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下品灵石两次。”
眼看着锤子快要落下,阮白出手了:“三万一下品灵石。”
基于这种情况,阮白有自己的考虑。
根据每一次加价的情况,阮白推测,满园春的最高价格大概在三万左右,若是高于这个价格便是亏了。
因为有三万下品灵石,可以买许多的灵液,用来种植上百株灵植。
若是多了,便是不值得。
出于这种考虑,阮白选择在这时候出价。
果不其然,七号包厢的人没再加价,最后,这满园春落入阮白手里。
阮白感觉自己的袖口被人扯了扯,看过去,莹沐把头靠近了些,小声地问道:“大师姐,你的灵石还够吗?我这里有一些。”
说完,怕阮白误会她,又说了句:“大师姐你上次买了簪子送我。”
三万一下品灵石,对普通弟子来说,攒上一百年也攒不到。
所以,莹沐才会有这种担忧。
景怀柯和岳见是修仙之人,听力比常人好上几倍,自然是听到了莹沐的问话。
对于莹沐的好意,阮白想露出一个笑容,但想到自己的人设,硬生生压下。
只是冷淡地说道:“够了。”
莹沐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景怀柯默默地收回视线。
他知道,他这几个弟子里,阮白的性子最是稳重,没有把握的事是不会说出口的。
岳见本想说阮白钱不够可以和他们说,但对上阮白的目光,在嘴边的话突然转了头。
“希望你不要为了一时的面子,打肿脸充胖子,到时候丢脸还是我们空山派。”
她这四师弟说的话还是一样地不中听啊。
阮白腹诽道。
“放心。”阮白一副我有分寸的样子。
岳见也不再多说。
拍到满园春,阮白也不再关注后面的拍品了。
岳见后来临时起意,拍了一个灵兽蛋,看不出是什么种类的灵兽。
而莹沐拍了一把扇子,那把扇子是地级法器,但如果没有合适的功法,很难发挥作用。
“最后一件拍品想必大家都期待已久了,它就是由炼器大师与山亲手打造,剑身由千年玄铁铸造而成的寒光剑,天级法器。”
“起拍价,三十万下品灵石。”
因着这价格,阮白将目光投向下方的寒光剑,剑身流畅,剑刃锋利,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后背一阵寒气,确实是一把好剑。
但她并不敢兴趣。
在包厢的人,只有景怀柯的属性与这寒光剑最为契合。
阮白看过去,他连眼皮都未抬一下,看上去并不感兴趣。
最后寒光剑以十万上品灵石(相当于一百万下品灵石)被人拍走了,是在前面没有出现的人,应该是专程为这寒光剑而来。
拍卖会结束,也该散场了。
等阮白和岳见都拿到自己的东西,也把灵石交了,一行人走出包厢,还是和来时一样的队形。
“各位还请留步。”
可还未走几步,阮白就被人拦住了,是一个中年男子,长相和蔼,脸上带着慈祥的笑。
阮白没忽略中年男子眼底的冷光,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没等阮白开始询问,中年男子主动开口了。
“我是这潮生阁的理事,这次是有事想找小友,不知小友可否移步说话?”
“至于小友的朋友们,我会安排几位在这在吃点点心,之后再走也不迟。”
阮白心下疑惑,面上不显。
“去吧。”
是景怀柯通过术法,将话无声地传入了阮白的脑海中,看其他人没有反应,她确定,只有自己听得到。
有景怀柯在,不是有大太问题。
“好。”阮白答应了。
“请跟我来。”中年男子笑眯眯地在前面领着路。
阮白总觉得对方另有所图,但又感觉到对方并没有恶意。
她实在想不通,潮生阁为什么会和自己有什么牵扯?
绕过走廊,中途又转了几个弯,最后停在一个房间面前。
“进去吧。”理事的说完,推开门。
阮白跟在后面,进去了。
“这次招小友来,是为了一件事。”理事的递过来一个长条。
阮白看了他一眼,心底带着疑问地揭开外面的布,剑身露了出来。
她惊讶了。
这不是寒光剑吗?
