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福气包的对照组——雪下金刀【完结】
时间:2023-02-26 17:25:47

  福团作为福气文女主,本来不会碰到这种倒霉事儿,但是,现在明显是人祸。
  楚深扔的大石头方向就是正对福团,福团本来被打扮得像一个福娃娃,现在被黑糊糊的粪浇了满身,就像是个粪娃娃!李秀琴发现自己衣服湿了,颤颤地抹了点儿在指头上。
  那股黏腻的触感和令人作呕的气味传来,李秀琴捂着嘴干呕几声。
  是粪!
  真的是粪,她被粪给浇了!
  怎么好端端的,不是楚枫和楚深掉进去,反而是她俩化险为夷了呢?李秀琴气得浑身哆嗦,她的衣服啊!
  李秀琴气急败坏,当下就要从地里下来,去打楚深:“你这个瘟鸡崽子!倒霉孩子!我让你扔石头在粪坑里,我今天替你妈打不死你!”
  楚深红着双眼,一点也不怕,胸膛朝前挺了挺:“你来!你来看我们谁打得过谁!”
  楚深把李秀琴的嘲笑听得真真的,凭什么李秀琴这种人能嘲讽他是瘟鸡崽子,他不能反抗呢?
  楚深蹲下去再捡起一块尖尖的大石头,红着眼睛看向李秀琴:“你来我就和你拼命!我妈都不会骂我是瘟鸡崽子,你算地里的哪根葱,我没有惹你,你就来骂我奚落我!现在你来啊,看我们谁打死谁?”
  楚枫也默默从地下捡起一块大石头,这个事儿,佛都光火,何况是她?在乡下,有时候就是要狠一点。
  你怂了,她反而觉得你是怕她。
  那个福团,不就是想来看笑话?最近桩桩件件的事儿,已经让楚枫对福团的厌恶快到了极点,哪怕楚深不扔那块石头,楚枫说不定能直接抓着树枝荡过去把福团踹到粪坑里去。
  李秀琴一腔的怒意,看见楚深楚枫手里的尖石头时,止住了不少。她脑子里飞速转动,大人打小孩,不说她打不打得赢,哪怕赢了估计也要赔钱赔医药费,不划算!
  李秀琴干脆牵着自己的衣服吆喝起来:“我就随口说了一句瘟鸡崽子,哪怕我错了,你也不该这样啊!小孩儿就要有小孩样子,要懂礼貌!我这身衣服你得赔给我,还有福团的衣服,你们也得赔!”
  这里的闹架吸引了不少人来看,几个婶儿都面露难色,年春花、李秀琴一家确实讨人厌,但是今儿这事……唉,楚深确实冲动了。
  方婶儿说:“算了,秀琴。咱们天天都在地里做活,哪件衣服没沾过粪,你让他们给你洗了就算了,让赔你一身新的,你这不是为难人吗?你也确实骂人了。”
  李秀琴就不乐意这么算了!
  还有福团,福团哪里受过这种天大的委屈?她这么大的福气,身上怎么会沾粪呢?
  她感觉到的明明是楚枫楚深掉进粪坑啊!
  福团眼泪汪汪,在原地不知怎么办才好。想说动一下吧,一动黑色的粪水淅淅沥沥往腿下滴,弄得更脏,就连哭一下都不敢,生怕张开嘴就有粪水吃进嘴里。她这么有大福气,怎么会碰到这种事?
  旁边的哥哥们本来想去安慰福团,但福团身上实在太臭了,他们捏着鼻子躲得远远的。
  楚枫直接说:“四伯母,我们不会赔偿新衣服给你。在我和哥哥差点摔进去时,是你一口一个瘟鸡崽子辱骂我们,我们在这之前根本没有招惹过你。你要是不服气,你就去找我们爸爸妈妈,去公社、去队上找干部。”
  楚深有错,但李秀琴同样也有错,顶多是双方互相道歉,他们再把李秀琴的衣服给洗了。而李秀琴欺负两个孩子,犯贱似的先开口辱骂两个孩子,名声还要更差些。
  李秀琴哪里见过这么顽固的小屁孩儿。
  可是,她还真不大敢去找陈容芳和楚志国。现在,这俩夫妻最恨的就是别人骂他们的孩子是瘟鸡崽子,听见这类话就会和别人拼命。
  陈容芳多么老实一个人,上次居然拿着刀对着年春花的脖子,让年春花发誓不许再骂两个孩子是瘟鸡崽子。
  李秀琴担心自己找上门去,反而被陈容芳拿刀砍出去。
  方婶儿有心想息事宁人,对李秀琴说:“你也是,你好歹是个做伯母的,你挖苦两个小孩子做什么?现在好了,你自己嘴贱在先,有理都变成没理了,不说几句讨人嫌的话有那么难吗?我要是骂你孩子是个瘟鸡崽子你乐意啊?”
  这人,怎么就不能将心比心呢?
  哪个做父母的听见孩子天天被骂瘟鸡崽子不生气?
