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整只手被裹进掌心,听他柔和开口:“我不介意给别枝当学习模特。”
画面不受控制出现在脑海,沈别枝脸红如霞,脖颈透粉。
她强装镇定:“可是模特有模特的职业道德,要像美术课上那样,不能动,尽职尽责被学生观摩认知。”
如果是这样,她就是居高临下审视的那个人。
当然很可乐意。
对上她眼里亮晶晶的跃跃欲试,季夜鸣略带薄茧的拇指轻抚她细腻柔滑的手背,语调温和从容:“我想我更重要的身份,是别枝实验课堂的导师。”
沈别枝心跳一重。
手背上似有粗砺电流拂扫,一直顺着她敏感的神经传输到大脑皮层。
眼前坐着都比她高出许多的男人,白衬衫熨帖端方,鼻梁上银质的细框眼镜一丝不苟,唇边浅笑淡淡,尤其斯文儒雅。
沈别枝蜷缩起指尖,眸光水润:“季叔叔想怎样教我实验?”
那晚的事情,他没有戳破她离谱的粉饰,本以为他是不在意有没有与她睡过。
如今看,他只是在逗弄她,等到一定时机,再戳破那层岌岌可危的外壳。
正大光明地睡她。
沈别枝无比希望,在那天来临前,他能失去对自己的兴趣。
虽然这样的情况,也会让她怀疑自己的魅力。
季夜鸣缓缓收紧五指,握住她指尖,喉间溢出低低沉沉的浅笑:“别枝需要自己来认识。”
一听这话,沈别枝脑中的警报直接拉响。
自己认识?
怎么认识!!!
季夜鸣带着她的手往上,这样的姿势令沈别枝不得不侧身趴到他胸膛。
她试图用力抽回,无果。
隔着质感优越的衬衫布料,手心下肌理结实,轮廓垒块分明。不知男人的体温是否都比女人要高,烫得她几近撑不住。
季夜鸣略抬起下颌,引导她的指尖触碰喉结:“喉结,男人的性l特征之一。”
随着男人潺潺温柔的嗓音流出,沈别枝感受到指腹下在颤动。
她松了口气,目光没由来被吸引,顺着触感落到他脖颈。
明亮灯光下,男人的喉结十分明显,且锋利,像将化未化的冰块一角。
她有些好奇,用另只手摸了摸自己脖子,惊讶。
一点都没有。
沈别枝忍不住用力戳:“什么感觉?”
季夜鸣伸出空余的手掌,护住她窈窕的腰肢,仅有薄薄衣裙布料相隔,能轻易觉出掌心的柔软纤细。
他看着沈别枝的眼睛,无奈叹息:“除了性l特征,这里还是人类致命的咽喉,希望别枝在学习的过程中,可以对它们温柔一点。”
沈别枝轻撇唇角。
老男人说话可真够委婉,拐着弯说她粗鲁。
她如同发现新大陆。
用指尖轻抚慢划,它会滚动起伏,她兴致勃勃地抬头。
对方一贯从容稳重的脸庞浮现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神情,眉目舒展开,漆黑的眼瞳浓如墨玉,隐见蛰伏的侵略性。
沈别枝鬼使神差,凑上去咬一口。
护住她腰肢的手臂倏地收紧,清清楚楚听见男人喉间溢出一声低沉闷哼。
来不及得意,季夜鸣温凉的柔软贴在她额头,唇间吐出模糊含笑的夸赞:“别枝乖,学得很快。”
沈别枝后知后觉,不可置信。
为什么要动嘴?!
她一定是被老男人蛊惑了!
“你应该感受一下努力学习的回馈。”季夜鸣温柔引l诱的嗓音徐徐落于她耳畔,缓慢带着她的手向下。
沈别枝用于思考的神经被听觉迷惑,手心毫无预兆,触感惊人。
豁地脸颊通红,好似有人给她添了把柴火,将她煮得热血沸腾,脑浆咕噜噜冒泡,耳朵不断噗噗往外喷着热气。
沈别枝窘得脚指头都蜷缩紧紧,忍不住恼羞成怒:“季夜鸣!”
看来真羞得厉害,连习惯性的敬畏都已抛到脑后。
季夜鸣宽和轻笑,好似并不在意。
另只手贴上少女脸颊一侧,他幽邃的眼直勾勾锁住那双秋水般的眼瞳,长指下滑,轻抚她脆弱纤细的脖颈。
显然,他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别枝看看它,这是正常的人体反应,当我们的身体受到喜爱的刺激,通过神经元的传递,通常便会如此。”
“咔哒”,沈别枝轻颤的指尖,被迫按在冰凉的金属方扣。
她反射性闻声看去,比臆想中清楚百倍的画面猝不及防闯入眼底。
瞳孔倏地紧缩,如水浅褐的眼于灯光下细碎流光。
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开灯。
羞耻与震惊接踵而至,难以想象,上次是怎样进行下去的。
单是看着,就足以令她脸红心跳。
沈别枝腰肢塌软,扑倒在他身上,长睫乱颤轻抬,眼瞳水光莹莹地无助可怜:“季叔叔......”
