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有松筠——山有嘉卉【完结】
时间:2023-03-16 11:39:27

  “冠哪个?怀声影视改成知岁影视吗?”严松筠吐槽道,“你怎么跟爸一样,你们才是亲生的吧?”
  淮升国际以前不叫淮升国际,是严淮升接管以后才改的名。
  俞知岁就说:“也很好听啊,不是吗?”
  “好听有什么用,没有品牌效应,起码怀声影视还留给大家一个江河日下的大公司的印象。”
  小严总表示,公司名字不重要,能不能挣钱才重要。
  俞知岁立刻撇撇嘴。
  回到他们的桌边,发现杨院长他们已经来了,多了几位俞知岁第一次见到的男女,其中一位年长的女士,刘集让她叫师母。
  她乖乖地叫人:“师母好。”
  “好好好,男才女貌,跟小严很登对,刘集果然没说错。”师母笑着点点头,又问了两句她在哪儿工作之类的家常事。
  接着是几位严松筠的师兄师姐,师兄倒还好,打过招呼就没了,师姐们倒是不约而同地多看她几眼。
  俞知岁很好奇,她这个人向来有疑问就直接问的,当即问道:“师姐们怎么这么看着我?”
  一位师姐笑道:“因为好奇啊,第一次见到活的热搜,还跟我们一起吃饭。”
  另一位师姐连连点头:“对的对的,而且你不仅跟我们不是同行,而且还从事影视行业,娱乐圈影视圈总感觉是个很什么的地方,嗯、就是……”
  见她似乎在绞尽脑汁地想形容词,俞知岁贴心地帮她一起想,“纸醉金迷?潜规则很多?日入百万?”
  “啊对对对,都有,差不多。”师姐抚掌大笑,好奇地问她,“真是这样吗?”
  是不是的,俞知岁笑了一下,说得非常委婉,但总的意思就是,黑幕肯定是有的,无论那个行业都不能避免,至于日薪,俞知岁耸耸肩表示,国家有在整顿艺人薪酬了。
  有个师姐想到她因为什么事上的热搜,忍不住问:“走红毯是越晚越好吗?”
  “当然,走得越早越不重要,走得越晚越地位不凡。”俞知岁点头。
  师姐又问:“那能压轴的,得是颜雪那种那么红的才行吧?”
  “原则上是的,但是……”俞知岁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我上学的时候,同学之间流行评什么班花校花,我觉得以我的姿色,拿下校花宝座那简直是洒洒水,但是结果一出来,我还真就不是,因为高年级有学艺术的学姐比我漂亮多了。”
  “人总是自我感觉良好,艺人也一样的,人人都觉得自己可以压轴,不仅要压轴,还要挑一起走红毯的搭档,互相嫌弃自己的搭档不够红,哈哈,这种事很多的啦,我不会告诉你们具体是谁的。”
  大家都笑起来,没有追问,毕竟涉及到个人隐私了。
  菜陆续送上来,九十月份吃花蟹正当季,严松筠点的菜里有一道葱炒花蟹,从水池里捞出的生猛花蟹被切成几块下锅煸炒,炒过的蟹壳偏脆,大块白嫩蟹肉轻轻一剥就出来,蟹黄更是满满地纠结成一团,紧实不散,可以大口吃肉大口吃黄,这道菜立刻在满桌菜中荣升为俞知岁的最爱。
  严松筠把自己手里的螃蟹剥出肉和黄来,递给他,另一边还在同他一位师兄说话,俞知岁听了一耳朵,听到师兄说他现在转到眼科去了。
  她有些好奇,“师兄不是学血液科的吗?还能去眼科干啊?”
  “师兄进医院那一年血液科不缺人,就去了眼科。”严松筠解释道,“虽说隔科如隔山,但如果真的用心钻研,也是一通百通的。”
  俞知岁听完哦了声,继续低头吃螃蟹。
  原以为这不过是话赶话的随口一提,谁也没想到,当天深夜,这位师兄就有事找上了严松筠。
  作者有话说:
  岁岁:上台后给公司改名难道不是传统吗?
  小严总:……谁说的?不要学这种坏习惯!
  岁岁:[满脸都是不服气.jpg]
 
 
第九十六章 
  饭吃得差不多, 陆续有人撤退,因为还要回去值班。
  餐桌上一下就变空不少,俞知岁一边吸溜着酸奶, 一边听严松筠他们说话。
  偶尔夹两颗花生米吃吃, 又低头看手机, 叶桂月给她发了不少信息, 全是工作相关。
  她这位副总,是个自己卷自己就算了,还要卷老板的狠人。
  中间夹杂着竺见微给她发的一份文件, 关于恒富地产那幢烂尾楼, 下周三就要进行拍卖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 因杨院长夫妇都有了春秋, 脸上已经露出些疲惫的神色, 大家这才意犹未尽地散场,临走前严松筠和他们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又说以后多聚。
  回去的路上,俞知岁看着他笑吟吟的脸孔, 问道:“今天很开心?”
