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沐还是跟着阮白,找到路后回去了。
阮白为了给莹沐带路,绕了一大圈,等会到小木屋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她洗干净手,看着花盆里空空如也,心下叹了口气。
她也没想到,挖土竟然是自己养花路上最大的阻碍。
等她收拾好一切,躺床上睡觉。
临睡前,她跟小朱槿道了句“晚安”。
远在魔渊的江心屿:他怎么又听到了那个女子的声音?
<hr size="1">作者有话要说:
挖到蚯蚓。
莹沐:好可爱。
阮白:好可怕
第16章 第 16 章
空山派外门弟子住处
“夕雾,你这是从哪里来?累得满头大汗的。”一个样貌普通的外门女弟子正在收拾东西,看到夕雾进来,随口问道。
“师姐,我这有事。”夕雾含糊地说道,显然不愿多说。
女弟子一顿,神色变得警惕起来:“我最近,总看到你往内门跑,是不是新认识了什么人?”
“就你这副单纯的样子,那天被人骗了估计还乐呵呵地给人数钱。”
夕雾抱起放在墙角的陶罐,露出嘴角的两个小梨涡,“师姐,放心,我是去见一个熟人,不会被骗的。”
“我不记得你在内门有什么熟人啊。”
“师姐,你放心,这人我们都认识。”夕雾顿了顿,“等以后,会见到的。”
女弟子见她没有什么慌乱,心放下大半,但还是忍不住叮嘱一句,“内门弟子多是心高气傲,瞧不上我们外门弟子,你当心被人利用了去。”
“尤其是那个阮白,虽说她帮了你,我们日后找机会好好报答就行,其他时候离她远点,谁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夕雾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小声反驳了一句:“大师姐不是那样的人。”
“你说什么?”
夕雾连忙把陶罐收好,说道:“师姐,没说什么。”
她说完,朝着女弟子挥手告别,“师姐,我就先出去了。”
“去吧。”
没过一会,夕雾就跑没影了。
女弟子看着她那急匆匆的样子,小声抱怨一句,“这也不知道怎么的,成日里往外跑。”
夕雾没听到女弟子的抱怨声,她现在正一心想着把大师姐交代的事情做好。
空山派山脚下
“大师姐,这是你托我找的东西。”
阮白接过夕雾手里的陶罐,“夕雾师妹,多谢你了。”
“你可帮了我很大一个忙呢,如果让我去找,可要费不少劲。”
阮白把这陶罐收进储物袋,一抬眼,便对上了夕雾的眼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阮白失笑。
夕雾现在还不是后面那个做事雷厉风行风的除魔仙尊,所有好奇都写在脸上。
夕雾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大师姐知道了,面色微赫,如实回答,“大师姐,你说要我帮忙找一些泥土,我实在想不通大师姐你要这泥土干什么?”
“泥土能用来干什么?”
阮白先试探一下。
“烧窑做陶瓷……”夕雾想了想,也只想出这一个用途,“但做瓷器要用专门的黏土,这土恐怕没什么用。”
“那种土只有……再说,要什么瓷器直接去买不好吗?”
