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就是陷害莹沐,好把她逐出空山派。”
“大师姐我都说了,你可不要怪我啊,我还想活着。”那弟子声音颤抖,脸上写满了害怕。
阮白却是看到了她眼底没有任何波澜,显然是早就计划好了,要把这件事算到阮白头_上。
阮白无语:她就这么像背锅侠吗?
此话一出,各种目光落在阮白的头上,还有一-部分落在莹沐身上,不过多是怜悯,怜悯她有一个这么恶毒的大师姐,居然用这样的招数对付她。
若是真的,那她一辈子就毁了。
昨日和阮白待在一起的莹沐当然知道,这人在栽赃陷害。
大师姐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面前的一幕渐渐和梦中重合。
也是同样的手法,只是当时阮白和她的关系已经势如水火,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件事是阮白栽赃陷害给她的,而阮白因为她父亲的原因,勉强留在空山派但名声一落千丈,又因为灵根被废,受人欺负,最后终是堕入魔道。
莹沐看向阮白,神色复杂。
如果不是她和阮白关系好,可能真的会按照梦中的那样发展。
还好,她的大师姐还在,这次大师姐一定会好好的。
莹沐想到这里,眼里浮现出水雾。
同样,阮白也记起这个剧情点了,她立刻去看莹沐的反应,发现她哭了。
是因为那弟子说的话,认为是她故意栽赃陷害她的吗?
阮白如坠冰窖。
果然,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相信,大师姐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就在阮白怀疑自我的时候,莹沐站出来说道。
声音虽然说不上洪亮,但是在安静的大殿中却显得清晰可闻。
每个人都听到了,面露诧异。
莹沐的话宛如定海神针,阮白一下子冷静下来,扫过那个弟子,深吸一口气道:“我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件事和我甚至是我栖梧峰都没有关系。”
“说。
“谁告诉你,夕雾一定受了重伤,你不怀疑这是我放出去的假消息吗?”
那名弟子瞳孔放大,不敢相信。
不会的,夕雾被封了灵力,又是她亲眼看到她掉下山崖,怎么会不受重伤?
阮白看出她心中所想,反问道:“就不能有人刚好在山崖下,又恰好救了她?”
“算算时辰,南烛和夕雾也该到了吧。”
听完阮白这番话,所有人都知道这里面还有反转,估计今天这件事还是阮白在背后促成的,目的嘛,是为了找出在背后的人。
这背后的人也算高明,这件事若真的成了,相当于一箭双雕,既破坏了阮白和莹沐之间的关系,两人甚至还有可能反目成仇,再者阮白也要被重重惩罚。
想得深的,还能想到这是在针对空山派,瓦解内部,削弱实力。
狠招啊。
一刻钟之后,南烛和夕雾出现在门口,后面还跟着- 一个人,是被绑着的,绳子一头在南烛手里。
“药堂弟子南烛拜见长老。”
“外门弟子夕雾拜见长老。”
王青蔓见到夕雾的那一刻,已经热泪盈眶了。
夕雾没事,太好了。
那名弟子见到南烛后面的时候,脸色灰败一片,说不出的颓败。
“我招,我这就全部招来。”
第63章 第 63 章
“招,我这就从实招来。”那弟子见大势已去,干脆放弃了挣扎。
就在这时,听到门外弟子的传话声。
“清梧仙尊来了。”
阮白挑眉,景怀柯来的也太晚了吧,这都快查完了。
景怀柯进来,看向阮白和莹沐,后者朝他行礼,他淡淡点头。
“听说,有人诬陷我门中弟子,我来看看,刚刚到哪了,继续吧。”景怀柯直接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戒律堂长老在看到景怀柯之后,脸色实在说不上好,显然是不欢迎他来,但也只摆摆臭脸,大手一挥:“继续。”
“南烛,就先从你绑的那个人开始说起,你为什么去绑他?”
“弟子遵命,这人是负责外门弟子或是的,也是他在夕雾的食物中下了封灵散,导致夕雾被推下山崖后,无法御剑。”
南烛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纸包,道:“这是我在他房中找出来的,他也亲口承认是他下的药。”
“弟子夕雾可以证明,就是他在我的饭菜中下的药。”
兵分两路,是阮白计划好的。
南烛和夕雾去查封灵散的来源。
阮白和莹沐在这里拆穿阴谋。
“你为什么这样做?”青羽问。
“这一切,都是她指使我的,我只是收了钱办事,没想要害人性命啊。”那人指着和王青蔓站在一起的药堂弟子说道。
“包括这封灵散,也是她给我的!”
