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原配逆袭成白富美——青析【完结】
时间:2023-03-25 08:58:35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想到昨天程晓珍拿炮仗砸他们的事, 顿时不敢反抗,慢悠悠的挪过来。
  程晓珍伸手在两人头顶上轻轻拍了拍,把他们头上的雪花拍散。
  “玩雪的时候注意一点,不要灌到衣领里去, 可冷了,知道吗?”
  意料中的斥骂并没有来, 反而听见程晓珍温温柔柔的叮嘱,钱进钱宝悄悄抬头, 他们这才发现原来二表姐长得挺好看的, 不骂人不生气的时候, 比村里任何人的姐姐都要好看。
  “行了, 我又不是老虎, 动不动就骂人, 你们俩要是乖乖的,我才懒得骂你们。不过——要是还被我发现你们欺负别的小朋友——”程晓珍捏了捏拳头。
  “不会了,我们不会欺负别人的。”
  “我也不会拿炮仗炸人,也不会拿雪砸人......那你下次能对我们笑一笑吗?”
  嗯???
  程晓珍不知道的是钱进钱宝,两个小家伙竟然还是颜狗来的。
  她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应了。
  以后决定看他们的表现再说。
  其实钱进钱宝小时候还挺可爱的,长得虎头虎脑,不知道从哪年开始体重突然飙升,性格也变得蛮横起来。前者程晓珍还不知道原因,后者她估摸着肯定受了钱老太的影响。
  再看看吧,要是能把人掰扯回正道最好。
  要是不能,程晓珍其实懒得管这些麻烦事,人家亲爹亲妈在呢,还有爱孙子如命的老太太,轮不到她管。
  等到张悦和李红玉起来,瞧着四下白茫茫的一片,也很是惊喜,还拉着程晓珍一起堆了雪人。
  李红玉捏雪人捏的手心都冻红了,可她还是舍不得回去。
  自从进入高中开始,她就很少有这么欢快轻松的时候,大部分不是给逼着写作业就是逼着做试卷,再不然就上各种补习班......
  以前她好像没有那么讨厌考试和学习,但现在真的有一种,时刻想要把试卷撕毁烧掉的冲动。
  李红玉看着外头的雪人,长长吐出一口气。
  程晓珍对此的建议是希望她和二姨把话说开,母女两个认认真真的谈一谈。
  她的压力全都是二姨给的,二姨自己没想通,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李红玉当着她的面点了头,但程晓珍也不明白,她到底听进去没有。
  希望这辈子,小表妹不要和上辈子似的,想不开要投河。
  早饭是钱素梅做的红薯稀饭,怕他们吃不饱来烙了几张饼。
  吃饭的时候,没瞧见老太太,大家也就没多问,吃过饭他们就要各自回去了,暂时没心思去哄老太太。
  程晓珍猜的不错,钱老太在屋里生闷气呢!
  她觉得昨天程晓珍的态度有问题,今早直接没吃早饭等着程晓珍过来赔礼道歉,她想让程晓珍放低身段出来请她,没成想等了又等,儿媳妇进来说程家人吃过早饭就走了,压根连问都没问起她。
  钱老太:“不、不是,晓珍不提起我也就算了,素梅呢?素梅就没想着问问我这个妈?”
  蔡春花摇摇头,着急忙慌的说:“没提,问都没问。妈,你就别斗气了,你不知道程晓珍那丫头鬼着呢,把钱大明哄了又哄,临走的时候钱大明领着钱进和钱宝,进菜地给他们拔了好些菜!就连老母鸡也抓了一只走......我就闹不明白了,钱大明怎么就非得吃这碗迷魂汤!”
  两个小的也是,她伺候两个小的吃穿,什么时候见他们对自己献过殷勤?
  程晓珍昨儿还拿摔炮砸他们,这两个记吃不记打的家伙,人家不过笑一笑,下地摘菜,麻溜的紧。
  蔡春花都怀疑,平时戳半天动不动的两个孩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娃。
  人都走光了,钱老太还拿个屁的乔,她咕噜一下坐起来,披着衣服去看菜地。
  秋天的时候,钱老太种了一隆白菜,一隆大蒜、一隆青菜,就等着年前、年后这阵吃的。地里的小白菜霜打过以后甜津津的,比平时好吃几百倍。
  钱老太每次吃都是数着来的,这会儿往地里一看。
  好家伙,地里的菜稀稀拉拉,总共就没几颗了。
  再看看鸡鸭,她舍不得吃的那只老母鸡也没了!
  这哪儿是女儿回娘家,是鬼子进村!