夕雾的回答在阮白的意料之外了,她怕再不阻止的话,夕雾的话题歪到没边了,只无奈说道:“我最近准备养花。”
“养……养花?”夕雾木然地眨了眨眼睛,似乎不太相信阮白的话。
阮白穿着一贯浅紫色的弟子服,身上只有常用的几件饰品,发式简单,处处透着温婉大气。
夕雾总觉得,大师姐这几日怎么变得更加好看了,不是外貌的改变,而是那种气质更加迷人,让人从心里感到平和恬静,只是站在旁边,都能感觉到心里平静不少。
“怎么了?”阮白见她没下文了,便问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大师姐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夕雾露出小梨涡,甜甜地笑道,“感觉呆在师姐身边心情都平静了不少。”
阮白倒是没想到,夕雾能这么敏锐,这么快就发现自己身上的异样。
可能是多年做声音疗愈师,周身气质沉淀下来。
也有不少人说过,只是待在她身边,心就会平静下来。
“许是最近想通了一些东西,心态变了。”阮白没把话说死,只是含糊地说道。
夕雾以为阮白说的是陷害同门一事。
但她总觉得大师姐并不会干出这种背信弃义之事,许是有什么苦衷。
她以为自己戳到了阮白的痛处,只小心宽慰道:“大师姐,你也别太伤心,我觉得这件事一定是有什么缘由。”
“什么缘由?”阮白不知道夕雾想到了什么地方去了,有些哭笑不得。
“总之,大师姐你是一个好人,一定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夕雾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件事确实是“阮白”做的,没办法洗白。
而且,她又不是原主,怎么会伤心。
不过,想到自己穿越到小说里,身为恶毒女配,第一次被说好人居然是日后会对自己喊打喊杀的死对头,这滋味,让阮白有些泛酸。
“东西我收下了,你有什么事快去忙吧。”阮白赶紧阻止她不知道发散到哪的思维,生怕她又脑补出什么来。
“这回的事,多谢你了,下次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帮忙。”
“我能帮上大师姐,已经很开心了。”夕雾说道,“那好,大师姐,我就先走了。”
夕雾说完,走了。
……
“清梧仙尊,请恕我多嘴一句。”
“你这徒弟,性子倒是变了不少。”
平日里见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现下会好好跟人道歉了。
清梧仙尊被灵柩山长老叫住,向下看去,阮白手里拿着扫帚,正不急不慢地打扫着,端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阮白向来如此。”景怀柯神神叨叨地来了一句。
相较于之前成日修炼满身戾气的样子,确实是变了不少。
灵柩山长老冷哼一声。
门派中其他长老可没告诉他,清梧仙尊是个眼神不好的,对自己徒弟那简直是看哪哪好。
如果灵柩山长老知道,现代有一个词,“滤镜”,最适合形容景怀柯这种状态了。
“这次去清水城,你也得小心点,虽说你这修为已经很少有人能伤到你,”灵柩山长老顿了顿,还是不免嘱咐几句,“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魔修诡计多端,谁也不知道啊。”
“清水城也只是听说有魔修的踪迹,此次前去只是去查探消息,并无太多危险。”清梧仙尊很冷静地分析道。
“也是我们灵柩山腾不出人手,只能向你空山派求助了。”
“无事。”
清梧仙尊还是一如既往地话少啊。
灵柩山长老已经见惯不惯了。
“清水城最近会有一场拍卖会,有不少天材地宝,我这正好得了几张请柬。你若是得空,可以带着小辈们去瞧瞧,涨涨见识。”灵柩山长老将烫金的请柬交给清梧。
景怀柯随意地收下了。
“诶,那魔尊还在魔渊底下封印着,魔修肯定会四处找破解封印的法子,这修.真界也不太平,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灵柩山长老絮絮叨叨地说着。
见清梧仙尊没吭声,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话太多了,连忙告歉,“清梧仙尊,我事情已经说完了,若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见清梧仙尊点头,灵柩山长老回去了。
清水城,拍卖会,没有太多危险,可以增进同门间交流,还可以去找些宝贝,确实可以带弟子去见识一下。
阮白这几日确实改变不少,也需要一个时机化解同门之间的恩怨。
景怀柯思虑一二,觉得可行。
这时,还在扫山门的阮白不知道,因为自己近几日扫山门表现太好,已经被原书男主惦记上了,正准备带着她和女主小师妹一起出门历练。
若是知道,也只能说一句,苦逼。
她只想顺顺利利地活到大结局。
好不容易忙完白天的活,阮白晚上得了空,立刻开始准备种花要用的盆栽。
第17章 第 17 章
