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今天又内卷了吗——锦瑟思弦【完结】
时间:2023-03-08 11:27:21

  太子心里一个念头闪过,无论如何,这个女人从哪里来必须回到哪里去,绝对不能让她和任何人沾边,不管这个索济是要把这个女人献给谁,献给自己也好,献给阿哥们也罢,都不行。
  他恶狠狠饮了几杯酒,将心里那种毛毛的感觉强力压下去,太恶心了,妈的想到不管是谁拥着这名女子,就像是拥着自己,堂堂太子成为这帮货意淫的对象,他就恨不能将那个济南知府索济给乱棍打死,找什么貌美的不好,哪怕找个丑的也行,偏生找个和自己眉眼神似的。
  太子望着诸位阿哥猥琐的眼神,越想越气,心头的火苗蹭蹭窜了上去,恨不能当场爆发,他做太子近三十载,虽说皇额娘不在了,但是上有太皇太后皇太后和康熙帝的宠爱,下有赫舍里一族所有人的拥护,真是要什么有什么,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要月亮,皇阿玛估计也会派人给他摘下来。
  没想到在这小小的济南府,竟然被诸位阿哥当成笑柄,一个身份卑微的女子竟然和他眉眼间神似,奇耻大辱,若是此事传扬出去,那他堂堂储君颜面何在,爱新觉罗家的颜面何在?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心头歹毒顿起,要么索性给这个什么索济安个罪名弄死算了,不过是叔公一表三千里的什么亲戚,还妄想着拍马屁攀高枝,没本事的小人,还是直接弄死算了。
  众人压根不知道这短短的时辰里,太子恼羞成怒,孤注一掷,不但想着如何弄死这名女子,连济南知府的后路都给铺好了。
  胤G见太子脸色骤变,明白他恐怕是猜到了诸位阿哥的用意,正想着如何推波助澜,让太子劝说皇阿玛万万不要指婚给诸位阿哥,就见到细桶又将白板伸到自己面前,前俯后仰笑得哈哈哈,一副抽风做派。
  只见白板上画风骤变,迷你版皇阿玛和迷你版太子两人,一人手执一块砖头,父子混合双打,将济南知府索济打得满头满脸都是血,两人一边打,一边指着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迷你版索额图,“都是你出馊主意,等着瞧。”
  胤G咬紧牙关,饶是如此,唇边不自觉还是逸出一抹笑意,他大概明白太子的意图,看来自己刚才那句话以及诸位阿哥的表现,让一向高傲自大的太子对索济和那名女子恨得咬咬切齿,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再去添油加醋,让这个猪队友能派点用处。
  他斟满酒,举杯望向太子,“臣弟敬太子殿下一杯酒。”
  太子嗯了一声,如常般举杯正要一饮而尽,却见四阿哥一双乌黑深邃的凤眸,静静望着自己,眸中竟然满含关心和担忧,见了鬼的,四阿哥这是什么眼神。
  太子饮了口酒放下酒杯,想着前两次,四阿哥替自己解围,不管如何他对自己还是有着善意和尊重,那这个眼神是,目光不由落在四阿哥脸上,见他望着水榭中央弹奏曲子的女子,又望了眼索济,一脸无奈。
  心中暗道不妙,四阿哥向来聪慧,果然也看出了索济的用意,看出自己以后处境的尴尬,因此为自己担心呢,太子不由心存感激,更加坚定决心。
  此时,一曲终了,玉录抱着玉琵琶,羞涩的为康熙帝行了个宫礼,站在水榭中央不发一语,亭亭玉立眉目含情。
  康熙帝神情不变,淡漠冷静,并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令一旁立着的梁九功赏赐,梁九功是个人精,自然明白康熙帝的意思,吩咐小太监拿出一个绣花的荷包,荷包式样朴素,不过是一般宫中之物,大抵是宫女所用,里面放了两个金子。
  梁九功掂了掂荷包,吩咐小太监拿去给玉录,“皇上赏赐金子两枚,收下吧。”
  玉录直觉不对劲,这和索济大人说的不一样,为什么皇上不是对自己一见钟情呢?只能跪下道,“奴才谢恩。”语气委委屈屈。
  索济急了,康熙帝居然不像索相所说,当场会对玉录起了兴趣,至少封为贵人,这是拒绝了,不行,完不成索相的命令,他以后荣华富贵就没了。
  索济大着胆子跪倒在地,“皇上,奴才这名远房侄女对皇上向来孺慕,今年也要参加选秀。”
  此言一出,太子和诸位阿哥立刻明白,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他们想着美人,美人却在想着他们的爹,难道,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代沟吗?