  现在陈容芳这样强硬,要她说,都是被年春花李秀琴她们逼的!
  李秀琴的脸变了几变,她当然也不愿意自己孩子被骂是瘟鸡崽子,可是……她家不是有福团吗?她家的孩子当然不一样。
  李秀琴终究不甘心:“那人家福团的衣服呢?”
  楚深直接说:“福团这些天一直缠着我和我妹妹!我告诉过她,我们不想和她一起玩,她却来堵我们,要不是为了避开她,我和妹妹也不会换路走,这几天我们被她缠得烦不胜烦。她的衣服我们可以洗,但前提是,不许福团再缠着我们了!”
  他直接扭头对福团道:“你听到了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福团被嫌弃到泥地里去,方婶儿撇撇嘴,不大好说福团的不是。要是方婶儿自己的孩子这么不要脸,哪怕是打,她也得把这个性子给掰正了,可这福团是年春花的眼珠子,方婶儿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她也犯着嘀咕,福团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脸没皮的?之前年春花是怎么骂楚枫楚深的,福团可就在一旁静静看着,哪怕是四五岁的小孩儿都该知道两家不对付。
  她怎么还贴上去了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福团颜面扫地,她再也忍不住,眼泪混合着粪水滴落下来,那比年春花家所有孩子穿的都好的衣服上也染上黑黑的印记,臭不可闻
  福团到底是个小孩子,哭着说:“明明我感觉是他们有坏事儿啊……”
  “怎么坏事儿到了我身上……”
  她哭得太凄惨,说话声音也不大,这话没怎么被方婶她们听到,楚枫楚深倒是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脸色更冷下来。
  楚深紧紧握拳,更觉得自己做得没错。福团果然有点问题。
  楚枫也觉得楚深没做错,福团当时跑过来明显就是要看他们的笑话。
  楚深更是想,那么,之前他妈妈差点蛇咬,爸爸摔断腿这些事,是不是就是因为福团少吃了一块肉?
  楚深的猜测无极限地接近真相,他浑身都像竖起了不甘的刺,挥舞一下手里的尖石块,决绝对福团道:“福团,我不管你有多大福气,以后你的福气要是再敢害我和我妹妹,我死之前一定拉上你垫背!”
  这话他说得非常小声,但是刚好能被福团听到,福团的脸一下煞白。
  经此一事,她好像也发现了,她的福气是运气非常好,但是不能避免人祸……深哥哥现在看着好可怕。
  楚深实在是受够了,当初他们一家差点被屋上的木头砸死、他差点被蛇咬死……桩桩件件都非常诡异,有福团这可怕福气的影子。楚深便觉得,与其一辈子活在别人福气的阴影下,不如和福气拼了,护住爸妈妹妹安宁。
  楚枫听着楚深这话戾气太重,正色道:“哥哥,别胡说。”
  哪儿值得为别人搭上自己的命?
  兄妹俩无意再和这群人纠缠下去,把那个粪坑旁边做好该做的印记,免得别人再掉下去后就走了。
  李秀琴再不甘,也只能算了,她恨恨道:“敢对福团不好,等着倒霉事儿吧!”
  方婶儿跟看蠢货似的看着李秀琴,到底谁要碰见倒霉事儿?
  她只看到了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李秀琴福团两个人,还真是和年春花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盼着别人倒霉证明她们的福气呢?可是现在被粪水浇了一身的是谁?
  方婶儿嫌弃地捏着鼻子走远一点:“秀琴,你还是赶紧回去换衣服吧,带福团也回去好好换一身,粪水脏得很,穿久了对身体不好。”
  当夜,年春花也知道了这个事儿。
  因为福团的头发上也被溅了粪水,必须烧热水洗头发、洗全身。
  年春花火冒三丈地给福团洗头发,她知道福团是福娃,不会骂福团,但是难免迁怒李秀琴:“你是个傻子?你这个做妈的都不知道保护好福团,你也不怕把福气惊走了!”
  李秀琴被骂得劈头盖脸,可她自己也委屈呢。
  福团自己傻,看见别人遇到倒霉事儿了,不知道躲开,巴巴地凑上前去又不是帮忙,反而在那说她之前从没遇到过这种状况,不就是扎别人心吗?怪不得楚深要发疯扔石头。
  怎么就和她扯上关系了?
  但李秀琴知道,在这个家里,说道理是说不通的。
  这个家里福气就是硬通货,有福的人说话就大声,福团是万万没错的,是要被捧在心尖尖上的。
  李秀琴一边洗自己的衣服一边鬼火直冒,她含糊应下自己有错,然后道:“福团,以后你别去找楚深楚枫兄妹俩了,楚深今天这么糟践你,以后你就多和家里的哥哥们玩儿。”
  福团抽噎着点头,她再也不会去找楚深了!尤其想到楚深那句森森的“你的福气再害我们,我就杀了你” 她真是有点害怕。
  年春花扯着脸:“好了,福团毕竟还小,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家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和楚三叔打好关系,这比什么都强!”
