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难扯——周晚欲【完结】
时间:2023-03-17 12:24:06

  说着话,眼睛瞟向温辞树。
  温辞树看着并没什么异样。
  倒是乔栖有反应,问周野渡:“你怎么来了?”
  “因为你来,所以我才来啊。”
  乔栖笑:“你还可以再肉麻一点。”
  这态度说是拒绝,的确是可以形容为拒绝,但说不是,也能理解为打趣儿。
  “……”温辞树睫毛轻颤。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
  这明晃晃的争夺啊,把气氛搅得尴尬不已,好像说什么话都进行不下去。
  乔栖这个女主人公偏偏是最没心没肺的人,她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不经意间看到正在吧台忙活的吕斯思。
  吕斯思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很快把视线移过来。
  乔栖和她对视上,吕斯思先笑,然后拿着酒单走了过来。
  “你们好呀。”她给大家打招呼。
  孙安琪他们也给她笑:“你好呀小姐姐。”
  吕斯思说:“你们喝好玩好,所有的花销都算那位头上。”
  说到“那位”的时候,吕斯思朝温辞树勾了勾下巴,笑得别有深意:“是不是啊,老板。”
  “什么?”王富贵今天无数次想喷酒。
  温辞树抬眼,解释道:“嗯,这家店是我开的。”
  吕斯思笑:“看来你们都不知道呀,我们树哥最深藏不露了。”
  和吕斯思接触过的人都知道,她这个人声音嗲,女孩子甜甜笑起来的时候,本来就比平时的神态更娇憨,吕斯思这种甜系妹子则更是糖分加满。
  大家对此见怪不怪,可乔栖却恨不得把银牙咬碎。
  身后有人喊:“店长,过来一下。”
  吕斯思转头应了一声:“来啦。”
  又笑:“树哥哥,今儿表现好点哦。”
  她看了眼周野渡,又对温辞树眨眨眼,意有所指。
  说完便去忙了。
  温辞树明白这丫头的意思,一笑,看向周野渡:“今天你的酒,我请。”
  周野渡也望上他的眼眸,二人对视,暗流涌动。
  “好,那我不客气了,就当是照顾照顾你的生意。”周野渡最后这么回。
  暗潮涌动的更厉害。
  乔栖也察觉到了。
  她心下一笑,心想男人到底都是这个德行,无论爱还是不爱,都得在情敌面前宣告自己的所有权,证明自己比对方强。
  她看了一眼吕斯思,心里吃味的难受,心想,好哇,你不是介意吗,那我让你更介意一点。
  她忽然拿起一只空杯子,倒了一杯酒,递到周野渡嘴边,问:“你喝吗?”
  周野渡一怔,完全没想到乔栖会这么热情。
  他看着她,先是没说话,几秒后忽然低头,也不接杯子,就等她动动手,把酒喂到他嘴里。
  乔栖的手顿了一秒,很快配合起来,把玻璃杯往上一带,酒水悉数滑落到周野渡的嘴里。
  酒过喉头,周野渡的喉结滚动,一时间浪荡又撩人。
  乔栖盯着他笑,说:“都喝完。”
  周野渡闻声,挑眉,真的把酒悉数饮下。
  完了又问:“喝完了还能续杯吗?”
  乔栖百无聊赖的歪歪头笑:“再说吧。”
  声音有点小傲娇。
  “……”朋友们都看不懂发生了什么,一个比一个懵逼。
  而温辞树脸色铁青。
  他拿起酒起子,开了一瓶酒。
  他没人喂,就只好借酒消愁了。
  何平给他发消息:【哥们儿,稳住啊,我还是站你这边的。】
  【既然小乔不主动,那你主动点啊!】
  【是男人你就干!】
  【……】
  手机在口袋里嗡嗡响了好几声,温辞树才掏出来看。
  只扫了一眼屏幕,却没有回,把手机扔在桌台上。
  这段时间,他的心很乱。
  之前他有时会觉得搞不懂,他是在为十几岁的温辞树打抱不平,才对周野渡有这么深的芥蒂,还是单纯的介意如今的周野渡。
  可这一刻,当他看到乔栖对周野渡笑的时候。
  他确定了这个答案——他介意的从来不是周野渡,而是乔栖的态度。
  有一股闷闷的情绪憋在心里,感觉下一秒就要爆发。
  ……很快酒散。
  没想到周野渡竟成为全场唯一喝醉的人。
  因为他这晚,实在是太开心了。
  高中这帮和他一起玩过的人都知道,他喝醉酒之后简直就像个不讲理又调皮捣蛋的小孩。
  段飞扬想送他回家。
  他还不肯呢。
  他从他那哈雷上拿下一个头盔,走到乔栖面前:“我送你!”