原本是想要逃避,但两年的庇护令她本能地依靠男人。像兔子主动跳入狼窝,如此一番动作,反倒让它紧贴自己,感受清晰。
沈别枝僵硬得一动不敢动,浑身都在发麻,细指无措地揪紧对方的衬衫。
室内空气中,清浅茉莉与深沉的沉木香缱绻蔓延,夹杂着少女甜腻和男人浓烈的气息,以及即将下雨的泥土潮湿的气味。
季夜鸣垂眸,沉静如水的目光仿若欣赏名画。
怀中女孩散发出介于年轻少女与成熟女人间的纯欲风韵,由内而外地勾人心弦。
瓷白脸颊红如云边晚霞,薄雾迷茫的浅眸映出熠熠生辉的星空穹顶,唇瓣胭脂淡抹、潋滟莹润。
置于她侧颈的长指顺脊骨下滑,在腰际徘徊纵火。
季夜鸣俯在她耳畔,清冽的气息灼热温哑:“我想,别枝也有,对吗?”
耳朵痒得厉害,沈别枝鹌鹑似的埋在他肩膀,忍着草露湿重,憋屈嘴硬:“我没有!”
季夜鸣哄小朋友般轻拍她的背,温声细语地引导:“别怕,这些都属于正常,别枝应该以平常心去接受,而非排斥,必要时候,需要适当地满足自己。”
男人鼻梁上的银丝眼镜仍旧斯文妥当,声音如温水般徐徐道来,正经文雅,好似真的在认真教她学会接受自己。
沈别枝滋生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猜想,他会不会真以为自己是无法接受,才逃避事实?
如果是这样,倒真有点别样的正经。
见她不说话,季夜鸣抬手,修长指骨勾起她下颌,语调稍稍上扬:“别枝?”
沈别枝别扭极。
尽管中学生理课就已经讲过,青春期的萌芽与生理都属平常,却没有如此切身地体会过。
那晚也似囫囵吞枣,只记得开始的痛,与最后的欢。
手心里温度颇高,她几乎要握不住。她欲哭无泪:“那现在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季总:我很认真地在教学。
第23章 惩罚他
◎她又不是两颗头连在一起的蠢男人。◎
沈别枝望着男人。
眼眶湿润氤红,我见犹怜,谁见了都舍不得委屈她。但浓密的长睫一眨一眨,像蝴蝶煽动着华丽的翅膀,泄露出她对此事的好奇。
既涩然扭捏,又蠢蠢欲动。一种很矛盾的神情,但出现在心思繁杂的年轻少女的脸庞,又显得非常合理。
季夜鸣目光掠过她细汗浸湿的额角碎发,冷白坚硬的指骨轻抚她纤细的手腕。
他从容移开视线,沉缓温声:“早在中学,别枝应该就已经学习过最终的结果如何,努力得到它的结果,今天的学习就算成功。”
沈别枝不笨,稍做思考,就飞快领会到男人话中深意。
她憋屈又生气:“季叔叔根本就是找借口让自己爽。”
季夜鸣微笑:“若是如此,我应该告诉别枝我们要结合到一起,才能获得今天的学习成果。”
沈别枝震惊。
没想到他能把这种事说得如此直白坦荡,他总能在矜贵儒雅的清贵公子与衣冠禽兽之间转换丝滑。
不过就目前这样,比起他说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她自觉没必要再矫情,干脆坐到男人腿上,这样方便得多。
毕竟她若真的抵命拒绝,眼前男人也不屑于如此不绅士地逼迫良家少女。
说到底,自己还是馋他的肉l体。
沈别枝另只手抠着他材质上等的衬衫纽扣,不情不愿地轻哼:“那现在该怎么办?”
