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不乏有看热闹、好八卦之人,看到这场面,开始驻足不前且低声议论着。路人甲:“今天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万福阁吗?这场面没见过啊。”路人乙:“是啊,你看那不是万福阁掌柜的忠叔吗?平日里再显贵的客人也没见他提前到门口候着迎接啊。”
人群里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功夫,万福阁门前就聚集了不少人,跟着那个被称作忠叔的男人的目光,向他所眺望的方向张望着。
此时,一辆豪华的马车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随着马车越来越靠近万福阁门口,众人像约好了一样,都不由地停止了议论、摒住了呼吸,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有如此大的排场。
马车停下,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向车门方向望去,只见从马车上面下来一位绝色少女,她年龄不过十六七岁模样,穿着一袭白裙,长发垂腰,飘逸又仙气,还有那么点儿冷若冰霜的味道。
已经来到马车旁的忠叔,冲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少女,恭敬地一低首,唤了一句:“阁主” ,两边的小厮伙计们也都跟着低头恭敬地唤着“阁主”。那少女冲着忠叔礼貌地点了下头。
看热闹的人不淡定了,人群中发出了不少感叹:“原来这就是传说中万福阁的阁主冷霜霜啊”;“还真是人如其名啊,一看就是个冷美人,只是没想到这么年轻”。只听一人说道:“还楞着干嘛,我可要进去,近距离一睹美女风采啊。”围观群众这才反应过来,忙跟在那少女与忠叔身后,一拥而进了万福阁门内。
可惜围观群众们进到了摆满高档珠宝玉器的万福阁内,却没能有多少时间欣赏美女,那被唤做阁主的冷霜霜,一进到万福阁内,就被忠叔请进了万福阁最顶层的一间私密的房间中。那房间就算是阁内最尊贵的客人也不能进入。
冷霜霜一进到那间密室中,身上冷如冰霜的气质一下子就消失殆尽了,眼神也从刚才 “生人勿近”的状态,变成了天真无邪的满是笑意。她拉着忠叔的手,撒娇地说:“忠叔,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哎呀,装高冷真是太累了,我这浑身的骨头都快僵了。”
忠叔一脸慈爱但又绷着严肃表情看着她说:“阁主就该有阁主的仪态万千,这样才能阵的住场。你啊,都让那个老疯子给带坏了。对了,那个老家伙最近没又折腾你吧。”
冷霜霜得意地道:“切,师父那些恶作剧早就对我不管用了,我现在都能把他逼得叫我小祖宗。”忠叔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冷霜霜正色道:“忠叔,我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办,咱们赶紧商议一下你密信里提到玉璜的事。”忠叔听了这话,也面转正色:“东西现在富比堂,会在富比堂本月十五日的拍卖会上竞拍,这几天我们的人手正在各路打探,有谁准备觊觎此物。咱们万福阁出面参与竞拍应该不会惹人生疑,必竟我们就是做珠宝生意的,奇货居之,天经地义。”
冷霜霜凝眉道:“打探到东西的来源了吗?不会是那个人手里的那块吧?”
“应该不是,据打探到的消息,这块玉璜是黑色的”忠叔继续道:“那个人我们一直有人盯着,东西没出过手,只是我们还未查到他把东西藏在了哪里。”冷霜霜道:“无妨,那个人那里,我来处理。”
忠叔道:“那我尽快安排资金,为十五日的拍卖会做万全准备。”“好。不过,火雀国的摄政王朱景豪来兴墟城了,还与富比堂的刘亦守有接触,想必也是冲着玉璜而来的。”冷霜霜有点担忧地说。
忠叔问:“就是那个富比堂的金牌拍卖师,“留一手儿”?他怎么与火雀国的摄政王搞到一起去了?”
