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兰猛地坐起身,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尽数打湿。
是梦吗?!她到底在哪里!!
有淡淡的烟草味飘过来,毛利兰自掌心抬起头,琴酒坐在落地窗边,长腿随意的交叠,唇间的烟卷微亮,血色夕阳透过稀薄的烟雾,在他深刻的五官侧打上薄薄的阴影。
刚刚梦境里最后的场景回放,兰惊惧地缩成一团。
曾经她害怕琴酒,是生命本能对死亡气息的害怕;而现在害怕琴酒,是她已经意识到这个男人比她以为的还要黑暗,这是发自灵魂的恐惧。
琴酒偏过头看向兰的方向,对上她惊惧戒备的眼神嗤笑了一声。他站起身走到毛利兰床边,淡漠的说:“既然醒了,就不要赖着。我们有账要清算。”
毛利兰头皮发麻,她当然记得自己昏迷前正拿着枪对准琴酒,以琴酒的个性怎么可能原谅她那种行为,之所以没有在她昏迷时动手,是想要好好折磨她吧!
“要……怎么算。”毛利兰低低的开口,声音干哑。
“知道你为什么现在还活着吗?”琴酒突然开口,偏着头,铂金色的长发垂落,露出墨绿色的眼瞳,他倨傲的看着兰,露出恶意的笑容,“那是因为有人代替你接受了惩罚。”
毛利兰的俏脸更苍白了,她脑中立刻就蹦出贝尔摩德的模样。如果说再这样的地方,还有谁会来帮助她,只有那个金发女郎了。毛利兰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笃定,但她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我不用别人替我受罚。”尽管面色惨白,害怕得发抖,可是她还是勇敢的对琴酒说,“如果是我冒犯了您,您想怎么报复我,我都没意见。”
琴酒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突然低笑出声:“毛利兰,我发现你不是一般的蠢。”
大手抬起她小巧白皙的下巴,琴酒的眼神非常邪恶,他冷冷的一字一句:“你有什么资本,值得我报复?用你的脸孔?还是你的身体?你又能为你的行为,付出什么代价来交换呢?”
另一只手抓住毛利兰的衣襟,只听见一声尖锐的“嘶――”上衣被撕开一半,露出少女柔白的躯体,内衣若隐若现。毛利兰尖叫一声,拼命向后缩去。琴酒没有再钳制她,在她惊惶逃离时,冷漠的收回双手。
兰屈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抓紧自己的衣襟,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毛利兰,”琴酒的声音低柔,露出诡异的微笑,“冒犯我不过死路一条,没什么大不了。可是,我很失望,你知道为什么吗?”
毛利兰看他又逼过来,慌忙向后躲,一边胡乱摇头:“不…不知道。”
琴酒毫不在意她瑟缩的姿态,兀自伸手扣住她的后颈,逼迫她抬头看他深邃的眼睛。
“这里。”琴酒举起另一只自由的手,轻轻点在自己的眉心,“毛利兰,当时只要你毫不犹豫的开枪打死我,你说不定真的能逃出去哦~”
毛利兰惊呆,连害怕都忘记了,这人在说什么?!他有病吧!
“小丫头,你可知道,如果你真的能杀了我,会有多少人前仆后继,哭着喊着想给你发勋章?”琴酒笑吟吟的看着身下的女孩,声音轻缓如同情人低喃。
纯洁的天使,纯白的羽翼,染上恶魔的血迹,会变成什么?
莫名让人期待,琴酒墨绿色的眼底滑过奇诡的神采,冰凉的唇轻轻印在少女苍白的眉心:“下次,再有这种机会,别犹豫。”
兰全身僵硬,被琴酒的话和动作给弄懵了。
妈妈,救命!这个人,根本就是个疯子!
第24章 纯黑的救赎第二十四章
前言:这一段属于我自己的猜想,原著究竟是不是这样不予置评。甚至还不清楚有没有写错人物名字。这些想法以前在看书的时候一闪而过,没有细究过,如今站在现实的角度细思,总会想到一些不该想的。
“和大家说一个糟糕的消息,小哀被黑衣组织发现了。水无怜奈去接应她的时候发现她的解药提前失效,在琴酒面前暴露了。”赤井秀一自从被发现诈死后也不再扮做冲矢昴的样子,恢复了本来的装扮。
这的确是一个坏消息,一个月来灰原哀断断续续给他们传递关于组织的消息,他们也在积极做相应部署,本来柯南已经想好等她回来先弄出解药好暂时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现在一切都成了镜花泡影。
“那……兰呢?”柯南艰难开口。他感觉这些日子度日如年,没有一天不在心惊肉跳,生怕某天电视上会出现疑似妙龄少女无名尸体的报道。琴酒岂是好相与的,同为组织成员的宫野明美,他都不曾有一丝怜悯,利用完了干脆利落的一枪,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任何不利于组织的人。他们这帮人做梦都希望老天收了琴酒,有这号人在组织里,他们这些年损失惨重。
赤井秀一古怪的看了柯南一眼,别开眼睛低声说:“水无怜奈说她为了救小哀,抢夺伏特加的配枪指着琴酒。”
柯南瞳孔空白,感到整个脑袋嗡嗡作响,喉咙深处似有血腥味涌出。
他知道兰不会眼睁睁看着灰原被杀,但是,比起其他所有的人,兰对于他来说是最重要的。如果可以,他真想冲到兰面前对她大喊:不要管别人了,我只想你能好好活着!