  正说着呢,外面传来敲门声。
  一个细细的女声温柔道:“春花儿,开开门。”
  这声音,正是楚三叔的老婆赵琼。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队长
  年春花一听赵琼的声音, 瞬间笑开了花儿。
  这可是未来的队长夫人呢,得巴结着, 家里才会有好事儿!
  年春花叫来蔡顺英帮福团梳头, 要把头发都散开慢慢梳,才能把那些残留的粪水味道都洗干净。年春花本人则亲自去开门,满脸堆笑:“他三婶儿来啦!”
  年春花笑容满面, 瞥到赵琼拿了一个黑色的口袋:“唉哟,三婶来就来,怎么还带东西呢?”她嗔怪地说, “可不许拿东西来,亲戚间怎么这么生分!”
  赵琼一进来, 就闻到一股扑鼻的恶臭味。
  她下意识一皱眉,但没有失礼。赵琼是来做客的, 自然不可能挑主人家的刺儿, 权当闻不到这个味道,和年春花热情寒暄几句后, 年春花叫二妮端了茶水出来。农家没什么好茶叶, 本地叫做苦丁茶, 喝这个下火。
  赵琼有些拘束,一口没动茶水,有些为难地看着年春花:“春花儿,我来是为了还你东西。”
  她把黑口袋放在桌上,拿出里面的东西, 正是年春花叫李秀琴送过去的白砂糖。黄白色的包装,里面的糖就像白雪一样, 好看得很。
  年春花按住白砂糖就要给赵琼塞回去:“三婶!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些年三叔明里暗里照顾了我们家不少, 这白砂糖是你们应得的啊。”
  赵琼摇摇头:“春花儿, 你这话不能乱说,这些年好民可没做过什么徇私的事儿,帮你们的地方也在于平时你家盖屋子缺人、办喜事缺人,他出点力气。”
  赵琼看着淡定,心里都快骂娘了。
  年春花这不是瞎胡闹吗?这话说得跟楚好民用权帮过她一样!想攀关系也不是这么攀的吧。楚好民都快退休了,一辈子清清白白的,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年春花舔了舔唇,有些焦躁,这三叔不收礼,她家占到的先机岂不是就没办法转换成更大的好事儿了?
  那可是大好事儿啊!
  年春花生怕赵琼不懂:“三婶,我知道你说的有理。但我这白砂糖也不是随便就送的,我不是那么不知礼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送东西呢?比如娶媳妇儿,我就送东西,搬家,我也送东西,还有就是高升……也该送东西,这是沾沾喜气,不是要你们做什么。”
  赵琼听到高升,更是一腔邪火发不出来。
  年春花还以为赵琼是不敢相信呢,也对,这么大的好事儿,赵琼一个乡下女人,怎么预料得到?
  只有福团的福气才知道!
  年春花对里面叫了一声,让福团出来,拉着福团对赵琼说:“福团啊,这几天总说你家要出好事儿,我寻思着小孩子嘴巴干净,说话比较灵,也就想着你家是不是真有喜事儿了,三叔在任上这么多年,是不是要高升了?”
  年春花的本意是让赵琼见见福团,知道福团说话灵,有福气后,三叔做了队长就会给她家更多好事儿。
  没想到,从刚才起就一直憋着的赵琼忍不住了:“能有什么高升的,这么小的孩子能知道什么?春花儿,你做这种事,你叫我家怎么做人?”
  赵琼本来对福团没一点意见,但现在也开始烦福团了。
  年春花没料想她反应这么大,疑惑说:“他三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琼说:“刘队长这次顶了多么大的压力带领我们对抗鸡霍乱,我们心里都感激他,不管他出不出事儿,我们家好民都不会做这个白眼狼!现在刘队长还在任上,你就来给我家送礼,和队长过不去,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是让所有人都觉得我家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
  赵琼非常知礼,她说:“我家好民过几年就要退休了,升职也升不了什么,不会涨多少退休工资。春花,我今天就把话给你挑明,有些心思你不能动。”
  她站起身来,没打算再继续做客,又看了眼福团,提醒说:“还有福团,福团明年也该上学了吧,有时间可以像小枫小深一样帮家里做点事,不做事的话多看看书,别总盯着别人家有没有好事儿坏事儿。”
  脖子伸那么长,也不怕闪着?
  说完,赵琼就告辞了。
  不是赵琼和福团这个小孩子过不去,而是这事儿实在太恶心了。
  现在好民出门都低着头,怕被人戳脊梁骨,年春花送这个礼,真是搞得她家没法做人了!好好的,这算什么事儿啊。
  福团的脸色唰地涨红,她……她怎么叫盯着别人家的好事儿坏事儿呢,她只是感应到了而已。
  年春花见赵琼这么不客气,脸色也黑下来,等赵琼走后,她才说:“还真给她喘上了,三叔还没当上队长呢,她就以为自己了不得了?不是福团到咱楚家来了,这种好事能轮到她?三叔之前在位置上待了多久,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年春花问福团:“福团,她家还有好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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