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康熙帝幽幽来了一句,“晋卿啊,四阿哥真的只是想孝顺朕,还是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李光地沉默片刻,“皇上,不是臣为四阿哥说话,实在是如果他真有心思,何必还将您万寿节的寿礼折合成银子呢。一来您多少有点不开心,二来朝中大臣也对他厌憎,这种不落好的事情,起了心思的人是不会做的。”
康熙帝嗯了一声,“晋卿说得有几分道理,那你是说胤G是为了孝顺朕,也是为了关心百姓,那是不是为了博得好名声?”
李光地心中暗暗腹诽,那也比你那位连博得好名声都不想博的储君强吧,“皇上,应该不至于,若是您心存疑惑,此次南巡是个机会,不如您考验下四阿哥和其它阿哥?”
康熙帝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南巡之事除了内务府安排外,太子和几位阿哥也知道一些,于是李光地告退后,康熙帝命梁九功和领侍卫内大臣傅尔丹进来,吩咐一番后,两人心领神会。
“是,奴才明白。”
不提康熙帝的一番安排,且说胤G出宫乘坐马车回贝勒府,坐在车上闭目养神,耳边传来细桶絮絮叨叨的声音,“皇上,康熙帝对你起了疑心,怀疑你有夺嫡之心,你可要小心啊。”
胤G自然不放在心上,淡淡道,“皇阿玛向来多疑,又疼爱太子,整天疑神疑鬼,到这个时候才疑心我,已经不符合他的人设了,恐怕此次南巡,多事之秋啊。”
细桶挺了挺胸脯,语气十分自信,“皇上您放心,有细桶在,一切没问题。”
胤G嗯了一声,心里不敢苟同。
多嘴的细桶继续问道,“皇上,我很好奇啊,你看你爹你儿子,都喜欢四处晃悠,巡查啊,看地方官摆宴欢迎,满嘴奉承,集体膜拜,这不是挺有意思吗,皇上您为什么不喜欢出巡呢?”
胤G沉默半晌,“朕不喜欢那种乱哄哄的场合,再说国库银子有限,劳民伤财。”
细桶恍然大悟,看来这位爷,是个宅男,有社交恐惧症啊~
胤G不太明白,“什么叫社交恐惧症。”
“就是不喜欢参加宴席,宁可宅在宫里批阅奏折和给狗做衣服。”
胤G想了想,似乎有点道理,“那朕平日里在奏折上也喜欢写很多东西,给大臣们写书信,这算什么?”
系统欢快的声音响起,“这叫线上社交牛逼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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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组团
胤G回到了贝勒府后,直奔内院,乌拉那拉氏听闻四爷回来了,忙到内院门口迎接,两人到了内屋,乌拉那拉氏服侍胤G换了一身便服,端了一杯香茶递给他。
“今个爷怎么回来这么晚,可用过膳吗?”乌拉那拉氏将胤G衣袖上的褶皱扯扯平,又扣上衣袖上的琉璃扣。
胤G接过茶盏轻啜一口,对乌拉那拉氏的体贴十分满意,笑道,“福晋费心了,正好爷还未用膳,就在福晋这边用吧。”
乌拉那拉氏点头应了声,去小厨房吩咐做些清淡的小菜,再准备一大碗酸笋鸡丝梗米粥,端到内室的炕桌上。
贴心的为胤G盛了一碗粥,又夹了些菜放在盘里,“爷,您慢用,我刚已经用过了。”
胤G点点头,“好,h敏,四月初六爷要随皇阿玛南巡,会带着高无庸和其他几名奴才,你吩咐他们收拾好爷的行礼。”
乌拉那拉氏一怔,“爷要陪皇阿玛南巡?为了何事啊?”