  严松筠扭头看她, 点头嗯了声, 然后伸手将她揽过去, 把头枕在她肩膀上,闭着眼轻嗅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看得出来心情确实很不错, 都放松成这样了。
  她抬手捋着男人后脑勺上的头发, 蛮有兴致地道:“平时都是我拿你当枕头, 今天你也要试一下吗?”
  严松筠睁开眼看了她一下, 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 但看见她脸上的跃跃欲试又觉得好笑。
  “……你不会以为是玩过家家吧?”
  俞知岁白了他一眼, “你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看你累了才这么大方的。”
  严松筠恍然大悟似的哦了声,从善如流地往下一躺,枕在了她腿上,面朝着前面没有完全放下来的隔板。
  俞知岁扒着他肩膀弯下腰,“这样侧躺着不会不舒服吗?”
  “那怎么躺呢?”严松筠翻了个身,脸正好碰到她的胸脯,顿时噎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脸孔瞬间开始发热,“……这样吗?”
  俞知岁低头看他,她是很喜欢逗他的,见他露出这种别扭不好意思的表情,忍不住调戏道:“男人,这不正是你喜欢的吗?”
  说着还伸手轻佻地摸了一把他的脸。
  严松筠的脸上顿时浮起一抹不自然的红,“……岁岁,你正经点,这不是在家。”
  “反正没人会看见。”俞知岁嘟嘟囔囔地反驳。
  前面开车的刘常宁默默提高了车速。
  严松筠捉住俞知岁的手腕,要求道:“我们说说话。”
  “……说呗。”俞知岁眨眨眼,有些不甘心,“你说你的。”
  别管她做什么。
  严松筠很无奈,一时间也想不到要说什么,心一横,干脆不管了。
  他闭起眼,恨恨说一句:“你现在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俞知岁嗤地一下笑出声来。
  前面的刘常宁听到这里,再次默默地提高了车速。
  “不逗你了。”俞知岁声音正经了些许,问道,“今天开心是因为不用上班,还是因为见到了老师,打开了心结?”
  严松筠微微一愣,沉默下来。
  俞知岁没有催他回答,而是静静地玩着他的衣扣,手指灵活地解开小巧的衣扣,一颗接一颗。
  刚解开两颗,还没来得及看他露出的胸肌,就被他弹了一下脑瓜。
  俞知岁以为自己又要听他说什么这是在外面要正经点的屁话,脑子里都想好怎么回答了,结果听到的却是他对她上一个问题的回答:
  “……应该是后者吧。”
  “当年我努力了很多,终于得到老师一句许诺,你来报我的研究生,只要你能在面试的时候走到我面前,我就收你。”
  “其实那个时候,学院刚刚给他下命令,不准他再带硕士,要他专心带博士,他是决心为我破例的……可惜,到最后我已经拿到了名额,却没有去上学,没有人去补我的位,他后来也没有再收……”
  他停了下来,没有把话说完,但俞知岁知道,是在他之后杨静诚就没有再带硕士的意思。
  她安慰道:“这是校领导的规定,天意如此,杨院长就该专心培养博士了,和你没关系的。”
  “我知道,道理我也懂,可是……”他闭上眼,叹了口气,“主要是心理关难过,毕竟是我违约在先,说不定没有我,他原本会收另一个学生。”
  “你想多了,肯定是你的执着感动了他,才会为你破例的,如果没有你,原本他那一年根本不会收什么研究生。”
  俞知岁说得非常笃定,仿佛她已经亲自求证过,“不信你问他。”
  严松筠闻言笑起来,“我知道,我就是说说而已,以前我确实被这种想法困扰过,但今天我的心结已经解开了,虽然没有正式入门,但老师还是将我当做自己的学生,这就够了。”
  至于里面有没有别的因素,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语气一顿,话音一转,“不过太太,你在做什么?”
  话音未落,俞知岁的手已经再次被他捉住,眼睛忍不住眨了眨,心虚道:“嗯……我看你衣服扣子开了,怕你着凉,就想帮你系上。”
  严松筠一噎,“……我扣子为什么开了,你不知道吗?”
