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偏执独爱我——三月蜜糖【完结+番外】
时间:2023-03-01 13:15:41

  容祀没睁眼,答完又想起什么,“礼部呈给孤还有太子妃的书册在哪?”
  他记得有几本是为了大婚之后,房事所用。
  胥策很快寻来,摆在案上一一摊开。
  《素女经》赫然列在首位。
  容祀信手拿来,翻了几页,便专注地盯着某处,轻声念道,“男欲接而女不乐,”
  他唇角翘起,暗道:说的不正是他跟赵荣华吗?
  每回他精神抖擞,恨不能连战一夜,她却闷声不吭,硬硬捱着其力,虽也被折腾出香汗/吟/哦,却总觉得像是被迫而毫无享乐之感。
  他继续往后看,“二心不和,精气不感,加以猝上暴下,爱乐未施。”
  交接也讲究你情我愿,说的简单,为之则难,他试过太多次,从未见她情愿过。
  临安城请的那个老板,支的招儿也并不灵验。
  容祀单手压在脑后,举着书一字一句斟酌,“阳不得阴则不喜,阴不得阳则不起。”他低眉,望了眼腰下,不由缓缓叹了口气。
  亦然亦不然。
  不得之时亦能高高耸起。
  后面的几页内容却是很为实用,不仅有房事动作,更有女子受孕之秘方,容祀愈看愈觉得心潮勃发,整日的疲乏瞬间一空,他起身,将书往案上一拍。
  送去给赵小姐,让她好好研读,改日孤要去检验成果。”
  龙翻、虎步、猿搏、蝉附、鹤交颈…花样层出不觉,竟是自己从未尝过的新鲜,他边看便想着这些动作该如何展开,尤其一想到赵荣华那滑腻的雪肤,不由眉眼微弯。
  胥策小心翼翼的提了句,“殿下,这是给您和太子妃同房用的书…”
  容祀转头,不以为意的轻嗤一声,“孤要跟谁睡,礼部管的着吗?”Wwω.á⑥Kδω.Cóm换句话说,他愿意跟谁研究书上的动作,研究书中的深意,又岂是旁人可能左右的。
  胥策讪讪的收了话,方一拿到书要走,容祀忽然喊住他,“罢了,孤亲自过去,备车撵,不,还是备快马吧。”
  殿下,新远行,疲倦,大喜怒,皆不可合阴阳…”
  容祀幽眸一凛,倏地瞥了过去,胥策连忙拱手退后,“这是书上写的…”
  两人同时扫向翻开那页,果然,房中禁忌四字触目惊心,好像一盆凉水兜头泼下,将容祀初初燃起的小火苗,噗的浇灭了。
 
 
第66章 
  气候升温,宫内的玉兰开到葳蕤,芳香四溢,紫色白色的花瓣啪嗒啪嗒掉落,在静谧的巷道里,显得异常大声。
  打着哈欠的宫婢将换了夜间值守,两两笑着,摸了摸发间的海棠花,私语窃窃。
  今日雁回山异常热闹,拜花神,吃花糕,行花令,约莫满京城的闺阁小姐都去凑热闹了。”
  你运气可真好,偏偏今日放出宫去,叫我好生羡慕。”
  她伸手,拈上海棠花瓣,“去岁我也出去过,还求了花神叫我早些能放出宫,觅个良人嫁了,眼看到了年纪,却有些不想走了。”
  日子真快,你都二十五了,攒下的银子能买好几亩良田,终于不用伺候人了。”
  对了,你猜我今天看见谁了。”
  还能是谁,难不成是你冤家?”
  那人嘻嘻一笑,紧接着便传来嗔怒轻闹的声音。
  容祀乜了眼,将要提袍走过,便听到那婢女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赵家那位…”
  赵家?她们怎还敢抛头露脸,是哪位,赵家大小姐还是二小姐?”
  小小姐,赵荣华。她可是个伶俐的,听说故意留在山上不走了。”
  容祀回头睨着胥策,那人抹了把汗,没敢吱声。
  说来也巧,圣上的温泉行宫就在半山腰处,她心机多深,眼看着东宫来了真正的主子,就另攀高枝去了。”
  容祀冷冷一笑:真是些头发长见识短的泼皮长舌怪,安帝一身肥膘,年老色衰,哪里比得过他的精健,赵荣华是疯了才会选一个可以当她爹的老东西,简直是无稽之谈。
  算她有自知之明,太子妃定是容不下这等狐媚货,瞧着没了指望,就去勾搭圣上,啐,可真是恶心。”
  她哪能跟太子妃比,人家是名门闺秀,父兄又都在朝上…”
  是吗?”容祀从墙后走来,轻佻地扫了眼这两人。
  她们立时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地上,连呼,“殿下赎罪。”
  罪在何处?”