“估计是火雀国那边想提前探听一下拍卖会的情况”冷霜霜冷静地继续道:“通知周记银庄,整理一份火雀国可调用的黄金数额。另外,通知一下“冬”,再仔细探一下玄龟国那边的动静,黑色玉璜出现,他们那边应该有所动作才对。”
傲龙国,皇后寝宫
一名小丫鬟面带喜色,一路小跑着向内通传:“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来看您了。”身穿锦衣华服,年纪在四十多的李皇后,半靠在床塌上,听到小丫鬟的通传声,立即面露喜色,连忙撑起身子,“快,快让我儿进来。”
不过片刻,一位长相英俊、身材挺拔、年纪在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子,身穿着铠甲、手里托着兜鍪风尘仆仆地急步走进皇后寝宫,此人正是傲龙国的太子殿下龙昊天,他立在床边“母后,您怎么样了,听说您病了,孩儿赶紧过来看看。”
李皇后往床榻里面腾了腾身,“我儿过来坐下说话。”龙昊天却并不上前,“母后,孩儿身上脏”。“不妨事,过来”李皇后再次催促道。
于是龙昊天将兜鍪放到旁边的桌上,挨着床边坐下,皇后拉起他的手,慈爱地说道:“让母后看看,你可有受伤?”龙昊天道:“孩儿无事,只是母后好端端的,怎么又生病了?可又有人欺负母后?”李皇后轻笑道:“现在有我儿保护,谁还敢欺负于我,太医说我是思绪过重,其实一听到你与玄龟国之战打了胜仗我就已经好了大半,现在看到我儿平安回来了,我这病也就大好了。”龙昊天愧疚地说道:“是孩儿不孝,让母后担心了。”李皇后佯怒:“乱说!”可是那怒装不了一瞬,她就慈爱地继续道:“我儿是最最孝顺的了,刚从战场回来马不停蹄地就去上朝,下朝顾不上休息,还要到我这个老太婆这里来。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用总是要征战沙场。”她说到最后,眼中已是泛着泪花
龙昊天帮李皇后拭去眼角的泪水:“母后,我们必须强大起来,才能不再受那起小人欺负,您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替您报那几年的仇!”龙昊天说着,眼神里带上了一抹狠厉,仿佛想起了十年前的蹉跎岁月……
十年前,傲龙国冷宫
黄昏,一位面黄肌瘦的少年,穿着一件十分破旧的衣衫,与一憔悴的妇人在一处破旧的宫殿中相望无言。细看那妇人眉眼,居然就是当今傲龙国的李皇后,只是当时情境下,倒显得比现在还苍老。
殿外来了送饭的小太监,只把一个篮子丢到殿门口便转身离开了,转身之际从身上掉落了一个蓝色的小香囊。
见小太监离开了,少年看了憔悴且双眼无神的李皇后一眼:“我去取吧。”李皇后并不答言。那少年叹了口气,走出殿外。手刚碰到篮子提手,小太监正回来找那蓝色的小香囊,看见取饭的少年,小小地惊讶了一下,随后露出鄙夷的神色:“哟,有些时日不见了,你还没死呢。”
那少年起先见这太监回来,脸上现出局促的表情,但一听见这话,便怒意冲上心头,准备冲上去殴打那小太监,这时,殿中的李皇后蹒跚着走到大殿门口,颤颤地叫了一句:“昊天!住手。”
少年听到妇人这话,身子震了一下,举起的手缓缓落下,提着篮子转身步入殿中。小太监捡起地上的蓝色香囊,“呸”了一声,转头跑了。
冷宫殿内,少年打开篮子,看到里面的硬馒头和一些已经有些馊臭的剩菜时,对着李皇后,眼神坚定地说:“你放心,我一定让你走出这大殿,也一定让那些欺负你的人好看。”
“昊天,昊天,你怎么了?”李皇后的声音,将龙昊天的思绪拉回来,“噢,没什么,我在想下个月就是皇帝的五十寿辰,我最近准备去一趟兴墟城,听说那里的万福阁有不少好东西,看能不能寻到适合当寿礼的。”李皇后叹气道:“唉,又要辛苦我儿了,此去可一定要小心啊。”龙昊天笑道:“不妨事,兴墟城现在应该算整个神州大陆最安全的地方了,四国的人都达成了共识,有再大的仇恨也不会在那里动手。倒是您,在宫中一定要处处小心,不要着了小人的道儿。”李皇后眼神坚定地说:“嗯,我儿放心。”
第4章 神医来了(4)
玄龟国
玄龟国议事大厅内,玄龟国国君坐在高高在上的国君宝座上一脸颓败,下面一众大臣也是愁眉不展,唉声叹气。下面一武将打扮的官员站出来道:“傲龙国欺我太甚,当时四国划定好的地盘,他们屡次来犯,我国如若继续退让,不只从凤凰国划进来的地盘不保,就是原有国土也有危机之势,臣请命出战予以回击。”
玄龟国国君拍着龙椅上的扶手:“回击、回击,自从龙昊天带兵以来,咱们打过一场胜仗吗?”武将一脸吃了苍蝇屎般的尴尬,默默地站了回去
此时,一文官站了出来:“臣以为,不如智取。”玄龟国国君,这回有了些兴趣:“哦,怎么智取?”那文官神秘地说道:“臣请密奏。”玄龟国国君坐直了身子:“准奏,下朝后到上书房来”。文官:“臣遵旨”
国君看了一眼旁边站立的太监,那太监立刻说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这时,另一文官站了出来,道:“臣有一事请奏。”玄龟国国君不耐烦地说:“讲。”
文官道:“接到密报,黑色玉璜出现在兴墟城中,本月十五日要进行拍卖,是否参与竞拍,全力追回。”
国君听了这话,似乎有了些兴趣,倾身向前,“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这个物件儿居然还能重现世间。”他停顿思考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唉,我到希望它一直在那个人手中,总好过现在啊。”
十年前的玄龟国
还是这座议事大厅,玄龟国国君坐在殿上,下面一玄龟国官员面对着凤凰国来使,正在读一份国书:“……玄龟国愿承认凤凰国国君的盟主地位,并上交传国玉璜,以示拥立。”
那玄龟国官员读完这份国书,将其卷好,并由旁边另一官员递上一个盒子,里面有一块黑色的玉璜,他检查无误后,盖上盖子,连同国书一并交到凤凰国来使手中。那凤凰国来使双手接过。
玄龟国国君客气地问道:“尊使,盟主打算什么时候召开第一次盟国大会?”