  乔栖看了他一眼:“你走路都走不直了,还骑车?危不危险。”
  嗯?
  乔栖这是在关心我吗?
  周野渡一脸醉态的笑了:“不怕!我保证安全把你送回家!”
  他又强调一遍。
  说完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温辞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忽然把他往后一推:“你他妈哪来的,离她远点!”
  温辞树没有来得及反应,一下子被周野渡推出好远。
  乔栖下意识骂周野渡:“你疯了?”
  说着要去扶温辞树。
  在这种没有提前准备的时刻,人的反应才是最真的。
  周野渡一看,酒劲儿更上头了,便去拽乔栖胳膊:“你别光看他啊,你看看我啊。”
  他说:“你跟我走,我送你……”
  话没说完,一记拳风疏忽而过。
  周野渡的面门上狠狠捱了一下子。
  “啊!”“我去!”“哎哎哎……”
  大家发出不同的惊呼。
  何平瞬间在心里大声尖叫:我草,兄弟,你总算忍不了了!感谢丘比特,感谢月老,感谢我自己!
  周野渡反应的比所有人都慢,可能是酒精的原因吧,他竟然顿了三四秒才知道直起身,起身后又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被打了。
  还是被情敌当着乔栖的面打的。
  周野渡疯了,他扑过来,揪住温辞树的衣领:“你想玩玩吗?”
  温辞树眉头紧锁,眼神又冷又沉的看着他:“你试试。”
  周野渡又把温辞树的衣襟抓紧了几分:“要打架?”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沉默的原因各不相同,但大家都选择了沉默。
  温辞树鼻息间冷嗤一声:“你觉得乔栖的心是打架就能赢的话,可以。”
  “她叫乔栖(xī)!”周野渡捕捉到一个旁人会忽略的重点,“她是我的栖栖(xī),你他妈不要再叫错了!”
  “栖栖(qī)是给我叫的。”温辞树也没有退让,他不像周野渡那么恼怒,甚至有点淡漠,“你以为这个字是多音字就想怎么念就怎么念吗?”
  温辞树有一丝不屑,他握上了周野渡的手,把他的手从他衣服上掰开。
  边整理被扯皱了的衣襟,边说:“她一直都是乔栖(qī),而不是乔栖(xī)。”
  栖字多音,念(qī)的时候,指鸟在树枝或巢中停息,也泛指居住或停留。
  而念(xī)的时候,是不安定的样子。
  她可以是不为他而栖息的鸟儿。
  但绝不能是不安定的漂泊者。
  说完这话,温辞树淡漠的扫了周野渡一眼:“你还想送她回家?你是想替我,把她送到我们两个人的家吗?”
  一句语气虽淡,但杀伤力却大的话。
  说完后他转身,拉过乔栖的手,准备带她离开。
  乔栖被他忽然牵住,心空了一秒,感觉失去思考能力了,唯一会做的一件事,就是乖乖跟他走。
  然而走到一半。
  周野渡忽然笑出了声:“可她和你在一起是为了钱啊!”
 
 
第43章 风月
  “你还不知道吧, 她接近你只是因为和别人打赌,赌约是十万块钱,如果不是因为这么多钱, 她不会和你好的!”
  周野渡大声的喊出这句话。
  乔栖心猛地乱跳起来。
  只见温辞树也明显定住了,从表情到身体都肉眼可见一沉。
  乔栖不由眉心直跳。
  她看着温辞树, 而温辞树侧脸对着她, 敛着眸, 神色晦暗。
  她心想, 他一定会误会了。
  旁边站成一排的朋友们, 也都觉得这事发展得有点不好收场了, 别人他们管不了,主要是乔栖如果尴尬,他们作为朋友肯定是第一个不乐意的。
  所以刚才沉默的人,现在都开口劝和:“哎呀,周野渡喝醉了, 你们赶紧走吧, 别理他!”
  “对啊, 你们赶紧回家吧!”
