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今天又内卷了吗——锦瑟思弦【完结】
时间:2023-03-08 11:27:21

  细桶不说话了,只觉得心中沉重,压力大啊,它要好好想个办法,八阿哥那么随和,九阿哥那么可爱,十三和十四英气勃发的少年,不该经历那么惨,还有它的皇上,看看如今他的模样,也是秀雅清隽,多美好啊。
  胤G终于不用听到细桶的絮絮叨叨,他低头吃了几口菜,而后端起酒杯,还未回神,却被九阿哥从凳子上拉起来,满脸兴奋道,“四哥,快到那边看看,有美人啊。”
  胤G凝眸细望,果然见到桌前空无一人,而那群货在太子带领下,一窝蜂挤在画舫的另一侧,对着不远处的一处画舫大呼小叫。
  “一个个成何体统?”胤G心里觉得这帮货太不像话,不守规矩,口中嫌弃着几句,身体却很诚实,顺着九阿哥拉扯的方向往画舫另一侧走去。
  惹得细桶心中鄙夷,暗暗腹诽,闷骚货,口嫌体正直。
  胤G走过去就听到太子在吹着口哨,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两人举着手里的酒杯,撞在一起劈啪作响,似乎在给太子做和声,三阿哥在旁边故作风雅吟诗,八阿哥一脸无奈的笑意,“你们都醉了吧,别惹事啊。”
  胤G定睛细看,不远处是一座豪华的画舫,船边站着几名公子哥,为首一名公子穿着墨绿色的锦袍,打扮华贵,其它公子众星捧月般围在他的周围,这几人右边坐着几名打扮艳丽的俏丽女子,手里抱着琵琶,正在唱着小曲,声音婉转动听。
  原来这清泉洌入口回甘,后劲却是极大,太子和几位阿哥杯酒释怀,像是喝水一般,一杯酒一饮而尽,渐渐酒意上涌,醉醺醺的时候,听到旁边的画舫传来一阵阵悠扬的小曲。
  这几人喝到兴头,不管三七二十一举杯就往画舫边挪去,见不远处一个画舫,几名公子哥正在喝酒作乐,旁边伺候着一群歌姬,虽然看不清脸,但是那窈窕身姿,那艳丽打扮,还有那如黄莺出谷般动人的歌喉以及流水淙淙般丝竹弦乐,听得众人心驰神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饱暖思啥欲,这几位爷吃饱喝足撑得慌,想到自己画舫上清一色的和尚,对方却有这么多的青楼歌姬,自然心中忿忿不平,当然这几位爷府中绝色众多,倒也不是贪恋美色争风吃醋,通俗点说,就是喝醉酒了发酒疯。
  胤G觉得这几人闹过头了,正想劝解几句,对面的绿衣公子生气了,人也挺无辜,喝酒听曲好好地,被这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货起哄,失了雅兴事小,被身后几位公子和歌姬们嘲笑事大。
  绿衣公子勃然大怒,不仅骂骂咧咧,还用手指着太子道,“哪里来的野人,不知死活,竟然敢打搅爷的兴致,活得不耐烦了吧。”
  太子大怒,正要反驳几句,不想十四阿哥已经反唇相讥,“该死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的狗头还在不在,竟然敢骂我二哥,爷抽出四丈的大刀,允许你先跑三丈九。”
  太子和诸位阿哥哈哈大笑,“十四弟说得好。”就连胤G也忍不住抿了抿唇,十四弟打嘴炮也挺有意思。
  绿衣公子气得七窍生烟,恨不能一脚踹是这几人,只是两只画舫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跳过去又不行,用手打又够不着,只能骂道,“你们等着,你们敢惹爷,我让你们吃不着兜着走,你们可知我是谁,我阿玛全济南府最大。”
  太子顺手一个酒杯扔过去,绿衣公子忙闪身躲开,“你算老几,我阿玛全天下最大。”
  绿衣公子几乎气吐血,“你们去,给我打死他们。”
  他出来饮酒行乐,只带了几个狐朋狗友,并没带随行家丁,那几名狐朋狗友一来不会武功,根本跳不过去,二来,就算跳过去,人家那边兄弟十几个,也打不过啊,
  他们没听错吧,都叫到十四弟,最起码生了十四个,乖乖,谁家这么能生?