“这寒光剑,是有人托我交给小友的。那人说,剑赠有缘人,还请小友手下。”
听到这话,阮白的眉头皱得越发的紧。
她不相信天上有掉馅饼这种好事,往往馅饼里只有更大陷阱。
“这我不能收,还请你把这把剑还回去。”阮白严词拒绝了。
“不可,既然是小友的东西,全凭小友处理,小友是想丢掉还是送给别人,都与我无关。”
“还请小友见谅,我只是一个传话的人。”
“那个人呢?我总得知道是谁吧?”
“抱歉,等时机合适,会见面的。”理事的打着哈哈,没有告诉阮白一点有用的信息。
行!
阮白被那人的作风有些气到了,被人硬塞东西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阮白有种想把这件摔地上的冲动,但又转念一想,这把破剑可价值十万上品灵石亏的还不指定是谁呢?
“我想把这寒光剑拿来拍卖,收吗?”
“不好意思,一经潮生阁拍卖出去的东西不予收回。”理事的笑着说道。
阮白只觉得有些憋屈,等她找到谁把这剑塞给她,一定好还教训那人一顿。
最后,她还是把寒光剑收入储物袋中。
理事的见阮白收下剑笑得脸上的褶子更深了。
阮白收下寒光剑一事,并没有对景怀柯他们说,只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回到客栈,已经是晚上了。
阮白正准备睡觉,就听到了敲门声。
“谁?”她边走过去开门,边问道。
“是我,大师姐。”
阮白有些疑惑:莹沐这么晚找她做什么?
打开门,莹沐站在外面,低着头,看着脚尖,似在纠结什么的样子。
“进来说。”阮白让开道。
莹沐乖乖地跟在后面。
“说吧,有什么事?”阮白问道。
莹沐鼓起勇气,说道:“大师姐,修炼上的问题我想要请教你一下。”
阮白一个刚刚修仙入门的菜鸡,能回答什么问题。
但碍于原主修炼天才的人设,她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我最近总觉得心脏在抽动,筋脉有些堵住了,总是运行不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阮白仔细观察莹沐的脸色。
她的脸色确实有些不正常,面色苍白了些。
“多久了?”
“也就这几天的事。”
“你最近每天修炼多少个时辰。”
“六个时辰。”
这么说,除去出门的时间,莹沐基本都在修炼。
即使是修仙不用睡觉,但这么高强度的训练也容易出问题啊。
“我有了想法,但需要再证实一下,明天告诉你答案。”
“你今天必须睡三个时辰以上。”阮白的语气不容置疑。
“好的,大师姐。”
阮白又问了几句。
问完,莹沐回去了,她也准备休息了。
临睡前,依旧看朱槿长得怎么样了。
没有什么变化。
“晚安,朱槿。”
阮白说完,睡着了,进入梦境。
这次入梦,江心屿倒是在,他坐在阮白拿出的小桌子旁边,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很是认真的样子,一改之前慵懒的样子。
看到阮白,他一个法术,把东西收了起来。
“开始吧。”
阮白按照往常的惯例,坐在位置上,拿起话本念了起来。
但江心屿却没有和往常一样,躺在软榻上 而是坐在阮白的对面,手撑着头,阖上眼睛,听念书声。
平淡的念书时间很快过去了,接下来就是江心屿教阮白修炼的时间。
“今天,讲解的是基础的剑招。”江心屿说道。
江心屿开始细细地说起使剑的方式有哪些。
阮白努力地消化着江心屿传授的知识,但是对于她来说,只是语言太单调了些,不知道具体的要点。
在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江心屿也有些不太耐烦了。
“身为我的手下,你怎么会这么不开窍呢?还是等我出去帮你教训人。”江心屿虽说带着怒气,但语气中多了些不易察觉的无奈。
实际上,阮白作为刚接触修炼的人,能调动一半的修为,已经算是逆天了。
但江心屿不知道啊,他以为阮白修炼了这么多年,还是景怀柯的徒弟,肯定比一般人知道的。
但没想到,他需要从最基础的东西讲起。
在这个过程中,江心屿有好几次差点想撂担子不干了,最后耐着性子,认真地跟阮白讲解。
讲完之后,便是一点点地指点阮白的动作。
阮白拿出自己的佩剑,想了想,又赶紧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把剑,递给江心屿。
江心屿给了她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等拿到那把熟悉的剑的时候,江心屿一顿。
注意到江心屿的停顿,阮白看向他手中的剑,瞳孔放大。
她怎么把寒光剑拿出来了?