季夜鸣扶着她的细腰以免摔落,投来一个赞许的深意眼神,或许是在夸她懂事识趣。
他怜爱地握住她的手,温凉薄唇携带热气贴近,暖玉般的声线缱绻在耳畔:“季叔叔教一教你。”
对她微妙的变化,季夜鸣自然喜闻乐见于,因为破开顾忌胆怯,让她坦然面对自己的欲l望,就是教导的目的。
荧幕早已自动熄灭,放映室了无声息。
当人类身处静谧的无垠空间,听觉与触觉往往更加敏l感。
沈别枝清晰地听见耳边微重的气息,以及因动作而引起的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更敏锐地感受到手心里的变化,像逐渐吸水后不断膨胀的海绵,又像刚从火山里挖出来的灼烫金刚石。
到底见得少,她暂时仍旧羞于面对,不动声色抱怨:“季叔叔什么都会,一点都不像没交过女朋友的样子。”
季夜鸣泰然自若:“或许因我年长,才懂得比别枝多。”
常有长辈对小辈的俗语,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以此类比,问题也不大。
但沈别枝莫名觉得,他仿佛在隐射什么。
他其实是想说,成熟男人比毛头小子要懂得多吧?毕竟他今天可是截胡了她的约会。
沈别枝轻撇嘴角,在心里吐槽老男人的拐弯抹角。
眼神半点不敢往下看。
季夜鸣幽邃的眼凝着她抹过口红的唇,深海般的瞳色渐深。
握住细腰的手掌轻拢慢捻,他低沉轻笑:“别枝实在害羞,可以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沈别枝顿了顿。
莫名就听懂了他话中不明意味,目光落于他颜色浅淡的薄唇,她尝试过,触感柔软温润。
想到这里,她被诱着不由自主低头,以自己的唇瓣印上。
同时不免暗骂男人老奸巨猾,仅有的几次亲近,他都能引l诱她主动下手。
窗外忽地挂起大风,深色窗帘被掀得“哗啦”作响。
从偶尔露出的窗间看出,天空乌云密布,海浪波涛汹涌。
秋日沁凉与大海咸涩的气息灌进,轻轻撩起沈别枝的长发,令她从靡靡欲气里清醒不少。
但她并没有因此停下,自甘堕落地交出唇l舌与茉莉花,沉溺于男人技巧十足的深吻里。
在这个过程中,季夜鸣不知何时,松开了她的手。
修长指骨松松掐住她脆弱的后颈,力道不重,刚好令她无法挣脱,隐于温和表层下的侵略性浓稠深重。
另只手陷于秋日阳春白雪,时轻时重。
注意力被缠吻分散,沈别枝全然没发觉,自发自动地继续。
练习舞蹈时,也会训练手指,是以她的十指非常灵活生动,不稍片刻,便渐孰生巧。
沈别枝脑子里适时想起看过的一些文字与电影,不自觉将里面描述的技巧用到灵活细指上。
唇瓣倏地被重咬,沈别枝受惊睁眼,猝不及防对上男人古井般的双眸。
隔着银丝眼镜,看起来仍旧平静宽和,需要细究慢研,才瞧得出深处掩藏的即将进食的晦暗欲气。
但沈别枝于他的变化,尤其敏锐。
轻易看出男人一贯从容的面庞,似有似无萦绕着沉溺贪享。
好似突然扑到她面前的猛兽,不再蛰伏,准备将她吞吃入腹。
她得意地眨了眨黑长的眼睫,浅色眼瞳里一圈圈散开兴奋的光晕。
仿若他被自己制服于手,是悲是喜,尽在她掌握之中。
她果然同他一样,喜欢高高在上睥睨,而非被压制。
如果每次都能如此,她会非常乐意这项学习。
似感受到小姑娘的进步,季夜鸣奖励般吻了吻她的唇角,低哑嗓音温柔缠绵:“小茉莉乖。”
沈别枝最不愿听见这个称呼,蓦地用力,娇俏地命令他:“季叔叔不许叫我茉莉。”
季夜鸣喉间溢出一声沉哑低磁的模糊音节,眉间肉眼可见显出一道折痕。
透过干净无暇的镜片,深海般的漆眸倏沉,直勾勾地锁着她。
第一次胆大妄为地惩罚了高高在上的男人,沈别枝对上他攻击性十足的双眸,下意识心一虚。
但得承认,她更多的是从心脏深处,由内而外滋生出的成就感。
似往湿润适宜的土壤里扔下一颗叛逆的种子,一遭遇见阳光,嫩芽破土而出,只差一场春雨,便能助尔疯长。
季夜鸣眼底漫上一丝深长笑意,抬起手,修长的指骨慢条斯理勾下鼻梁上的银丝眼镜,随手扔到沙发。
他倏地低头,不由分说咬上少女的脖颈,坚硬的长指隔着红裙重握白雪,低磁嗓音意味不明:“茉莉这么美,为什么不喜欢?”
滚烫的气息与毫不温柔的动作,令沈别枝头皮一麻,眼瞳瞬间水雾氤氲,差点瘫倒在男人身上。
却极有骨气,她轻咬唇瓣,低软的声音有气无力:“就是不喜欢!”
沈茉莉是她被扔下的尊严,不堪回首,无法复原。
或许有一天,她还会做回沈茉莉,但一定不是在季家。
季夜鸣从她脖颈吻至耳后,潮湿滚热的气息令她不停地颤栗。
玉质声线在极近的距离缠绵她的耳膜:“可是季叔叔很喜欢。”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讲得漫不经心,意味不明,令沈别枝迷茫不清。
心跳怦怦如雷,鼓噪在胸口,试图破壁而出。
直至腿部肌肤被凉风袭过,是季夜鸣掀起了橘红艳丽的裙摆,长指若即若离地轻揉。
沈别枝目光不自觉被吸引。
他皮肤很白,偏冷调,手背筋脉清晰可见,带着某种硬金属的力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