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摇摇头。
“没用，她是个成年人了，还参加过战争，脾气硬的很。”
他把话题转回来。
“真的不能把这个禁了吗？”
姜叙摇头，“不行。”
“严格来说，这并没有违规。”
同事一言不发的起身，冷着脸从他面前走过，回到了自己工位，还用背背对着他。
姜叙：“……”
这就是我喜欢居家办公的原因。
焯！冷暴力谁呢？
他愤愤坐下，背对着同事。
然后开始今天的工作。
“渣了白月光弟弟后：霸道首富强势爱”最终上了书城首页的一个榜单。
流量大涨。
自从这本书千字收益榜排名第一以后，读者就不再遮遮掩掩用小号，大号上阵，吐槽的很厉害。
俗称，摆烂。
差评好像一下子突然呈井喷式增长。
【慕名而来，看完以后感觉也就那样，不知道这种书怎么能上榜。】
【女主渣，男主贱，真是天生一对，锁死吧。】
【看了两章，真的看不下去了，这写的什么东西？吐了。】
正在追文的读者万分懵逼。
【？？这好像是水军？】
【大胆点，把“好像”这两个字给去掉。】
【怎么？只能夸这篇文吗？说两句实话就被喷？作者腿毛这么厉害？怕了怕了。】
【呃……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去看看话题楼？那上面骂的比你们骂的很多了，而且还有逻辑。】
【就是，我都看不下去了，你们的差评话术是同一批发的吗？但凡看过两章，也不至于连骂都骂的这么虚假吧？】
【这里我要替作者说一句话。
誐、卟懂：你们随便骂，多看你一眼算我输。】
【所以这到底是谁请的水军？竟然还有人眼红一篇狗血文？】
【同榜竞争，利益相关，肯定嫉妒咯。】
【朋友好像知道内情哦。（轻置翘臀）】
同事回家的路上刷了下这篇文的评论区，看到恶评如潮，巴不得作者崩溃别再写这篇文。
指尖在屏幕上点着。
甚至也想要花钱去找水军举报这篇文。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终究还是放下了这个想法。
——他妈妈说，“我只剩下一点点的日子了，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同事还是理解不了。
她明明可以做很多想做的事，但为什么偏偏要瘫在沙发上追狗血文？
站在家门口，他调整了好几次表情，终于扬起了笑脸。
“妈，我回来了！”
吴女士和儿子打了个招呼，随即怒气冲冲的投入评论区战斗。
同事脱下外套。
“你在什么？妈妈？”
吴女士：“竟然有人刻意抹黑誐、卟懂，还是个红眼病，我最烦红眼病了！”
吴女士曾经就被同事背刺过。
表面装的温温柔柔，恨不得做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好姐妹，反手就是一个背刺。
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答，因为嫉妒。
还怒气冲冲的质问，凭什么你能那么幸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一切巴拉巴拉巴拉。
全是失败者的愤怒。
吴女士从此最恨红眼病。
同事连忙走到吴女士身边，焦虑说，“妈妈，别激动，你这个病不能激动的。”
“要保持情绪稳定。”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开始找镇定的药。
吴女士忽然一愣，“宝贝，我感觉好极了。”
同事：“什么？”
……
半小时后。
吴女士在儿子的陪同下重新做了一遍检查，对基因病等级进行评估。
医生拿着检查结果感叹了好久。
“令人惊讶。”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严重的基因病竟然还能好转的这么快，简直是个奇迹，你们最近做了什么？”
“出去散心？旅游？还是去找到了个好的心理医生？”
吴女士有几分茫然，“没有，我之前总是各个星球执行任务，现在我只想好好休息……我什么也没做。”
同事撇嘴。
“怎么什么都没做？不是天天看网文？”
话虽这么说，他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还是喜极而泣。
检测结果从红色（危重）变成了黄色（严重）。
虽然还很严重。
但这意味着希望。
医生还在询问：“看网文？”
“网文确实能够安抚精神力，你最近在看什么？”
这朵铿锵玫瑰忽然有几分羞涩。
“渣了白月光弟弟后：霸道首富强势爱。”
医生：“？？？”
“那篇狗血文？”
同事摆手：“不不不不。”
“绝不可能是这篇，我每天晚上会让我妈妈听书，每天都在放‘漫游宁静’。”
医生点头：“那确实有可能，这本书可是经典中的经典，对精神力疾病很有帮助。”
吴女士，“可我以前每天晚上都会读‘漫游宁静’，后来不还是有了基因病？”
医生笑了笑：“读书是一个沉淀的过程，量变达成了质变。”
吴女士将信将疑：“是吗？”
医生：“当然。”
“漫游宁静经久不衰，不然也不会被誉为经典中的经典。”
大概是作为医生独有的特性，声音让人感到平静而又充满力量。
“我们每次读书，都能够从文章中获得新的感悟，尤其是经典文学，这是狗血网文不能比拟的。”
回到家。
吴女士想要再看一遍狗血文然后睡觉。
同事制止了她。
“妈妈，你也听到医生说的了。”
“这会儿病情已经得到好转，我们要再接再厉，今晚听着‘漫游宁静’睡觉好吗？”
吴女士：“明天吧。”
同事还要说什么，被他妈妈一个眼神给杀了回去。
就……很委屈。
