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捡来的——榶酥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3-07 10:03:41

  贺晚舟轻笑:“是五皇子的酒好,小生才忍不住贪杯了。”
  也不知那位冷面郎君如何了,会不会被三皇子逼着饮酒。
  五皇子眼睛一亮:“原来贺五郎好这口,来人,将本皇子珍藏已久的佳酿拿出来,今日要与贺五郎喝个痛快。”
  贺五郎笑容温淡:“多谢五皇子。”
  公主府自然少不得一番庆祝,苏卿憋着一股气将秦樰灌得东倒西歪。
  安平气的腮帮子鼓的溜圆。
  阿白毫不示弱的立在苏卿身后冲他翻白眼儿:酒量不好怪谁?
  安平握紧拳头,恨不得上前把自家公子抢回去。
  最后公主实在看不过去给香凝使眼色,香凝才上前将秦樰从苏卿手里抢出来。
  临走时,苏卿还将人送至殿外:“下次再喝啊。”
  秦樰醉眼朦胧:“喝!”
  待郎君送完人回来后,公主迅速低下头。
  “殿下,可要我送你回寝殿?”
  公主摇头:“不用。”许是觉得自己拒绝的太快了,又补了句:“我没醉。”
  苏卿走到公主案前坐下:“没醉,那我陪殿下喝。”
  赵骊娇:……
  还不如不补这一句。
  被灌了几杯后,公主燃起了斗志,她就不信把他灌不醉!
  然后又是几圈,赵骊娇两颊发红软软趴在桌上:“你……你是酒桶吗。”
  苏卿凉凉的道:“是不是酒桶不知道,醋桶却是真的。”
  “殿下现在醉了吗?”
  赵骊娇气的捏着他的脸吼道:“醉了!”
  苏卿任她捏完了,才将她的手挪开:“醉了就醉了,殿下吼这么大声做什么。”
  然后郎君弯腰将人抱起:“我送殿下回寝殿。”
  公主侧头埋在他的胸前,满足的哼了声:“嗯。”
  属于郎君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公主吸了吸鼻子喃喃道:“你用了什么香。”
  苏卿:……
  “没用。”
  “那就是体香?……”
  苏卿不说话了,醉鬼,懒得理她。
 
 
第49章 
  赵骊娇醒来时,头晕脑胀昏昏沉沉的,香凝唤来侍女伺候公主洗漱完,照旧递了蜂蜜水。
  赵骊娇饮下后揉了揉发涨的眉心,昨夜的情景一一浮现。
  ‘殿下好生休息,最近我要看账簿,就不来打扰殿下了’
  ‘殿下以后少喝些酒’
  公主:!
  这狗东西!竟然将她放到寝殿就跑了!
  不打扰她,这是要冷战?
  公主生了好一会儿闷气,才哼了声:“不来便不来!”
  不惯他这臭脾气。
  接下来的日子苏卿当真没有再来过惊风殿,倒不是他真要冷战,而是各处铺子管事陆续前来议事,苏卿忙的脚不沾地,哪里还顾得上与公主生气。
  而赵骊娇也忙着会见唐氏旧部,商议科举之后的各部官位,其余时间便是进宫侍疾。
  宫里几位娘娘心知在京城动不了赵骊娇,明面上皆按兵不动,暗处则拉拢人才多方部署,城外也有兵力暗中集结,只等这场拉锯战破开一个口子。
  而这口子众所周知,那便是皇帝。
  太医断言,皇帝已经时日无多。
  如今储君未立,若皇帝突然闭了眼,皇城必定要起大乱子,介时,只端看谁更胜一筹。
  宣庆殿
  公主正伺候皇帝用药,皇帝眼神清明面色微白,虽显病态,却远不是外界传言的油尽灯枯。
  “娇娇,还同父皇生气呢?”父女两冷了这些日子,终是皇帝先认了输。
  赵骊娇手一顿,只片刻又将药送至皇帝嘴边:“儿臣哪能同父皇生气呢。”
  皇帝咽下药哼了声:“还说没气呢,都来这么多天了,还没见你对父皇笑过。”
  公主不说话,只安静的喂药。
  皇帝眸子暗了暗,等药见底公主起身告退时,才道:“父皇想见见他。”
  赵骊娇身子一僵,自然知道皇帝说的是谁,沉默半晌才道:“过些日子,儿臣会带阿卿进宫见父皇。”
  阿卿?
