便放着吧。”
  墨竹应声退下。
  晚上到来得极快,鹿白才刚用完晚膳,窗边就传来轻叩声。
  景殃翻窗而进。他换了身绯红衣袍,领口敞开,隐约露出锁骨。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鹿白目光从景殃身上移开,看向门口。
  婢女领着一个伙计走进来,他头都不敢抬,惭愧道:
  “公主!因我们织音阁距离谢院使大人府邸最近,您先前派了我们掌柜平时监视着他的出行。今日西戎使臣被抓,谢大人有了动静,掌柜正要追踪,不料谢大人发现了我们掌柜!”
  织音阁——掌柜会武,距离谢家很近,她派掌柜负责监视谢兴和。
  鹿白顾不上景殃,起身道:
  “谢兴和知道了我在监视他?”
  “这倒没有。他不知晓掌柜是谁的人,没猜到您身上。但他很恼怒,给我们织音阁找麻烦!他偷换了材料让铺子亏损,掌柜脱险平安无事,但银钱却……”
  他愧疚道:“请公主责罚!”
  “无碍,这回属实是侥幸。”
  鹿白松了口气:“虚惊一场。”
  谢兴和不愧是枢密院院使大人,西戎使臣被押走,他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道:“你先回吧,这阵子低调行事,银钱不够就从公主府账上出。”
  伙计连连谢过,行礼之后跟着下人离去。
  房门关上后,景殃从暗处走过来。他来时恰好听了个全,走到鹿白身边顺手把她抱进怀里,手掌在她腰肢上轻轻揉捏,浑不在意道:
  “谢兴和与西戎勾连,现在使臣被我抓到,洛水大军围困西戎三城,他在两国之中周旋,迟早露出把柄。你无需再冒险,一切交予我就——”
  鹿白腰肢发痒,耳垂发热地躲开他的手,突然听他话音一顿。
  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发现景殃正看向桌几,眸中颇有几分兴致,于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桌几上,野史韵簿的册子露出来一个角。
  鹿白睁大眼睛猛地起身,面颊瞬间染上热意,没等她有动作景殃就反手把她搂进怀里,她猝不及防地撞到景殃的胸膛。
  下一秒,景殃探臂把桌上的簿册拽了出来。
  簿册上面各种露|骨、污|秽的的字眼暴露出来,让空气都安静几分。
  鹿白感觉浑身血液都往头上涌去。
  她紧张地抬头,跟景殃略带兴味的、意味深长的含笑眼眸对视上。
  他捏着她下巴,微微挑起眉梢:
  “小公主,我来之前你在偷偷看什么?”
  鹿白整个人都在瞬间烧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挣扎却挣脱不了,声音带了些羞恼:
  “你干嘛乱看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不太对吧。”
  景殃掌心覆在她背脊摁在怀里,没忍住垂头亲啄了下小姑娘的唇瓣,低笑道:
  “那是风月楼为了留客弄的有关我的风流韵事,你不许否认,我以前看过。让我猜猜你看的哪一页……未开|苞,一夜七次?”
  “景殃!”
  鹿白面色涨红,用力推了推他禁锢在她腰上的手掌,嗓音委屈甚至有点恼怒:
  “你不许再说了!整天就知道逗弄我,好讨厌……”
  “假的,全是他们胡编乱造的。”
  景殃赶紧安抚她,生怕怀里的人真的被气走了:“我道歉,都是我混账,阿锦莫气。”
  鹿白偏开头,娇声闷气道:
  “我不听。你刚刚还取笑我!我生气了。”
  景殃轻轻捏了下她泛红的脸颊:
  “对不起,我的错。殿下不生气了,再生气我就亲你。”
  鹿白又开始挣扎,但被他再次抱进怀里,半晌泄了气,撅着嘴哦了声。
  脸颊秀美昳丽,尾音绵绵软软,像是拖着钩子,还带点小脾气。
  怎么这么可爱。
  景殃又捏了下她的脸,说:
  “那些流言是故意放出去的。当时羽翼未丰,一个纨绔性子的掌权人能放低外人对景家的警惕心。我从没跟哪个女子上过床榻,没让她们近过身,更没接触过什么未开|苞。二十四年守身如玉,这回信了吗?”
  鹿白睁大了眼,眼眸满是震惊:
  “你、你从没有过通房啊?!”
  “我不同意,谁敢爬我的床榻。”
  景殃咬了下她的耳廓,看着小巧耳垂瞬间变成粉霞色,眼尾勾起笑,故意蛊人似的,哑声道:
  “不过,欢迎你随时来试试。”
  作者有话说:
  *张籍《节妇吟》: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
  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
  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第115章 
  鹿白把他推开, 转过身去掩饰脸上的燥热:
  “你、你这个流|氓!”
  景殃握住她的手走向案牍边,故意逗弄她:
  “不是说好了聊点隐秘的事情?”
  鹿白一听就炸了毛:“你还要聊什么隐秘!”
  “拷问出了西戎与谢兴和的书信来往,我特意来与你分享, 这还不算隐秘?”景殃嗓音带着戏谑, “你是以为是什么?”