胤G虽然不喜欢内院的人问东问西,尤其是朝中的事情,但是乌拉那拉氏是他的嫡福晋,算不上外人,他也会和她说上几句。
“皇阿玛是去巡查黄河和淮河的水利工程,江南多雨,连着几年黄淮决堤,江南百姓损失惨重,江南是我大清的重要了粮仓之一,今年万万再不许有损害。”
乌拉那拉氏秀眉微蹙,“爷,听说每年都要拔国库银子修河堤,怎么还会年年决堤?”
胤G心中暗暗叹息,贪官污吏横行,国库拨的银子层层压榨,雁过拔毛,真的用在修堤坝上的所剩无几,总之一句话,贪官该死,他登基后,将江南官员罢免一半,恶劣者抄家处死,那一年的黄河淮河再未决堤。
他不愿再提及这些事情,转移话题,“h敏,这个梗米粥味道不错。”
乌拉那拉氏原本也是随口一问,并未放在心上,闻言又为胤G盛了一碗梗米粥,黄淮河道的事情,就被抛到九霄云外。
胤G用过膳后,去了书房习字,乌拉那拉氏吩咐奴才为贝勒爷收拾行李,吉兰嬷嬷送弘晖放学回屋,笑着问道,“福晋这是做什么?是要和贝勒爷一起出去?”
乌拉那拉氏摇摇头,轻抚弘晖的小脑袋,“快去温习功课吧,我和你吉兰嬷嬷说几句话?”
弘晖嗯了一声,乖巧的去了内屋,乌拉那拉氏笑道,“爷要陪着皇阿玛去南巡,巡查黄河和淮河水利,我这会子给爷收拾行李呢。”
“是南巡啊,皇上都带谁去啊?”吉兰嬷嬷帮着福晋收拾东西,顺嘴问了一句。
“听爷说,除了太子,他和三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以及十三十四阿哥,都去,这会子大家一起出去,可是热闹极了。”乌拉那拉氏想到九阿哥和十阿哥那两个憨憨,忍不住笑了起来。
吉兰嬷嬷陪着笑,心理却是一怔,仔细回想历史上的事情,奇怪,康熙四十二年,康熙帝确实南巡,不过是在正月,伴随左右的是太子、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其它阿哥都没去。
再说了,一废太子前,康熙帝外出除了必备物太子之外,只要带皇子就必带十三阿哥,至于九阿哥和十阿哥,很少带上,更不会成双成对带着两个头痛的家伙出巡,而这次南巡却几乎带了九龙夺嫡中涉及的所有皇子,这是怎么了?
难道现在夺嫡就要开始了?可是按照历史记载,是要到一废太子后才是,吉兰嬷嬷心中有些发慌,她不知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乌拉那拉氏见吉兰嬷嬷脸上神情变幻莫测,不由问道,“嬷嬷,有什么事情吗?”
吉兰嬷嬷心中奇怪,却不欲多说,唯恐引起福晋的担心,勉强笑道,“没事,只是想到其它的事情。”
不提吉兰嬷嬷暗自心思,且说细桶感应到吉兰嬷嬷心中所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小傻瓜,是架空世界啊,哈哈,笑死我了。”
胤G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它,这货隔三差五抽筋以及间歇式发疯,他以及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细桶也觉得索然无味,咂咂嘴不敢再多说。
四月初六,天气晴,宜出行。
辰时刚过,康熙帝的龙辇缓缓前行,前锋营前面开道,两黄旗的八旗兵,浑身铁甲泠泠,□□寒光朔朔,中间是精锐火\\枪营,汉军营扛着长长的火绳枪,威风凛凛,周边有个风吹草动,就被打成筛子,没成筛子的也被捅成漏斗。
