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急吗?
姬书屿:“里面有我想要对唯唯说的话哦。”
他把切蛋糕的刀给了桑唯。
“要从脑袋开始切,然后再解剖心脏。”
桑唯:“……”
姬书屿右眼亮晶晶的,含着期待。
桑唯从头向下切。
先切脑袋。
这个蛋糕做的过于逼真,她这会儿有种自己是医学生第一次接触人体解剖课。
然后。
切开脑袋。
不知道姬书屿怎么做到的,人体蛋糕的脑袋开花了。
字面意义。
他的脑袋开出了一朵漂亮的玫瑰朵。
姬书屿督促,“还有心脏。”
桑唯在胸口划了一刀。
心脏浮现出来。
上面的字迹也渐渐浮现出来。
刻在心上的,最经典的表白。
——I love you.
然后蛋糕发出怪叫。
脑袋的花瓣慢慢盛开,热烈绽放,又逐渐枯萎,声音也变得苍老,最终消失。
人体模型的蛋糕慢慢融化。
只剩下了一副不知道用什么做的骨架,骷髅架。
阴森森的。
脑袋插着的花霎那间重新绽放。
灿烂极了。
而心脏的字迹仍未消退。
骷髅架正阴森森对着桑唯,恐怖民谣戛然而止,花和爱意永不褪色。
桑唯:“……”
这是表白?
系统嘶了声:【有花,有蛋糕,又表白,但为什么这么阴间?】
作者有话说:
反派的浪漫是
糕糕:我爱你,至死不渝,永不消退。
第30章
恐怖的曲调结束。
桑唯望着骷髅架, 眼神古怪:如果我拒绝,反派会不会把我的皮扒掉缝在骷髅上。
狗头军师系统开始分析:【说不好。】
【反派毕竟是个颜控,而且喜怒无常, 而且残忍。】
昨天姬书屿金色瞳仁拉长成针状那一刻, 侵略感与压迫感扑面而来,犹如滔滔江水。
有那么一瞬间。
系统真的觉得姬书屿会朝桑唯动手。
狗头军师出谋划策。
【我们可以虚以委蛇,毕竟姬书屿活不了多久。】
桑唯没想那么麻烦。
不管反派图什么, 情感这方面还是别拖泥带水的好。
姬书屿右眼仍然盛满璀璨星光,抢先一步说。
“唯唯不用给我回应。”
“我只想告诉唯唯我的想法。”
桑唯:“好哦。”
“我也想告诉你我的想法。”
姬书屿不想听。
他表白就单纯的想告诉桑唯“有一份炙热爱意, 胜过许之鹤昙花一现的兴趣, 亿万倍”。
所以, 桑唯的回应并不重要。
姬书屿心想,
唯唯还没成年呢,纯白如纸,怎么能让许之鹤徒有其表的dog thing给哄骗了!
桑唯唔了声, 礼尚往来:“那我也要告诉你, 我的想法。”
姬书屿眨巴了下眼睛。
靳言戈不自觉微微倾身, 做出聆听姿态。
斯温德勒侧头看他们, 眸色晦涩难懂。
桑唯:“我比较博爱。”
姬书屿:“……?”
桑唯眸色认真:“我十一岁那年得了一种怪病,心脏被分成了七份,每一份都会爱上一个人。”
说不定最后还能召唤神龙呢。
姬书屿:“……”
桑唯体贴的给姬书屿,包括好像被呛到的靳言戈一点消化时间:“嗯,就是这样。”
她拿着切蛋糕的小刀, 低头闻了闻刀面粘的奶油, 舔了口……柠檬味的, 甜而不腻, 有一种清爽。
还怪好吃的。
桑唯决定切一个肋骨尝尝。
姬书屿一把护住, 右眼依旧盛满星光,光泽莹莹,好似潺潺清水,欲说还休的委屈全都咽了回去。
“我的。”
“不给你吃。”
他抱着蛋糕落寞走了。
…
午饭后。
靳言戈难得抽出时间邀请桑唯散步。
正值中午。
太阳热烈的刺眼,灼灼火浪将桑唯包裹住,就像姬书屿纯真的爱意。
桑唯踢着一颗小石子走。
又调皮又可爱,侧头看去,她雪色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如玉光泽,纯然稚气的天真无邪,以及自皮囊到灵魂透出浑然天成的蛊惑。
靳言戈收回视线。
“午饭吃的还好吗?”
