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怎么可能怀了皇后的崽GB——初陌笙【完结】
时间:2023-02-24 12:46:11

  另一个说:“停!不行不可以!万一被拒绝,你脸都没有了!”
  少年看看背对着自己、彻彻底底在避嫌的人,默默把衣服穿好。
  【算了,朕还是觉得……脸比较重要。】
 
 
第13章 蓦然回首(1)
  就这样过了几日,朝堂依旧尔虞我诈。段靖安的脖子是好了,但见了段长川得下跪的习惯,被按着再也没改回去。
  白颜渊那个老狐狸,在家醉卧三日,又修养了足足七日,才终于回到了朝堂。
  一回来就看见摄政王下跪的场景,惊掉了下巴。
  总之,段长川最近过得很是春风得意。
  入了二月后,天气渐渐转暖,脱了厚厚的毛皮大氅,人都轻便了许多。
  先前说好要试探一下白素,一直也没付诸实践,云邪认识的那位调香师倒是真被找了来。
  昨天夜里收到的消息,今日一大早,段长川趁着不用早朝,就给“病倒”了。
  “咳……咳咳……”
  卯时之初,房里就断断续续响起了少年的咳嗽声。
  知道内情的长乐立刻敲门:“陛下?您醒了吗?怎么开始咳嗽起来……”
  段长川看看窗边的床榻,有一些些的迟疑。
  与白素同居的这几日,他都是睡醒后就出去洗漱的。长乐虽是个太监,但终究还是个男的,所以白素起床之前他从未让长乐进过卧房。
  幸亏长乐是个机灵的,见他不回应,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
  榻上的被子终于动起来。
  下一刻,女人一把掀了被子起身。
  “一大早上吵什么。”
  呃……气性很大,语气也很暴躁。明显是被吵醒,非常不爽。
  段长川下意识地往床里头缩。
  听见长乐在外头战战兢兢的回话:“奴才听见陛下咳嗽,担心陛下龙体……惊扰了娘娘,娘娘恕罪。”
  后知后觉自己正在装病,连忙往身上缠了被子,继续咳。
  挡在门前的身影听见声音一顿,而后急匆匆地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咳嗽了,着凉了吗?长乐,有热水吗?倒杯白水过来,压压咳嗽。”
  说着,把手贴到了他额上测温。
  一同飘来的,还有她身上独有的芍药花香。是和上次闻到的一样,绵绵密密的,很舒服。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额头在那人掌心蹭了蹭。
  一时间,两人都愣住。
  “陛下,娘娘,奴才进来了。”
  长乐的声音打破尴尬,两人这才回过神来。
  “我先扶你起来吧。”白素低声说。
  “啊……好。”
  -
  段长川喝了一小杯水,又开始断断续续地装咳。
  白素就坐在他身边,一下下地抚着他的背。动作温柔又轻缓,像安抚某种小动物似的。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先前让他不自觉全身发软的芍药香,这会闻起来竟然比安神香还要安心。
  段长川坐着坐着就困了,头也不自觉地一直往那人身上倚。
  “只是咳嗽吗,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女人的声音响在耳侧,温柔又好听。
  段长川心虚地垂了眸子,小声说:“身上没什么力气……咳咳,许是最近天气忽冷忽热,着凉了。”
  女人就又帮他把被子裹了裹:“觉得冷吗?”
  他摇摇头:“还好……”
  “嗯,那应该是换季,加上最近太忙,上火了。”
  段长川想问,你怎么对这些小病小痛知道这么清楚?
  这次是,上次也是……
  余光瞥见对方腕上半掩的疤,恍然明白:是自小生病无人管,才不得不掌握的一些生活能力吧。
  “方太医到!”
  外面响起侍卫的通传声。
  长乐躬身过来,问:“陛下与娘娘是要穿好衣服,还是直接落下帘布,让太医来看诊?”