龙辇四周是大内侍卫,满脸肃穆紧闭双唇,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一人在前,一人在后,警惕的望着四周,除了太子陪坐在龙辇中,其它阿哥骑马随行在龙辇两旁。
文武百官送到京道尽头,跪在地上目送康熙帝的龙辇缓缓驶出京城大门,心里暗叫侥幸,没陪着皇上去南巡真是万幸,康熙帝本就不好糊弄,太子以及一堆阿哥更是各自心怀小九九,还有令人头痛的江南官场,回去烧香拜佛茹素三天。
不过皇上这次出巡居然没带妃嫔,难搞啊,大臣们私下里交头接耳,江南有的是秀丽美人,地方官员时常敬献美人,没准这次皇上回来,又有几人要被封为贵人了。
不提大臣们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且说康熙帝出了京城,一路前行,此时正值四月初,路边杨柳飞絮起,田野中各种繁花似锦,十分美丽。
康熙帝边看边点头,又见龙辇四周,阿哥们全神贯注一脸紧张,更是满意,唇角也不由微微上翘。
太子见皇阿玛心情舒畅,忙从随身携带的食盒里拿出一盘点心,“皇阿玛,这是五仁酥,请您品尝。”
康熙帝见到五仁酥一怔,他根本不会忘记这道点心,当年他在铲除鳌拜的时候,日夜紧张,吃不好睡不好,他的元后赫舍里氏心疼他,亲手做了五仁酥,殷切来御书房探望。
他吃着五仁酥,她用柔软的手轻轻按压着他的额头,“皇上,不管如何,臣妾总是陪在您的身边。”
赫舍里氏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温暖又坚强,柔和又倔强,都说丈夫是妻子的天,可是这个时候,她也是他最有力的依赖。
康熙帝命梁九功试毒,而后颤颤巍巍掂起一块五仁酥,放在嘴里缓缓咀嚼着,良久叹息一声,虽然已经不是那个味道,可是谁又能说不是那个味道呢?
“保成啊,你有心了。”康熙帝轻抚太子的头顶,心里念着赫舍里氏的闺名,“芳儿,你放心,朕会一直照顾好保成。”
一路上车马喧嚣,平安无事,眼见快夕阳落山,领内侍卫大臣傅尔丹发现一处湖泊,忙来回禀康熙帝。
“皇上,天色已晚,奴才在前面树林旁边发现一处湖泊,此处地势险要,夜行不安全,奴才建议,不如在此安营扎寨,休息一晚,明早再启程。”
康熙帝示意龙辇停下,太子先行下车,而后躬身搀扶着康熙帝,踩着小太监的背下了马车,环顾四周,果然见到不远处群山连绵起伏,地势险要,不远处却是地势开阔,尤其是那汪湖水,澄澈见底,微微颔首。
“好,就在此歇息一晚。”
皇上巡查,非比寻常,傅尔丹命人将康熙弟的营帐搭建在湖边草地的正中央,用柔韧的牛皮搭建的营帐,里面铺上长毛毯子,踩上去舒适柔软,一对对大内侍卫在营帐附近四处巡视,前锋营驻扎在后,火\\枪营驻扎在前,不要说人,苍蝇都飞不进去。
高无庸将帐内收拾干净,康熙帝有些乏了,屏退太子和诸位大臣,正要随意用些晚膳后休息,一名小太监在外面通传。
“皇上,阿哥们求见。”
“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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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G因想着如何治理黄河淮河,离开皇阿玛的营帐后就回到自己帐中,并未随着其它阿哥胡闹,只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几名阿哥脸色沉沉的进来,嘴里嘟嘟囔囔,“比不过比不过,九阿哥太鸡贼了。”
他凤眸微转,果然在人群中并未见到九阿哥,“怎么没见到九阿哥?”
