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茗略过裴路行, 装没事人一样望向柏雨, 说：“接下来该怎么做？你知道E国的S级在哪儿么？”
柏雨看时间, 回道：“E区管理员同样有两位，就是S级……”
林茗：“嗯？”
你这么欲言又止，不会很难搞定吧？
裴路行和霍格思就已经够让她头疼了。
柏雨也记得十年前，E区的雪已经死亡，接任他的是S.秋。
柏雨对雪更熟悉。
“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柏雨沉稳道。
林茗越发觉得奇怪。
正想找裴路行商讨下，转头便撞入他认真的目光，似想把她吞入腹。
林茗跳过他，继续看霍格思。
但霍格思显然更不靠谱，摸着肚子说又饿了，她今天的运动量已经超标。
林茗：你才走了几步啊！
眼瞧着只有柏雨一人可靠，但又隐瞒着心事不说。
霍格思除了脑子动得快没别的优点。
至于裴路行这位更是重量级。
有超能力的精神病，只对她发疯，探寻世界真相不如亲吻她一小时。
他们一行人去到附近的酒店，暂住歇息。
订房的时候，柏雨要订两间，林茗伸出三根手指，郑重念：“三间谢谢。”
柏雨有点微愣，说：“你跟裴不是最要好的么？”
林茗警惕道：“哪种要好？”
他们真在一起过么。
柏雨默了几秒，“他很喜欢你，但你好像不怎么喜欢他。不过，你那段时间在忙李海的项目，没什么时间陪他吧。”
因为你最后还是进来了。
代表着，你应该也是喜欢他的。
林茗毫无印象，微怔道：“听上去就像平行时空的事情……”
因为柏雨的记忆既不符合他们的人设，也不符合他们的年龄。
她跟裴路行，到底活了多少年？
之后。
柏雨和霍格思都需要休息，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
林茗刚坐下床沿，门外传来敲门声，裴路行正常好听的声线：“林茗，我东西落你这儿了。”
大概是柏雨的话产生影响，林茗不疑有他开门。
裴路行前面还挺像个人。
聊到是否记得以前的记忆时，他忽地笑了：“柏雨知道我们的过往？”
尽管语气温和无害。
但仍说出了一种“原来知道那么多秘密早该杀了他”的惊悚语调。
林茗怔愣了下，说：“你别冲动，他是我们唯一的线人，你不能杀他。”
裴路行淡淡嗯了声。
再说他身边有霍格思，你也杀不了他……吧？
林茗若有所思，对霍格思的实力存疑，总认为她没那么弱。
没准是扮猪吃老虎。
裴路行手掌覆盖住她的，露出动人的笑，“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
林茗有点说不出话。
感觉裴路行的病情如此，她莫名愧疚，再不找到恢复办法，他真得进精神病院。
“我们先找到E国的S级，以后的事再做打算？”
她试着建议。
没想到裴路行意外的好说话，扣着她手指答应，“你说的。”
林茗毫无知觉地应下。
等裴路行离开她的房间。
她忽地惊觉！
卧槽，她刚刚是不是答应了什么奇怪的要求。
为什么裴路行方才十分钟如此正常。
是因为她答应了他，找到E区的S级就答应跟他结婚吗？
但她不是这个意思。
被误解了淦。
……
陆殊是第一个醒来，他摸着摔疼的后脑勺，大约脑震荡了，映入眼帘是医院白得发光的天花板。
他们被送到了医院。
陆殊回忆昏迷前最后一幕。
裴路行和酒店门口的女人对视。
导致了他们全部人倒下。
那个女人，陆殊见过的，是A区的S级，五岁时死亡过一次，所以岁数比裴路行小一点。
裴路行到底怎么找到她的？
不。
应该说，裴路行什么时候有了自我意识，并且进一步锁定霍格思也是S级的？
陆殊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拔掉手上的吊针，打算找隔壁病房里的汤廷。