但是他不能把心里这种想法表现出来,他的力量太微弱,还需要仰仗这些人才能救出兰。
“那她……”柯南问不下去了。
兰用枪指着琴酒,柯南根本不敢想下去!
“水无怜奈说她趁乱打晕了小兰,之后苦艾酒出现,不知道她和琴酒说了什么,琴酒将小哀交给苦艾酒,带走了小兰。”赤井秀一垂下眼帘,盖住眼底的晦暗的恨意。
如果那时候毛利兰开枪该多好。
他现在只想琴酒死。
朱蒂死后,FBI又派来一位新的调查官,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安慰他,这名调查官和宫野明美有八分相似,个性也爽直,既有女性的温柔细腻,又有FBI的精明果断。这位叫艾丽的调查官对他很有好感,可是他却躲了八丈远。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会对艾丽爱屋及乌,可是现在这样的面孔只会反复提醒他曾经因为愚蠢失去的爱人。
从进FBI的第一天他就了解自己的职责,也很骄傲自己的心志坚定从不为色所迷。曾经他以为自己必然会成为最了不起的调查官,后来才发现他并不是心志坚定,而是天性凉薄。
人心真软弱,也许他该谢谢琴酒,把他的弱点一个一个从他心里剔除掉。他现在,再也无所顾忌。
“这是现在雪莉所待的实验室。”随着一道清爽的声音,一张折叠的纸被打开,上面画着简易的地标,其中一个小方块用红笔圈了出来。
赤井秀一看着纸张上方修长的手指嘲讽道:“难不成降谷君还想来一次请君入瓮的戏码?”
降谷零(化名安室透,组织代号波本)似笑非笑看了赤井秀一一眼,声线柔和:“赤井调查官呆在日本这些年,文化修养高了不少,居然会引经据典用艰深的中文成语了。”
赤井秀一冷冰冰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降谷零将手插回裤袋,神情淡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只负责传递消息,至于你们信不信,要干什么,我并不关心。”
赤井秀一嗤笑一声,别开头不再理会他。
可是降谷零不是那种被人针对了还一笑而过的人,更别说那个人是赤井秀一了。
“他们的死,不是我杀的。你爱信不信。”降谷零像背书一样说出这段话,然后微笑着对赤井秀一说:“当初景光死的时候,你不也说了这样的话吗?怎么轮到你了,就不能心平气和了呢。”
赤井秀一拍案而起,两眼喷火,降谷零他是不是在故意找茬?非要一直戳他的痛处!
“降谷零,这样很有意思吗?”
“哎呀,别吵了,我们不是要讨论下一步计划吗?”世良赶紧扑上去捂住哥哥的嘴,苦笑着劝架。唉,朱蒂牺牲她也很难过啊,可是哥哥这么控制不住情绪怎么给他们报仇呢!
“呵呵,我就不听你们的计划了,免得有些人总有被害妄想症。”降谷零挥挥手走出房间,“事成后答应给我的东西别忘了。”
降谷零就这样头也不回离开了,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柯南揉了揉眉心感到不安。红方虽然称不上团结,但是一直以来目标都是统一的,可现在却像是被扎进一颗钉子,让以前被刻意忽视的矛盾日渐尖锐起来。如果合作者连基本的信任都缺失了,那么他们的合作还能进行下去吗?
降谷零没有停留,径自开车离开。独自一人的时候,他脸上惯常挂着的微笑尽数收敛,眉眼间带着黑衣组织特有的漠然与冰冷。
当初诸伏景光死在赤井秀一的枪下,事后赤井秀一轻描淡写的解释显得十分敷衍,即便他后来辗转知道真相也无法原谅。
景光被发现卧底身份,逃不开琴酒的抹杀。但是那时候刚进组织的赤井秀一又做了什么?
日本FBI的负责人布莱克和他解释过景光的事,说当时赤井秀一是想救他的,但是没来得及。
这些话降谷零是不相信的,以赤井秀一的能耐,如果真的不想景光死,他并不是做不到,只不过把景光当成进组织的跳板罢了。在赤井秀一眼里,暴露的景光已经失去价值,与其暴露自己救他,不如利用他获得组织的信任,即使景光不自尽也会死在审判者琴酒手里,反正都是死,何不好好利用,让他的死更有价值呢?
