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储物空间穿异世——口红清单【完结】
时间:2023-03-07 10:13:16

  再加上棺材里女人的求救声和朱老爷、院外宾客的奇怪态度,足可见新娘小喜就是这片鬼蜮的关键人物,甚至有可能是支撑起鬼蜮的鬼主。
  田木兰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目光不由自主地往棺木的方向多扫了两眼。
  见状,朱老爷挪动庞大的身躯微微遮挡住两人的视线,面露不悦:“胡闹,哪有女方亲戚在新娘子新婚的头一晚见面的?实在是太不吉利了!”
  说着,他眯了眯眼睛,将原本就细小无比的眼仁生生挤没,“连这些基本的规矩都不懂,话说,你们真的是小喜的亲戚吗?我怎么从没听薛家秀才……”
  朱老爷自觉说漏嘴,停顿片刻后忙改口问道:“我怎么从没听小喜提过你们?”
  “你们该不会又是哪里过来蹭吃蹭喝的吧?”
  被朱老爷狐疑的目光一盯,田木兰没来由心头一紧,干笑着说:“我们是小喜的远房亲戚,朱老爷没听她提过也正常。多年没见,我们实在是太想念她了,想当面跟她道个喜,不是有意破坏规矩的。”
  她生怕破坏规矩会触发死亡条件,硬着头皮跟神态诡异的朱老爷解释。
  朱老爷皱起眉,似乎仍有些不信任温楚桃和田木兰,但眼珠子在两人的脸上划过两圈后,倏地笑了笑,态度也热情了不少:“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仪式了,现在恐怕不方便让你们见小喜,不如等仪式结束后再说吧。”
  俨然一副想先把她们骗出灵堂的架势。
  温楚桃不为所动,朝着黑色棺椁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既然要办仪式,为什么还要把小喜塞进棺材里?”
  办冥婚又不需要新娘子陪葬,何必多此一举,更何况死者为大,活人随意进出棺内本就犯了禁忌,朱老爷嘴里说着讲规矩,怎么轮到自己就可以任意破坏,大型双标不过如此。
  朱老爷慢慢抻平嘴角,脸颊的肥肉抖了抖,不悦道:“这是我们朱家村的传统,但凡冥婚,新娘子必须跟死人丈夫在棺材里同住三天,怀上胎儿的才是被鬼丈夫承认的正房妻子。”
  田木兰掏了掏耳朵,“……”哈?
  什么玩意?死人怎么让人怀孕?
  这群人到底有没有常识?
  温楚桃一针见血:“那要是怀不上呢。”
  “怀不上的就是妾,可以继续买卖或者共用。”朱老爷的语气满不在乎,仿佛讨论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可有可无的牲畜。
  闻言,温楚桃的目光彻底冷下来。
  手腕微动,她一手扯下身侧不远处垂挂的白帐,身影闪电般移至朱老爷身后,狭长的帐幔紧紧缚住他的胳膊用力向后一背一捆,接着足尖踢向他的一侧N窝,迫使他半跪到地上,犹如一头待宰的豪猪。
  “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
  朱老爷挣扎不已,却被温楚桃直接一脚踹翻在地,磕了个鼻青脸肿。
  “嘶,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温楚桃斜睨了朱老爷一眼,左右看了看,随手扯过桌角脏兮兮的抹布一把塞进他的嘴里。
  望着朱老爷被臭抹布恶心得直翻白眼的模样,温楚桃难得有了两分开玩笑的心思:“你问我们是什么人?”
  她挑了挑眉,“我们当然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啊,破除封建迷信,人人有责。”
  “噗!”
  田木兰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神踏马社会主义接班人,哈哈哈!