“就这个吧。”
养花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阮白在自己的小宝库里翻翻找找,寻到了一个花盆。
花盆是陶制的,土褐的颜色让它看上去淳朴笨重。
看上去不显眼,也不会招人觊觎,就是会有些不太雅致。
先这样吧。
阮白把土一点点往里填,把种子种好。
好了,收工。
她拍拍手上的泥土,清洗干净。
“晚安,小朱槿,希望快快发芽。”
当种子种下的那刻,一切正悄然改变。
把这一切都整理好,阮白进入梦乡。
“又做梦了。”阮白看着熟悉的地方,已经见怪不怪了。
还是一样的宫殿,一样的青色石板,和前两次一样的场景。
就是不知道那个人还会不会在。
阮白这样想,四处转悠着,在宫殿大厅的尽头,她找到一个出口,沿着黑暗甬长的走道来到了外面。
外面依旧是黑色的一片,仿佛这个地方只有黑色,脚底下是一片荒原,片草不生,只有这座宫殿孤零零地矗立在这里。
这是一个没有生机的世界,给人的感觉压抑,沉闷。
阮白企图从这里找出那抹红色的身影,一无所获。
那他应该走了吧。
也好。
阮白这样想到。
“你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声音,阮白看到江心屿走了过来,她面带微笑,向他打招呼:“我在找你啊。”
“找我?”江心屿眉毛一挑,银白色面具下嘴角带着笑意,“你还真是奇怪。”
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侧脸上的枝叶也随之移动,仿佛是被风吹动一样。
阮白发现,这里不是没有绿色,只是那抹唯一的绿色在男子身上。
“也许是因为遇到你?”阮白温柔回怼。
对上阮白墨玉般的眼眸,江心屿心乱了一拍,随后移开目光,反问道:“你真不知道我是谁?”
“是谁?”阮白觉得男子说的话有点奇怪,好像他们之前应该认识一样。
他堂堂魔尊已经一文不名到没人认识的地步了吗?
景怀柯想到这,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怎么就有点憋屈呢。
真不知道她是真装傻还真不知道?
景怀柯那老家伙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弟子?早十几年前,已经有过一面之缘。
若不是她腰间的玉佩有熟悉的气息,估计他也认不出阮白居然就是景怀柯那人的弟子。
对上阮白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的眼神,江心屿不自觉移开视线,偶然一瞥,说道:“你手上有伤?”
阮白扬起手,指了指,问:“你说这个吗?前几日不小心划到的。”
他将目光移开,神色晦暗。
几日前,他感受到自己脑海里多了些东西,像是某种联系。
顺着那根线,江心屿惊地发现,而与他产生联系之人,正是阮白。
从阮白可以进入远在千里之外的魔渊,能看见他,这一切处处透着诡异。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江心屿没有说话,阮白便默默将这点记下,换了个话题:“这里的一切都是黑色的吗?”
“是。”江心屿不是特别想回答。
阮白脑海灵光一闪,问:“你会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
这次江心屿直接放弃了回答。
看来江心屿也不知道。
“这么说,你是被困在这里的?”阮白猜测道。
“早晚会出去的。”江心屿神神叨叨地回了一句。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多了些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阮白感受到,他的情绪发生了变化。
想来被困在这个空间里也有一顿时间了,没有办法出去。
但又是什么样的缘由会将一个人困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呢?
突然间,阮白看到一团团黑气在空中盘旋。
江心屿敏锐地感觉到了,双手一挥,正欲打出防护罩,看到阮白还站在原地。
他身形一闪,来到阮白的身旁,语气里带着命令:“跟我走。”
见周围气氛不对,阮白问:“怎么了?”
“你看见空中的那些黑气了吗?”江心屿和她解释,“它会侵入你的识海,将你的魂魄侵蚀殆尽,然后占据你的身体。”
这不是寄生虫吗?
阮白感到一阵恶寒,修.真界还有这种可怕的东西。
这里看来不是一般的危险。
江心屿把阮白带到大殿内,这里明显安全很多。
阮白道了声:“谢谢。”
江心屿勾唇一笑,凤眸满是戏谑,说道:“真想谢我?得拿出诚意来。”
这怎么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阮白谨慎地答道:“可以,你想我怎么报答,只要我能办到的。”
“我被困在这宫殿挺无聊的,不如你当我的奴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