几位阿哥只是哼了哼,并不言语,胤G十分惊讶,直到细桶咕咕哝哝,他终于知道发生何事。
原来几位阿哥想着四阿哥的叮嘱,又想着皇阿玛说得南巡回来,人人有赏,这个赏赐也许是安排他们去各部或者八旗营任职,因此搭好营帐,一拥而上去中央大营,刷皇阿玛好感去了。
原本康熙帝身体疲倦,又没什么胃口,想早点休息,奈何这几位阿哥说要给皇阿玛请安,想到这几人今天护卫自己也辛苦,便命他们进去。
不提防九阿哥进皇阿玛的营帐,拍了拍手,两名随从扛着一个箱子进去了,不但康熙帝纳闷,诸位阿哥眼睛都直了。
只见他打开箱子,先从里面掏出两根小儿手臂粗的烛台,“皇阿玛,儿臣知道您晚上还要辛苦批阅奏折,这是东海鲛人制成的蜡烛,光线足没有黑烟,不伤眼睛,更不会用久流泪,味道清新淡雅,我加了些西洋的香料,还能防止蚊虫叮咬。
康熙帝也是个识货的,命梁九功拿上前细细观察,果然是东海鲛油所制,点燃后发出柔和如夜明珠般的光芒,照得营帐里如白日,此外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原本帐中还有几只蚊虫,此时也身子一歪,倒地不起。
康熙帝微微颔首,胤K有心了。
八阿哥知道九阿哥又采取金钱攻势,谁能拒绝享受有钱人的生活呢?拼不过,和康熙帝说了一声告退。
九阿哥又从箱中取出一块长长的地毯,命小太监铺在康熙帝的脚下,“皇阿玛,此乃西洋的波斯地毯,柔软轻盈又暖和,夜晚风凉,皇阿玛用这个不会寒冷。”
康熙帝唇角微翘,“很好,胤K考虑周全。”
十三阿哥愤而退场,比不过,告辞,我恨有钱人。
九阿哥眼中只有皇阿玛,接过外面候着的苟推知手中的食盒,打开取出一盘烤的鲜嫩可口的小牛肉以及一碗碧梗米粥,还有几碟可口的清淡小菜,“儿臣知道皇阿玛乏了,没什么胃口,特别准备了这些,还请皇阿玛用膳。”
康熙帝终于被打动了,微微一笑,“小九啊,你做得很好。”
梁九功试毒后,为康熙帝布好菜,康熙帝夹起一块小牛肉放入嘴中,软嫩鲜香,带着纯粹的原汁原味,碧梗米粥清甜爽滑,顿时胃口好了许多。
康熙帝用了一碗碧梗米粥,用了两块小牛肉,趁老爹用膳之际,九阿哥利用精湛的削皮手艺,将一只西域蜜瓜削皮切块,整整齐齐摆在皇阿玛面前。
“皇阿玛,小牛肉属热性,这西域蜜瓜清甜解渴又消火,请皇阿玛品尝。”
金钱就是万恶的,十阿哥和十四阿哥互望一眼,待不下去了,恨恨离开。
康熙帝龙心大悦,九阿哥太贴心了,有了小九一人,这内务府可以裁减一大半了,他一时高兴,从衣带上摘下一枚白玉佩,“这是陕甘进贡的白玉佩,赏你了。”
九阿哥兴奋的眉花眼笑,鲛人灯烛、波斯地毯算什么,在他府里不过是常见之物,皇阿玛的赏赐才是最珍贵的。
“儿臣谢皇阿玛,皇阿玛,如果您想消食,儿臣准备了鱼竿,可以陪您去湖边钓鱼。”
康熙帝的兴趣被九阿哥调起来,“九功啊,准备一下,朕去湖边散散步。”
这一次,连梁九功也看不下去了,有钱人真讨厌。
不提康熙帝和九阿哥如何折腾着钓鱼,且说胤G待在帐里,一边听几位阿哥抱怨万恶的有钱人和万恶的银子主义,一边看着白板上,迷你版皇阿玛和迷你版九阿哥扛着钓鱼竿在湖边悠哉悠哉的钓鱼,好感度比鱼游的都快。
九阿哥,干得漂亮。
随口敷衍着诸位阿哥的抱怨,久而久之,诸位阿哥也看出来四阿哥恐怕是乏了,答非所问,只能嘟嘟囔囔的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