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兴许是被老天察觉到她的不厚道，姜知瑞走出练习室又迷了路，心底期盼hybe开发公司内导航系统的愿望无比强烈，或者多贴点指路牌也好，冷奢风简约过头就是麻烦。
站在原地拿出果冻拆开自我投喂一口，姜知瑞才攥紧空包装重新出发，转角处似乎闪过一个熟悉的影子。
“祯元！”姜知瑞忙追过去。
注意到动静的男孩也站定转身，看清姜知瑞后鞠了个超过九十度的躬：“前辈nim。”
脸型很像祯元，个子比那个小没良心的要高些，一身灰白休闲宽松卫衣和运动裤，姜知瑞也对着他鞠了躬：“啊，对不起，还以为是认识的人。”
“祯元前辈他们的练习室在三楼。”
祯元那小子都能成为前辈的话，眼前的孩子大概率是练习生了，声音软软的，笑容也腼腆，和小没良心完全不一样的性子，姜知瑞摆手：“不是找他啦，或许是练习生吗？知道2-5舞蹈练习室在哪里吗？”
那孩子点点头，个子很高，留了个乖顺的刘海，浑身上下给人的感觉就是纯良的小白兔：“前辈nim跟我来吧。”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姜知瑞，00生。”
男孩揉揉自己的刘海，感觉应该站定，又似乎该继续领路，犹豫了一秒还是继续往前走，步子放慢：“前辈nim，我叫李桑元，03年生。”
其实不用前辈介绍，大韩民国做练习生的，基本没有不认识她的。
“哎，也是小元啊，叫我努那就好啦，”名字带元+长得帅狠狠勾起姜知瑞的弟控心，她哄小孩似的将方便袋打开，快走放到李桑元面前，“我有个亲弟弟名字里也有元哦~他也超帅的！有什么喜欢的就看着拿吧~”
“前辈nim。”李桑元有些受宠若惊地摆手。
“哎，叫努那嘛，感谢小桑元帮我带路呢。”姜知瑞算是明白田凸刚才的心情，认弟弟妹妹的时候，前辈nim的称呼好讨厌啊，这种情况就得强买强卖，她硬塞了巧克力和果冻给他。
“谢谢努那。”李桑元继续带姜知瑞往前走。
“桑元啊，”姜知瑞最是能自然地扯话题，“你们平常零食管理严格吗？”
“还好，没有特别的限制，月末评价会比较严格。”李桑元虽然有点害羞，但也会乖乖回答。
“桑元练习多少年了？”
“我16年进公司的。”
“和我一样13岁成为练习生的啊，”姜知瑞觉得周围灰黑色的装修更压抑了，“今年是第六年了吧，很辛苦吧，我们桑元。”
“嗯。”李桑元本来想说还行，但最后还是诚实地轻应，尽管他和眼前的人是第一次见面。
“狗嗨比，”姜知瑞忍不住对周围指指点点，“看看这些抑郁风的装修就知道，真狗啊狗公司。”
“哈？”身旁姐姐的反应太出乎李桑元的意料，可那埋怨的神色特别生动，昏暗的心室好像投进一束敞亮温暖的光。
“辛苦的时候就多骂骂狗公司，”姜知瑞东张西望排查是否有叫摄像机的东西，凑近李桑元悄声说，“当然就要在摄影机看不到底地方骂骂啊，或者在纸条上写下再撕碎很解压的，别把自己憋抑郁了。”
“努那以前也这样做吗？”练习生圈子里都知道，姜知瑞曾有近七年的练习经历。
“嗯，”以前不知道第几次进出道组，然后女团企划又推迟，姜知瑞会拉着玟庭在预约的个人练习室写公司坏话，再撕成一片片的，小南和智敏那两个老实孩子只会给她们站岗，连公司都不愿意责备，“蛮好用的。”
“努那以前也辛苦啦。”
“确实是很辛苦呜呜呜呜，”姜知瑞想到这，又忍不住从方便袋里掏出她觉得好吃的零食，一个个塞给旁边还在受苦的小孩，“桑元啊，要顺利出道啊，努那为你应援。”
“努那，”零食快收了满怀的李桑元哭笑不得，“太多了啊。”
“不行，这是努那的应援，”姜知瑞见状摇头，开始往李桑元的卫衣帽子里塞零食，那可是六年，“比起桑元吃的苦这些算什么。”
塞多了的下场就是走两步便掉东西，李桑元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姜知瑞叹了口气，弯腰捡起零食，又从李桑元的怀里和卫衣帽子里拿零食，一个个塞回去，最后直接把零食袋交给他：“带着努那沉甸甸的爱，骂着狗公司顺利出道吧。”
“好。”李桑元想有关姜知瑞的传闻并不准确，明明努那是更加耀眼温柔的存在。
第48章 EC21 相遇
“听说姜知瑞会加入成为新女团成员，有什么想法呢？”