  狐朋狗友想了想,灵机一动,举起手里的酒壶酒杯,灌满湖水,随手就泼了过去,太子猝不及防,满头满脸被水浇了个迎面凉,十四阿哥在他身边,也被泼了个透心凉,两人气得要不是碍于两只画舫的距离,几乎要跳过去暴打那群人。
  哗啦一声,一盆水被迎面泼了过去,,又准又狠,全部泼在绿衣公子身上,当场成为一个落汤鸡,头发湿透了,水从光溜溜的头皮上,顺着耳朵和脸颊,流到原本就湿透的身上。
  太子等人瞪大眼睛转身望去,只见四阿哥一脸淡定,手里举着水盆,比划着淡淡说道,“看明白了吗?”
  太子和诸位阿哥领悟力极强,伸手拿起手旁和脚旁顺手的家伙,一顿乱泼,对面画舫那几名公子躲闪不及,被劈头盖脸浇成落汤鸡,旁边的歌姬也是花容失色,大呼小叫的抱着怀里琵琶往船后逃去。
  那几名公子见势不妙,忙命船家快点划过去,两只画舫终于越离越远,直到烟波浩渺间,再也见不到两只晃晃悠悠的画舫为止。
  太子等人哈哈大笑,他们浑身上下湿透,出来游玩也未带所换衣物,只能湿漉漉的坐在船舷上,抬眸望着夜空闪烁的繁星。
  “四哥战斗力爆表啊。”九阿哥一脸崇拜望着四阿哥,众人也是满脸惊讶,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四哥。
  四阿哥微微一笑,淡然处之,“还好吧,比你们强点。”
  “四哥吹牛。”
  十三阿哥忙点头附和,“是,我作证。”
  众人哈哈大笑,“四哥造谣,十三弟传谣,我们啊,不造谣不信谣不传谣。”
  打闹一阵,酒意越发熏然,太子觉得眼皮渐渐睁不开,依着画舫的廊柱沉沉睡去,十四阿哥靠在太子身上,也朦胧睡去,八阿哥九阿哥和十三阿哥说着话说着话,也互相依靠着睡去。
  胤G见诸人呼呼大睡,薄唇不易察觉的翘了翘,他向来克制,依然清醒,怀中抱着酒壶倚在船舷旁边,望着遥远的银河,又望了一眼睡得七零八落的阿哥们,心中突然想到,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也许这样的良辰美景,这样的醉酒当歌,这样的兄弟情分,此生都不会再有了。
  眼瞅着快要到一更,胤G把这几人推醒,“快要到宵禁了,我们回去吧。”于是太子和几名阿哥醒过来,头昏脑涨,也顾不了太多,勾肩搭背的互相搀扶着回了行宫,一夜好梦。
  第二日一早,康熙帝用罢早膳后宣太子和几位阿哥见驾,众人虽说上半夜折腾来折腾去,但是精神都不错。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帝微微颔首,“都起来吧,今日朕去巡查大清河,你们也一起去吧。”
  大清河是山东省重要的航道之一,自古以来的往来盐商皆要经过这里,是出名的盐河,听说河里的水都带着咸味。
  “是,皇阿玛。”
  太子应得痛快,心里却有些不安,皇阿玛要去看大清河,难道是对现在的盐务管理不满?如今的盐务是由户部管理。
  康熙帝龙辇出了行宫,宫门口已经等着大大小小的官员,为首两人一文一武,正是济南府四品知府索济和三品济南城守尉额登,两人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眼角余光互相一眼还彼此翻个白眼。
