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走的强哥变脸厉害，那么眼前的枝桑变脸的功力也是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了，一听温甜解释和枝桑没什么，他的表情又活了过来。
被打断的温甜也不懂他在激动什么，只能犹犹豫豫地承认，“是……是啊……”
“太好了！”归凌惊叫，满眼桃心，身上都冒着粉红泡泡。
枝桑扶额：完了，又要开始了。
只有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的温甜一头雾水：……什么太好了？？？
而后她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热情地一握，包裹在两只手掌心里。
温甜：？？？
“小主人！让我为你效劳吧。”
“哈？！”
“我！是专业的！一定会给小主人好好按的~”
尾音还风骚地在空中飘了几飘，人倒是被枝桑从身后一拎衣领，直接丢到了后面。
“枝桑！！你也太过分了吧！”
被打断了揽活的好事的归凌气急败坏，大声控诉着枝桑的罪行。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啊！好处全自己捞了。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亏我天天泡在药材里浑身都是破草味了！你却连花姑娘的小手都不让我碰一碰！”
说着说着，他还像个孩子一样直接坐到了地上耍赖。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温甜：……
这真的是个正经医生吗？
她很怀疑。
*
归凌是不是个正经医生温甜最后都没弄懂。
因为归凌半路被一个穿着白马褂的老爷爷带走了。
老先生看着年事已高，但精神却很好，双目炯炯，身手更是敏捷。
一来摊上，三两下就用绳子把归凌给来了个五花大绑。
气得归凌大喊：“老头！！你一来就这么对你……唔唔唔！”
兴许是觉得他一张嘴也特别吵，老爷爷直接拿布，把他的嘴也给捂了。
利落的动作，让温甜惊呆了，在看到他走过来时，还不争气地抖了抖。
幸好老爷爷对着枝桑和温甜时倒是笑眯眯的，态度和蔼。
枝桑唤他，“归老先生。”
归老先生？归姓？
这一姓氏特殊，温甜不觉得这只是巧合，但当着老人的面，不敢随意问人名讳，只能学着枝桑，也叫了声归老先生。
老爷爷笑着点头，看着温甜时，目光赞许而暗含激动。
“这是新主？”
第145章 黄金导航再次上线
归老先生得到枝桑肯定的回答以后，满意地拍拍他的肩。
“好好干。”
再瞥一眼被他绑得像个裹蒸粽一样的归凌，就觉得辣眼睛。
“那小子我就先带回去了，若你们需要，只管来回春堂找便是，他定无所不依。”
枝桑作揖，像老先生告别。
不明就里的温甜也忙跟着他浅浅一躬身体。
只是看着他们的背影，满满都是疑惑。
*
待他们离去，温甜才开口问，“那位是……”
“归凌的父辈，归愈老先生。”
父辈？“那他是……”
“是糖水精灵。”
温甜嘴巴张得大大的，但想想又觉得不对，追问，“他是和归凌一起来的？”
她是直接召唤出了父子兵？
事实证明，是温甜想多了。
“归老先生在辅佐过糖水之神后，等归凌接手了家族生意就隐退来了人间，经营着回春堂治病救人。”
“还能这样？”她还以为糖水精灵在糖水之神的任务达成以后就都会回到糖水界过回他们的日子。
没想到竟然还有常驻人间的糖水精灵。
“毕竟归家的天赋在于治病救人，但在糖水界精灵们都不会生病，没有他们发挥作用的机会，对他们而言或许有病患的人间，才是他们最想发挥才能的地方吧。”
枝桑很佩服归家人的取舍，并不仅仅只是他们心怀大爱。
“但是留在人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也需要付出代价。”
“代价？”
“毕竟我们精灵的构造和人类的不同，为了不影响人类世界的平衡，意味着留在人间的精灵必须失去法力，也需要经历人类的生老病死。”
失去魔法，就意味着他们只能单凭自己的医术救人。
经历人类的生命历程，就意味着他们也会慢慢地老去。
这也是为何归老先生如今看着如此苍老的原因，若他按照精灵的寿命发展，容貌应该只是中年男人的模样，但放在了人间，就是一个老人家了。
