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里泊岸——珩一笑【完结】
时间:2023-02-26 17:11:43

  “不敢打,我家那位会拈酸吃醋。”
  “啥玩意儿?那位是哪位?”苏蓓蓓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找对象了?”
  “刚谈。”
  电影的片头播了,孟水意拍拍她,“先看电影,晚点再跟你说。”
  苏蓓蓓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着,难耐不已,电影哪有孟水意谈恋爱这件事有意思啊。
  一出影厅,苏蓓蓓迫不及待地问起来:“谁啊?我认识吗?几岁啊?帅不帅?”
  孟水意被她问得晕头转向,“你认识的。”
  她们有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与对方分享,苏蓓蓓与赵延刚在一起时,也是第一时间告诉了她。
  这件事,孟水意也想告诉她,之前才故意留了钩子。
  “我靠,我认识!”
  苏蓓蓓在脑中里过了一大串人名,只觉个个有可能,个个都不可能。
  当年七中没有校花、校草这种说法,但有几个公认的帅哥美女,好比高宴、于鑫爻,孟水意也是其中之一。
  她月考常霸占文科第一,又不太爱出教室,好似一朵高岭之花,不乏暗恋者,胆敢试图采摘的寥寥无几,纵是于鑫爻条件优秀,也没能得手。
  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谁。
  苏蓓蓓嚎的这一嗓子引起路人的侧目,连后面的于鑫爻和他女朋友也看了过去。
  “我们出去再说。”
  孟水意拉她。
  女生用玩笑的语气问于鑫爻:“那女生高中应该很受欢迎吧?”
  “也没有,因为她很低调,整天读书。”
  “隔了这么多年,你怎么一眼就认出了她?变化不大吗?”
  “挺大的吧,但底子没变。”
  她试探地问:“你不会是喜欢过她吧?”
  于鑫爻揽住她,哄着女友:“都过去了。”
  “我就知道。”她轻哼。
  那边,孟水意先给苏蓓蓓打预防针:“你待会儿别太激动。”
  “只要不是陈容,我都忍得住。”
  “……”
  孟水意无语地说:“你倒也没必要如此开脑洞。”
  她清清嗓,说:“我没跟你们说过,路漫其实是我继母。她在我小学的时候,和我爸结婚,我爸去世后,她一直带着我,前几年才再婚。”
  苏蓓蓓脑子转得飞快,“所以,你说的人,是你小舅?”
  惊讶的轮到孟水意了,“你怎么知道?”
  苏蓓蓓神情复杂,“和你亲近的男性,不就剩他了么?你还铺垫这么一段。你跟他……其实也情有可原,毕竟他对你那么好,你也挺依赖他的。”
  “蓓蓓,”孟水意抱着她的胳膊,简单说了下他们的事,“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一直不敢。”
  “为什么?”
  “感觉你会骂我恋爱脑。”
  苏蓓蓓叹了口气:“你开心就好。如果他对你不好,你还这么死心塌地,我肯定要把你骂到清醒为止。”
  她又问:“你们今天确定了关系?”
  孟水意点点头,“找个机会,请你和高宴吃饭。”
  苏蓓蓓说:“那必然得狠宰你们一顿,人均两千,对柏总来说,应该不在话下吧?”
  她笑,“没问题,我替他应了。”
  “你们‘苟且’这么多年,到哪步了?”
  孟水意目光闪烁,“没到哪儿。”
  “我才不信你们什么都没做过,作为已婚人士,我告诉你,男人是忍不住的。”
  “差点吧……”
  苏蓓蓓说:“他那么帅,上啊!”
  孟水意笑了,“你怎么比我这个当事人还着急?”
  “促使每对情侣完成人生大事,是我等CP粉的使命。”
  她们逛完已是傍晚,赵延开车来接苏蓓蓓,问要不要送她回家。
  柏舟还没发消息,孟水意想想,决定回去等。
  路上,看到苏蓓蓓买那么多东西,赵延念起来:“你双十一才买了新衣服,怎么又买那么多?”
  “拜托,我一共就两套,一套是给你的,其他是水意的。”
  赵延立马换了表情,“谢谢老婆。”
  苏蓓蓓跟孟水意说:“你看,我没说错吧,男人不如姐妹,要他有何用。”
  孟水意笑笑。
  到家不久,孟水意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她见是祁州本地号,便接了起来。
  对方说:“孟小姐,我是周濂,柏总让我来接您,您在家吗?”
