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需要轰轰烈烈去证明什么,只是想能这样岁月静好,两人一路相伴吵吵闹闹,永远走下去而已。年幼的时候,父母的感情热烈,但是婚后却争吵不断,最终父母各自生活。这给毛利兰心里埋下惧爱的种子,不能明白有些不相爱的人也能白头偕老如同好友,而父母却是这样的结果。她潜意识里排斥强烈的情感,从不任由自己轻易坠入情感的旋涡,随着她日渐长大,从软萌可爱的小女童变成亭亭玉立的美少女,收到很多情书,表白的人倒是不多,但那也是因为工藤新一杵在兰身边的结果。工藤新一暗自窃喜兰对情感迟钝,其实她真的一点儿也不迟钝,只不过从来不喜欢暧昧而已,并不因为自己受欢迎而沾沾自喜。她既然默许工藤新一,那就不会去看别人。
只是,她现在悲哀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新一离她越来越遥远,无论她怎么努力,似乎都被他远远的甩在后面,他们可以见面的时间少得可怜,通话总是三两句被敷衍挂断。她体谅新一沉迷案件的嗜好,不愿打扰他的工作以免他遭遇危险,可是那不表示她的心里不难过。新一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他会受伤吗?他会有危险吗?他身边都有什么人?所有的关于他的事情,她知道的越来越少。
谁能想到他就在自己身边,叫她兰姐姐,看她牵挂担心隐忍,就是不告诉她,柯南就是新一...小哀,不,雪莉应该是知道真相的吧?还有阿笠博士,服部平次,目暮警官....为什么那些和新一不那么亲密的人都知道真相,只有与新一朝夕相处的自己不知道呢?
兰蜷缩在床上,双臂环紧膝盖,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随着灰原哀的身份被发现,以往蒙在她眼前的层层帷幕被一层层掀开,她心痛难忍。最初因为新一变小的原因感到担忧心痛,最终所有的怜惜与爱恋全部化为锋利的刀刃将她割得体无完肤。
第26章 纯黑的救赎第二十六章
房门被推开,低缓而沉稳的脚步声停下。
毛利兰抬起头,晶莹的眼泪不停滚落,她忘了琴酒的恐怖,露出温柔至极的微笑:“先生,您说的没错,我真的很蠢。”
明明难过至极,但是眼底却如水晶透亮,哭泣的眼睛,微笑的脸,让素来心肠冷硬的琴酒,顿了一秒。他淡然开口:“知道自己蠢那就让自己聪明起来,哭有什么用。”
兰擦干眼泪,是,有时间哭,还不如努力让自己变强。新一只所以什么都不和她说,一则因为怕她担心,二则是因为他不想她卷进来。其实,说到底,是她平凡普通,他不觉得她能帮上忙,可能会拖他后腿。她可以不在意新一对她的隐瞒,但她不能不在乎父母的安慰,她们一家人早就深陷漩涡不自知了。
哭泣求人庇护,不如将命运自己掌控。哪怕,这些她原本并不曾想过。
兰看向琴酒问:“先生,你之所以肆无忌惮,是因为你很强吗?变强是不是就意味着要伤害别人?”
琴酒嗤笑一声,这姑娘脑子坏了,和他讨论这个问题。她觉得自己会给她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吗?