桑唯:“非常棒。”
她夸的毫不吝啬。
“尤其是炸的小酥肉,外酥里嫩,又脆又香,真的好好吃。”
靳言戈:“那蛋糕呢?”
桑唯眨眼:“也很好吃。”
他们停在了树荫下。
炎炎烈日,将军依然穿着笔挺冷硬的军装,扣子系到顶端,隐隐将要抵在脆弱而性感的喉结。
琥珀色的眼眸透出几分温和,如大海般包容,也似长辈般谆谆教导。
“桑同学应该知道星际是一夫一妻?”
桑唯:“我不会结婚的。”
靳言戈嗯了声,对独身主义的宣言表示尊重,“不过我们在拒绝的时候,可以尽量委婉。”
桑唯仰头,黑白分明的猫眼望向靳言戈,“将军觉得我在撒谎?故意让姬书屿难堪?”
靳言戈轻抿了下唇。
分裂成七份,爱上七个人,怎么听都很像玩笑话。
桑唯歪歪脑袋,由衷的升起几分疑惑,“为什么你,还有斯温德勒,总是觉得我需要教育引导?”
因为灵魂的香甜蛊惑。
倘若桑唯利用这点优势做坏事,简直轻而易举。
靳言戈一直把人留在军区除了受到的一点影响外,更多的就是担心桑唯因此而误入歧途。
她第一次见面就带着口罩和帽子。
想来也是懂得自己的体质。
由此也可以推测,桑唯是不愿意利用这种体质。
以及不久之前。
她净化了一只星兽,但那只星兽只亲近桑唯,面对其他人仍然如往常一般凶猛残忍。
这意味着。
桑唯,能够用这种能力组建一支星兽大军。
可她的性格既非纯白,又非纯恶。
是非观难以揣摩。
她的确需要一个引导。
靳言戈宛如长辈般温和解释自己的想法:“我并没有觉得你需要教育,也许只是需要一个正确引导。”
桑唯:“……”
行叭。
她做出聆听,“将军是觉得我对姬书屿说实话不对,还是不可以博爱?”
靳言戈难得卡壳。
他以为博爱是玩笑话,但未成年好像很认真。
沉默两秒。
靳言戈另辟蹊径,“为什么要分成七份?”
桑唯字正腔圆:“可以召唤神龙啊。”
靳言戈:“……”
谈话不欢而散。
靳言戈颇有几分头疼,未成年的心智发展显然尚未成熟,全凭喜乐做事,但未来呢?
他和斯温德勒谈起这件事。
“你们平常在学什么?”
斯温德勒:“常识,心理学的专业知识。”
靳言戈:“别的呢?”
斯温德勒轻声说:“桑同学的三观很牢固,将军没必要如此。”
靳言戈:“她才十七岁。”
斯温德勒:“将军十七岁的时候已经参军了呢。”
靳言戈微微摇头。
这不一样。
斯温德勒:“十七岁意味着未来还很长,有无限可能,也有无限挫折。”
“重大挫折才勉强能撼动三观。”
靳言戈蹙眉。
斯温德勒翻看完审讯者递上来的案子,夸赞了审讯者们的工作以后,合上智脑,眼眸多情却也冷漠。
“将军不必担心,倘若桑同学做出什么危害帝国的事,相信所有SSS级觉醒者都会合力对敌。”
他说完,看了看时间,“我要去给桑同学上课了。”
…
日子平平淡淡的过了几天。
姬书屿离开了军区。
窝在家里好久,没有追更新,也没有找桑唯。
只是呆呆看着骷髅蛋糕。
玫瑰娇艳欲滴,心脏的爱意至死不渝。
——这个蛋糕用科技保存了下来。
姬书屿坐在地毯,无神的望着蛋糕。
他能接受和其他六个人分享唯唯吗?