  这两人不对付已久,索济虽然不过是个正四品的文官,但是背后的靠山是索额图,索济和索额图沾亲带故,拉拉扯扯勉强算是索额图的远房侄儿,仕途也是靠着索额图一路上去,最后做到正四品知府。
  山东巡抚正是索额图的亲信,有了索额图的吩咐,因此对索济十分照顾,有这两位做靠山,济南府也是可以横着走。
  而额登也不是等闲之辈,人家是叶赫那拉氏,和明珠明相同属满族大姓叶赫那拉,自然抱着明珠的大腿,唯明相马首是瞻。
  总之,济南城最大的文官和武官不对眼,倒霉的就是大大小小官员和满城百姓,站队的站队,怕站错队两边摇晃的墙头草。
  两人见到康熙帝龙辇出来,忙上前磕头,“奴才见过皇上。”后面的官员们也个个磕头,“微臣见过皇上。”
  康熙帝在太子搀扶下,从龙辇中踩着小太监的背下来,龙目扫了一眼众人,语气温和又带着帝王的尊贵,“都起来吧。”
  四品以上的官员每几年要进京述职,再加上索额图的关照,索济和额登都见过康熙帝,康熙帝见索济比几年前老了不少,轻声问道,“索济,这几年济南城民生如何?”
  索济忙跪下回道,“托皇上洪福,这几年济水和大清河皆未泛滥,百姓们收成不错,安居乐业。”
  额登虽然和索济是死对头,但是也不能撒谎,“皇上,索济大人说的是,这几年风调雨顺,实乃是皇上洪福齐天,大清之福。”
  康熙帝满意的点点头,“好,说得好。”
  龙辇缓缓前行,太子和几位阿哥骑马跟随左右,龙辇后面跟着索济和额登,以及大小官员,两人一路上还不忘小声拌嘴。
  “这风调雨顺也和你无关,若不是爷命人清理大清河的淤泥,你还想着太平。”额登低声骂道。
  索济呸了一声,“那是索相料事如神,关你何事?”
  “哼,是明相未卜先知。”
  索济见斗嘴无法赢得了额登,也就闭嘴不言,反正索相和巡抚大人已经布下妙计,等到皇上上钩后,这整个山东都在巡抚大人掌握下。
  大清河距离济南城外不远,因此不过两个时辰,一行人就来到了大清河,康熙帝命人随意寻了一处停下龙辇,然后在太子和诸位阿哥陪伴下,沿着河道堤坝一路迤逦前行。
  见河水清澈,往来船只如梭,不远处的田里,作物苍翠,生长茂盛,一些劳作的百姓虽然穿着打扮朴素,但是脸色看起来还是可以的,至少属于吃得上饭那一挂。
  看来索济和额登没说谎话,这里是自己随意挑选,想来弄虚作假也不可行,这两人虽然朋党相争,但也算没有吃白饭,虐待百姓。
  康熙帝自然早就知道这两人靠谁爬上这个位子,招招手示意两人上前,索济和额登立刻点头哈腰靠近,“皇上有什么吩咐?”
  “朕见这河水清澈,可是河道疏通过?”
  这可是表功劳的大好时机啊,额登忙上前回禀,“回皇上,是奴才率领旗兵们,花了几年时间疏通河道。”
  康熙帝点点头,“很好,这里地势低下,容易积聚泥沙,一旦汛期河水淤积在此,极易冲垮堤坝,你做的很好。”
  索济立刻想着为族叔表功劳,“回皇上,是奴才收到索相的信函,叮嘱奴才时刻关注大清河道,奴才与额登将军一合计,才决定疏通河道。”
  康熙帝听到索额图三个字就心中恼怒,只是帝王喜怒不形于色,他淡淡斜睨一眼索济,良久,缓缓道,“索相可是大清的第一忠臣啊。”
  索济心中高兴,也不顾地上泥土,跪倒在地,“谢皇上称赞,奴才替索大人谢恩。”
  康熙帝嗯了一声,“你和索额图什么关系?”
