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谢谢你啊!给了我两条死路,还非让我选择其一,你可真是为我好!
心里梗了个半死的乌拉那拉氏还在警惕着高佳毓敏,哭哭啼啼的说道:“皇上,臣妾没有!为了皇上,臣妾恨不得舍出自己的命,怎么可能不顾皇上的心意做事呢?
皇上不信想去搜那就去搜吧,只求在皇上心中臣妾并非一个面目可憎之人。”
又是隐晦的表了深情,又是把自己的救驾之功拉出来溜溜,以退为进的话说玩的溜溜的。
弘历就等着她这句话呢,她前脚话音刚落,后脚弘历就满脸憨直的说道:“好,朕听你的,绝对会证明你清白,给你一份公道的,高无庸你亲自带人去搜查!”
说完自认为贴心的弘历朝乌拉那拉氏眨了眨眼,虽然我对你下了圈套,虽然我看你掉坑里,撒上土的,就等你死了,但只要你宫里没有什么违禁品,放心,你的小命还是能留着的,毕竟你救了朕的命吧!
本可以直接让你死的,到底给你留了一丝生机的,唉,谁让朕就是这么知恩图报的一个人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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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心中已经被各种辱骂之词刷屏了等乌拉那拉氏气血上涌, 得亏她不知道弘历这顶级pua的话术,不然非得被气出个好歹来不可。
此时, 她是比较镇定的, 毕竟在她看来,自己是很清白的,一则有前世的记忆作为打底, 很多事情能够做得更加不留痕迹, 二则也是为了自己的形象着想,她可是一张白纸, 怎么能会算计呢,一切的手段都是弘历涂抹在白纸上的痕迹。
深知弘历是怎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的她可不敢高估了他的节操, 生怕对方会让人监视自己的她确实很清白。
可她知道的是哪怕她已经把弘历想的无比卑劣了,却没想到当一个皇帝说你有罪的时候,你就一定是有罪的。
当看到高无庸带上来的那些所谓的物证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心头翻涌的恐慌和愤怒让她气急败坏的冲着高佳毓敏喊道:“是你!是你故意的算计我,对不对?这些东西分明是你故意栽赃陷害的。”
哪怕到了如今,她所认为的罪魁祸首也是高佳毓敏,而不是弘历, 连幕后黑手都没搞明白,她的败落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的。
弘历挡住了高佳毓敏,面色沉重的说道:“都到了如今, 你还在这里肆无忌惮的攀咬别人,你以为如此就能减轻你的罪孽吗?
当初皇额娘留给你人手, 是希望你能自保, 而不是让你以此来做恶的, 你这样对得起她老人家的满心慈爱吗?”
这话与其说是失望, 不如说直接钉死了乌拉那拉氏, 仿佛坠入深海只能无力下沉的乌拉那拉氏听着这假仁假义的话,猛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弘历。
弘历也恰巧看着她,深邃的五官,微抿的薄唇俊美出跳的带着睥睨众生的高高在上,总是含着温柔的丹凤眼此刻是一片疏离,冷冷的让人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
弘历遗憾地说道:“没想到当初让乌拉那拉家满族荣耀的格格如今竟成了如此心狠手辣的人,你这样对得起宠溺你的家人,支持你的族人吗,你的所作所为都是牵连着他们的,会令他们蒙羞的。
他们那么在意你,你更该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为。”
乌拉那拉氏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咋的,越听这话越觉得意味深长,眼睛瞪的圆溜溜的盯着弘历。
弘历坦然的回望着她,那双迷雾重重的眼睛里暗藏着许多东西,唯独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份失望,让乌拉那拉氏彻底没了侥幸之心。
方才还满眼斗志的积极为自己洗刷罪名的她沉默地低下了头,声音沙哑的认了罪:“从前在潜邸时,臣妾很是得宠,却因为废后的存在没有子嗣,如今,岁数大了,更比不过那些年轻鲜嫩的小姑娘……”
弘历叹息着摇头:“所以你就对富察氏下了手,若非这铁一般的事实摆在朕的面前,朕都不敢相信你竟是如此心如蛇蝎的人。”
铁一般的罪证,之前她自己举例的满宫的宫人都可以证实她的行程,何时出现在哪里做什么,大家互相交叉证明的证据,他认为是伪证不可信,现在两个轻飘飘的查都没查的证物就成了铁证。
乌拉那拉氏彻底的死了心,顺着弘历的话认下了所有的罪过,至少她败了,不要再连累自己的亲人了。
这场大戏开始的轰轰烈烈,落幕的速度也非常的快,最后以富察氏的死又开始了一场绞肉机般的清洗,在场看戏的宫妃事后都被举报,与此事有关。