令他意外的是，汤廷就坐在外面走廊，捏着汽水罐在喝。
“晚上好。”汤廷冲他笑着打招呼。
陆殊眉头紧皱，拖着半虚半弱的身体坐到旁边，说：“别给我嬉皮笑脸的。”
他妈的就你一个人没事。
裴路行，李海的秘密，包括那个下落不明的看守员。
所有的一切。
你他妈绝对知道点什么。
陆殊已经在考虑用权限力量逼供，事后汤廷告他违法，他也顾不上了。
对同事用权限力量是禁止的。
但他有种预感，如果汤廷不说出秘密，这个世界真要完了，再也不能跟现实取得联络。
汤廷先开口道：“可能我站得比较后，所以没有晕很久，比你们醒得早呢。”
陆殊沉默。
然后说：“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汤廷笑：“为什么不信呢，我没跟裴一起走，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陆殊眯眼道，“难道你留下来不是为了给他们通风报信？”
好让他们逃得更顺畅。
汤廷摇了头，说：“看守员，或者叫你管理员更贴切。我目前还是D级定查员，对绿洲还是很忠心的。”
陆殊：“告诉我李海到底怎么拿到过高的权限力量？”绿洲分配额度有限，不会让他能高到甚至影响S级的。
“这个嘛。”汤廷说，“其实我真不知道，李海跟我不亲，他要是传授给我，我现在也不用苦哈哈地当定查员了啊。”
“毕竟有这力量，完全可以隐于普通人中过很滋润的生活。”
陆殊：“……”
不由想到那个下落不明的看守员，没准就过着这样的生活，他们还找不到她。
作者有话说：
嗷我生日快到了
第31章 感应
陆殊越发认为, 那个B级看守员，用着C区S级的权限力量，四处快活。
她要是个没心没肺只想享福的就算了。
要是个想干大事的, 酝酿对付绿洲的阴谋，那可就无法估料。
想要找到她, 目前最快捷的办法是登出世界。
但就怕。
就怕哪怕他们做到如此程度, 也找不着她。
别忘了, 李海这么护着她, 估计早把她的资料删得一干二净。
陆殊越想越头疼, 狠骂汤廷道：“李海跟你不亲, 你他妈还替他保密，你是不是傻？”
汤廷不置可否，笑了下：“不是说了嘛，我没想替他保密，是真不知道事情全貌。”
陆殊果然渐渐信任他。
因为陆殊丝毫不怀疑, 李海对汤廷的不重视。如果真重视他, 汤廷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个D级定查员。
“出完气没？”汤廷依旧笑得闲适, “我们去隔壁病房找A区管理员吧。”
提醒陆殊，当前最大问题难道不是想对S级下手的管理员？
那对兄弟还真是狠人。
陆殊捏着眉骨，只好先略过汤廷的问题不表, 起身跟他走去。
汤廷将汽水罐投进垃圾桶，找到伊狄和卡明所在的病房。
推开门，两人就在内讧。
与其说是内讧，不如说单方面的责备。
伊狄：“为什么没防备好霍格思？她生物力场再强, 也只能受限于A区。”
卡明的声音带着歉意, “对不起, 哥哥, 我的权限力量没有提前预判到她，一切都是我的错。”
伊狄停了几秒，说：“算了，我们上报绿洲此次情况，先把错放到S级身上。”
他说的S级，断然是裴路行。
陆殊也存了疑，随即和汤廷走进来，问道：“你指的S级，是我们C区的S级？”
卡明一愣，想解释，伊狄径直回：“不是。你们醒得挺快。”
陆殊：“说吧，你们A区这次的一级戒备最后结论是什么？”
伊狄微微停顿。
理论上他们并没有错。
绿洲曾规定过，如果S级失控，他们可以暂时代为处置。
而且S级基本无人能伤害。
不死之身，力量强大。就算他们想杀，也杀害不了。
E区的S级倒是个例外。
十年前，当他被判定死亡时，在场的四名管理员并不相信，总认为他还能复活。
但就是，他再无意识。
伊狄话少，若非必要，一般懒得交流。他说话风格简洁明了，终于回复陆殊道：“结论是，C区的S级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力量过高。”