  胤G不可察觉的撇了撇嘴,果然和他料想一样,就看皇阿玛怎么拒绝了,也看太子如何发力了。
  果然康熙帝皱了皱眉,斜睨了一眼梁九功,梁九功跟随康熙帝多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没看上,明白,他冲着内务府总管凌普使了个眼色,缓缓摇头。
  在内务府总管位子上做了十多年的人,就算开始是个白痴,也能迅速熬成人精,熬不下去的坟头草都到腰了。
  凌普心领神会,他是太子党,心里也为太子考虑,索济真不是玩意,靠着索相爬上知府,竟然还敢送上美人争宠,这种人要是爬上去,哪里还有自己的位子。
  忙笑着道,“索大人,这语录姑娘今年参加选秀,已经记录在内务府册子上,若是临时更改不好吧。”
  索济一时语噻,他再为索额图考虑也看出来,看来皇帝根本不喜欢玉录,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这个时候若是再多嘴,恐怕头上乌纱帽不保啊。
  “是,凌总管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
  索济正要带着玉录灰溜溜离开,不想康熙帝语气淡淡说道,“不过既然已经在选秀册子上,不如朕就指给阿哥们?”
  此言一出,太子顿时脸色一黑,眉眼也阴暗起来,康熙帝说完上述的话,眼角余光落在太子脸上,细细打量他的神情变化,见他如此,心中一沉。
  原来康熙帝虽然觉得此事与太子无关,但是帝王多疑,也要试探下太子,假意要把玉录指给阿哥们,若是太子与索额图沆瀣一气,只想着将玉录献给自己,自然会阻止赐给阿哥们。
  听到康熙帝这般说,阿哥们沸腾了,太子替身抢夺战拉开序幕,一贯不怕死的九阿哥打头阵,“皇阿玛,儿臣府里缺一个弹奏琵琶的人,儿臣也不是好色,主要是想看看弹琵琶的怎么后空翻。”
  康熙帝皱了皱眉,什么意思,每个字都听得懂,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三阿哥也起身回禀,“皇阿玛,儿臣喜欢琵琶声。”
  除了稳坐钓鱼台的四阿哥和八阿哥,几位阿哥都起来禀告,看热闹不嫌事大,康熙帝微微一笑,平素里他是个重规矩的人,如今却是闹得越厉害越好,不过还是老四和老八两人稳重。
  康熙帝目光在诸位阿哥脸上巡睃,最后落在太子脸上,见他脸上似乎笼罩一层乌云心中一阵寒冷,难道保成真的对不起自己?辜负自己的一片心?
  淡淡问道,“太子可喜欢,不如朕将他指给你?”
  康熙帝心中转过一个念头,若是太子真的参与其中,他会设计将玉录指给太子,让他们一起下地府吧,这样的畜生不配为他的嫡子,大清的储君。
  胤G大概明白康熙帝的意思,心中暗暗叹口气,看吧,天家所谓的天伦之乐不过如此,康熙帝自己疑心病甚重,对自己儿子从未全心全意相信过,就连最疼爱的太子也不过如此,天伦之乐,配?
  其它阿哥心里更是忿忿不平,果然皇阿玛偏心,什么都是太子,算了,早知道就不讨这个没趣,见到太子猛然站起,这是起来谢恩啊,大家勉强笑道,“皇阿玛英明,恭喜太子殿下又得美人。”
  心中却是暗暗腹诽,哼,得意个屁,找个像自己的有什么意思,在床上还不是相当于左手握右手。
  太子脸黑的像锅底,当真是山雨欲来乌云密布,双拳紧握,气得牙齿咯吱作响,这个狗奴才索济竟然打得这个主意,要把这个女人献给皇阿玛,是想让自己丢脸丢遍整个后宫,妃嫔们发现皇阿玛找了个和太子眉眼神似的女人,恐怕会笑得牙齿都掉满后宫。
  好不容易见到皇阿玛拒绝,结果老头子没事干要乱点鸳鸯谱,塞给阿哥们塞给自己,这是想让自己在全京城出丑?
  他猛然站起,一张嘴惊讶了周围,“皇阿玛,儿臣不要。”
  康熙帝一怔,不禁问道,“为何?”
  为何?他知道为何?他就想弄死他们行吗?
  太子急中生智,“她弹错一个调子,皇阿玛面前,这般不小心,儿臣觉得她是故意的,故意惹恼皇阿玛,令皇阿玛不开心,其心当诛。”
  一双秀眸恶狠狠望向索济,走到索济面前,望着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的索济,居高临下道,“狗奴才,你献上的这名秀女,御驾前竟敢弹错调子,压根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是不是早有预谋,可恶至极,请皇阿玛处死这等逆臣。”
  满座皆惊,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至于弹错没弹错,曲子已终,说对说错谁又能辩解,当朝皇太子说错,谁又敢说对?
  望着瘫倒在地哭着求饶的索济和玉录,众人心中恍惚,太子这是吃错药了吧。
  康熙帝也惊呆了,没想到太子反应这么大,嗯了一声,“这……倒也不必。”
  太子神情严肃认真,大声道,“皇阿玛,这两人不狠狠处置,让天下官员都阴奉阳违,处处出错,我大清如何繁荣昌盛?”