比起navo，姜知瑞这个名字对宫胁D良还是有些陌生，采访室的装修是低饱和的冷色调，灯光昏暗，迷蒙地包裹住思绪，她在不切实际的虚梦感里懵了两秒才继续：“其实18年参加选秀之前，听说韩国选手里有一位很有名的孩子，练习了五年，被许多人期待着，那时候想是很厉害的孩子呀，我应该要向她请教学习很多，可是后来在节目中并没能遇见她。”
“那个孩子是姜知瑞吗？”感觉要挖掘到什么珍贵素材的节目组几乎是在刻意诱导。
“嗯，那时候听说更多的是navo，小领航官，特别好听的名字，”宫胁D良点头，“现在说实话感觉有点像做梦，成为成员吗？真的不是隐藏摄像吗？”
就像昨晚成为姜知瑞的ins首关。
被带到2-5教室后，姜知瑞发现距离约定的见面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便绕着教室外晃了好几圈熟悉本层构造。期间罗民发来简讯，他会回应姜知瑞提及的每个话题，确认她心情是不是不好怎么加深抑郁了，不讲理地附和吐槽hybe装修真讨厌，提议要不要试试情侣健身，问她在hybe食堂吃了什么。
姜知瑞一点一点地回复，对情侣健身表达了简短但果断的抗议。
罗民可怜巴巴地说，知瑞拒绝的好无情，是因为民才不愿意的吗？
呀，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姜知瑞还是得认真解释不是因为民，不讨厌民，是讨厌健身，她宁愿泡练习室跳两个小时的舞，也不愿意去跑步机跑五分钟。
【只是不讨厌吗？】
姜知瑞看着罗民这句话琢磨半天，往常民其实不太对她讲类似的话，要说也是恶作剧惩罚东赫，是因为最近闹得很大的手链绯闻吗？姜知瑞抬手拍了个手腕戴好手链的照片，报备前故意回了一波。
【我真的完全十分不能再讨厌健身了，健身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恶的事，好像哪怕是和民在一起也无法忍受，但是民真的真的真的对我很重要】
她才不要老实被拿捏，可恶的冒酸气泡泡的民xi。
【草莓味制品是世界上很奇怪的东西，但只要和知瑞在一起就变得可以忍受，因为知瑞真的真的真的对我很重要】
【姜知瑞真的真的真的对罗民很重要】
艾古，姜知瑞被顺好毛，乖乖发了拿回手链的照片，说拿回手链，送了那前辈一瓶香蕉牛奶表示道谢，逗罗民说回去的时候要不要给他也带一瓶。
【那就不用了】
【新噶卡内（严重过线了）】――罗民除去讨厌草莓味制品，也不太接受牛奶制品。
【那太可惜了kkkk】
【今天预计会训练，如果学了舞蹈，回去教民女团舞怎么样呀】
【都说学的最好方式就是教嘛】
【情侣女团舞，民是yes还是yes】
眼看着快到约定时间，姜知瑞小跑溜回舞蹈教室，推开门前瞥到罗民艰难思考后回复的一个yes。
为了民，也得努力在半天内扒好舞不是吗。
hybe的舞蹈练习室比采访的房间宽敞明亮的多，处处彰显着公司飞速成长的阔气，每个物件都贴着新和贵，但最吸引姜知瑞视线的还是曾经只能在屏幕上看见的宫胁D良。
是头顶投下的光太亮了吗？明明只是通过一扇门走进一个房间，却像从现实世界走进了梦境宇宙。
也不知道是谁先招手的，靠近的时候已经牵上宫胁D良的手，鞠躬自我介绍说我是姜知瑞，却还是不愿意放手，紧紧握住的才是真实，又像是做梦。在觉得完满的瞬间，心底翻起一场汹涌波涛般的灰色遗憾，那一刻看见了亮着红灯表示拍摄中的摄像机，大脑机警地提示“拍摄中”。
姜知瑞曾经练习过的七年，除了必要的考核期，根本没有拍摄中的摄像机。
虽然说是拍摄纪录片，却不知道为什么更像是拍摄真人秀。
也是后来退出出道企划时姜知瑞才明白，因为对环境陌生，因为不够信任hybe。
“你好，知瑞xi，我是宫胁D良。”两人握住的手分开前，姜知瑞听清面前人的自我介绍，她的声音还和节目时一样，带着点鼻音的哭腔，不是 Sakura，而是宫胁D良。
就像不是navo，而是姜知瑞。
彻底分开手前，姜知瑞又回握了一次宫胁D良才松开，和身边的金采源互相礼貌问候后掩嘴：“好神奇，莫名感觉像是在拍摄produce 48。”
“其实当年大家都以为知瑞xi会参加。”有些认生的金采源努力接过姜知瑞的话题。
15年底produce 101预热时期，韩网便出过三大出身人气明星练习生即将参赛的新闻，不少人猜测是navo。姜知瑞两耳不闻窗外事，这消息还是从李东赫那听说的，她那时感慨这小子明明已经是忙着准备出道，不知道怎么还有精力去关注外面的消息。那时还在sm负责练习生管理的林景爱也让姜知瑞不用管新闻，不过是节目组的把戏。