“我会向绿洲申请，削弱他的力量。”
伊狄说完，陆殊皱眉道：“那你们A区的霍格思没有责任了？”
卡明：“她还小，我们能教好。”
陆殊：“？？？”
真当他傻子呢。
霍格思跟裴路行同批进来的，如果不是霍格思五岁时心大把自己弄死了，现在就跟裴路行一样大。
想用这借口推脱责任，想得倒美。
陆殊不客气地开口：“你们兄弟俩选修过基因工程吗？没有就别乱讲，受不了文盲。”
跟苏蓝似的，一无所知就能坐到那个位置。
苏蓝还没能分到权限力量呢。
伊狄嘴角幅度讥讽。
他跟弟弟都是现实世界的高材生，对S级的了解仅次于科研者，否则绿洲也不会把他们调来当管理员。
不过他们可以为了保住霍格思，装成弱智。
但陆殊很快发现不对劲，正要说你们文盲但绿洲不蠢，苏蓝再有关系，她那个爹替她打通一切，但绿洲依旧不给过高的权限。
毕竟这个世界是绿洲严格看守的，容不得其他人乱来，包括核心的S级。
汤廷同样发现疑点，抢在陆殊前面开口了：“嗯？我怎么觉得你们有点眼熟啊？”
这句话令陆殊意外，眉头更紧。
D级看守员一般不会认识其他区的A级管理员。
除非，他们进来前就认识。
陆殊：没想到你小子秘密还挺多。
卡明闻言也仔细打量了汤廷，旋即，表情有点错愕。
他认出了汤廷。
伊狄则静默不语。
陆殊正想问个究竟，忽然接到C区看守员的电话。
正是住裴路行楼下那位。
“之前你曾让我盯S级的恋人苏蓝，以防万一。”对方说，“今天我听见物业聊到，她已经三天没出来了。”
陆殊猜测到那唯一的可能。
果不其然，看守员紧接着道：“我今天用权限打开了房子的门。原来那个恋人，也不是普通人，她竟然能够登出世界。”
陆殊不算意外，说：“猜到了，你继续监督吧，她再回来你就通知我。”
“好、好……”
苏蓝管理员的身份，除了陆殊和汤廷，其他人知得不多。
若非修复漏洞，她基本不跟C级以下联系。联系了也不露面，只在高处俯视大家的进度。
如果不是裴路行失控了，陆殊真怀疑她一辈子也不跟他联系，只呆在裴路行身边，继续做个深爱的伴侣。
思绪回到当前话题。
陆殊挂断电话静了会儿，便说道：“我不管你们认不认识，先别上报绿洲，我们先去找到S级。”
伊狄抬眸盯他，眼睛冷漠。
不过汤廷在这儿，代表她也进来了。
这对兄弟一改之前的主意，同意道：“行，找到她。”
这个她，陆殊本以为是霍格思。
后来才发现不是。
……
E国的S级，目前不太好找。
一般来说，S级多数在幼年或少年便崭露头角。
很容易在新闻上找着。
但E区这个S级，耐着性子低调，一反其他S级的常态。
林茗总算知道柏雨为什么隐藏心事了，因为他……对E区的S级不熟。
他自己讲上一任S级比较熟，就是性格比较冷淡，生人勿近。
这一任的S级，性格目前不知。
至于E区管理员，虽然听说和善，但如果去碰S级并导致世界漏洞的，估计再和善也会凶狠起来。
这两天，林茗和柏雨找遍了E国的报纸，以及电视，新闻，他们都没放过。
但真就销声匿迹，没有一点S级的迹象。
他们时间也紧迫，也不知道陆殊他们醒来以后上报绿洲，还剩多少时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裴路行精神正常，霍格思也很乖。
他们帮忙一起找E区S级的线索。
“你们有没有那种……”他们四个人都窝在图书馆，找历年报纸找得不要命，林茗这时开口问裴路行，“那种S级之间相通感应的技能？”
裴路行支着手肘，唇角弯了下，说：“没有。”
林茗不由泄气，趴在桌上道：“那你怎么找到霍格思的？我还以为你靠感应找到的呢。”
霍格思也挺好奇，问：“确实，你怎么找到我的？难道因为我智商太高了？”
林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