  皇帝轻轻勾唇,而后叹了口气:“你这丫头,还防着父皇呢?还是老幺好,他虽心中有气但还会哄父皇开心。”
  “阿弟好,父皇只管宠他就是。”
  皇帝失笑,还能吃醋说明这些日子气消得差不多了,遂在公主准备离开前,叹了口气:
  “父皇知道,你在怪父皇,老幺也怪父皇,怪父皇没有护好你们的兄长。”
  公主顿住脚步。
  “老大走了,我比你们谁都心痛,他是我与晚儿第一个孩子,自小就捧在手心里疼的,父皇哪里舍得让他受半分苦,也怪父皇与你母后过度疼爱,把这孩子养的太过实诚,一根肠子都不知道转弯。”
  皇帝忆起长子,眉眼里尽是详和。
  “他要带兵去边关,我原是不同意的,可他一门心思的要建功立业,我只能尊重他,原想着他身负绝世之才,武功又极好,还有心腹相护出不了岔子。”
  “可这世事难料啊,那几个挖了陷阱给他跳防不胜防,父皇拼了命的要护,谁知他们竟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屈打成招,让他死了还背上叛国的罪名。”
  想到长子的惨死,皇帝流下一滴浊泪。
  “父皇也恨啊,恨那几个手段残忍,不顾血脉亲情,也恨这孩子心慈手软,更恨自己护不住他。”
  赵骊娇闭上眼,泪水划过脸颊,当初她闯入宗人府时,哥哥已浑身鲜血无声无息的躺在阴暗的的牢笼里。
  那一刻,她觉得她的天都塌了,滔天的仇恨快要将她撕碎,只恨不得将那些害了哥哥的人千刀万剐。
  当她将哥哥抱在怀里后,看到了哥哥用自己的鲜血给她留的那句话:
  娇娇,不要复仇,好好活着。
  那一刻,她才终于哭出来,抱着哥哥早已冰凉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
  哥哥知道自己会来救他,到死前最后一刻都还在担忧她。
  她好恨,恨兄长为何总以德报怨,恨兄长为何不会保护自己,也恨父皇,恨自己,恨所有人。
  当她将哥哥的尸体绑在背上的那一刻,她便犹如从地狱而来,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哥哥生前,她万事都听他的,可这一次,最后一次,也是唯独一次,她不会再听。
  她不仅要复仇,还要将他们一个一个都打入十八层地狱。
  赵骊娇抹去脸上的泪水,转头看着皇帝,一字一句道:“父皇可要护他们。”
  皇帝不语,过了许久,赵骊娇正要失望离去时,才听皇帝道:“不论你要做什么,父皇都会帮你。”
  即使那几个是他的亲骨肉,可在皇帝心里,谁也比不过他的第一个孩子,况且皇帝清楚,他若相护,娇娇和幼子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他。
  这一碗水终究是端不平的。
  赵骊娇唇角终于带了笑,她缓步走至皇帝面前拜下:“谢父皇。”
  皇帝苦笑摆摆手,这是与他还有隔阂。
  “父皇的日子不多了。”
  “父皇!”公主变了音,带着些微的厉色。
  皇帝一愣,随后释然一笑:“娇娇别怕,父皇总得看着你姐弟平安了,才能放心走。”
  皇帝又朝公主伸手:“娇娇,过来。”
  赵骊娇红着眼眶走过去,却见皇帝从枕边拿出一块兵符与一道圣旨:“这是禁军兵符,今日父皇便交给你,若真有万一,你知道该怎么做。”
  公主哽咽:“父皇。”
  禁军负责皇宫安危,也是只属于皇帝的军队,父皇将兵符给她,像极了在交代后事。
  皇帝摆摆手:“回去吧。”
  “记得,把你的阿卿带给朕看看。”
  他以为他的娇娇归来时必定一身煞气,却没想眉眼里会有女儿之态。
  这大概,得归功于那位苏公子吧。
  赵骊娇垂首:“儿臣这两日便带他进宫。”
  皇帝点头,而后似想起了什么道:“娇娇可是考虑好了,秦樰朕瞧着也不错。”
  公主还未开口,便听皇帝若有所思道:“娇娇若是舍不得就都留下吧,公主府也不在乎多养一个驸马,你姑姑后院里有十几个,三皇子五皇子也已纳了好几个妾室,你是嫡公主,多几个也无妨。”
  赵骊娇嗔了眼皇帝:“父皇!”
  “您胡说什么呢。”
  难得见女儿同自己撒娇,皇帝又开始打趣:“怎么,是你那位阿卿不允许?”
  “你管他同不同意,娇娇喜欢就好。”
  赵骊娇眼神一闪,颇有几分委屈的道:“我所有的钱都交给他了,没钱多养一个。”
  皇帝一愣,好半晌才明白过来:“你把所有产业都交给他了?”