  “索相是奴才的远房族叔。”索济大声回禀,眉眼带着得意,皇上重用索大人,全天下人都知道。
  康熙帝语气淡淡,“好了,朕乏了,回行宫吧。”
  太子和几位阿哥看出康熙帝眉眼间的倦意,忙命龙辇过来接驾。
  偏生索济跪在地上道,“皇上,奴才已经命人在行宫准备宴席以及唱曲,为皇上解乏,请皇上驾临。”
  康熙帝心中一动,索济是索额图的远房侄子,也许有什么阴谋诡计,若是能抓到把柄,索额图的罪状中又有了一条弑君。
  “也罢,那就安排吧。”
  “是。”
  行宫中有一处泉眼,终年泉水涌出,渐渐积聚成一汪湖泊,索济命人在湖中种满莲叶和莲花,湖上依水而造一处水榭,虽然还未到荷花盛开之际,但是莲叶已出水面,四面环绕着水榭,亭亭玉立,十分可爱。
  水榭上摆了几桌宴席,当真是山珍海味摆的满满当当,自然少不了济南府的特产,康熙帝坐了上首,太子和几位阿哥陪坐在下首,索济和额登坐在最下面,其它的五品以上官员坐在外围,水榭有帘子遮住,连皇上和阿哥们的脸都看不清,至于其他官员,连行宫也进不来。
  众人举杯敬祝皇上洪福齐天,敬祝大清国盛昌隆,康熙帝也不推辞,命太子代他一一饮下,而后又让太子代他敬众人一杯。
  官员们见皇上这般亲和,个个眼泪盈眶,恨不能为了皇上肝脑涂地。
  胤G在一旁冷眼旁观,觉得皇阿玛这个善于拉拢人心的性格,八阿哥学了个十成十,反而太子只学了个皮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索济上前禀道,“皇上,奴才有个远房侄女,今年要入宫选秀,才貌双全,尤其是弹得一手好音律,不如让她来为皇上弹奏一曲。”
  康熙帝神情不变,夹起梁九功布的一道蜜炼火腿,放在嘴中细细咀嚼,半晌道,“那就宣她见驾吧。”
  “是。”
  太子和几名阿哥们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坐在下首,康熙帝也未曾在意。
  十四阿哥低声问道,“是要给皇阿玛唱曲?看来熟知音律吧。”
  太子嘿嘿一笑,“十四弟你不懂了吧,说是唱曲,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要在酒席上显摆下,然后让皇阿玛指给我们,相当于选秀后,皇阿玛指给我们做庶福晋和格格之类。”
  十三阿哥有些疑惑,“既然如此,为何不参加选秀呢?为何要在这宴会上抛头露面。”
  三阿哥笑着道,“知府的远房侄女,想必身份不高,说不定选秀第一轮就被内务府淘汰,连皇阿玛的面都见不到,更别说指给我们了,这是为了攀高枝一步登天,孤注一掷啊。”
  阿哥们说说笑笑,纷纷猜测这名女子相貌美不美,皇阿玛会指给谁?
  太子笑着望向十三阿哥,“十三弟,你阿哥所的格格不多,说不行指给你?”
  十三阿哥连连摆手,“我可不要,阿哥所的侍妾们,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太子抿唇轻笑,目光看向九阿哥,九阿哥一脸不屑,“爷府里的美人多得是,再说了,美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
  众人的眼光齐齐落在八阿哥身上,“八弟,你府中侍妾最少,不如指给你吧。”
  八阿哥清朗一笑,“太子,皇阿玛应该会指给你。”
  众人皆知八福晋性子泼辣,八阿哥十有八九是惧内不敢纳妾,笑着打趣道,“可是怕后院的葡萄架倒了。”
  八阿哥摇摇头,神情疏朗,“你们不明白,她并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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