原本不想理会她,可是看她因为难过而咬出深深牙印的下唇,琴酒还是开口了:“变强是为了自由,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至于伤害别人,他们受没受到伤害关我屁事。”
兰黑线,感觉自己又蠢了一次,她怎么抽风的去问琴酒这个问题。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些事情问琴酒,得到的才是最真实的答案。虽然他冷漠又残酷,可是,他不会去费心思骗人。当然,如果有人自持聪明跟他玩心眼,他也不介意顺便收拾一下!毕竟他是个坏人。
兰是个单纯的孩子,心里的想法脸上一目了然。琴酒瞥了她一眼,嫌弃的说:“要死不活了这些时间,还准备床上赖着吗?我这儿不养废物。”
兰默默的起身,理好床铺,默默的钻进厨房,开始洗切蒸煎炒...不一会儿传来饭菜的香味。琴酒没有回自己房间,好整以暇的坐在饭厅里,双腿交叠,墨绿色的眼眸眯起,修长的手指搁在性感的薄唇边。
波本到底想干什么,琴酒并不关心,他已经和贝尔摩德交换过消息,心里隐隐有一个想法。可是以他的身份无法真正做出过激行为,虽然他行事一向嚣张至极可总归对BOSS他还抱有一份常人之心,至少除非BOSS要除掉他,在这个条件之外,他可以将BOSS的地位一直放在首位。他说过,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不过嘛....琴酒低低笑了起来,赤井秀一应该已经等不及了。墨绿色的眼瞳底滑过异彩,万分期待。
煎得金黄的小羊排切的大小适中,琴酒慢条斯理的享用晚餐,甚至兴致很好的开了一瓶酒。
兰给自己做了一份拉面,正坐在厨房边的小餐桌小口安静的吃着,一只盛着琥珀色液体的水晶杯放在她的桌子上。白皙修长的手,五指轻拢罩着水晶杯的杯腹,兰差点喷出嘴里含的拉面,她惊疑不定的看向拿酒给她的琴酒,怀疑自己在做梦。这位眼高于顶的大爷,竟然给她倒了酒?!这是什么操作!他想干嘛!
不想干什么,就是教人变坏会上瘾。
琴酒无视兰的眼神,放下酒杯就走,临行之际仿佛想起什么,居高临下的开口:“要是喝醉,不准弄脏我的地方,不然...”剩下的话琴酒没再说了,只是笑出森森白牙,让兰自己体会。
兰瞪着酒杯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她不喝,以琴酒的个性恐怕也不会善了吧?!
最后,兰怀着壮士断腕的心情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她想喝了赶紧去盥洗台吐掉就行,反正琴酒的面子必须要给,吐进厕所也可以说不胜酒力,这样也不算弄脏他的地方,完美解决难题。
琴酒看兰一口闷掉烈酒,一直冷淡的脸上露出讶然,这女人傻了吧唧,这种烈酒可以这样喝的吗?!素来算无遗策的琴酒一瞬间感到无言。
酒液入喉冰凉,但很快沿着食道直达胃部就像被烈火灼烧一般,兰也不是没品过酒,但从未想过能有酒烈成这样,感觉像是生吞了火焰。她还记得要赶紧去盥洗室,但是一站起身就天旋地转,晕的一塌糊涂。
琴酒:.......
这简直了,这辈子他见过的最实诚的傻子大概只有毛利兰了!他说过要她全部喝完吗???
琴酒捏了捏眉心,考虑要不要快点拎起她扔进卫生间,免得她死在客厅里。
可没等琴酒有所动作,兰已经步伐凌乱的晃到他面前了,琴酒微微挑眉,平时看到他总是像瑟缩的小老鼠,能躲多远躲多远,现在连最后的生存本能都丢了?!