狗血文就这么有魅力吗？
同事回到房间，打开这不知道上了多少次热搜的狗血文。
底下的评论仍然很混乱。
颇有几分赶客。
但收藏仍然不断增加。
前几天还只有2万+，如今已经快破10万了。
不过对于网站过亿的日流量来看，并不算什么。
同事怀揣着偏见，开始看这本书。
十分钟过去后。
再看一章，绝不能为誐、卟懂花钱。
十五分钟过去后。
全订了。
同事：糟糕。
有点上头。
·
桑唯结束今天的课程时还有几分意犹未尽。
主要是羽毛笔。
写字太舒服了，就好像有圣光在她指尖徘徊，注入到身体，暖洋洋的，又能保持头脑清醒又能充满活力。
她高三要是有这么一支笔，何愁去不了top1？
系统好奇：【所以，你去了哪个学校？】
桑唯幽幽回：高考前夕来了这里，你说呢？
系统模拟跪下认错：【我的错，我应该让你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后再穿越。】
桑唯：……
那还是算了。
这个更魔鬼。
斯温德勒看着她桌子上写写画画的纸张，“你很喜欢在纸上写字？”
桑唯：“嗯。”
她等斯温德勒问这个问题好久，抓住机会，炫耀说：“你看，我的羽毛笔，超好用的哦。”
斯温德勒：“……”
他知道。
他能感受到。
这是从他翅膀掉落的羽毛，他甚至能够感受到未成年手指握住羽毛的柔软触感，感受到她纤细的手指，滑腻的皮肤……
斯温德勒应该切掉触感。
但他没有。
他垂下眼睫，藏匿起来的翅膀似是不自觉的抖动，像是害羞又像是敏感。
“你可以离开了，桑唯同学。”
桑唯奋笔疾书，头也不抬：“好的。”
斯温德勒：“明天的面试准备好了吗？”
桑唯不确定回：“大概？”
“我可以告诉他们，我的老师是斯温德勒吗？”
斯温德勒轻笑着摇头：“不行。”
桑唯失落极了。
以前她拒绝任何后门。
现在任何后门都被焊死，连窗户都没有留下。
许之鹤进了会议室。
这个会议室并不大，可以称得上狭小。
他心想。
这不刚好适合营造谈恋爱的氛围吗？
他们竟然还用传统的纸笔！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课桌下的膝盖碰触，拿练习纸时的不经意的指尖解除，还要抬眼时的眼神对视 ……
啊。
可恶！
许之鹤是懂校园恋爱的！
他更明白这种师生恋到底有刺激。
斯温德勒是不是就是在这种刺激中寻找到了了自我存在？
所以……
他不是觉醒了。
他是更堕落了！
许之鹤鄙视斯温德勒。
然后坐在了未成年旁边……的旁边的一个位置。
“你们在学什么？”
斯温德勒：“关于基因病的章节。”
许之鹤是指挥系，对神学院的了解只停留在祈祷。
他随手抽了张放在桌子上的练习纸。
“哈，29分，你也太差劲了吧。”
桑唯：“……”
他是小学生吗？
许之鹤翻看了这张试卷。
没多少特别专业的知识，大多数是常识题。
虽然不知道斯温德勒为什么考这些，但这不妨碍许之鹤借题发挥，“说起来你差点就成了我妹妹，刚好我最近有空，可以帮你补习。”
斯温德勒笑着看桑唯。
想知道她的回答。
系统紧张。
天啊，这是修罗场吗？
争夺未成年教育权力的修罗场？
桑唯仍然在奋笔疾书，头也不抬，“殿下好闲哦，又是帮我找爹，又是帮我补习。”
许之鹤想到了自己让斯温德勒无痛当爹这件事，沉默片刻，“所以他收养你了吗？”
桑唯：“……？”
斯温德勒：“……”
太子，病还没好吗？
许之鹤的思想和姬书屿高度一致。
试图用伦理道德清空未成年身边的男性。
“最近正好在采集信息，你们要早点做公证。”
斯温德勒：“我还不到担任父亲这个角色的年龄。”
桑唯没说话。
可不是谁都能当她爹呢。
谁能配得上卫灼女士？
她整理好这一章节的笔记，收拾桌子上的稿纸，顺带把许之鹤手中29分的试卷抽了回来。
“明天见，教皇大人。”
许之鹤迟疑了两秒，转身跟了上去。
经历了一下午的自我排解，同时又追了狗血文最新章节。
许之鹤悟了。
他堂堂太子殿下。
动心了就是动心了，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
再者说。
他活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连女生小手都没拉过，他守身如玉这么久，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云烈都能爱的轰轰烈烈。
他为什么不可以？
“我刚来H30星，你一直住在这里，不如带我逛逛？”
桑唯看看天色。
已经很晚了。
天都黑了。
桑唯思索片刻，“好啊。”
许之鹤握拳，又掩饰性的放在唇边咳了声，苍白面色有几分薄红，却竭尽全力绷住高傲。
我左脸比右脸好看。
等会可得走在桑唯的右边。
……
H30星比桑唯刚来时候要好很多，城市如同生锈的机器，涂了润滑油便重新开始运转。
不会有衣衫褴褛的乞丐。
也没有当街抢劫。
空中繁星点点，许之鹤看着桑唯的右脸，看到了她长长的，浓密的眼睫，好似盛了一潭璀璨星河。
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快速跳了起来。
许之鹤找话题。
“你平常都喜欢做什么？”
桑唯：“没有喜欢的。”
许之鹤：“好巧，我也没有。”
“我们可以一起培养个兴趣爱好呀。”
桑唯：“……”
这人疯了吗？
这话都能接下去？
系统：【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怀念许之鹤傲慢优雅的臭模样。】
许之鹤还在问，“你有对哪方面感兴趣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