  她又眨眨眼,“这个啊……是我刚才怕你热,帮你解的,这天气太热了。”
  严松筠:“……”
  他有心让她正经点,又劝了两句,但俞知岁完全不搭理,手不老实地动来动去,对他说了什么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态度。
  她纤细柔软的指尖从尚未扣好的衣扣之间穿过,像蛇一般溜进去,不停地游走,摸到某个地方严松筠就开始说不出话了。
  所有的劝诫都在这时销声匿迹。
  俞知岁戏谑地看着怀里男人的脸孔,“我是不小心按下闭嘴开关了吗?”
  严松筠深吸一口气,紧紧抿着嘴唇,捏住她手腕一脸紧绷地坐起来,伸手啪一下将隔板拉了个严实。
  刘常宁听到动静,想了两秒,将车速放慢下来。
  环境瞬间就变得封闭起来。
  俞知岁愈发肆无忌惮,凑到他耳边问道:“到底是什么感觉啊?为什么刚才你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严松筠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不告诉你。”
  她当场笑得坐都坐不稳,直接滚进他的怀里,然后问他:“严松筠,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快乐是双倍的?”
  严松筠一愣,低头,看到她漂亮的眼睛里反映的小小的自己,忍不住笑着弯腰亲了亲她的眼睛。
  “有,谢谢岁岁。”
  入夜,俞知岁缠着严松筠,非要把在车里的事进行到底。
  严松筠感到很费解:“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这种……在家里不好么?”
  他语焉不详,但俞知岁心里很清楚他想表达的意思。
  “总是循规蹈矩多无聊,人生那么长,我们还会在一起好久,每次都用一样的姿势,你不会觉得没意思吗?总要有点新鲜感才行啊。”
  她说得很有道理,严松筠想了想,抓着衣领的手慢慢松开,问她:“……你又要在上面?”
  俞知岁眼睛亮得跟两个小灯泡似的,连连点头,还反问他:“难道你不觉得在上面的才是最累的吗?我这是体贴你,照顾你,难道你就不感动吗?”
  严松筠沉默几息,回答道:“感动,不敢动。”
  说完他双手一摊,往床上一倒,“但是我觉得你说得对,希望你能坚持久一点,不要两分钟就喊,严松筠我不行了要累死了。”
  后面那句话的语气完完全全就是学她的,俞知岁一时气结,干脆也不撩拨他了,直接要泰山压顶把他压扁。
  严松筠刚把她接住,就听到床头柜上正充电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
  俞知岁的动作立刻就停了下来,探身去帮他把手机拿过来。
  “这次是真体贴了,我很感动。”他一面调侃她,一面看了眼来电显示,面上露出微微的错愕。
  俞知岁见状,都懒得反驳他吐槽自己的话,好奇道:“谁的电话啊?”
  “师兄打来的。”他应道,拿着电话就下床去了。
  俞知岁一脸茫然,师兄?他一堆师兄,到底哪个啊?刘主任?还是那个戴眼镜的?或者那个胖胖的一笑还有两个小虎牙的?
  严松筠下了床,也没去阳台,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就接起电话。
  一面问对方什么事,一面从自己坐的位置后面扯出来一件睡裙,红色的,真丝吊带,她之前洗完澡穿的,后来又跑去换了一件。
  原因是要穿和他睡衣一样颜色的,说是情侣睡衣。
  他白了她一眼,顺手把睡裙搭到扶手上,听那头的师兄继续道:“下面市送上来的,不明原因造成的感染,已经四五天了,患者年纪比较大,七十七岁,感染很严重,有全身感染的迹象,还合并有糖尿病和高血压、冠心病之类的基础疾病,用其他药物的效果都不理想,但是患者的体质还可以,连续几天好热,今天也退了,但是眼球充血、白色分泌物的症状还很明显……”
  “想来想去还是要用那特真,但是我们医院药房没有,我晚上打电话问了二医院和省中医、省妇幼,还有私立的比如康华那几家,都说没有,我就想起来淮生医药以前产这个的,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生产?”
  严松筠听完不由得苦笑,“师兄,不瞒你说,淮生的那特真生产线,刚砍掉了,你也知道它普适性弱,虽然它对真菌性角膜炎效果很好,但也就是角膜炎了,病患少,利润低,还单独占条生产线,没什么利润的。”
  药企也是盈利机构,举凡药物停产,九成是因为挣不到钱。
  说完缘由,他又立刻道:“不过我们还有一批库存,师兄你那边要多少?”
  对方听了连连道谢,旋即报了个数,严松筠说知道了,挂了电话,就给淮生医药的总经理陈柏升打电话,让他派人去库房提药,然后送到容医大一附院眼科住院部,交给张远医生,电话号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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