  段长川小幅度地推推白素:“去将衣服穿好。”
  “行,听你的。”她说。
  而后给他在身后堆了一床被子,确定他能舒舒服服地靠着,才下床去穿衣服。
  身边的人乍然离开,周围立刻涌上一阵凉意。
  段长川不适应地扯扯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咳嗽。
  等到白素衣服穿好,又坐回到床边陪他,这才宣了方墨砚和他的那位“药童”过来。
  看病就是个表面流程,症状都是一开始就商量好的,随意诊了诊就结束了。
  段长川最关心的,是这位“药童”对香味的诊断。
  从药童收拾脉诊开始,眼睛就一直时不时跟在她身上。
  “浮数脉,脉率偏高,阮桥以为当如何?”方墨砚见状,直接将话头抛给了她。
  女子闻言,谦逊地上前一步,说:“浮数脉是风热脉象,再加上脉率高之类,陛下当是近期累到,有些风热,但不严重。徒儿以为,多喝些热水、多休息,约莫两三日便好。”
  听到这话,段长川忍不住咬着下唇,陷入沉思。
  这是他们先前商量好的话术……
  如果方墨砚和阮桥都闻到了白素身上的香气,就会说“开个药方”;但如果两人都没闻到,就说“多喝热水”。
  他们没有闻到。
  长乐和伊满也说,白素的身上根本就没有过任何薰香,都是衣服洗净的皂荚味。
  “嗯,朕知道了。”他低声说:“长乐,送方太医他们回吧。”
  “是。”
  -
  下午,段长川因为称病的关系,一直在书房里窝着。
  太后中途来过一回,送了一盏燕窝小梨汤过来,坐了没一会就走了。
  房里安静的只剩翻书声。
  长乐办完事回来,跪到桌边开始研磨。
  段长川转头撇了他一眼,接到一张小字条。
  字条上画着一朵红色的暗纹,只一眼就看出:是云邪的东西。
  他看看窗边正握笔写字的白素,不动声色地把字条展开。
  上写着:[取对方贴身之物,明日老地方。]
  贴身之物?
  少年将字条藏到桌子里的小机关,后将目光落到窗边的人。
  这几日她似乎在学习识字,每天段长川在店殿内处理政事或者读书,她就坐在另一边的榻上读书、写字。
  白素今日依旧穿了大红的衣裳,耳上坠着长长的耳链,朱红的珊瑚点缀其中,衬的整个人又冷又艳。
  【她真的是一个受尽欺负,连寻死都不能的那个庶出小可怜吗?】
  望着桌边从容贵气的人,段长川的心底冒出这样一句话。
  “嗯?怎么了?”女人似有所感地朝他看来,问:“喉咙还不舒服吗?”
  “啊……不不舒服,不是,没有不舒服了。”
  走神的很明显。
  对方先是一怔,后发出一声气音的笑。
  低低说了声“好”,又专注地写起字来。
  -
  翌日,段长川下过早朝后便直接去了司天监。
  上次来还是十多天前,院子里光秃秃的,只有梅花争奇斗艳地开。
  而今梅花虽谢,枯了一个冬天的杨柳冒出一个个嫩绿的小芽包,院子里生机了不少。
  风吹在身上,轻轻柔柔的。
  坐在院落正中的玄衣青年,笑着打招呼:“可算来了,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阮桥姑娘,上回你见过的。阮姑娘,这位就是咱们皇上了。”
  阮桥连忙起身,屈膝行礼,说:“民女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都坐吧。”
  待三人都坐好,云邪开始动作熟练地洗茶、倒茶。
  “听阮桥姑娘说,她和方太医都没闻到娘娘身上的花香。我同你实话实说,就阮桥这鼻子,连狗都拍马赶不上。她要是没闻见,那肯定就是没有,但阮姑娘比较严谨,还想再确认一下,我就让人给你传了个信。东西带来了吗?让阮姑娘看看。”
  段长川从袖口掏出一块红色的布,递到阮桥面前。
  “她贴身的东西,朕闻不到什么味道……就剪了一块她衣领上的布。上面……呃,上面香味还挺明显的。”
  云邪望着那块一看就是外衣剪下来的布,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段长川:???
  戳戳他的手肘:“你笑什么?”