算了,既然拿了就用吧。
“你这剑哪来的?”江心屿不等阮白的回答,接着说道,“这剑不错。”
“确实。”阮白点点头。
价值十万上品灵石的天级法器能差嘛?
等等,她不需要,是不是可以把这把剑给别人?
天级法器也算是能给江心屿玩玩。
阮白突然想起这件事。
看到江心屿,她有了主意。
“既然老师你觉得这把剑不错,那我就厚着脸皮求你收下了。”
听到阮白的话,江心屿勾起一抹笑。
小奴隶挺会借花献佛的。
寒光剑是他亲手锻造的,虽说并不是最好的,但也是他的作品,自然有不同的意义。
“既然这样,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阮白弄清楚了一些江心屿的性子。
比如现在,他嘴上说勉为其难,实际上很高兴收到寒光剑。
就是个口嫌体直的人。
“开始。”江心屿开始演示剑招。
第38章 第 38 章
“看明白了吗?我只演示一遍。”
江心屿将剑收回,看向阮白。
就在刚刚,他已经给阮白将所有基础的剑招演示一遍。
阮白还在回忆剑招。
江心屿耍剑的动作行云流畅,为了让阮白能看清楚,特意放慢动作,还细心地讲解每个动作的要点。
阮白之前接触过一点武术,能记住大部分。
就在她回忆那些细节的时候,江心屿误以为她学习的效果不好。
因着这几日的接触,他嘴上虽然嫌弃阮白笨,但也不会嘲笑她认真努力的态度。
因此,他把阮白基础这么差的原因归结于景怀柯这师父当得不称职。
远在清水城的景怀柯无故躺枪。
江心屿平复一番心情,说道:“把我教你的重复一遍。”
阮白将自己记下的动作一一重复。
“不对,挑的动作在于腰部发力和腿部的重心改变。”
江心屿用剑鞘拍了下阮白腰部和腿部某处,指出她应该正确用力的地方。
阮白试着调整。
果真使出剑招的时候,不仅更加流畅,还省力不少。
剩下有问题的地方也被纠正。
等所有的动作过完,阮白明显感觉到自己对剑招的使用更加熟练。
她不得不承认,虽然江心屿有时太过严厉了些,但是教起来尽职尽责。
“谢谢老师。”阮白双手作揖,鞠躬,态度恭敬,可见她是真心道谢。
第一次被正道修士这般恭敬对待,江心屿很难说出现在的感觉,只是不着声色地收回目光,微微颔首。
目光落在小桌子上,江心屿说道:“既然想感谢我,那就接着念书。”
话题转的有点快。
即使是这样,因为阮白一直注意着江心屿,立即反应过来,拿起桌上的话本,随意翻翻。
这话本后面的内容有翻过的痕迹,而且看上去被人来回翻了好几遍,跟上次相比,多了好多痕迹。
阮白将目光投向江心屿。
她以为江心屿不会对这话本感兴趣,没想到他倒是看了不止一遍。
是待在这太无聊了吗?
江心屿看阮白又在神游天外,不禁皱眉。
阮白拿起话本,正准备念,不知想到什么,问了一句:“这话本你还喜欢吗?”
“喜欢的话,我下次多搜集一些。”
“这种故事?”江心屿语气轻蔑:“无聊。”
阮白刚想说什么,江心屿接着说道:“要是你没什么可以送的,我可以收下。”
“那我换个别的?”阮白试探道。
“不用。”江心屿连忙答道。
阮白憋着笑,露出大大的笑容,说:“那好。”
等他看向阮白时,注意到她眼底促狭的笑意,面色一僵。
他被阮白诈了。
“你既然这么想报答我,那就再念一个时辰,没到点不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