“如今物证人证俱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青羽问。
“弟子无话可说。”
莹沐愤愤不平道:“我和大师姐并未与你结怨,你为何要不惜害人来借此陷害我们二人。”
“若不是大师姐运气好,正好救了夕雾,在加上她聪明,提前部署好这一切,就平白无故背了这个黑锅。”
“你究竟是何居心?!”莹沐生平第一次讨厌一个人,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只要想到梦里发生的一切,她就已经心痛到难以呼吸,她受不了如此美好的大师姐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我大师姐这么好,你居然这么对她?”
莹沐看向那名弟子的眼里喷着火。
在场所有人无奈:好好好,我们知道你大师姐很厉害,很好了,不用再说一遍。
阮白侧目,看向莹沐。
这女主小师妹对她这么维护,真的让她受宠若惊,让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阮白上前拉住她的手,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示意她平复下心情。
景怀柯坐在上面,看着下面的阮白和莹沐,眼底流露出些许满意的神色。
事情的原委他已经知道个大概了。
“这幕后之人是谁?依你的脑子可想不出这么阴狠的计谋?”
那弟子没说话了。
“搜魂。”景怀柯见问不出什么,简单粗暴道,“说不定,这人还与魔修相勾结。”
魔修此词一出,在场的人也就没有多余的心思怜悯她了。
搜魂之法,须得分神以上修为者才能实施,同时,因为是对灵魂的强制读取记忆,被搜魂者在之后会变得痴傻,生活不能自理,活得没有尊严。
“嗯,可行,这弟子犯下如此大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搜下魂也没什么。”戒律堂长老难得赞同景怀柯。
都是在修真界的人,见多了弱肉强食,也少了不必要的怜悯心,加之此人确实犯下大罪,所以在场的其他人对景怀柯的话没有异议。
景怀柯伸出手,准备开始。
那弟子也知道这方法的厉害,连忙跪求饶命,道:“清梧仙尊,长老,我说,我都说。”
“你们要废掉我的修为,把我逐出空山派,都好,只求能保住我的一条小命。”
“说。”
那弟子擦去额头上的冷汗,而后慢慢道来:“这件事是方开坤叫我做的,本来是想让阮白大师姐在空山派名誉扫地,最好是待不下去。”
方开坤?
阮白都不认识这个人。
“大师姐,他是不是你之前比试的时候重伤的那个人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在书中笔墨不多,是为了用来衬托阮白的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
起因是这人在比试中耍阴招,暗中偷袭,所以原主把他打成重伤。
这件事还是戒律堂经手的,判定阮白无罪,但是由于下手太重,还是罚她面壁思过半个月。
对了,这人还是戒律堂长老的侄子。
这也是戒律堂长老总是对原主没有好脸色的原因,加之原主本身的性子,所以他也总想着揪阮白小辫子。
阮白看向上首的戒律堂长老。
戒律堂长老的背瞬间垮了下来,后背无力靠在椅子上,而后,双手撑着手把,才勉强站起来,对着景怀柯弯下腰,双手举在头前,神色无比郑重,道:“这件事我会亲自像掌门师兄请罪。”
“至于我那侄儿,终是酿成了大错,我不求放过他,只求他还有一条命在。”
景怀柯并未搭话,反而转向阮白和莹沐那边,问道:“阮白莹沐,你们对这样的安排可还满意?”