赤井秀一对布莱克的那些解释与说辞,不过是自欺欺人,为了掩饰他真实的阴暗的心思罢了。面对他(降谷零)的质问不解释,摆出高傲装逼脸,冷漠的看他失去挚友痛苦的模样。
如今刀子终于扎在自己身上,知道疼了,不也和他当初一样痛苦不已,择人而噬吗?呵呵呵呵。
降谷零低笑起来,紫灰色的眼睛被细碎的淡金色刘海遮挡住,谁也看不到他现在的神情。他曾经信仰的,坚持的纯粹已经不复存在。
如今的降谷零到底是谁,连他自己都看不懂。
第25章 纯黑的救赎第二十五章
波本(降谷零,在组织里就用代号“波本”称呼他)信步走进组织的大门,准备去监控室看看。不料在拐角处突然感到背脊一寒,他刚拔出□□,后腰脊椎中心就挨了重重的一脚。他拿枪的那只手被人闪电般折到身后,关节咯嚓一声传来剧痛,一把冰冷的枪抵在他的后颈。
波本眼瞳一紧,脑袋里在思索对策后停下反抗的动作,顺势倒在地上。冷汗自他额际滑落,刚刚他如果再有多余的动作,顶在他颈后的那把枪一定会毫不犹豫打折他的颈椎。
琴酒卸掉波本的武装,右膝毫不客气压制在他的后背上,手里的□□M92枪口紧紧贴在波本的颈部脊椎。伏特加机灵的上前,十分熟练的用绳子将波本捆了个结实。
“GIN,你这是要干什么?”波本忍着右肩脱臼的剧痛,带着招牌式的微笑,口气状似很无奈的问。
琴酒也咧嘴笑了笑,森森的牙齿让人莫名胆寒:“不干什么,就是想揍你。”
波本闭上眼睛,懒洋洋的开口:“我是怎么惹到大爷您了,居然没一枪崩了我,只是想揍我?”
琴酒拎起波本,将他扔进监控室的椅子上,伏特加忠心的上前,又用绳子把波本和椅子捆在一起。他深刻反省上次在毛利兰身上失手的错误,对付比毛利兰危险百倍的波本丝毫不敢马虎。
琴酒低头点燃一根烟,没有看波本,而是看向监控室一大片分镜头,吐出一口烟圈露出恶意的笑容:“波本君不解释一下这几个有问题的摄像头吗?”
波本看向分镜头琴酒带着手套的手指触摸的那几块地方低笑:“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动了摄像头的扫描位置,你不是知道了吗?”
琴酒冷哼一声,墨绿色的眼瞳对上波本紫灰色的眼睛,同样的漠然,一个寒冷无一丝温度,一个则善于温柔的伪装。
“或者我该问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停留在屏幕上方的黑色皮质手套包裹着修长的手指,那双手指型完美,充满英式贵族的含蓄优雅,谁又能想到这双手收割去多少人命。
波本低下头微微蹙眉,肩上脱臼的地方疼到麻木,他是料到琴酒会查到他头上,只是没想到琴酒的动作那么快。明明已经有所防备,可还是被琴酒制住了。哎,已经是第二次了,自己到现在还能活着真是命大。
“当然是为了让雪莉混进来好继续她伟大的研究。”波本满不在乎的开口,既然琴酒制住他没有直接一枪崩了他的脑门,那大概率是不会轻易杀死自己,警告的成分更大一些。在他的行为等同叛变后,这个刽子手居然没料理他,好意外。
琴酒低笑出声,他走到波本面前,带着手套的手指扳起波本的脸:“波本,你是个聪明人,既狡猾心又狠,真不愧是三重身份的间谍啊。”
波本眼瞳颤了颤,很快恢复镇定,他收起笑容淡然开口:“哦,那作为审判者的你是打算现在清理我吗?”
“不。”琴酒松开他,眼瞳里带着恶意的嘲弄,“你活着比死有用多了。你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我总有一天会知道。但至少目前为止,你的行为没触及我的底线。你要知道,我的底线比正常人高得多,要你的命也比你以为的更加容易。”
波本眯起眼睛审视琴酒,有点吃不准他说这些话的意图。说他狡猾??那狡猾又聪明的他都看不懂的琴酒又算什么?!而且,这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如果他不知道,他一定会后悔这次放过他。可如果他知道.....波本心脏缩起,如果他知道,却不阻止,那琴酒到底想干什么!
波本莫名有些不安起来。
最终波本是被结结实实揍了一顿,琴酒说话一点儿都不含糊,说只是想揍他那就是单纯揍去他半条命,然后还十分有同事爱的将鼻青脸肿的他送去医务室。他心里把琴酒骂得狗血喷头,真是他妈的变态!
毛利兰在安静恍惚中度过两天,这两天她想了很多事情。其中想的最多的,就是新一。
工藤新一,她的青梅竹马,从小聪明过人。足球踢得好,长相又俊秀,善于推理,充满正义感。在兰的心目里,新一是很出色的男孩,和他一路同行至今,两人的关系亲密无间。兰知道新一很受欢迎,但他只沉迷于案件,似乎对别人的爱慕一无所觉。园子总爱拿他们开玩笑,她也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将新一印在心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