这就相当于以他的命，去换更多人类的寿命。
“你刚刚说的是……归家的人都这么选择？”温甜忽然想到刚才见到的那个不着调的归凌，觉得这一切对于她来说似乎优点难以相信。
枝桑知道归凌那副模样确实让人常常会有所误会，难怪温甜会有这样的疑惑。
即使不情愿，他还是第一时间为归凌正名。
“对的，他们一家子向来都是这样选择的，包括归凌，等到家族有了重新接替的接班人以后，他也会选择放弃一切，留在人间的。”
这或许就是他们行医者的执着吧，不管是如何性情的人，在面对职业的抉择时，都会义无反顾地选择相似的道路。
温甜发现她对归凌有着刻板印象，习惯性地以他表面的性格去断定他这个人的心性，结果却大错特错。
“没想到他看着吊儿郎当的，还挺正义的。”温甜感叹，“果然人不可貌相……只是，老先生这么把人绑走真的可以吗？”
枝桑回想刚才的情形，看着确实让人容易乱想，他再想想小时候归凌被老先生追着打的事，笑笑，“没事，他从前也是这么被打过来的，不都好好的吗。”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老先生的武力值如今已经不似当年那么的勇猛，归凌那家伙还是扛得住的。
而且，“他们父子俩也很久没见过面了，就当是培养感情吧。”
＊
既然龟苓膏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暂时没有系统的播报，温甜只能自己多上点心记住她的任务。
她回想了一下，系统临时关闭前似乎接的最后一个任务是……季度营业额任务？
这倒不算什么难事，毕竟生意一直都是照常做的，并不会因为系统在或不在有任何的改变。
倒是现在没有了研发的任务，没有了任何的压力，温甜反而一时不习惯起来，更何况，摊子上的糖水品种向来都是选择越多越好，这样子客人才能更多的选择性。
可如果想研发新产品的话，该研发什么呢……？
没了系统的指引，她又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甜甜，或许你可以想想，过去没有神使指引的时候，你又是怎么做生意的呢？”枝桑提醒她不必多忧虑。
其实现在的状况并不算太糟，只不过是回到了过去一个人的时候罢了。
而且她的身边现在还有枝桑在帮忙呢。
“是啊……”温甜如梦初醒。
这段时间以来有系统的指引她的的确确是比之前更有方向感了，可这不应当成为一种依赖性。
如果没有系统的引导，那就当是回到当初没有它的日子就好了。
总结起来，当初不就是顾客想要什么就给什么的日子吗？
看来，是时候该再留意一下大家都想吃什么糖水了。
＊
温甜的生意重新回到正轨。
有了窦樱的直播，温甜迎来了很多的新客人，这些人都是冲着她上次在直播间疯狂安利才过来的。
喝了温甜的糖水以后也确实认为不虚此行。
但是温甜很快有了新的烦恼，这些客人，大多数都是奔着窦樱安利的糖水过来的，所以他们只会点在菜单上已经有了的糖水，倒是很少会有提其他要求的。
“这急不来。”枝桑安抚温甜的情绪。
“你想想上次咱们做钵仔糕的时候，不也是我们慢慢在生意中偶然想到的吗？这种事情，你越是着急，越是想不出好点子，倒不如放轻松，不要刻意为了新品而研发新品，你真正想要的，不就是真正适合客人们的糖水吗？”
道理温甜都懂，但是人虽然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着急，但内心还是会忍不住天天想着该如何加快进度。
尤其是没有系统的帮忙，她就更加心焦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林利妍再次到了温甜的糖水铺来做客。
＊虽然系统已经不在了，但它造成的影响依旧存在。
温甜现在见到林利妍还能想起鱼妹说过的“土豪金的光芒万丈”的箴言，总觉得她的人在金光闪闪的。
甚至这次再次充当了她的黄金导航小向导功能，给温甜带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第146章 你想喝什么
因为是温甜摆摊以来的第一个客人，后来又帮她找到了现在西杏园的摊位的缘故，温甜和林利妍的关系比寻常的客人都要熟络些。
所以林利妍多多少少也知道温甜似乎和杏坛西街那头一个卖奶茶的小哥有点不对付，就把最近在同学之间听说的事都告诉了温甜。