  公主点头:“嗯。”
  过了许久皇帝重重一叹:“这还是个心眼儿小的。”
  “罢了罢了,娇娇不舍得委屈他便好生待他吧,秦樰这孩子父皇喜欢得紧,娇娇别让他太难做。”
  赵骊娇恭敬应下:“是。”
  自公主回京后数日,父女二人终于冰释前嫌,掌印太监在外头红了眼眶。
  他自幼陪伴陛下,没人比他更了解皇帝,也没人比他更清楚皇帝的无奈与心酸。
  赵骊娇揣着兵符出宣庆殿后,脸色复杂。
  她多希望母后的死与父皇无关啊。
  回到公主府后,赵骊娇便去宣雨殿,准备第二日带苏卿进宫。
  然却扑了个空。
  赵骊娇问香凝:“人呢?”
  总不能真气跑了。
  香凝也一脸茫然,她近日都伺候在惊风殿,根本抽不出多余的时间顾及其他。
  公主在殿内转了一圈,别说主子,就连管事涫涑都不见了人影。
  公主失笑:“他这是拐着我的人跑了?”
  最后还是宣雨殿的小侍禀报,说苏公子一大早带着涫涑唐大人去庄子查账了。
  赵骊娇沉默许久才叹了口气:“他倒是比我还忙了。”
  香晚抿笑:“苏公子最爱银子,殿下这么多产业,可不把苏公子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赵骊娇挑眉:“最爱银子?”
  香晚眨眨眼,挤出一抹笑:“奴婢说错了,苏公子最爱殿下。”
  公主傲娇转身:“这还差不多。”
  临走前公主吩咐小侍:“你主子回来了让他来见我。”
  “是。”
  然又过去了三天,赵骊娇都没等到人。
  “他还没回来?”
  香凝:“回殿下,昨日唐钊传信,是庄子上账目出了问题,才多耽搁了些时日。”
  赵骊娇托着腮,百无聊赖:“可有说何时回来?”
  香凝:“没说。”
  赵骊娇重重叹口气,却再无心思做旁的,细细想来,他们已有快一月未见了!
  自从将人养在府里后,这还是第一次分别这么久。
  公主发了许久的楞后,气呼呼的道了句:“再一声不吭跑这么久,本宫打断他的腿!”
  香凝眉头都未皱一下,她才不相信这些鬼话。
  苏卿赶在殿试前一天回了公主府,赵骊娇到府门口去迎,一路上已想了许多种方法罚他,可在见到人时,公主愣了。
  郎君风尘仆仆,一身疲倦,眼眶还泛着淡淡青色,连胡渣都冒出了不少。
  公主瞠目结舌。
  她如星如玉,倾城绝色的阿卿呢。
  苏卿见到她,眼睛发亮,几步过去将人抱在怀里:“好想殿下啊。”
  涫涑:!
  苏公子在庄子里疾言厉色,喊打喊杀,将那群人吓得腿发软,这怎么一回来就变了个人。
  郎君的胡渣在公主脸上蹭了蹭,公主心疼极了:“怎么就累成这样了。”
  刚刚还冷着脸的郎君将头搭聋在公主肩上,有气无力道:“谁叫那些人欺上瞒下,连公主府的银子都敢中饱私囊。”
  听人气呼呼的语气,公主失笑:“好好好,是他们不对,先去沐浴,多久没洗澡了,嗯?”
  苏卿直起身子:“你嫌弃我!”
  赵骊娇忙摇头:“没有!”
  苏卿:“我这么辛苦给你赚银子,你嫌弃我!”
  赵骊娇:“我没有……”
  苏卿:“那殿下帮我洗澡。”
  赵骊娇:……
 
 
第50章 
  “殿下,公子有请。”
  苏卿趴在公主的肩上皱着眉瞟了眼安平,眼里尽是冰凉。
  赵骊娇侧目望去,正好看到廊下转身离去的背影,沉默片刻后道:“阿卿先去沐浴,我晚点去看你。”
  苏卿眼里寒光凛凛,不过一瞬又恢复平静,他放开赵骊娇,淡淡道:“嗯,我等殿下。”
  郎君毫不犹豫的转身,走的干脆,与刚刚搂着公主软绵绵的样子截然不同。
  赵骊娇叹了口气,得,又生气了。
  云来殿
  秦樰负手立在廊下观梨花飘零,他爱梨花,云来殿前便种了好些梨树,前些日子还开的极好的花朵已慢慢开始凋零,再过几月,就能吃到香甜可口的梨儿。
  郎君笑了笑,他不仅爱梨花,也爱梨。
  “在看什么?”
  秦樰回头,公主已立在他的身后,刚要行礼被公主抬手制止:“难得见你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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