  “在的。他呢?”
  “柏总从温莱园回来后,一直在公司忙,餐厅已经订好了,怕您久等,我先带您过去。”
  孟水意想了想,“我可以去公司看他吗?”
  一小时后,孟水意达到柏氏大厦。
  这是集团总部,在祁州CBD,这是祁州高大建筑最多最密集的地带,即便到了深夜,也有不少楼层亮着灯。
  周濂刷了卡,带她乘专用电梯上去。
  电梯停在二十六楼,周濂为她指出总裁办公室所在位置。
  “我可以参观一下吗?”
  “柏总说您随意。”
  孟水意没急着去找柏舟,四处看着。
  TZ景观办公楼跟柏氏简直小巫见大巫。
  她走到玻璃墙边,向下俯瞰,只觉目眩。
  周濂想的是,这孟小姐跟梁小姐待遇就是不同,柏舟从没让他接过梁倩慧,更别提放任她在办公层随意闲逛。
  孟水意参观够了,去敲办公室的门。
  “进。”
  她只探进半个脑袋,“你还在忙吗?”
  柏舟示意电脑屏幕,意思是在开视频会议,孟水意说:“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去外面等你。”
  他关了话筒,“没事,你进来吧。”
  她进来后,他也没管她,眼睛看着他们发过来的文件,偶尔说几句话。
  他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冷静平直地提问、下令。
  跟凌晨时分,黏黏糊糊地说“我爱你”的,判若两人。
  总裁办很大,装潢也很现代,除了几盆绿植点缀,都是冷硬的颜色和线条,冷得不近人情。
  他接任后,重新布置过。
  孟水意莫名想起,他租住的屋子,到处是油画、颜料,满是热烈夺目的颜色。
  柏舟在她和何无忧面前是一个样,对外人又是一个样,或许还有另一幅她没见过的面孔。
  他太会掩饰真实的自我,也许只有在画里,才窥得到一二。
  不过,他如今这么忙,连休息都是奢侈,大概早就不画了。
  柏舟结束会议后,拿起衣架上的外套,搭在胳膊上,来牵沙发上的她,脸上寒意渐褪,多了温煦,“走吧,带你去吃饭。”
  孟水意和他两手交握,“你是不是不画画了?”
  “没空,画完整的一幅太费精力。”
  她有些遗憾:“当年向你讨要的画,也没戏了。”
  他目光一闪,没有回答。
  作者有话说:
  这篇文没有疫情背景,嗯
 
 
第五十章 
  ◎一对恋人◎
  到餐厅后, 柏舟给周濂放了假。
  周濂算是明白了,只要他俩约会,他就得以清闲, 他现在巴不得他们俩天天腻在一起。
  服侍生领他们到预订的位子,柏舟替孟水意脱了外套, 搭在椅背上, 又拉开椅子, 让她坐下。
  她仰头问他:“今天新买的裙子,好看吗?”
  “很好看。”他揉了下她的脑袋, “去逛街了?”
  “和苏蓓蓓一起去的。”她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盒子, 推到他面前,“给你买的。”
  礼盒,包装精良,里面是一枚黑金色的领带夹。
  柏舟挑了下眉,有些意外:“定情信物?这个时候,我应该去叫周濂替我买样东西, 回赠你吧。”
  孟水意笑着说:“都放人家走了, 就别让他加班了。不送就不送了,我也是一时兴起。”
  元旦晚上的各大餐厅, 人流都不小。他们点过菜,等好一阵才上。
  吃过饭, 他们去街上散步。
  南方的冷是物理性的,冷气团进入祁州,今天气温更低了,空气似小刀子似的在皮肤上割。
  孟水意缩进柏舟的怀里, 脸贴着他的毛呢大衣。
  孟水意看着天色, 说:“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下雪。”
  祁州纬度偏低, 即使下,也不太可能像伊萨卡,积出淹过膝盖的雪。
  柏舟问:“想跟我一起看初雪?”
  “男朋友,你挺懂啊。”她笑了,“还知道初雪梗。”
  “何无忧说我年纪不小,你就真当我老了?”他紧紧揽着她的肩,“之前我还介意过,是不是大你太多了。”
  “现在呢?”