  云邪:“没,就是想到你四处拿着人家的贴身东西闻,画面有一点……哈哈哈哈。你都想到要剪她衣服了,怎么不直接剪个亵衣?留下的薰香味肯定更多,也没那么浪费。你看看,多好的衣服,这绣工、这布料,可惜喽。”
  少年瞪大了眼,连声反驳:“朕,朕为何要偷剪女子的亵衣!你这人,思想怎的如此猥琐。”
  云邪折扇“啪”得打开,翘起二郎腿:“诶呀,我给你讲个小和尚下山的故事吧。”
  段长川:“……朕并不想听。”
  云邪:“小和尚和师父下山去,遇见一位要过河的女子,便将她背着过了河。师徒二人回到寺里,小和尚问:师父,您不是平日里常教导我们,说出家人不能碰任何女子吗,为何还要背她过河呢?陛下猜猜老和尚怎么说的?”(*
  少年坐的端正,面无表情:“自然是说,出家人在外就是要渡芸芸众生。而众生平等,不论男女。”
  “错。老和尚说:但我已将那女子放下,未放下的人是你*。”说罢,从花瓶里摘下一朵艳丽的早桃花,单手托到段长川面前:“我只是就事论事,说了一下剪亵衣的好处,怎么就思想猥琐了?天地明鉴,我这脑袋里是清清白白,别人的脑袋里可就不一定喽。”
  段长川:……
  好啊,变着法地讽刺他呢这是!
  当即拿了一整个花瓶就要往他身上砸。
  “哎哎,别恼羞成怒啊!花瓶做起来不容易的,桃花开的也很千辛万苦。”
  “再说,就让你全家的辛苦都付之一炬。”
  ……
  作者有话说:
  注:小和尚下山的故事,来自互联网。
 
 
第14章 蓦然回首(2)
  段长川剪来的一小截衣领,香味浓度虽不似靠在白素身边时明显,但肯定能闻得出。
  阮桥起初还用手扇着风嗅闻,后来干脆直接将布放到鼻子下头。
  嗅来嗅去,越来越茫然。
  最后摇头:“确实闻不到花香……我能分辨出这衣领里残存的皂荚味、衣服也被玫瑰花瓣浸染过,但真的闻不到陛下说的芍药香。”
  云邪凑上前,问:“会不会是他误将玫瑰错认成了芍药?”
  女子摇摇头:“应当不会,而且这玫瑰就是宫中最常用的花香,陛下自己的衣服上也有,不会错认。”
  一时间,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云邪拿过那一小截衣领布:“到底是个什么味?让我闻闻。”
  都还没放到鼻子底下,就被段长川抽走了:“阮姑娘都闻不出来,你能闻出来?”
  云邪:……
  一直低头思考的阮桥忽然开口:“不如咱们从药理方面分析一下……陛下觉得这香有催|情的作用?”
  段长川闻言蹙眉:“其实不止……”
  而后循着回忆,缓缓地说:“朕初次闻到这香时……”
  说到一半忽得顿住,手上的茶盏“啪”一声掉到了地上。
  因为他忽然记起,上一次在骑射场忽然面红耳赤,并不是他第一次闻到这香;大婚第二日,方太医为他看后颈时,突如其来的芍药香,也不是第一次……
  真正的第一次,是两人在殿前初初见面的瞬间。
  凤玺掉落,白素反手接起。
  而在那时,他的眼前闪过一瞬的画面:有人正抱着他,在他耳边说“段长川,你怎么这么乖”……
  声音,与白素一模一样。
  那才是他第一次闻见女人身上的芍药香。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画面?
  眼前,因为杯盏撒了,长乐匆匆地赶来,一边唠叨着“陛下您怎么样,怎么这么不小心”,一边为他擦着弄湿的衣裤。
  云邪也收了向来的散漫,神色郑重地问他:“你想到什么了?”
  可段长川却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半分思考的能力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画面才重新聚焦。
  他紧张地望向云邪,压低了声音,说:“云邪……朕觉得,她身上的味道,可以……可以传递一些信息……”
  -
  味道可以传递信息……
  云邪的表情有一点魔幻。
  主要是这件事本比较魔幻。
  现在,段长川换了干净的衣服,三人重新坐到一起。
  云邪和阮桥对视一眼,后问:“你说,她身上的香料可以传递信息?能具体说说吗?这个信息是一直变化的,还是一直都是同样的信息?是什么样的信息?”
  少年看看旁侧的云邪,又看看对侧的姑娘……
  思索了很久,才斟酌着开口:
  “朕不止一次闻到过她身上的香气,多数时候会心跳加速,气血削微有一些翻涌……但有两次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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