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江簇簇的粉,她之前在我这里查无此人,但看过视频,粉了】
基本都是赞同江簇簇做法的,只有寥寥无几的人还在竭力黑江簇簇,基本都在指责她的做法太过粗暴。
一个能毫不犹豫从房顶跳下来去救小朋友的人,王情无比确信,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坏到哪里去。她问了梁导,抓住剪辑剪了那天的惊险一刻,哪怕江簇簇最终没来得及接住叶勉,她义无反顾的动作却做不得假。
王情直接用自己的号发。她之前分享过不少实习时的趣事,有点粉丝基础。梁导又忍着心疼给她买了热度,半夜三更,她发的视频悄悄爬上热搜的尾巴。她没再看,把网络上的纷扰关闭。
丛丛照常七点钟醒来,江簇簇还在睡。她偷偷从床边滚到江簇簇身边,感受着越来越浓郁的香味,直至将她包裹起来,不知怎么又升起困意。丛丛仰着小脸盯着江簇簇看了一会儿,沉沉坠入梦乡。
母女俩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江簇簇总觉得管家和宋一鸣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她戳了戳身边的丛丛:“你有没有觉得宋阿姨和管家爷爷今天都怪怪的?”
丛丛正坐在地上给阿尔法戴头套,头也不抬地敷衍丛丛:“没有。”
坐在餐桌旁,江簇簇问探头探脑的宋一鸣:“有什么事就直说,别搞得神神秘秘的。”
宋一鸣直说了:“昨天那个节目组有个妹子发了条视频,紧接着你们一起录节目的嘉宾都转发帮你说话,你好像比之前红了点,有人推你的电影了。”
江簇簇起了点兴趣,红不红的不重要,主要就是想看看,傲娇师漱漱到底是怎么吹她彩虹屁的。
吃完饭,江簇簇打开手机,发现一夜之间她的账号涨了几十万粉丝,哪怕上一条微博停留在六年前,其余的都是生日系统自动转发。
点进师漱漱的微博,第一条转发大剌剌写着:【她真的很勇。没收钱,自来水。】
往右一瞧,她们几位嘉宾接龙一般,就连黎汤都出来替她说话:【真的很感谢簇簇对叶勉的关心,我们全家都觉得她是个很好的人】
江簇簇点击黎汤的微博,发现……画风有点奇怪。
她专门发了一条微博讲述江簇簇情急之下救叶勉的经过,因为有不明情况的人问叶勉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她最后加了一句:【叶勉头上的伤是因为我,跟簇簇没有任何关系哦。】
这话有些微妙,明明是句帮忙澄清的好话,不知为何有些奇怪,江簇簇反复读了几遍,离开黎汤的微博。
事情沸沸扬扬地铺开,最后以江簇簇收获几十万粉丝圆满结束。
江簇簇问宋一鸣:“我怎么看我们公司还挺大的,我这么一个艺人,连经纪人都没有?”
坐在茶几前的宋一鸣看她的眼神愈发怪异,江簇簇解释道:“一孕傻三年,我可能傻的时间比较久,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宋一鸣懒得分辨江簇簇说的是真是假,简单跟江簇簇说:“本来你有经纪人,这个综艺就是你经纪人给签的,不过他对你肯定不怎么上心,不然也不会闹这么大也没出面,我建议你再找个新的。”
“老板不是出面了吗?”江簇簇理直气壮地问,“这还不够排面吗?”
“你管那叫出面?”宋一鸣眉毛拧在一起,困惑道,“我以为那叫兴师问罪呢,没想到咱俩理解的不一样。”
江簇簇摆手:“不说这些了,所以如果我跟公司解约,要花多少钱?”
这个问题宋一鸣早有准备,拿出一沓纸开始翻阅:“你当时跟公司签了十年,现在离开的话,应该要赔三千万。”
“三千万?我是冤大头吗?”江簇簇瞳孔地震,有了大胆的想法,“这公司发展怎么样?”
“还不错,老牌娱乐公司,稳步前进。”
江簇簇起身,走到宋一鸣身后,幽幽道:“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咱们把公司买下来?”
宋一鸣手一抖,黑色水笔在纸上拉出长长一道划痕,她歪着头看江簇簇,友好建议道:“这个事情,你不如跟你老公商量?”
“他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还是我的钱,这有什么好商量的。”江簇簇挨着宋一鸣坐下,大大咧咧道。
倒不是她理直气壮,地府员工都好心说明了,自己前世赚的那笔巨款被算在余遄名下,买个公司才花多少。
“那你不如跟余总商量一下,看怎么把叶家弄倒,”宋一鸣随口说道,“这样买公司最划算,不过就是耗时比较长,你可能还要卧薪尝胆一段时间,但能省不少钱。”
江簇簇若有所思地点头,问宋一鸣:“你有没有什么认识的在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佬,能帮我做掉叶家的?”