  “大点也好,我可以先你一步,体验生老病死,品味人生百态,然后,有足够的能力庇护你。”
  孟水意想,其实或许,父母的意义也正在于此。
  长出的年纪,已从社会里学到很多,代代传承给儿女,庇护儿女成长路上无虞。
  但柏舟的意思显然不是这样。
  她握了他的手,嗓音柔柔的:“我出去那几年,也不是虚度光阴,我现在可以独立处理很多事,不用你和我妈为我操心了。”
  自己就医,出行,做饭,换灯泡,找人修电器,处理一些纷争,摆脱过被人尾随。
  不是有人逼着去学,只是独自在外,总该掌握一些生活技能。
  当然,其中部分事情,她没跟他说过,他远在太平洋另一端,帮不了她,何必让他多添几分担心。
  柏舟说:“不能照顾你,要我这个男朋友干吗?”
  他抚了抚她的脸,“水意,你可以对我提任何要求,不要有顾虑,其他任何事,都可以为你让步。”
  这情景,好似回到当年,他说,给她底气,她可以想,也可以做。
  说她可以恃宠而骄。
  孟水意问:“让你戒烟戒酒呢?”
  他说:“戒。”
  “那我让你不工作,陪我在家呢?”
  “我让李秘书帮我推掉。”
  她撇撇嘴,“你别给我画饼。”
  他笑,“只要你提,我就能满足你。”
  “因为你拿准我不会。”
  “不管你会不会,也要给你这种安全感。”
  孟水意眼眶有些酸,想起当年的对话,说:“这就是女朋友的待遇吗?”
  “是,也不是。是给你一个人的。”
  她仰起脸,眼底映着路灯的光,“看来你很喜欢我。”
  “你才知道吗?”他垂下头,在她被风吹得冰凉的唇上碰了碰,“冷不冷,我们回去?”
  “好。”
  路上,柏舟用手包着孟水意的,一起揣进口袋。
  天冷风寒,可恋人的怀抱,却那么暖。
  不少路人侧目,看这对颜值很高的、热恋期的情侣。
  男人穿的都是奢侈品牌,女生则低调得多,可有那样的脸,怎么穿都像大牌。她的靴子有跟,但与他身高差还是不小,被男人紧拥着,更显得身量娇小。
  他们走得不紧不慢,一路上都在交谈,不知说什么,脸上始终挂着轻松的神情,中间还接了个吻,又快又轻。
  路人即使这么旁观,也艳羡不已。
  孟水意问柏舟:“今天你回柏家,有发生什么事吗?”
  “我父亲其实心里明白,我和梁小姐没有感情,但商业联姻,没有感情基础的多了去了,他和他的妻子就是如此。”
  柏衡以为这是他谋取利益的手段,却没想到,拖了这么久,分了。
  他说:“脾气早发过了,说我拿婚姻当儿戏。他身体不好,被我大哥哄住了。今天倒没什么事,吃过午饭,我就走了。”
  她说:“我还担心你会挨打呢。”
  “挨就挨吧,但他打不动了。我父亲年纪大了,而我大哥闲暇几年,越发无心经营,他只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儿,尚在读大学,这公司,除了我,我父亲无人可交。”
  她开玩笑地说:“也许他们已经后悔引狼入室。”
  “那些叔叔伯伯,的确追悔莫及,没能阻止我回柏家。”
  她蹭了蹭他,心疼地说:“你应该很辛苦吧,要是我陪着你就好了。”
  柏舟却摇头说:“我倒庆幸你不在。”
  她不解,“为什么?”
  他说得含糊:“这些斗争,你离得越远越好,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伤到你。”
  柏舟姓柏,身上流着的,也是柏氏血脉,唯一不名正言顺的,他是个私生子,因此,外界闲言碎语漫天飞。
  他那年出车祸,是被柏家人害的。
  没想取他性命,让他瘫了也好,他靠着反应能力和安全气囊,保全自己,只有一点小伤。
  他借着这次事故,将那几个叔伯的势力,连根拔起,一一铲除,换成自己的人。
  柏衡知道后,夸他有魄力,但对他的伤不甚关心。柏家人向来没人情味,他也习惯了。
  柏舟每年都要出差,只能趁这样的机会,谁也不带,只身去看她。
  至少对柏家人,对那些暗处虎视眈眈的人,孟水意的存在、身份捂得很好。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