  容祀笑着,眉眼一挑,却叫那两人兀的生出寒意。
  她们哆哆嗦嗦,结巴着解释,“奴婢身份低微,不该议论主上…不该…”
  声音里头带了哭腔,伏地的手摸着粗粝的地砖,一只脚踏了上来,将那个最后说话的婢女踩得筋肉鼓起。
  鞋底碾着皮肉,就像碾了条死鱼,骨头断裂的声音掺杂进烂肉泥里,那宫婢痛苦的咬着嘴唇,容祀抬腿,一脚将她踹到了墙上。
  还是不知哪里错了。”他嫌恶地瞥了眼袍子,将鞋往地上碾了碾,“割了这两个贱婢的舌头,腌到缸里…”
  说罢,想走,胥策连忙提醒,“宓先生的缸,都封了口,不让用了。”
  容祀沉了片刻,又道,“那就乱棍打死吧。”
  话音刚落,那两个婢女登时吓得面如土灰,叫喊着想要求饶,暗处的侍卫上前,堵了嘴,将她们就势拖了下去,凄厉的惨叫声从身后传来。
  容祀嗤了声,真是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他的人,何时轮得到她们说三道四,什么太子妃不容人,他想要,还管太子妃要不要?
  越走越气,尤其想着前头她们妄议的浑话,他根本一句都不信。
  留在雁回山,勾/引安帝?
  赵荣华只要脑子没坏,决计做不出这登场丑事。
  出了宫,容祀勒住缰绳,肃着脸色吩咐胥策,“你去她家里看看,若是没人,便去雁回山寻孤。”
  殿下,去雁回山何处?”
  温泉行宫。”
  用过晚膳,赵荣华与裴雁秋取出红纸,剪了几个好看的花样,又在兴致中,对着彼此剪起小像来。
  还记得上回捏泥人的匠工吗,”裴雁秋抬头,看见她剪得用心,不禁凑过头去,“他在城东又开了一间铺子,前去叫他捏小像的公子小姐络绎不绝,我跟傅鸿怀也捏了俩,好看又鲜亮。”
  他手艺好,又有做生意的头脑,是青州府来的吧。”赵荣华剪完了,对着裴雁秋比划了下,贴在她的鬓边。
  真好看。”
  裴雁秋莞尔一笑,捡起小镜侧脸一看,红纸小像挂在钗尾,红通通甚是喜气,“我还一直忘了说,那日你抱回去的泥人,千万别放在显眼处,不过也是我多嘴,你自己知道,肯定不会…”
  知道什么?”赵荣华心里咯噔一下,隐隐生出不妙的感觉。
  太子心眼针鼻那么大,若是看见你闺房中摆了程雍的泥像,你说他会怎么想?”裴雁秋戳了下她眉心,见她神情愕然,不由狐疑地反问,“你不会没收起来吧?”
  应该,不只是没收起来,赵荣华头有些疼,她还当做礼物亲手赠与了容祀,那人甚是欢喜,如今就摆在床头,夜夜对着观摩。
  那不就是个信手捏成的小人吗,怎么会是程雍?
  你真的…没收起来?”裴雁秋见状,搁下手中的小像,拉着蒲团挪到她身边,“太子没发现,没跟你耍脾气?”
  大概是没有发现,”赵荣华回想起他的神色,仿佛还日渐欢喜,说那泥像甫一打眼并不出彩,却是极其耐看的,就是文弱了些,书生气浓了点。
  那你赶紧收起来,别等到他后知后觉,指不定如何治你。”
  傅鸿怀与她讲过容祀不少故事,只字片语便能知道那是怎样偏执暴戾的一个人。
  有点难。”赵荣华呷了口茶,喉咙的紧致感稍稍好些,门外传来说话声。
  裴家的婢女前来叩门,说是赵家大小姐来了,要找赵荣华。
  两人对视一眼,裴雁秋摇头,“便说我们睡下了,不见客。”
  赵荣华招手,那婢女就停了脚步,听那两人商议,“雁秋,深夜大姐姐过来,想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放心,我自己知道轻重,便唤她进来听听何事,不妨。”
  裴雁秋嘘了声,“她怎知你来了广业寺,你不觉得奇怪吗?”
  正是因为奇怪,更要弄清楚。”
  婢女将人领了进来,入门后,赵荣淑便解下兜帽,露出一张憔悴暗淡的小脸。
  她生的脸圆,府里还调侃是有福之人。可现下看着那脸只从前一半大小,更显其神情局促,性子胆小起来。
  赵荣淑并未坐下,站在门口,咽了咽喉咙接过婢女端来的茶水。
  大姐姐,你找人跟踪了我?”
  没有…”赵荣淑慌乱的摆手,脸色有些难看,就像大病初愈,尚且带着羸弱之色。“我是,我是…你先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华儿,我过来,是有事告诉你。”
  袁氏要杀你!”