废了富察氏的家族,夺了她的后位的弘历像是陡然间想起了从前的温情脉脉一样,为富察氏的死发了大怒的把所有人都给收拾了。
等高佳毓敏回过神来的时候,满宫就只剩下了她一个嫔妃,感觉好不真实呀。
看着突然间又发起了呆的高佳毓敏,弘历好笑的说道:“有这么难以接受吗?你这几天都走了几回神了。”
高佳毓敏挪了挪位置,抱着他的胳膊,满脸梦幻的说道:“总觉得像是做梦一样,从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发展。”
这倒是真的,之前的几次经历,独宠是有,但因为想要成为明君的束缚也好,舆论的压力也罢,或是顾及高佳毓敏的看法,其他人选择的都是把她们养在宫里,左右多一碗饭而已,迁的远远,不碍眼就行了。
弘历却不是这样的性子,对他来说,一切都来的太容易了,所以格外不能忍受那一点点的瑕疵。
弘历也只当听不出她话中的试探,虎着一张脸的吓唬着说道:“所以啊,之后你更得警醒自己,如果你也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做下了许多的恶事,那么早晚有一天也会被揭露出来的。
记着教训,想着下场,才能克制住自己了。”
这份说笑中透露出两分认真的姿态,彻底的打消了高佳毓敏心中那不知因何而起的疑虑,真的是被天上的馅饼给砸晕了,莫名其妙的自恋还挺严重的,弘历怎么可能为了自己把跟他多年的妻妾和儿子都杀了个干净?他是皇帝又不是神经病。
放下心中大石的高佳毓敏也恢复了以往的姿态,很不给面子的伸手捶了他一下,不满的说道:“那你这意思是我有哪里不好?你就要大义灭亲,第一个先把我给收拾啦!”
弘历做足了迟疑的模样,在高佳毓敏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时候才哄着人的说道:“怎么可能?你这么好,就是动手了,也必定是逼不得已的。”
还差不多,虽然这话说的不走心,但确实够甜,被这份态度给满足到的高佳毓敏靠在弘历的怀里笑得可温柔了。
没有看到搂着她的弘历眼神多么的暗沉,像是一个漩涡一样里头充满了可怖的占有欲和冷酷,蛛丝般纠缠着怀中的人,无声无息的一点点的将她蚕食。
烛火打在他的下半张脸上,眼神亮得不像话,笑容可怖的活脱脱一副恶人相。
满宫的嫔妃都没了,太后又不管事,高佳毓敏的皇后生活过得远比她所想的更加的轻松肆意。
本来这样独宠的局面,朝臣们必定得进言的,可谁让现在弘历是被所有人背叛的受害者呢,再加上他的身体,谁知道恢复成什么状况了。
这时候你要是说再多进些嫔妃,咋的,你是故意不想让皇上将养好身子吗,那些日子那鲜血的洗礼,众人可还没忘呢。
也不敢在这时候触弘历的眉头,反正皇上那么个爱好美色的人,早晚都得进新人的,何必急在这一时。
高佳毓敏怀第一个小阿哥的时候,原本众所周知的爱好美色的弘历依旧不动如山的守着她,朝臣们依旧很是笃定,毕竟膝下空虚时子嗣当然重要了。
等到小阿哥能跑能跳了,弘历和高佳毓敏还是粘粘糊糊的,朝臣们中有些嘀咕,却还是稳住了的没有动作,永璜阿哥他们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皇上谨慎一些也是应该的。
等到小阿哥都已经能够出阁读书了,自信满满朝臣们才后知后觉得发现皇上压根不打算再立嫔妃了,可这时候他们以什么脸面和立场去反对,莫忘了唯一的独苗苗还是高佳毓敏所生呢。
这时候要上折子,可不止得罪现任上司,连下一任上司也得给得罪了,只能继续装聋作哑下去了。
两人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曾经多情又薄情的弘历还真就这么守了高佳毓敏一辈子,哪怕到了老年,彼此白发苍苍的时候,他望向高佳毓敏的眼神都是那么的温柔。
即使弘历到了弥留之际,那双眼角爬满了细纹的丹凤眼里都是拳拳爱意:“毓敏,我舍不得你,你和我一块走好不好?”
手有些颤抖的递出了手中的酒杯,眼睛里带着忐忑,像是随时都会收回一样的惴惴不安,这样也好,让高佳毓敏和弘历之间划下一个圆满的句号吧。
高佳毓敏接过了酒杯扬脖喝了下去,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苦恼的说道:“喝了毒酒,我会不会很难看呀?”
被高佳毓敏干脆利落的动作给惊的瞳孔微缩的弘历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样抚摸着她的脊背说道:“放心吧,很快的,不会感觉到痛苦的,我知道你爱美,你的遗容也不会七窍流血那么难看的。”
那就好,被弘历宠了一辈子的高佳毓敏在他怀里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随后,那双即使老年都不曾浑浊的眼睛慢慢的闭上。
感受着怀中的人慢慢变冷的身躯,弘历的目光扫向了一旁升起袅袅炊烟的三足熏笼,弘历爱高佳毓敏,爱到愿意给她一切,同样高佳毓敏也必须陪伴着他,无论是生还是死!