素白的小手扶在门框上,兰有些难受,她用另一只手敲了敲脑袋,视线有些模糊,盥洗台在哪里?面前杵着好大一个障碍,麻烦让让。
兰直接被脚边的垃圾桶绊倒,琴酒毫不犹豫的自她面前闪开,可是兰的运动神经在这一刻超水平发挥,无比敏捷的一把捞住他的衣襟,结结实实拿他当了垫子。
琴酒当然不可能被兰这点力道撞倒,但是被人近身的不悦让他整个脸都黑了。他拎起兰的后领准备丢开,可是兰却傻傻的看着他的眼睛,伸出小手触碰:“好漂亮....”墨绿色的宝石,就像是埋在深深的冰川下的海洋底部,流转着致命的光泽。她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
琴酒皱起眉,毛利兰是醉疯了?脑门青筋跳动,好想把她从大楼窗口扔出去。
好晕,面前景物晃来晃去,毛利兰伸手捧住面前俊朗深刻的脸,声音软软的撒娇:“别...别晃,我都看不清了。”
琴酒确定毛利兰是想死了。
他面无表情拎起兰向卫生间走去,但是兰觉得被拎着不舒服,手脚并用贴紧他,纤白的手臂缠上他的脖颈,小脸贴在他的心脏位置,似乎满足了,露出纯净的笑容。
毛利兰的嘴里轻轻哼着一首古老的曲调,琴酒突然停下脚步。
这是一首很老很老的教堂圣歌,曾经他很小的时候随祖母去做礼拜,也曾目光纯净看着巨大的十字架上耶稣受难,相信过神爱世人。
洁白的羽翼,纯洁的天使,唱着古老的圣歌,拥抱着来自深渊的恶魔。
第27章 纯黑的救赎第二十七章
“秀一,真的要这样做吗?”布莱克有些忧心,赤井秀一的计划一旦实施,动静大到会惊动国家权贵,万一上面怪罪,只怕他们会吃不了兜着走。
赤井秀一面容平淡的检查自己所有的装备和枪支,一边调试准星一边淡漠的开口:“嗯,别担心长官,不会有事的。”
他放下手里的□□看向布莱克:“宫野志保对于黑衣组织是有价值的,她研究的东西总统大人也很感兴趣。我们只要上报为了拯救一名有伟大发明成就的科学家,他们会支持的。
布莱克沉默了,最终轻轻叹了一口气。算了,只要能够达成最终的目的,手段激进一些也无妨。
毛利兰醒过来后感到头痛欲裂,记忆破碎,依稀记得自己正在吃拉面,然后喝了一杯酒,之后就断片了。她应该是喝醉了,没想到那杯酒那么烈,那她喝醉后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窗外阳光洒进来,有些晃眼睛,兰闭上眼睛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缓解那种针刺般的感受。
“咯哒。”房门开了,高大的身影走进来,今天琴酒没有穿那身招牌的黑色风衣,仅着黑色高领毛衣,下身黑色休闲裤,铂金色的长发用黑色发圈简单束起,脸上的神色很不好看。
毛利兰承受着琴酒冷冷的眼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今天琴酒身上杀气好重,而且还是针对她的样子。
几件衣服被扔到毛利兰的头上,盖了她一头一脸,琴酒的声音透着冰渣:“收拾干净。”说完一刻也不愿意多待,转身离开房间。
兰后知后觉闻到自己身上酸臭的味道蓦然想起一种可能的情形,顿时俏脸惨白,汗毛倒竖。她流着冷汗掀起盖在身上的毛毯,果然衣服和头发上一片狼藉,不由得眼前发黑,完了完了,她不会吐在琴酒身上了吧!死了死了!!!她要死了!!!!
毛利兰整个头脑一片空白,她机械的拿着换洗衣服,机械的晃进卫生间,机械的冲洗,机械的穿好衣服……整个房间都是一股酸臭的味道,难怪琴酒脸色那么难看。怎么办?她会不会被琴酒大卸八块扔出去喂狗???
真不该喝那杯酒的。现在怎么办?
当务之急赶紧把自己和屋里清扫干净,之后只能随便琴酒切切割割了,谁让她自己找死!
贝尔摩德掩口而笑,揶揄道:“你那身风衣呢?总舍不得脱下来,怎么说扔就扔了?重新定做要花不少钱吧?”
琴酒冷哼一声,将枪口瞄准贝尔摩德。贝尔摩德立刻双手举起:“sorry,开个玩笑嘛。别生气!”