凤凰国来使回道:“禀国君,目前火雀、傲龙、伏虎几国的国书及玉璜的接收工作正在进行中,预计三个月之后召开盟国大会,届时,定来邀请国君参加。”玄龟国国君笑道:“好说好说,届时寡人定会亲自前往”
玄龟国身边的太监见国君一直在沉思中,轻咳了一声以示提醒。玄龟国国君被太监的咳声拉回了思绪,“算了,算了,随它去吧,当初已经决定交出去了,追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再说玉璜又不是玉玺,就是个国家荣誉的象征,像咱们这样的国家,还有什么荣誉可言,给国库省点儿银子吧。”
兴墟城,城隍庙前
兴墟城的城隍庙前,此刻排队的人群已经一眼望不到尽头了,只见排队的人里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衣衫褴褛的、也有锦衣玉带的,有坐轮椅的、还有躺在架床上的,总之,形形色色。
前几日在雅俗楼吃酒的那位张重重公子刚刚把自家排在第一个的家丁换下去,看到排在自己后面的是自己认识的一位熟人,就攀谈起来,“哟,这不是赵兄吗?你也过来了。”“是,老赵家本就一脉单传,到我这….唉,只要能让老赵家香火延续,就是倾家荡产我也乐意啊。”
张重重又道:“嗯,我听说,这位老仙翁医术了得,你……”不等张重重说完,那赵公子就拦住了张重重的话:“你等等,我怎么听说神医是位大婶啊,所以之前一直不好意思过来看我这病。”“不可能,神医是位老仙翁”张重重底气十足、自信满满。“肯定是你搞错了”赵公子绝不妥协。
二人的争执声被周围排队的众人听到,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地都参合了进来。
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说:“你们二人都搞错了吧,神医是位出家和尚,我之前看病时亲眼看到的。”张重重道:“你胡说,如果你之前来过,被神医治好了,怎么又来排队,还是说,神医的医术根本不行?”
这男子也不知是气张重重说他胡说,还是气张重重说神医的医术不行,他一把扯下自己的帽子,指着头上一块块露着头皮的地方,怒气地说道:我上次治的是鸡眼,这次治的是“斑秃”。众人看他着急上火,急于证明的样子,不由得哄笑起来。
张重重疑惑道:“不对啊,那神医到底是什么人啊?”这时人群里发出了许多回答他的声音“是位道士”、“是位老妇人”、“是位小童子”、“是位小姑娘”、“是名孕妇”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现场乱成一团。
张重重:“大家都别吵了,会不会我们说的不是一个人啊?那你们说说,你们听说的那位神医叫什么名子?”“郝大雪”众人异口同声地喊出了这个名字之后,就大眼瞪小眼的凌乱在风中了。
这时,人群中,有眼尖的,看见远远一辆马车飞驰而来,喊道:“神医的马车来了,神医来了!”
第5章 神医来了(终)
众人企盼的那辆马车上坐着两个人,一位是个中年男子打扮,相貌平平,三十多岁,是个放在人群里就泯然众人的样子,旁边的助手是个小药童打扮,十四五岁的样子。
那小药童一张口,居然是个悦耳的少女声音:“公主…”
那男子以一声符合年龄、身份的中年男子声音轻咳了一下,目光瞟了那小药童一眼。小药童立即换上男子声音,唤了句:“郝神医。”
被唤作郝神医的男子,道:“一会儿可不要再出错,尤其你这话痨的毛病给我管好了。”
小药童刚要称呼公主,意识到不对,赶紧改口道:“神医,那不怪我啊,任谁整天都不能说话,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不得多说几句,我都快憋死。”神医嗔怪地看了那小药童一眼。那小药童可怜兮兮地道:“哦,鹭鸶知道了”,原来那小药童的名字叫作鹭鸶。只是那鹭鸶没有看到,看向窗外方向的神医,没忍住,偷偷地坏笑了一下。然后,他为了掩饰这个不太厚道的笑,说道:“外面为何如此喧哗?”
只听窗外争论的声音此起彼伏“神医是位道士”“神医是位老妇人”“神医是位小童子”“神医是位小姑娘”“神医是位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