  温楚桃将朱老爷绑在廊柱上,足尖轻点,纵身跃到了棺材旁边,微微探身想要救出刚刚呼救的小喜。谁知才凑近棺木,变故突生。
  棺木盖上的十几根长钉齐齐斜刺而出,染血的钉身裹挟着凌厉的气势,攻势汹汹。
  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被长钉攻击得措手不及、血溅当场,然而温楚桃并不是一般人。
  琥珀色的眸轻眯着,她像是早有预料,后撤半步,右手抓住另一条帐幔一甩,明明是极其柔软的土布,可是长钉在碰上的一瞬间却相继发出“叮叮铛铛”的声响,犹如铁器相击,紧接着,长钉尽数被击落到地面上。
  田木兰眼中满是惊讶:“你老实说,是不是在少林寺或者武当山练过啊?”
  要是没练过武术,绝对不可能有现在这样令人惊艳的身法。
  温楚桃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看好那位朱老爷。”说完,温楚桃重新探入棺中,想要把被绳子五花大绑的小喜救出来。
  指尖才碰到小喜的大红色喜服,小喜便突兀地抖了一下,眼中泣出两道红色的血泪,神态癫狂狰狞,堵住嘴巴的一大团纸花被她硬生生咽下去:“滚开,别碰我!”
  小喜呲出两颗异于常人的锋利犬齿,凭感觉恶狠狠地咬向温楚桃的手。
  十足的恶鬼相。
  温楚桃神色未动,迅速抽身,视线不着痕迹的在小喜眼睛的位置停顿了两秒。等她想要仔细观察时,不知从何处涌起一层黑雾,瞬间将她和田木兰吸了进去。
  依旧是这个灵堂,一个蒙着脏兮兮头巾的老妇人跪在跪垫上祷告,而棺材内则隐隐约约传来小喜的求救声和另一种奇怪到淫.靡的动静。
  小喜不停挣扎,朱老爷虽然才60来岁,但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面对小喜的挣扎反抗,时候长了自然力有不逮。
  “啪啪!”
  他左右开弓,重重抽了小喜两巴掌,大骂道:“臭婊.子,装什么贞洁烈妇,还不是被薛家秀才玩够了卖给我们老朱家了,啧啧啧,你知道你才值几个钱吗?”
  朱老爷恶意满满:“300钱,22斤猪肉的价格。”
  话音未落,换来小喜更激烈的反抗。
  “老太婆,还愣着干什么,给这臭丫头喂点药,老子就不信今天治不了她了。”
  朱老爷“咔”地一下掰掉小喜的下颌骨,衣冠不整地起身,“这三天你必须怀上我们老朱家的种,否则,你就等着当妾吧。”
  “妾”在他们这里只是个比较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可以花钱买卖的另类窑姐儿。
  跪坐着祷告的老妇人闻言,木愣愣地抬起头,脸上伤疤纵横交错,在烛火昏暗的室内如同一只扭曲的厉鬼,生生把朱老爷吓了一跳。
  “还不赶紧把你那张鬼脸给老子遮好,差点吓死老子。”朱老爷皱着眉头朝老妇人啐了一口,脸色不愉。
  老妇人仍旧是木愣愣的痴怔模样,眼底浑浊无光,机械地听从朱老爷的指令,从厨房端来一碗熬得黑糊糊的药汁。
  小喜泪流满面,拼命摇头往后避,口水从被卸掉下巴的嘴里流出来,头发和喜服在刚刚挣扎间凌乱不堪,整个人看上去狼狈极了。