  “这边交给我们,你们别听周野渡乱说……”
  七嘴八舌的。
  可温辞树没有动弹。
  等大家把话都说尽了,无话可说, 沉默下来的时候。
  他才冷冷淡淡转过脸,微抬着下巴,睨向周野渡。
  几秒后,他忽然一笑:“操……”
  这是他第一次说脏话。
  带着几分笑意, 几分鄙夷, 还有几分见鬼了的深情。
  他笑:“我不怕告诉你, 那钱就是我给的。”
  “……”周野渡僵了一僵。
  何平更是傻眼了。
  乔栖问:“你什么意思?”
  温辞树转头看向乔栖, 他的眼眸很暗,却又在黑暗中燃起一簇火光:“意思是,我比任何人都爱你,也比任何人都希望得到你的爱。”
  说完他又直直看向周野渡:“我比你爱她。”
  “不止如此,我的爱比你的有力量。”
  他不想再忍了。
  奶奶去世之后,他每天都活在即将失去她的恐惧里。
  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腻歪了一晚上,他被折磨到了极点。
  要死就死个痛快吧,他不愿再压抑了。
  他对周野渡说:“我能做到你所做的一切,但是我做得到的,你做不到,我能给她的,你给不了。”
  他说得都是肯定句。
  “我可以为了她做我不屑做的事情,我可以高尚的爱她,也可以卑劣的爱她,我可以躲在暗处爱她,也可以站出来……”他顿了一秒,眼神更加坚定:“就像现在,和你硬碰硬,光明正大的爱她。”
  他就这样告白了。
  所有人都感到吃惊。
  周野渡酒醒了大半。
  他定定与温辞树对视,有那么一秒,他找不出任何话来反驳。
  他语噎了。
  他没有那么掷地有声的力量。
  他嘲笑的问自己——之前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觉得离开了七八年,再回头人家就一定会选择你?
  他觉得自己一点没有范儿。
  设想的剧本里,他哪怕要为一个人低头,也绝对不会低三下四。
  可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舔狗不分性格。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毫无办法的时候,就不得不去当舔狗,因为那似乎是他病急乱投医后最后的一条路。
  可是舔狗就代表爱的深沉吗?
  他忽然觉得他错了。
  他知道温辞树从很多很多年前就喜欢乔栖了,他比不上他爱她时的全情投入,比不上他爱中的不求回报,甚至论起谁爱的更卑微,他都比不上。
  他的爱是感动自己,感动别人,做给自己看,做给别人看的。
  他根本没考虑到乔栖是否感动,因为他觉得他这么一个不可一世的人都这么乞求了,她就应该感动,而这样是不对的。
  周野渡和温辞树对视着,一开始谁都不肯相让,视线相汇的那瞬间仿佛噼里啪啦在冒火星子。
  最后是周野渡先移开目光。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
  大家从没有见过周野渡这个样子,那么的心如死灰,也从没有见过温辞树那个样子,寸步也不让。
  最后看客都唏嘘。
  周野渡走后,温辞树把乔栖也带走了。
  他这晚没有开车,两个人打车走的。
  一路上都没说话。
  进家之后,乔栖打算进屋,温辞树拉过她的胳膊,把她扯到墙边,靠过去,目光落在她身上。
  乔栖看不太懂他的眼神,说重可又太轻了,说轻又未免太重了。
  她毫不闪躲的回望过去,问:“你要干什么?”
  温辞树没有说话,忽然伸出手,把她鬓边的碎发往后捋了捋。
  动作温柔,厮磨缱绻。
  乔栖的心像烛火那般颤颤巍巍的晃,她又问一遍:“到底要干吗?”
  温辞树还是只看着她,却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乔栖觉得自己的理智要崩塌了,她推了他一把,想挣开他。
  他忽然把她往怀里拉了过来,紧盯着她:“对不起。”
  他这样说。
  然后忽然对准她的嘴唇,亲了下来。
  不是浅尝辄止,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强吻,牙齿咬开她的唇瓣,舌头顶进来,她想躲,他根本不给她躲的机会,压的她喘不过气。
  他的手扣在她的腰间,唇齿之间又咬又磨,身子不一会儿就燥热起来,呼吸也沉。
  他明明闭着眼睛,却似乎感受到乔栖在睁眼睛看着她,手劲儿大了几分,让她又朝他贴近几分,皮肤黏着皮肤,一个人呼吸会把另一个人的心口都震的发颤。
  又同时往墙边靠了靠,她背就这么贴在冰凉的墙壁上,可偏偏前身贴紧的是滚烫的人墙,天雷勾地火,冻雨砸火堆,极限的较量与拉扯,让她忍不住沉吟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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