  大姐姐,这话从何说起,”赵荣华心中大惊,裴雁秋握着她的手,神色一凛,正色询道,“赵家姐姐,你坐下来,将前因后果说个明白,莫要吓坏了她。”
  赵荣淑喝了一盏茶,这才稍微平息下来。
  东宫太子妃与诸良媛良娣已定,太子想要稳固权势,必然不敢开罪太子妃,你的存在,与他而言是一种麻烦,华儿,他要把你献给安帝…”
  赵家姐姐,话要斟酌,不可胡乱猜忌。”裴雁秋虽大骇,却依旧沉稳着脸,唯恐其口不择言。
  是袁氏告诉我的,她在含光阁有眼线,前几日听了消息,说太子为了巩固东宫之位,一面忙着笼络朝臣,选太子妃和良娣,用其娘家之势互助互利,一面又去讨好安帝,利用他好色的本性,把你献与他…”
  不可能。”
  赵荣华几乎没有犹豫,笃定的摇了摇头。
  容祀虽狠辣毒辣,却不至于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晦事。
  他是明目张胆的坏,恨不能让天下人都知他的阴毒,而绝不会行暗中苟且,更何况是拿一个女人去谄媚安帝。
  赵荣华疑惑的望着赵荣淑,“大姐姐,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赵荣淑悲愤交加,掩着胸口喘粗了气,见她不信自己,反而充满怀疑,更是心如刀绞。
  前些日子婢女登门被拒,自己亲自前来,被侍卫无情推赶的情形悉数涌上心头,她咬着唇,泪珠沿着腮颊扑簌簌的掉下。
  华儿,于你而言,我是外人了,对不对?你以为我要害你,要利用你,我是你的姐姐,我怎么会…那般无耻。”
  赵荣华有些愧疚,却还是悄悄从她眼神举止中寻找破绽,她总觉得哪里不对,说不上来的诡异。
  这是袁氏亲口跟我说的。”
  赵荣淑抹去泪,难得强硬起来,“她找过锦儿,也找过我,都是为了要你的性命,不管你信不信,她以让父亲出狱为承诺,要我毒死你,药…就在这儿。”
  她从腰间拿出一个白瓷瓶,裴雁秋吁了口气,惊骇的拿到手中,还未打开,便被赵荣华制止。
  雁秋,不要打开。”
  不知药力如何,万一沾染上,便对身子无益。
  你知道半山腰是谁的行宫,今日的关卡又是为何而设?”赵荣淑言辞凿凿,眼神中充满了坚定的质问之色。
  赵荣华与裴雁秋相视一眼,“大姐姐,你是说,我被太子算计了。”Wwω.á⑥Kδω.Cóm赵荣淑苦笑出来,“你当真以为他喜欢你?华儿,都是假的,若他喜欢你,又怎会设下今日的陷阱,若他今日没有负你,我又怎会费尽辛苦赶到山上,我也在等他最后的抉择,然而,他果真丝毫不念你与他的情谊,他将你困在山上…”
  行宫,是圣上的行宫?”
  赵荣华艰难的问出这话,便见赵荣淑点了点头,“今日春祭,圣上让太子代为主持,而此时此刻,他就在半山腰的温泉行宫,等着你自投罗网。”
  两人齐刷刷看向赵荣淑,正在思索她所说何意的时候,门外传来嘈杂的争吵声。
 
 
第67章 
  赵荣淑猛地上前,一把抓住赵荣华的手,泪如雨下,“跑,你快点跑!”
  裴雁秋忐忑的看着门外,冷不防被赵荣淑的动作惊了一下,浑身寒毛跟着立了起来,僻静的厢房外,人影重重,光火不定,脚步声OO@@。
  裴家的小厮似乎与他们发生了冲突,一阵争吵过后,有人啪啪啪地敲起门来。
  赵荣华稳了下心神,淡定着嗓音问,“是谁?”
  赵小姐,属下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接你去行宫相见。”
  不是胥策和胥临的声音。
  赵荣华下意识的看了眼赵荣淑,她正攥着帕子,不只是紧张还是害怕,双目滚圆的看着门口,呼吸绵密而又剧烈。
  我好像不认得你。”
  门外的人互相看了眼,前面那个使了个眼色,有人已经去找东西撞门。
  属下在胥大人身边任职,他现下就在行宫,保护殿下安全。赵小姐快些开门,晚了迟了殿下定会训责。”
  好,你等我换件衣裳。”
  外面那人听了,果真暗自挥了挥手,命那人原地等候。
  华儿,不能去,等在行宫的人,一定不是太子,你不要犯傻。”
  赵荣淑紧紧拉着她的胳膊,飘忽不定的眼睛惶恐的望着窗外,“庙里的僧人听到动静一定会过来的,别出去,千万不要。”
  淳淳,他们最后大抵不过砸门这一条路,若闹起来,满寺的僧人都会听见,别怕,我们在一块儿,难不成他们敢硬来?!”
  裴雁秋虽说的镇定,暗地里却不由捏了把汗,她自是不敢让赵荣华看出端倪,两人紧紧握着彼此的手,像是互相慰藉支撑。
  裴家在京城根深蒂固,裴老大人更是做过太子少傅,虽已致仕,然在朝上依旧尊望极重,便是看着裴家的面上,这些人也不敢如何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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