“……”宋一鸣没想到她还当真了,索性放下东西给她科普,“你老板跟我老板是一个圈子的富三代,而且叶家发展得还不错,依照我老板现在的财力和能力,做掉叶家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
江簇簇敷衍点头,手指在好友列表上划来划去,看见师漱漱朋友圈的背景图,动作一顿。
思索再三,江簇簇给师漱漱发去消息:【亲亲,要一起去炸鱼吗?】
这是前世的她跟师漱漱开玩笑说过的暗号,是她们俩一起玩的一款游戏里的梗。这款游戏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如果师漱漱能懂,那就说明,她有问题。
如果是别人收到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一定会蹦起来,但江簇簇发来这么一句话,师漱漱呼吸不复平稳,快速回复她:【愿神忽悠你。】
第42章
窗外是晴朗的白日,太阳耀武扬威,像是师漱漱得意洋洋的那张脸。
难怪她觉得这师漱漱跟上辈子的一个性格,现在破案了,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两人保持默契,都没再发消息,对话框停留在那一刻。
尽管迫切地想要跟昔日好友见面,心里还有太多谜团需要她帮忙解开,江簇簇还是按捺住了。倒不是怕出门被拍,主要是答应了丛丛要跟她享受亲子时光。
“遇见好事了吗?”丛丛扒拉出一块积木,头也不抬地问江簇簇。
“嗯?”江簇簇回神,看着丛丛漆黑的小脑瓜,家里没人擅长给她扎头发,小卷毛耀武扬威地在她小脑瓜上炸开,“很明显吗?”
丛丛总算看她一眼:“非常明显,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笑得这么开心,像春天被风刮落的一地花。”
江簇簇摸摸丛丛的头,问她:“你有没有关系很好的小朋友?”
“我跟小朋友们关系都不错。”丛丛,从5岁就显现出非凡的端水天赋。
“那如果一个小朋友跟你好久都没联系,突然又出现,你会不会很高兴?”江簇簇问她。
丛丛想了想,果断点头。
小女孩皱着眉仔细思考问题的模样太过讨人喜欢,江簇簇亲了亲她的脸颊,不顾她的抗拒,又亲一下:“真是我的小宝贝。”
丛丛故作嫌弃,嘴角却悄悄勾起来,酒窝也适时出现。她很喜欢跟江簇簇贴贴,感觉像是冬日里被一团柔软的棉被包裹,又暖和又柔软,叫她格外沉醉。
和师漱漱的见面被江簇簇安排在丛丛的午睡时间。
这是一家格外雅致的茶餐厅,师漱漱坐在包厢里,百无聊赖地打游戏。听见包厢门开,才慢悠悠地抬眼望过去,从椅子里站起来。
江簇簇拉上门,师漱漱已经走到她身前,伸出手,视线恨不得化为X光,把她看得明明白白:“你好,我是师漱漱。”
记忆几乎瞬间被拉回多年前,江簇簇不由伸出手:“我的荣幸,江簇簇。”
两人相视一笑,像是出了个远门之后的小聚。桌上已经摆满,全是江簇簇爱吃的甜点。师漱漱不爱吃甜食,每次来跟着江簇簇来茶餐厅,都只喝茶。
“我先说,”师漱漱重新栽回椅子里,声音有些迫不及待,“几个月前我在酒吧见过你,在跟几个小年轻调情。”
这个“你”是谁,很明显了。
也难怪一开始两人见面时师漱漱态度奇怪。明明是好友的那张脸,却做着跟她完全不相符的事情,怎么想都有些……难以接受。
江簇簇抬眼,好奇问她:“帅吗?”
“还挺帅的,”师漱漱回忆了一下,“就是你这张我看了好多年的脸做出花痴的表情,很幻灭,宁可从没认识过你的感觉。”
江簇簇不跟她客气,从桌子上拉过一个小蛋糕,切入主题:“所以你是什么情况?”
“你死了之后我帮忙主持葬礼,灵堂睡了一觉,一睁眼就来了这里。”师漱漱简洁道,“刚好梁导递来综艺邀约,我看上面有你的名字,抱着碰运气的想法接了,没想到又撞见你……跟人调情。”
江簇簇点头:“没想到我还自带送人穿越功能。”
她转而想起另一件事,打量着师漱漱:“当初送我来的那男的说给我三个金手指盲盒,你该不会是其中之一吧?”
为了避免师漱漱当场掀桌,江簇簇跟她分享了如今已知的全部消息,并发表感言:“本来我还寻思着,自己打公司打不下来,帮手这可不就来了。”
师漱漱拿起卫生纸就往江簇簇身上丢:“诡计多端。”
两人看着时间,在停车场分别,离开前师漱漱叫住她:“簇簇,再次看见你活蹦乱跳,真好。”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江簇簇只当没听见,冲她摆手:“改天见啊我的漱崽。”
师漱漱上了车,看见后座的一大一小,有些意外:“巧了,这也能碰上?”