这就是弘历的爱,霸道自私又自我。
已经在熏炉中下毒,在她最爱的玫瑰熏香里也下了毒,枕头底下藏着淬了毒的匕首,确保就算是死了也能带着高佳毓敏离开的弘历心满意足的笑了。
将枕头边那朵玫瑰捏起去,除了上头的小刺和叶子,插在了高佳毓敏的满头银丝之中。
“我爱你!毓敏!”
吐露出爱语的弘历最后一吻落在了那微凉的唇瓣上,癫狂而满足的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神态安然的总是坠入了昳丽又梦幻的梦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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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宜妃
康熙十五年,此时清廷和三藩的战争使得大半的国土都沦陷到了战
康熙十五年, 此时清廷和三藩的战争使得大半的国土都沦陷到了战火之中,局势隐隐划向对大清不利的那一面, 让不少满洲贵族都有了退出中原, 回到关外的意思。
为安抚人心,康熙提前将年仅两岁的太子胤礽封为皇太子,以这份礼法上的正统安抚了汉臣的心, 以巡视着盛京这等龙兴之地, 来安满臣之心。
御驾将至,整个盛京城也焕发出了不一样的热闹, 在这份激动雀跃的背景之下,佐领三官保家的宅邸陷入到一片闹腾。
外头狡猾的让人捏不住把柄的三官保, 气得脸色涨红,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藤条怒气冲冲地说道:“乌那希,说,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被温柔又宽容的弘历娇宠的一生,彻底的接受了自己所有不美满的郭络罗乌那希,这辈子可以说是放飞自我,换言之就是熊上天了。
因此对于旁人来说, 此时双目瞪的圆溜溜的满是怒意的郭络罗大人或许很可怕,但对于乌那希来说,就是三天两头的家常便饭。
熟练地做出了委屈的模样, 小嘴一瘪,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委屈的说道:“阿玛, 我什么都没做, 都怪他们, 是他们自己先来挑战我的。
我这才和他们约架的, 没想到他们那么脆, 一群人打我一个都打不过我,那么没用,也好意思告状。”
三官保被乌那希水润剔透的闪烁着委屈眼睛给迷惑了一瞬,毕竟乌那希只要不说气人的话,那张小脸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小甜妞,还是挺甜人不偿命的那种。
很快,三官保就清醒了过来,因为他深知自己女儿面上有多甜,打人就有多痛,再想着那些三天两头到自己这边来告状的同僚。
本稍稍灭去的一些的怒火又是猛涨,气急败坏的挥舞了一下手中的藤条说道:“你还有理了,你看你把他们打成什么模样了,一个个的,亲阿玛额娘都认不出来了。”
想着那些被推到自己面前肉眼可见肿了两圈的孩子,就是三官保这个在官场沉浮久了的大人,良心都不禁有一点点的痛。
乌那希才不认错呢,挥舞着手中的拳头说道:“他们盛气凌人的很,还以为是有底气才这么横,谁知道他们只是恃强凌弱,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还不能明白对我该怎样的语气。”
听听这语气,活脱脱的一副土匪样,郭络罗大人捏着藤条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着,虽然满洲格格没向汉人那样需要裹脚或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养成这种野性子,梦寐以求的想要个乖巧贴心的小棉袄的三官保还是无语的哽咽了。
自家闺女三岁走得快了还踉跄的呢,却已经开始拳打邻家哥哥,脚踩隔壁弟弟的女霸王路。
这次还把人打成那个样子,整个人都糊了,必须得狠狠收拾她了,心里这么想的郭络罗大人手中的藤条挥舞的虎虎生威,乌那希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躲。
身手灵活的没一会儿奔着院门口而去,正好撞见听说父女俩又闹腾起来,紧急赶来的郭络罗夫人。
对方身穿一身绯色衣裳,头上戴着珠钗,气质凛然的一副大家夫人的模样,那份傲慢疏离在看见朝她狂奔而来的女儿时,全部都化为了满满的慈爱。
一把把自己的女儿护在身后,冲着郭络罗大人怒目而视的说道:“你干什么?你在外头耍官威还不够,还得把架子摆到家里来,我闺女又哪里做错了?看样子这家里是容不得我们了。
乌那希,去收拾东西,咱们立刻就走,免得碍了你这个一心想要钻营的好阿玛的眼。”
被噼里啪啦的一大堆话砸在脸上的郭络罗大人听着郭络罗夫人一句句的加码,就知道自个儿闺女今天是教训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