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采源被迫中断进水，张开嘴想说什么，后来轻摇摇头，放下水瓶，拿出手机定了个三分钟闹钟，看着上面跑走的时间轻叹了口气，下一个队友请速速到来。
结束训练，姜知瑞和宫胁D良、金采源交换了kkt。回去的路上，林景爱问试训感觉如何，姜知瑞有些疲惫偏脑袋挨靠在副驾座车窗边，望着外面繁华的夜景说还行。
“好像没有想象中满意。”提示暂缓的红灯亮起，林景爱踩住刹车。
姜知瑞想认识宫胁D良很开心，学习新的舞蹈也尽兴，可以宣泄掉掩藏于心的情绪，她对出道舞台究竟是什么样真的好奇，但总觉得不太自在：“我觉得那个一直拍摄中的镜头很奇怪。”
“知瑞随时可以退出的，不用有任何负担，将你牵扯进新女团的宣传里hybe就该知足。”
“我是不是很任性呢？”姜知瑞以前并不会问这种问题，她到现在还觉得匿名贴的效应夸张，戛纳红毯之后，周围都是赞美声，好像有很多人喜欢她，但身边的人其实就那几个。名为姜知瑞的所谓商业价值急速攀升，她所做的决定不知觉间就被加上重量。
“实话说确实很任性，”林景爱屈起手指敲了敲方向盘，眼前是急速略过的车流，人生更多的只是擦肩而过，重要的人就那几个，而且知瑞本就是想做就做的孩子，“任性也可以的，其他事交给我就行，欧尼还是更希望你幸福，能够遵循自己的心做决定。”
姜知瑞到家的时候，看见了难得的画面，罗民和姜知元坐在沙发那下棋。
她特意猫着步子悄声走近，瞥了眼棋盘发现两人在玩源自中国的五子棋，韩国常把它称为“情侣棋”，表示情人之间下五子棋有利于增加情感的交流：“你两怎么在玩情侣棋。”
“围棋，”姜知元执起一颗黑子，终结了比赛，“民哥玩不过我。”
“本来嘛，知元是选手哎，”姜知瑞坐到罗民身边的沙发，挽起他的手臂，“不能欺负我们民。”
姜知元摇摇头，慢条斯理地收起棋子：“吃完饭，我还要回棋院。”
“又走啊，”姜知瑞看姜知元一年到头都是比赛，奖金是赚了不少，家也是真没回几次，“知元怎么没有一天能在家多待会。”
“本来就是想见努那一下，见到了就走了。”姜知元起身端起收拾好的棋具，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哎，民，”姜知瑞抬起手肘推推身旁人，“我们知元要是追人应该也挺会的吧。”
“嗯。”罗民揉揉姜知瑞的脑袋，以前rookies的孩子们每次去知瑞家的姨母店，总能瞧见从棋院回来的姜知元独自安静地研究棋谱，他不怎么搭理人，也没太多情绪波动。姜知瑞那时和孩子们说我们知元只是有点酷，前两年才告诉罗民，知元儿时有自闭倾向，爸爸妈妈发现后耐心地干预教导，做了多年干预治疗，用酷伪装着，所幸没被打上奇怪的标签。
“努那有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更漂亮了吗？”姜知瑞朝着身高好像又窜了的孩子喊。
“没有。”
姜知元的语气淡淡，但对姜知瑞造成沉痛打击，她又推推身边的罗民：“我收回刚才说的话。”
“幼稚的男生都是这样撒谎吸引女生注意的。”比如李东赫。
姜知瑞想起来罗民基本没说过让她炸毛的话：“民怎么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因为知瑞不漂亮是这个世界最容易被戳穿的谎言。”
姜知瑞亲亲罗民的脸颊，活该你有女朋友。
等姜知元放完棋具回来，姜知瑞环胸一副恶人样：“吃完饭你洗完碗再走。”
“饭是民哥做的，不是努那，”姜知元只要愿意，总有本事托人下水，“努那也要和我一起。”
“我来吧，”罗民放好最后一双筷子，“知瑞练习一天辛苦了。”
“不行，”姜知元断然拒接，“原则问题。”
“你的家是棋院吗？”饭桌上，姜知瑞忍不住幽怨地盯着吃饭时总会一言不发的弟弟看，细胳膊细腿的真不知道平时有没有乖乖吃饭，“姜知元。”
“下个月的比赛赢了，我就能给努那买驿三洞的房子，”姜知元放下筷子，他有点强迫症，吃饭的时候不说话，说话的时候不吃饭，“你们公司旁边的那个小区。”
“知元怎么总想着给我买房子啊，”姜知瑞哭笑不得，“我结婚以后就不能回来住了吗？”
听到结婚，罗民忍不住摸摸鼻子。
“努那去做练习生，”姜知元永远记得，宥熙抱怨没有自己的房间后，努那就成为了练习生，再也不常回家，“不是因为房间不够吗？”