  鹿白直接甩开他的手, 气鼓鼓进了书房。
  “逗你的,你看看这个。”
  景殃跟着进来, 把怀里褶皱的书信递给她:
  “这是西戎使臣与谢兴和的来往。西戎与他们合作内容也审讯了出来, 他们要支持广王逼供夺位,广南王夺位成功后会划出边疆数座城池给他们。谢兴和负责掏钱辅佐, 所以谢家银钱亏空严重,但西戎会帮助谢家私铸兵器。”
  鹿白接过书信看了看,震惊道:
  “谢兴和居然真的敢私铸兵器?他已经做上枢密院院使的位置, 手握朝廷重权,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景殃懒洋洋坐在她身侧,指尖勾出一缕墨发缠啊缠:
  “你换种角度来想, 他才做到枢密院院使,却无法再往上更进一步, 怎会感到满足?”
  “这倒也是。”
  鹿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本来欲要继续看信,但看了一会就有些受不了——
  身边之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
  景殃把玩了会她的头发,又开始揉捏她的脖颈,掌心带着粗糙的温热感,莫名带着一股暗示和克制的味道。
  她忍不住偏了偏头,景殃的手又重新探过来, 慢慢停留在她腰侧, 轻轻用力道揉捏。
  鹿白忍受不了欲要起身离开, 景殃忽然低眸凑过来,将下巴放在她肩膀上:
  “这么心狠,不给抱一下?”
  她急忙身子往后倾,瞪着他:
  “聊正事呢,你坐远点!近日西戎吃了大亏,西戎皇帝看见三座城池被包围定然气急,你还要顾着那边的战事,正是分身乏术的时候。我们近日都要议事,你不许捣乱!”
  景殃看到她满脸正经严肃,锲而不舍地凑近,低笑道:
  “仗着我喜欢你,这么凶?”
  “我哪有!”
  鹿白义正言辞地拒绝:“我们聊正事,你不许动手动脚。”
  景殃轻啧一声,神情颇有些遗憾。
  鹿白指了指书信道:
  “这书信有西戎使臣的印鉴和谢兴和的笔迹,但以谢兴和的本事,找出一个替罪羊也不难。”
  谢兴和险些抓了她铺子的掌柜,她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这个证据先压着,我们等一等。”
  景殃道:“西戎使臣被押进王府地牢,洛水大军正在攻打西戎边疆三城,西戎皇帝定然坐不住,有机会就会秘密传信过来。广南王若想反击我,手里最好用的人就是谢兴和。所以……”
  他像是忘了方才鹿白的话似的,把她的小手勾过来在掌心里把玩,道:
  “我们等他们反击,到时候反擒住谢兴和。”
  鹿白刚欲开口,这才发现景殃又在说话时靠近过来,她红着脸往后退去:
  “你怎么又是……”
  “真不好意思,忍不住。”
  景殃把她的手捉回来,直接将人拽进怀里,嗓音微哑:
  “就抱一会,好不好?”
  “景殃,你你你、混账!”
  鹿白手忙脚乱地挣扎想把他推开,却被压住双臂动弹不得,差点坐在他腿上,她面上发烫,情急之下摁住他的大腿不知道哪个地方。
  正要摁着用力往后挣扎,景殃忽然把她揽进怀里,箍住她的手哑声道:
  “摸哪里呢?”
  鹿白一愣,有些迷茫地啊了声,清澈眼眸透着没意识到的懵然。
  “还有一件事——”
  景殃把她的手挪开,目光从她微微张开的朱唇上扫过时暗了暗,凑在她耳边道:
  “以后最好别用这副表情看我。”
  鹿白还在思考刚才摁在了哪里,没反应过来他的话:
  “什么?”
  “让人很想……”
  他一顿,把口中那个粗鄙的字咽了下去,低声说:
  “很想对我的意中人恶劣地冒犯一下。”
  想摁在榻上。
  想入巷。
  “你、你!”
  鹿白腾地往旁边挪得远远的,脸上染上一片绯红:“是你非要抱我的!我是不、不小心碰到了……而、而且我能有什么表情!你胡言乱语在先,还要怪我没听懂!色胚!流氓!”
  “别生气,我逗你的。”
  景殃把她拽过来,吻了吻她的唇角,声音依然有点哑:“谢兴和的事情交给我。除了研究国师大人的叛国文书,这些天你只要想着我就行了。”
  夜幕昏沉,窗外的月色透进来,把他的桃花眸映照得格外蛊惑。
  好像在表明心迹后他就不再遮掩,直接暴露出某些本质,斜斜上扬的眼尾微勾,有意无意地钓着人。
  “我知道了!你、你少说两句。”
  鹿白不敢乱看,几乎是用力推一般把他往外赶:“事也说完了,你赶紧回府去!我还要忙我的事务呢!”
  “行行,我回去。”
  景殃揽在她腰侧的手轻轻捏了捏,适可而止地松手,起身往外走时没再动手动脚:“你不必送,我下回再来找你,记得不要关窗。”
  他捏了捏她的脸,等她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好才转过身去,轻轻一跃消失在窗外。
  鹿白等他走远了才长松口气,赶紧拿来铜镜自照。
  上面的女子容貌姣好、楚楚动人,只是从耳垂到脸颊都染成粉霞色。
  思及景殃刚才压低声音说的那几句话,她猛地把铜镜扣下,忿忿然的同时忍不住脸热。
  她哪有乱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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