他不能。
一想到那种结果就犹如万蚁噬骨,妒火彻底席卷了他,好难受。
这时。
荀谌的通讯过来。
姬书屿尾巴扫了下,点开智脑。
视频通话。
荀谌只能看到姬书屿落寞的背影,以及姬书屿面前的骷髅蛋糕。
猛一看,就很阴间。
荀谌:“你在干什么?”
姬书屿好似被抽干了精_气:“做一个舔狗。”
荀谌:“……”
他选择放弃了解前因后果,“今天是你基因病复查的日子。”
姬书屿眼眶微红:“我表白失败了。”
荀谌暂时充当心灵导师。
“是桑唯吗?”
姬书屿幽幽望着蛋糕。
荀谌:“你们只认识不到一个月,准确来说也就半个多月,失败是很正常的。”
时间太短,感情都无法培养。
姬书屿无神的右眼重新注入活力,“你说的对。”
“你和她认识十几年,还有婚约,赢在了起跑线,现在连跑道都没进。”
荀谌闭了闭眼。
“去做检查。”
趁他现在还不想动手揍人。
姬书屿语气刻薄:“你是进宫被撂牌子。”
荀谌掐了掐眉心,“所以呢?”
“你的人生就只有情情爱爱这种事了吗?”
姬书屿抿了下唇。
“我就只想有她。”
荀谌无话可说。
他为数不多的经验告诉他不要劝导恋爱脑,于是再次督促,“何助理已经带着医疗团队去你家了,好好做检查。”
姬书屿恹恹哦了声。
雪白蓬松的尾巴再次一扫,按断通讯。
何助理来的很快。
他进了客厅,就看到极简的小屋里,做工精美又阴森的骷髅蛋糕。
套在罩子里,好像老式的八音盒,咔咔唱着怪异曲调。
寒暄的话卡在喉咙。
一时竟然不知道如此开口。
何助理轻咳了声,“准备好了吗,姬先生?”
姬书屿默不作声躺在舱内。
任由他们将各种仪器贴在身上。
主治医生问:“您最近有没有感受到暴躁,易怒,敏感之类的情绪?”
姬书屿:“没有。”
主治医生笔尖一顿。
“等等,是太疼了吗?”
姬书屿:“没有。”
主治医生:“……那你哭什么?”
姬书屿:“我没哭。”
“你用刺激性药物了。”
医生助理:“先生,我们还没用药。”
姬书屿:“……”
主治医生:“没关系,这是正常现象,研究表明,百分之二十的人伴随着基因病爆发会变得敏感,脆弱。”
姬书屿闭上眼睛。
“我没哭。”
主治医生:“……”
这位先生,在场的诸位都看到您的眼泪了。
检查结果出来的很快。
医生看到结果颇为震惊。
前段时间,姬书屿的基因病已经在狂躁边缘,随时都会崩溃死亡,寿命超不过三个月。
但现在,基因病竟然神奇的稳定住了,虽然目前效果不太明显,但各项数据都有一个下降的t趋势,对于基因病来说已经是可喜可贺。
非常值得庆祝了。
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您最近有什么奇遇吗?”
姬书屿:“……”
医生期待的望着他,颇有一副“你不说我死也不会走”的执着。
姬书屿翻了个身。
“你可以去看狗血文。”
医生:“??狗血文?”
“是最近正火的那本‘渣了白月光弟弟后’吗?”
姬书屿无精打采的嗯了声。
医生觉得荒谬。
“除此之外呢?”
姬书屿不耐说:“我做过实验。”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医生彻底闭嘴。
做过实验就意味着,他有把握这本书对治愈基因病有效。
医生当场打开狗血文开始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