大河打扮得像是个小绅士,看见师漱漱红红的眼眶,问道:“你哭了?谁惹你不开心了?我帮你揍人。”
“一想起你还在家里等我,我就感动得哭了。”师漱漱真情实感地糊弄小朋友,并且毫无愧疚之心。
景长洲探究的眼神也跟过来。
师漱漱每次碰上他,都有种被盯上的小动物直觉。她瞪回去,景长洲收回眼神,问:“刚刚是江簇簇?”
大河兴奋起来:“那丛丛呢?我想找丛丛玩。”
“丛丛没来,下次我帮你约江阿姨,让她带着丛丛一起出来怎么样?”师漱漱按住大河躁动的小脑瓜,安抚他。
大河点头,过了一会儿又摇头:“那我还是等着丛丛约我吧,男孩子要矜持一点。”
景长洲心里有了盘算,帮儿子讨媳妇儿要从娃娃抓起,他决定从现在开始帮大河讨好未来的岳父。
加班加点赶时间忙得焦头烂额的余遄收到景长洲发来的一串中老年表情包,缓缓地回他:“?”
“这个会总算是开到头了。”曲一劭兴高采烈地冲进余遄办公室,准备给他一个热烈的拥抱。
在余遄的死亡凝视之下,曲一劭选择及时刹车,转而想要抱住他堂哥曲一昭,被一个闪避躲过。曲一劭开始哼哼唧唧:“想庆祝一下这么难呢?”
口袋里的电话无声嗡鸣,曲一昭接起电话交代道:“已经在收尾了,确定好时间就通知你,好不好?”
为了找到当年给余氏注资的好心人,余遄这些年从国内到国外,辗转去了许多国家,余氏也在他手里扩大许多倍,可惜仍没找到那个慷慨的神秘人。最近刚刚有了突破口,所有证据却又指向国内。那人像是早就知道余遄会追踪,一直在遛他。
余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异国他乡的繁华,听着曲一昭跟岁岁打电话,想起家里柔软的丛丛,长长叹息一声。
“马上要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了,惊不惊喜?”曲一昭挂了电话,走到余遄身边,看他脸上不自觉的笑意,调侃他。
余遄偏头看他一眼,没吭声。
在家的丛丛丝毫不知道爸爸给她准备了惊喜,此时她接到了管家爷爷转交过来的电话,是爷爷奶奶打来的。
跟老两口约好时间,丛丛挂了电话,如同小蜜蜂一般飞来飞去,等江簇簇回来,当即抱上她的大腿:“爷爷奶奶说想来咱们家做客,我同意了,但是他们建议我问问你的意见。”
“……”江簇簇把打包回来的蛋糕放在餐桌上,带着大腿挂件往前挪,“你都同意了还问我什么意见?”
丛丛仰着小脸看她,清泠泠的眸子眨啊眨,江簇簇揉揉她的脑袋,笑起来:“爷爷奶奶也是你的家人,也是咱们家的一员,怎么当然可以来。”
从管家那里要到关思婕的电话,江簇簇帮丛丛拨通,把电话递给她:“跟爷爷奶奶说话吧。”
江簇簇离开客厅,起身去楼上换衣服。没一会儿,门被敲响,丛丛举着手机过来,声音清脆:“奶奶要跟你说话。”
听丛丛这么说,江簇簇手心开始冒汗。手指在家居服侧面蹭了蹭,她接过电话:“你好。”
电话那头开着免提的关思婕被这声问候哽住,老两口面面相觑,她斟酌着开口:“我们想去看看丛丛,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的,你们什么时候来都可以,丛丛这几天都没事。”江簇簇揉揉丛丛的小脸,镇定地回答老两口。
他们的语气小心翼翼,像是对她这个儿媳有些顾虑。
挂了电话,江簇簇企图朝丛丛讨要些信息:“丛丛,之前都没去过爷爷奶奶家吗?”
“去过呀,爸爸在家时会带我去看看爷爷奶奶。”丛丛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到这里,又开始变得小心翼翼,“爷爷奶奶家里养了鱼,咱们也可以养吗?”
“养,咱们等会儿就联系宋阿姨,让她找人来挖鱼池。”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江簇簇果断应下。
江簇簇把跑偏的话题拉回来:“所以爷爷奶奶从没来过咱们家吗?”
“爸爸说大人就是这样,长大以后会有自己的家,不会住在一起。”丛丛努力思索着余遄的话,“而且他说你生病了,不喜欢看见人,所以自己住在这里,我跟爸爸住在别处。”
万万没想到余遄还会帮丧心病狂的她说好话,江簇簇对这位工具人提款机的好感度稍稍高了那么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