  可惜无论是始作俑者朱老爷,还是行尸走肉的老妇人,根本没有人同情她,也没有人会放过她。
  灵堂外宾客们推杯换盏,喝酒聊天的声音直传入耳,他们聊的最多的就是当地冥婚习俗中,父亲替死去的儿子洞房的风流轶事……
  小喜只觉得自己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罩住,缠得她根本喘不上来气,就像一只被蛛网捕获的蝴蝶,除了等死,再无其他办法。
 
 
第64章 灵气复苏(五)
  朱老爷恶狠狠地拽起小喜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对着老妇人命令道:“快给我把药给她灌进去。”
  “不,呜、呜!”小喜的双眼惊惧的在朱老爷和老妇人身上来回转动,眼泪哗啦啦往下淌,瘦弱不堪的她哪里是朱老爷的对手,只能如同羔羊般被抓着等待悲惨命运的降临。
  眼见着小喜要被灌药受辱,温楚桃眉心紧蹙,掏出灵能枪抬手射向那碗黑糊糊的药汁。
  灵气子弹射穿药碗的一刹那,面前的场景犹如被穿透的水帘,隐隐晃动几下后倏然破裂,视野再度归于沉寂。
  田木兰上前解释道:“刚刚的只是场景回放,他们看不到我们,而我们无论做什么也都影响不到里面的剧情发展。”
  看到一个花朵一样年纪的女孩被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逼迫,被封建礼教迫害,田木兰心中压抑极了,对禽兽不如的朱老爷更是深感厌恶。
  温楚桃眸色渐沉,目光注视着眼前虚无的黑色,脑中还在回忆副本场景消失前的最后一幕,角落里一道一闪而逝的人影不期然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看到柱子后面躲的那个人了吗?”温楚桃抬眸询问。
  田木兰一愣,“什么人?”
  她刚刚只顾着观察灵堂摆设和朱老爷、小喜和老妇人三人的情况了,一边替小喜愤恼一边分析着她死后化作厉鬼的可能性,并没有留心边边角角的位置。
  温楚桃的视力极好,尽管那道人影只出现不到一秒的时间,还是被她的余光精准地捕捉到了。
  “是一个布衣长衫的年轻男人,袖子的位置有一片洗到氤氲的墨迹,看上去像个读书人。”
  古代村人多以麻布制衣,讲究不多,倒是那道人影特意穿了一身浆洗到发白的土布长衫,可见他自恃身份,不愿于普通的粗鄙村人为伍,又怎奈家中贫困,只有那一身穿的出去的衣衫,这份困窘无形中压弯了他挺直的脊梁,增添了两分自卑的畏缩之意。
  温楚桃回想起灵堂中那副挽联,完整版应该是“诗残月夜梅花寂,琴断苍天鹤梦寒”,其中“诗残”和“琴断”代表的是儿子去世。
  笔体秀挺端正,措辞华丽,俨然不像是朱老爷这种大老粗会选择的挽联,除非……
  除非这副挽联正是出自刚才那个人影――也就是薛家秀才之手。
  朱老爷此举恐怕一是为了羞辱自视甚高的薛秀才,二是为了让小喜对薛秀才彻底死心。
  之前院外的几桌宾客,温楚桃并没有从其中看到薛秀才的身影,原来是躲到了灵堂里。
  薛秀才进灵堂有什么目的?
  既然已经把小喜卖到朱家结冥婚,为什么还要藏在柱子后面窥视?