“啧啧啧,GIN,你居然没有一枪崩了那丫头耶。莫非你改吃素了?”贝尔摩德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再次捋虎须。
一只大掌毫不客气扣住贝尔摩德的脖颈将她一把抵在墙上,她的颊边顶着一枚锋利的匕首,琴酒冷冷的开口:“收起你多余的好奇心,我没有满足你的义务。”
贝尔摩德忍痛告饶:“好吧,我闭嘴。不是有正事要谈吗?”
琴酒毫无预警的松开手,贝尔摩德踉跄了一下站稳,一脸悻悻的摸着自己的脖颈,真是无趣的人,一点都不能招惹。
“该透露的应该通过各种管道都透露出去了?”琴酒继续擦拭自己的□□,头也不抬,“该销毁转移的东西弄得怎样了?”
贝尔摩德没好气的回答:“准备好了。GIN,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既然知道某些人的身份,为什么不直接处理掉?”
琴酒眯起眼睛看□□准心,嗤笑一声:“闻腥而动的鲨鱼,还有些没有浮出水面的老鼠,老子不耐烦和他们周旋了。”
脸上诡秘的一笑:“就让他们高兴一下,毁灭前总得来一场狂欢。”
贝尔摩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予置评,不明白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有什么意义。明明像之前那样挺好的,仇恨值都被琴酒吸引走了,其他人多自由啊。
贝尔摩德踌躇了一下,低声开口:“GIN,放了毛利兰。之后这场混乱,她的处境太危险了。”
琴酒抬眼看了一眼贝尔摩德,吐出一口烟,墨绿色的眼睛里带着嘲弄:“危险?贝尔摩德,她一早就在危险里了,你以为好运可以伴随她多久?”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咧嘴笑着说:“打个赌,我放她回去,大约不用过多久,你就可以为她收尸了。”
贝尔摩德脸上青蓝交错,喃喃开口:“不会的。她是生活在阳光下的人,不该进入不属于她的世界。”
琴酒呵呵一笑,收好枪支,漫不经心的开口:“进入这个漩涡没人可以全身而退。你,我,波本,伏特加……不论是为什么被卷进来,要不然踏着鲜血活下来,要不然成为牺牲品。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贝尔摩德看向琴酒,神情十分落寞,千面魔女没有戴上她惯常的神秘面具,突然开口:“GIN,你会保护她吗?”说完自嘲一笑,“我真是傻了,怎么会问一个刽子手这样的话。”
琴酒毫不客气的开口:“你最近的确在不停的犯傻。我只会杀人,不会保护人。”他冷冷的看着贝尔摩德:“自己的命运如果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活着又怎样?”
贝尔摩德沉默,是啊,谁又能对谁的生命负责?谁又能保护谁一辈子?
可是,琴酒为什么要为兰去考虑这些?他难道真的会对毛利兰产生感情吗?
感情?没有的。只是一些小小的感触,即使只有一瞬间也曾让他冰冷的心脏温暖过。那首幼时听过的古老圣歌,罪恶的十字架因为圣洁神子的献身而从耻辱变作信仰。而在日后,他看到这个世界,只适合存在十字架,上面愿为众人承受罪恶的神子,绝无仅有。
琴酒低笑出声,用死亡抵清罪过,无论虚伪,邪恶与善良,唯有在死亡面前是平等的。这世界上没有纯粹的黑与白,审判的十字架,从人出生的那一刻起,一直背负至死。
第28章 纯黑的救赎第二十八章
前言:这一章琴爷的经历与背景全部都是作者我的想象,与柯南原著无关,不具备任何参考价值。特此声明。
琴酒出生在一个古老的贵族世家,幼年的时候是在祖母身边长大的,父母并不关心他,当然他也不是很在乎。他天生少情寡欲,他在意的人很少,祖母算一个。
古老的贵族表面风光,但内里腐朽,地位和金钱让他们既有百年沉淀的贵气优雅,同时也堕落糜烂。普通人奋斗一生都无法想象他们生活的奢靡,同样,普通人也无法想象他们私生活以及成员之间关系混乱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