  我去,这帽子扣得,谁也不能和大清繁荣昌盛过不去啊。
  康熙帝踌躇良久,下旨道,“太子说得有理,索济,免除官职,发配宁古塔,至于玉录,由内务府处置。”
  索济瘫在地上,哭嚎着皇上饶命,却不敢说出是索额图指使,发配宁古塔还有活下来的一线希望,供出索相,那就是一线希望也没有。
  哭嚎的索济和花容失色的玉录被大内侍卫们拖了出去,太子好整以暇端起酒杯,“皇阿玛,不要扫了您的雅兴,儿臣敬你一杯。”
  康熙帝&诸位阿哥:“……”
  而此时,远在京城的索额图,正在索府品着茶翘着腿哼着小曲,顺便逗逗一边的鹦鹉,等着索济传来好消息,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却被太子毁于一旦。
  当然了,若是索额图此刻知道噩耗,恐怕会立刻站起来为猪队友太子高歌一曲。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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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夜话
  索济被罢职流放宁古塔,最高兴的莫过于他的死对头济南城守尉额登,恨不能立刻给明珠书写一封信,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不过面子上还要过得去,忙带领大大小小官员跪倒在地,山呼皇上圣明,免了索济的死罪。
  康熙帝龙目巡睃全场,最后落在额登身上,静静望着他,一言不发,额登虽不敢抬头,但是依旧感受到强大的压力,想到刚才索济的莫须有罪名,一颗心吓得怦怦乱跳,冷汗直冒,难道皇上要对济南府的官员大清仓?接下来就要轮到自己?
  良久,康熙帝淡然的声音响起,“额登,在新知府未到任前,济南府的事情暂时由你接管。”
  额登有些懵,他是武官,这种事情怎么也轮不到他的身上,难道是皇上对自己青睐有加?不禁喜出望外,忙磕头谢恩,“奴才必定竭尽全力,不负皇上恩典。”
  康熙帝目光沉沉,又望着额登半晌方才移开,而后吩咐内务府总管,“明日启程前往淮安府。”
  “是。”
  康熙帝离开后,太子也离开了,水榭的众人也渐渐散去,胤G正要回去休息,衣袖被人轻轻扯住,转眸望去,正是八阿哥,冲他使了个眼色。
  胤G明白八阿哥恐怕有话要和自己说,故意装作有些醉意上涌,慢慢落在众人后面。
  宴会渐渐散去,水榭四周寂静寥落,一时之间,满眼繁华只余落寞和夜空幽幽明月,以及四阿哥和八阿哥两人,微风拂起两人的衣角,居然有种我欲乘风归去的味道。
  四阿哥斟满一杯酒,走到水榭台下,临水依着廊柱坐下,凤眸微转,月华下清冷如水,“八弟有事?”
  八阿哥走到他的身边,学着四阿哥的样子,依着廊柱坐下,两人挨着极近,彼此间熏然酒气入鼻,忍不住互相嫌弃互相打趣。
  “八弟,你为何喝了这么多酒?”
  “四哥,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吗?”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良久,八阿哥突然说道,“四哥,你有没有一种感觉,你我似乎认识许久,你能读懂我的心思,而我也能猜出你的想法。”
  胤G沉默了,前世两人从太子被废后,掐架掐到廉亲王身亡,对于这个最大的死对头,他了解他更甚于了解自己,淡淡一笑,“八弟,也许是前世缘分吧。”
  八阿哥未曾察觉四阿哥话中的无奈,转眸望向他,一双秀眸亮闪闪的,“也许真的是,四哥,你信不信前世的缘分。”
  细桶哈哈大笑起来,“这傻孩子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非要问出前世是被皇上一杯鸩酒赐死吗?哈哈,太有意思了。”
  “滚。”胤G心里不太是滋味,不知道是因为细桶胡说八道,还是其它原因。
  “我信,而且我更信,不管如何,你我缘分绝对不像前世那般。”胤G说着承诺,不知道是说给八阿哥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八阿哥见四阿哥语气诚恳,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表示绝对的信任,而后狡黠一笑道,“既然如此,四哥你为何有事瞒着我?”
  胤G一怔,“我有何事瞒着八弟?”
  八阿哥挑了挑眉,“四哥,你别以为八弟看不出来,若非你的那一句,‘九弟,你不觉得这名少女眉眼间有些熟悉吗?’我想凭借九弟的脑瓜,哪里能够想到和太子眉眼间有些神似啊。”
  大概是想到憨憨九阿哥,八阿哥忍俊不禁,“恐怕是把太子的脸杵到九弟面前,他也不会发现,只会说,太子脸大如斗。”
  胤G听八阿哥说的有趣,不禁也抿唇轻笑,只是心中却是一凛,满座之人果然是八阿哥最为精明,“八弟,你是不是也早已看出来,除了你,其它阿哥们可是都想着求皇阿玛指给自己。”
  八阿哥并不否认,笑着点点头,“四哥,八弟的眼神可不错?”
  居然带了点求表扬的小任性,胤G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八弟的眼神自然是好。”
  八阿哥扬眉傲娇一笑,“所以,四哥是不是早就猜到,皇阿玛不会留下这个什么玉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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