狗急还会跳墙呢。
在杀人未遂的情况下,戒律堂长老能大义灭亲已经不错了,阮白也知道不能再逼他,便点头了。
“若他今后不再作恶,我同意。”阮白说道。
“我同意大师姐的话。”莹沐跟着说道。
戒律堂长老这才直起身来,擦拭掉眼角的泪,道了句:“谢谢。”
阮白心中有所感慨。
这个长老也只是一位可怜的老人家,就是今后不知道这位长老会是怎么样了。
能将这件事情完美解决,阮白算是松了一口气。
莹沐和夕雾不约而同地露出笑容。
南烛依旧神色淡淡,眉间可见喜色。
“既然事情已经明了,剩下的事就交由戒律堂处理了,若无事,弟子先告退了。”阮白请辞道。
景怀柯颔首,说道:“去吧。”
莹沐和其他人也跟着退下去了。
走出戒律堂,莹沐第一个跳到阮白的身边,雀跃道:“大师姐,你太厉害了。”
夕雾性子沉静些,也在旁边点点头,表示赞同莹沐的说法。
南烛听着她们夸奖阮白的话,嘴角挂起淡淡的笑。
“哪有这么厉害,如果不是你们配合的好,还抓不到背后的人呢。”
“是啊,只要我们一起,什么都难不倒我们的。”莹沐露出灿烂的笑容,“谁让我们是并肩战斗的伙伴啊。”
阮白看看围在自己周围的莹沐,南烛和夕雾,心底胀胀的。
若是以往,阮白会觉得莹沐的发言很中二,但是在经历今天的事情之后,她只会觉得这话很在理。
至少在那一刻,阮白感受到了彼此间信任所带来的那种安全感。
或许,这次她真的能改写结局。
之后,又恢复到以前那种平静的日子了。
栽赃陷害这件事情隔日便出了结果,方开坤修为被废,而后被逐出空山派。
他私底下做的很多事情都被差了出来,比如故意造谣,散布流言,摸黑阮白,这都是他授命给别人做的。
在他离开之前,阮白还去见了他一面,他一看到阮白来了,那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恨不得将阮白弄死。
“你很得意?”
阮白没说话。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依旧没有悔恨之心,这人已经没救了。
不过,他的声音和当初她和“程裕桓”听到的密谋声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阮白隐隐感觉,这件事情并不会就此结束。但她没有时间去调查这件事了。
她养的朱瑾花,自那日之后就再也没有变化了,仿佛停止生长了一样。
阮白一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只能尽可能多的学习种植技术,好养花。
所幸,她在种植上很有天赋,好像天生就知道这些植物缺什么要什么,所以她养的灵植成活率高,长势也不错,也就只有在养朱槿花的时候,能栽跟头了。
经过那次事件之后,阮白发现周围的人对自己友善许多,她一连几日去药堂,都没有再收到过以前那种害怕加厌恶的目光。
恰逢今日,花尘越过来找阮白了。
“有什么事?”阮白看着面前悠悠然摇着扇子,宛若翩翩公子的“程裕桓”,问道。
花尘越露出笑容,道:“难道没事师弟还不能来找你吗?”
“你知道的,我们之间没那么熟。”
“师姐这话,可让师弟伤心了。”花尘越垂眸,捂着胸口,表情夸张。
阮白表示并不想搭理他:“有话快说。”
“师姐的住处已经修好了,可以搬回去住了。”花尘越说道。
阮白想想,自己确实在莹沐这边住了好几天了,也该回去了,便往枫叶林的方向赶去,花尘越也跟着来了。
等看到木屋时,阮白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之色。
原本摇摇欲坠的木屋已经修好了,由于直接用木板修补大洞不美观,所以花尘越直接换了个屋顶,而且在外表上也重新做了调整,让它与修补的痕迹相得映彰,不会叫人觉得突兀。
阮白走上前,朝花尘越伸出手。
花尘越下意识地往后退。
“干的不错。”阮白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励。
被人夸奖,花尘越高兴地露出笑容。
等阮白走进去,花尘越才反应过来。
他笑那么高兴干什么?还不是帮人干活?老天爷真不公平,他帮江心屿干活也就算了,还要帮阮白干活。
突然,远方传来轰隆隆的雷声。
花尘越脖子一缩。
老天爷啊,他只是在心底吐槽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
他赶紧溜回家去了。
阮白也听到了雷声,往那边看去,乌云在天空翻滚着,聚在清梧峰的上方。
看来是栖梧峰又有谁晋升了。
不管是谁,总归是好事。
这样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阮白种植的第一批灵草已经成熟了,跟江心屿学习的御音术也小有成效。
“速来大殿一趟。”
阮白一早,便接到了景怀柯的传讯玉石的消息。
她回了句“好,”而后往仁和殿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