后来18年produce系列举办到第三季，赛前日本方面AKB48大top柏木由纪、宫胁D良、松井珠理确认参加，有网友调侃这意思不是让金泰妍林允儿去开闭当研究生吗？他们都是出道很多年的前辈了！韩国方面怎么也得有差不多级别的人物才是，于是作为练习生闻名多年的navo又被拉出来溜了一遍。当时正与出道组磨合的姜知瑞根本没管顾相关的消息，怎么也不会想到后来出道企划破产，她会独自无聊地呆在练习室，羡慕甚至嫉妒屏幕上的孩子能参加有确定结果的选秀节目。
“直接叫我知瑞就好，现在说是可以的吗？”姜知瑞特意瞥了眼摄像机，鼓起脸似乎有些遗憾，“当初我还蛮想参加选秀的。”
“最后两位练习生出场前，我以为知瑞会出现，”宫胁D良现在还记得节目组大屏最后磨人地切换播放了数次三大的logo，每到sm都要缓停两秒，“自信帅气地坐上第一名的位置。”
结果最后那个logo停留在yg，过去起码五秒才加上“前”的括号备注，她莫名有些惆怅，原来传闻就只是传闻。
姜知瑞摇摇头，如果真的去参加produce 48，她有拿下第一名的志向，但并不会特别贪恋初舞台时自选的第一名：“我会毫不犹豫地坐到Sakura桑身边，近距离仔细看你漂亮的眼睛。”
金采源忍不住转身弯下腰找水喝，她怎么都想不到传闻里的姜知瑞是种个性的孩子啊，隐约看起来是个会跑火车的。
“呀，采源xi，”姜知瑞放开楞住的宫胁D良，其实说这话她也有点害羞的，“你为什么是这个反应啊，让我看起来很像个骗子哎！”
正喝水的金采源不小心呛到气管，下意识咳嗽起来，腰背立马被人轻拍：“对不起，采源xi，之后你一周的零食我都包了！炒年糕，鱼饼，果干，牛肉干什么都可以的！”
等三人劫后余生般地盘腿坐在练习室地板上，姜知瑞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看了眼闪烁着红色亮光的镜头偏了偏脑袋：“哎，好像不该在他们面前说是吧。”
“是的哎，”宫胁D良笑着附和，一句他们其实就是轻巧地表达我们，和传闻里一样亲切，想让人靠近的孩子，她抬手贴近姜知瑞的耳朵轻语，“按照合约，需要等到新团进入宣传期后才能用ins回关，很高兴认识你，知瑞。”
说实在话，进入练习室发现那拍摄中的镜头后，姜知瑞就感到有些不自在，但是可以耳语嘛，她也学着凑近宫胁D良耳旁：“很高兴认识你，Sakura桑。”
见状，金采源默默地捧起水瓶继续喝水，吸取经验教训，小口小口的。
第49章 EC22 回家
舞蹈老师过来教三人一些软开基本功时，姜知瑞对hybe的印象稍微回暖，这种课程教导倒也不全是景爱欧尼嘴里的暴发户做派。至少hybe对于新女团的培养，并不像外界所传只是捡现成。
姜知瑞儿时跟着妈妈学习芭蕾，妈妈总说只要基本功扎实，跳舞不可能不漂亮。学习芭蕾的六年里，姜知瑞前四年可以说没有跳过一支完整的独舞，日复一日的基本功训练枯燥无味，偶尔腻烦撒娇想要躲过训练，只会被妈妈拎回去。姜知瑞每次都抹鼻子哼唧唧装惨，这么辛苦怎么也得拿遍舞蹈比赛的第一名啊，妈妈会笑着揉她的脑袋，知瑞的韧劲在妈妈这永远是第一名。
所以哪怕每次新女团选拔用来准备评价的时间紧张，姜知瑞也一定要抽空死怼基本功，只要基本功扎实，成品舞的学习只快不慢，最后呈现的舞蹈效果也会比常人更有质感。
基本功练习2小时后便是成品舞学习，据说是出道曲的初始编舞版本。
舞蹈老师走后，头发已经被汗水浸的湿漉漉，宫胁D良忍不住向姜知瑞竖起大拇指：“只是两遍就记住了吗？”
练习的七年不会骗人。她看见姜知瑞只是跟着舞蹈老师过了两遍就能记住动作，练习四五遍后便能流畅地踩着拍子发散魅力，仿佛音乐是随着动作流出来的，干净利落，游刃有余。
“啊哈，骗到Sakura桑啦，动作细节还得再扒，”姜知瑞吹了吹黏到额前的一缕头发，训练时间近七年，她学过许多编舞，编舞里经常会用到相同的基本动作组合，或者类似的变形，学习新的舞蹈更多只是记住基础动作的时间点和顺序和一些新元素动作，然后练习熟练度，“下次我会努力装作看一遍就会了的！”
“已经特别厉害啦。”宫胁D良走到姜知瑞面前，帮忙撩开她没有吹走的那捋头发。
姜知瑞顺着她的动作偏头，又看见金采源仰头给自己猛灌水：“采源xi，你怎么又在喝水？锻炼完最好稍等几分钟，等心率慢慢平稳下来以后再喝嘛，也不要喝的太大，太急，要不然胃会不舒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