  温楚桃可不相信薛秀才是想救小喜。
  很快,场景变换,温楚桃和田木兰所在的灵堂转变成一片荒凉的断壁残垣,杂草丛生,门前的老槐树上落下一只夜枭,骨碌碌的眼睛在夜间发出幽幽暗光,扑腾着翅膀唳鸣阵阵,想要赶跑这两个不速之客。
  盛夏的暑热到了这里陡然一转,变成股股阴风席卷而来,袭得人没来由的心脏一紧。
  田木兰握紧手中的骨扇暗自戒备起来,后退半步,与温楚桃形成一个互为倚背的姿势:“小心,BOSS可能要出来了。”
  田木兰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鬼蜮探险者,但因为母亲生病住院需要大笔的治疗费,鬼蜮中的鬼器在现实世界中的售价极高,为了筹到更多的钱,她便跟其他探险者组队一起进过几次鬼蜮。
  只不过每当遇到危险的时候,其他合作的探险者都会第一时间背叛她,毫不犹豫的把她推入危险之中。
  要不是她曾经在第一次进入鬼蜮后得到一把骨扇做武器,恐怕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所以她不再和那些利益至上的鬼蜮探险者组队,而是在进入鬼蜮后寻找比较合适的临时合作者。
  她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温楚桃的武力值只会比她更高,可以把后背放心的交给温楚桃。
  温楚桃点点头,冰凉的指腹轻轻摩挲过灵能枪枪身上的细小纹路,警惕心拉至最高。
  风中隐隐传来一声声模糊的幽泣,配上寂寥暗淡的景致和天上两轮红到滴血的满月,无一不在勾起人们内心深处的恐惧感。
  周围笼罩在黑蒙蒙的夜色中,一片冷寂,突然,一道红色的鬼影电闪而过,快速消失在两人视野之外。
  田木兰唇线绷直,攥住骨扇的指节用力到凸起来,精神也绷得更紧了。
  温楚桃扫了一眼红衣女鬼刚刚出现和消失的位置,神色间有几分若有所思,不等她抓住心底的灵感,下一秒,红衣女鬼再次出现,闪身径直袭向她和田木兰的方向。
  红衣女鬼还保留着几分小喜生前的模样,只不过双眼早已变成两个血窟窿,不住淌着血泪,嘴巴里的牙齿掉落大半,变成了更大一些的血窟窿,过长的黑色长发如同美杜莎的蛇头般层叠耸立,跟尖利的指甲一起发动攻击。
  “去死!你们通通给我去死!”声调凄厉阴狠,妥妥的厉鬼无疑。
  田木兰手腕一扬打开骨扇,以扇做刃迅速砍断直刺而来的一截头发,然后变幻脚步,与直面红衣女鬼的温楚桃并肩而战。
  打量了一下红衣女鬼的状态,温楚桃眼皮动了动,并没有开枪,而是将灵气薄薄地覆在手掌上,短暂的跟她对起招来。
  不过两三个回合的功夫,红衣女鬼便逐渐落入下风,充当武器的长发被温楚桃用灵气收束成一团,露出小喜那张堪称恐怖的面庞。
  阴气触碰到灵气时带来阵阵烧灼的痛感,小喜张开血红的大嘴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眼中血色却愈发浓郁,就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理智全无,奋力嘶吼着冲向温楚桃。
  “去死!给我去死!”
  刺耳的尖声和破空的风声汇集,将这片荒芜之地瞬间分割成两幅场景,一半荒凉寂静,一半战斗不断、草屑碎石横飞。
  小喜的头发被温楚桃控制住,只能利用长而利的指甲攻击,但因为没有习武基础,所以招式稍显凌乱,翻来覆去的只晓得抓、挠、划三招,不出十秒便落了下风。
  一招一式全被温楚桃压制住,小喜更加恼怒,打起来也越发没有章法,就连旁边武力值比她还差的田木兰也依靠骨扇趁机在她的身上划出两道狭长的伤口。
  感受到田木兰的攻击下一秒就要落在自己的后心位置,对她造成重创,她却在温楚桃的牵制下根本闪避不过,眼中的血泪不禁潸然而下。
  两道猩红的鲜血汩汩而落,浸湿了同样鲜红刺目的龙凤嫁衣和鸳鸯绣鞋,讽刺感十足。
  就在小喜闭上眼睛准备硬生生接下这一击时,温楚桃突然将食、中两指并指成剑,手腕横下轻挥,祭出一缕灵气斩断田木兰的攻势。
  洁白的骨扇堪堪停在大红色嫁衣上方不足一厘米的位置,再往前寸进一步,便可以穿透小喜的身躯,对她造成不小的伤害。
  田木兰愣了两秒,继而不解的微微拧起了眉,抬眸望向忽然插手阻止她攻势的温楚桃。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小喜却感受到一股极其强烈的牵扯感,意识霎时沉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中,后面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楚桃,刚刚为什么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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