“知元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认为的吗？”姜知瑞咬唇。
姜知元也是一双看起来无害的杏眼，但总闪着桀骜不服输的光亮，他直直看着姐姐，不否认。
“只是喜欢而已。”姜知瑞不想自己显得很可怜似的。
“反正我会给你买房子，”姜知元不戳穿她，看了眼思索着什么的罗民，“婚前个人财产。”
后来洗碗，姜知元只让姜知瑞拧了个水龙头，自己戴上粉红色的洗碗手套洗起碗。三个人的晚餐没有多少要洗的碗，将碗具放回原处后，姜知元还立在水池前，继续确认姐姐的近况，睡得好不好，作息乱不乱，体重多少，工作是不是特别饱和，压力大不大，和会做饭的男朋友感情怎么样，学校的课程还跟不跟的上，是不是又要成为练习生之类的。
姜知瑞一边抱怨着我是努那哎，一边乖乖回答，被问了许多后反问：“你就没什么近况嘛？”
“比赛全赢了。”姜知元的拽是轻飘飘，又直击人心的。
“哇哦，好厉害，”姜知瑞垫脚伸长手臂拍拍他的脑袋，“以为我会这样说吗？你就不能花点时间看看围棋以外的事吗？一天到晚围着围棋，这辈子要和围棋结婚吗？”
“我一直看着你啊，努那。”姜知元转头认真看姜知瑞的眼睛。
“除了我和围棋。”姜知瑞希望弟弟眼中的东西再多一点，去感受更多，去爱更多的人或者事物，去得到更多的爱。
姜知元垂下眼睑，细长的睫毛映下阴影：“那这世界没什么值得在乎的了。”
“还是中二叛逆的年纪，”姜知瑞装作嫌弃地拍拍弟弟的手臂，“平常多吃点，瘦的我心疼。”
“只要不是努那做的饭，我都会多吃一点的。”
骗子，明明不管她做的再难吃，都会乖乖吃完。爸爸妈妈离开的那阵子，有天姨母很忙，让姜知瑞热一下剩菜剩饭，妹妹发短信说想吃鱼饼，姜知瑞把糖当成盐，做错了却尝不出来，知元也乖乖地吃，妹妹回来尝了一口便吐掉，那时她才知道什么是食不知味。
姜知元走后，罗民戳戳姜知瑞的脸颊，已经巴望在门口快十分钟了，站久了腿也会酸的。
“看样子真的不回来了，”姜知瑞兴冲冲地拉住罗民的手就往回走，“那我们可以开始做点正事。”
罗民的耳朵忍不住变得滚烫。
第50章 EC23 拉扯
所谓正事是先前在kkt上约定的女团舞学习。
罗民对女团舞没有兴趣，平日的积累基本为零，前段时间录制周偶随机舞蹈的part，哪怕出现时下大热的女团舞他都要环视周围抄成员的作业，那时听见《next level》的音乐罗民有些发愣，想着如果是《Black Mamba》，他可以跳完全程。
17年因病痛修养困熬在练习室，罗民会在练习之外无人时学习dream的新歌舞蹈，但总是学不下去，学习谁的part呢，一个人的走位也没太大意义。有次被来蹭练习室写作业的姜知瑞发现，她盘腿在他准备的软垫坐下，将习题册铺展到小椅上，托腮问民学新歌编舞要多久，臭屁得意地夸自己只要两天就能学会nct的舞，要是对细节有要求，顶多三天。
没有当做没看见，只是轻巧转移他会在意尴尬的重点。
“三天吧。”
关掉成员们就近的打歌舞台时，罗民竟然再也没被酸涩感缠绕，那双漂亮的黑眸里会认真望向他，笃定地说出她认定的未来：“民啊，我学了你们的舞，未来你也得会我们的舞知道吗？随机舞蹈部分要是错了的话，姜知瑞一个星期不和罗民说话。”
但后来，说要在家族演唱会上与罗民牵手，在随机舞蹈部分互相跳对方舞的姜知瑞还是选择了离开。
姜知瑞被通知回去冷静那天，罗民行程结束时已经凌晨，眼睛哭到红肿的姜知瑞看见他下意识捂脸，是不是很丑。
罗民抱紧她说不丑，问知瑞哭的这么凶疼不疼，怀里的人只难过地呜咽，大人都是骗子。
也是那天，罗民牵住姜知瑞的手轻晃，不管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在你身后。
罗民知道姜知瑞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她喜欢夜晚闪亮的烟火棒，喜欢天幕耀眼闪烁的星星，喜欢庆祝时四散的纸花彩带，喜欢被爱与注视围绕的华丽舞台。
在被教导女团舞期间，罗民能够直观感受到姜知瑞对表演的自负心。起初罗民有点插科打诨，想要萌混过关，他对女团舞真的不感兴趣，更愿意洗漱后和女朋友继续观看上次只看到一半的恐怖电影。
但姜知瑞是认真的，罗民偷偷减去的每个动作细节都会被她抓住再纠正：“民啦，这样做。”