“我们同学最近都挺喜欢点那家ok茶的外卖的，听说那家奶茶店出了一个什么……”林利妍努力回想了一下那个名字，因为特别，所以她没花上多长的时间就想起来了，“叫盲盒奶茶的菜品，大家都很喜欢点呢。”
“盲盒奶茶？”温甜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玩意，听着还真的挺新鲜。
盲盒她知道是什么，所以大概能猜出是个怎样的菜品。
“对的，大概十几块的样子，随机一杯菜单上有的奶茶，”林利妍解释，“我也图新鲜点过一次，还真别说送来的竟然还是他们的招牌ok茶，倒也不亏。”
她说的和温甜猜想的方式差不多，温甜不得不感叹，张可这人虽然针对她的时候确实是没头没脑的，但在做生意卖奶茶这件事上，他的脑子确实很好使。
不过……盲盒奶茶吗？
她有办法了！
＊
枝桑发现，从林利妍来过一趟以后温甜就开始在菜单上涂涂改改，咬着笔头，不知道在苦恼什么。
他探头看向温甜纸上的鬼画符，画着一个大大的盒子，里头是一连串的小问号。
“这是什么？”
温甜被枝桑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拿手盖住纸上自己写的东西。
枝桑却很快联想到林利妍来过的事，和温甜想到了一块，“你是想参考张可的盲盒奶茶？”
虽然不想承认张可有商业头脑，但是站在别人的肩膀上选择更好的生意模式确实也是他们现在迫切需要的。
“嗯……”温甜有点为难，“其实也不算是，但是我总觉得如果稍微改动一下，或许这个盲盒能改成另一种模式，让客人自己告诉我们他们想吃的糖水是什么。”
可以说，张可的这个新菜单，给了温甜很好的灵感，解了一时的燃眉之急。
但是参考别人已有的菜单最大的问题是，应该怎么在原有的基础上符合他们的需要呢？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既然已经被枝桑看穿了她的意图，温甜也没有必要躲躲藏藏，反而多一个人商量，集思广益，也许能有更好的点子。
“ok张这个盲盒奶茶我觉得最值得我参考的是他奶茶送出去的品类的随机性，如果能调动客人点单的时候的随机性，是不是就能让他们主动点到菜单以外的糖水了！”
温甜说着自己初步的设想。
“所以甜甜是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将这一套方案落地？”枝桑看出了温甜在顾忌的问题。
“我觉得可以先按照你现在已经有的思路试一试。”
枝桑趁温甜不经意的时候，动手抽掉了她压在手下的草稿菜单。
上面写着的字五花八门，有按着张可的办法写的“盲盒奶茶”，也有很多个包含深意的问号。
最后落脚在最后一行大字——“你想喝什么”。
枝桑差点被这简单粗暴的名字笑到，这么直接的名字，确实很有温甜的风格了。
他的指尖指向那行大字，“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就可以试试。”
“不行的啦。”温甜立即否定，“这是我随便想出来的名字，我觉得不行的。”
“这样子瞻前顾后的甜甜可不像当初我认识的说要做一辈子糖水的甜甜。”
枝桑知道或许这个“你想吃什么”糖水，它现在只是一个简单的想法和念头，还未真正成型，但温甜现在需要的并不是一个成熟的想法去助她快速地获得成功。
她需要的反而是那种不顾一切向前，想做什么就勇敢去做的一腔孤勇。
“任何的想法不都是一点点在实践里去调整的吗，甜甜，我们要有试错的勇气。”枝桑鼓励到。
甚至，为了让温甜现在少一些顾虑，他都开始将主意打到了神使的身上。
“况且，你不趁着神使现在在休眠多试点自己想要的想法，等他回来，我们的生意又会处处受他的束缚了。”
如果说之前枝桑所安慰的那些不要怕试错，不要怕失败的话，是在给温甜做心理预设，当他将系统搬出来以后，不得不说，温甜心动了。
“可是如果效果不好……”她习惯性地想事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效果不好我们就发现问题，调整过来就好了。我相信所有很棒的想法也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我们不是不会犯错的人，要学会给自己犯错的机会。”
“你说是吗，甜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