拉住他的手臂帮助伸展开，托住他的脑袋偏移角度，正对目光说这样做表情更好，姜知瑞离罗民很近，近到他可以看她白皙脸颊上的细微绒毛，数得清她仿佛蝴蝶翅膀般的长翘睫毛。
“专心点，民。”姜知瑞连责备的语气都像花瓣一样轻柔。
罗民恍惚间意识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一起学习跳舞了，之前知瑞很喜欢《make a wish》也只是自己扒着视频学习，知瑞已经很久没有去过练习室。曾经rookies的大家都说，哪怕只是在练习室知瑞也很有魅力，那种努力、自信、张扬以及快乐到能感染幸福的魅力。
直到墙上的时针指向10，罗民才被放过。两人还互相录制了个人直拍，起先是姜知瑞觉得学生应该上交作业给老师查收，罗民答应后追加表示老师也得有范本例子。
等罗民洗完澡出来，看见姜知瑞还在看自己的个人直拍，嘴角下撇着，神情有些落寞。
“不开心吗？”罗民起初录制时姜知瑞有点害羞，但一起reaction的时候骄傲地自叹做的不错。
“只是有些陌生，这样的我。”
罗民在姜知瑞身旁坐下，搂住低落时会不自觉缩起臂膀的她：“录制的时候开心吗？”
姜知瑞思索了两秒才回答：“开心。”
“开心就够了，其他的不用想太多，”罗民用还没完全擦干的湿发蹭了蹭姜知瑞的脸颊，“知瑞快去洗漱该休息啦。”
“哼，”姜知瑞拉住罗民的睡衣衣摆给自己擦去湿漉漉的水滴，“民讨厌。”
“呀，”罗民装模作样地遮住因为拉扯而露出的腹肌，“走光啦！”
“害羞什么啊，反正民早被我看光了。”
罗民向说完就红了耳朵起身跑远的女孩喊：“那要对我负责哦，知瑞。”
之后两人的恐怖电影观影进度条还是没更新，姜知瑞恨恨又无力地捏住身旁人的脸蛋，抱怨民的精力好恐怖。
金采源的心愿在两天后变得到满足，当她看到新人出现在练习室的那一刻，心底开心地炸开无数烟花，眼下不仅来了新队友，还是熟悉相识的人，那她以后必定不用成为一“从”一“人”里孤寡的“人”。
第四位入选新女团的成员是曾经在pd48二公与金采源同组的许允真，姜知瑞觉得十分神奇，produce 48在她面前直播的既视感太强烈，以至于她自觉退缩到练习室角落，拿起练习室电视机的遥控器，装模作样点按，同时手里也顺了个麦克风，眨巴起眼认真看拍摄中的镜头：“方时赫pd nim，请现在立刻集齐其他成员，立马让大家出道吧。”
其他三人被姜知瑞这一出整的有些堂皇又舒爽，直接指名制作人让出道是所有人的心愿，尤其在后来新女团出道推了又推，宫胁D良和金采源因为协议无法向外界、特别是等待她们的粉丝传递近况，其他人更是无法保证自己最后一定就会留在出道组，大家的眼前又开始出现迷雾时。
表示搞笑就是重复的姜知瑞会一次又一次在练习结束后，拿着麦克风对着镜头喊：“方时赫pd nim，请立马让大家出道吧！”
那是所有人的呐喊，可最后替大家呐喊的她又选择了离开。
宫胁D良从最开始便察觉到姜知瑞说的是大家，而不是我们。许允真合流第一天的训练结束后，宫胁D良提议大家一起吃个饭，外面自然不用想，四个人只能跑到嗨比食堂，因为所谓保密协议，嗨比内也得稍微武装一下，帽子口罩的都戴着。
姜知瑞听说许允真是放弃大学商科后回到练习室后，心跳加快地问了句：“允真啊，放弃大学商科是退学吗？”
“是暂时休学。”许允真摇摇头，听到hybe“可能会在组合出道”的邀请，她的心已经到了韩国，学业什么都直接抛在脑后，还是父母说先暂时休学。
姜知瑞万幸地拍拍她的手：“那就好，要确定登上舞台后才能退学，不要听那些为了梦想不管不顾放弃一切的话，得在手里确定抓住什么的时候才可以放弃。”
如果听到退学的回答，姜知瑞同样会拍拍许允真的手说特别了不起，为了喜欢的音乐和舞台再次回到练习室怎么都是一种了不起。
没几天，出道组又来了两位新成员，个子娇小性格活泼的日本女孩ruka与看起来清纯无辜的韩国女孩金佳蓝。练习生之间没有多少发展感情的机会，大家的生活都被练习和考核占满，也没必要发展太深厚的感情，否则在面临人员变动带来的离别时，只会更加心痛。
加上后来进入《二十五 二十一》剧组，学校开学，姜知瑞在剧组、学校与练习室之间来回奔波，消瘦的太快以至于被林景爱强制加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