  钱老太眼睛一翻,险险没站住。
  程家人完全不懂老太太的忧伤,头一次大包小包的往家里带,他们心里别提多美了。
  回去的路上钱素梅还说呢,她家晓珍可真有本事,换别人家,别说从老太太手里摸点什么走,就是给少了也一准被骂个狗血淋头。
  程晓珍:“其实,大舅还挺好说话的。妈,你和大姨二姨就是性子太软,给外婆吃的死死的。回头我去了京市,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写信过来问我,我给你们支招,保证不让老太太占家里半点便宜。”
  其实当儿女的也不是非要和亲妈对着干,上行下效罢了。
  老人体贴慈和,底下孩子们自然孝敬恭顺;老人胡搅蛮缠,孩子们懒得搭理都是轻的。
  钱素梅总算扬眉吐气一回,大手一挥:“成,妈给你写信,想你了还给你打电话!”
  *
  短短的寒假一晃而过,转眼到了程晓珍去京市的日子。
  前一天晚上,钱素梅翻来覆去,愣是睡不着。
  “老程,你要不找找孙副厂长......”
  程学良:“找孙副厂长做什么,他的手又伸不到京市去。”
  钱素梅往他肩膀上捶了一下,“你少给我装蒜,我什么意思你不懂?”
  程学良翻了个身,不吭声了。
  妻子的意思他当然懂,但他心里有个坎儿过不去,就算他也担心女儿去了京市无依无靠,仍旧不想和那边说软化。
  钱素梅怎么不明白丈夫的心思,但她这不是没办法么。
  “晓珍一个姑娘家,二十出头,长得又格外好......放在身边我都怕给人骗了去,京市那地方,咱们瞧都瞧不见,要是晓珍有什么事要家里伸把手怎么办?到底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女儿的安危更重要!”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这事不想还行,越想越担心。
  又怕隔了个屋子给女儿听见,钱素梅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哭的被角都湿了。
  程学良给她哭的心烦,“你让我想想,我再想想......”
  程晓珍一早起来就把自己昨天收拾好的东西拎到房间门口去,就怕走的时候太急一时忘记了。
  钱素梅在家里转来转去,看看这个没少,看看那个又觉得不够,行礼增了又增,程晓珍一个人是铁定拎不动了。
  “妈,其实没必要这么多东西,到了京市我也可以另外再去买的。”
  钱素梅:“另外买的未必有家里带的好,晓珍,妈知道你手里不差钱。上大学的补助一下子给了你,街道办那边虽然说不上班了,但是算是你带薪念书,还给你三分之一的工资。但妈还是要告诉你,穷家富路,在家里怎么都好,遇到难事了左邻右舍都能伸伸手。可你去了外地,就是一个人了......”
  钱素梅说着眼圈又红了,她昨晚上一晚上没休息好。
  要不是大学不允许,还真想和女儿一起去京市。
  “妈......”
  程晓珍和程诚一左一右的站在钱素梅身边,不停的安慰她。
  程学良平时不怎么抽烟,这会儿烟一根接一根没歇过,一个早上一包大前门都干完了。
  钱素梅气得直推他:“你要抽去外头抽去!”
  程学良还是没吭声,他知道妻子气的不是他抽烟,是气他从昨天到今天一直没个准话。
  其实,找孙副厂长并不难,难的后头那些事......
  有些往事程学良以为不去提,不去想,就能随着时间烟消云散,但现实告诉他不能。
  他对那边的恨意,从没有消弥过,这让他无法对那边开口。
  钱素梅见他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又不能和子女明说,心里又是气又是憋。
  一直到程晓珍上了火车,要同他们挥手作别,钱素梅心里这股气都没下去。
  她这人藏不住事,有什么都挂在脸上,程晓珍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虽然不懂他们之间的官司,但也知道两人之间肯定问题。
  “妈,你和爸爸好好说说吧,有气别憋着,给自己憋出内伤多难受啊。看你们这样,到了京市心里也不安生。”
  钱素梅点点头,没看程学良,只一再叮嘱晓珍去了京市以后打电话过来报平安,见她一一应了,才稍稍放了点心。
  她恨不得把从小到大叮嘱的那些话,翻来覆去说一遍。
  不过时间紧迫,压根没这机会了,钱素梅张着嘴,话没说完,火车已经开动了。
  钱素梅追着火车跑了好几步,要不是程诚拉着她,她估计会这么一直追着跑下去。
  程晓珍坐在窗户边上,冲着她妈轻轻摆手。
  再向往外面的生活,再想过另一种人生,到这一刻也确实离愁别绪涌上心头。
  *
  程诚知道爸妈舍不得妹妹,早上没说几句话,大部分都留给他妈说了。
  但父母之间的诡异气氛,他再迟钝,也察觉到不对了。也知道父母之间出现问题了。
  回了家,将门关上,非要父母当着他的面好好说清楚。
  程诚看父母的眼神,像是看一对闹脾气的小孩。
  “你们要是不想说,等晓珍打电话过来,我就好好告告你们的状。你们总不想她在外头还要操心家里的事吧?”
  程学良又开始抽烟了,最近几天他好像烟瘾极大,把家里折腾的烟熏火燎。
  钱素梅看了就来气,女儿不在这儿,她倒是不想在瞒着了。
  何况,她觉得自己说不动程学良,急于要拉程诚一块儿。
  “以前你和晓珍还小,我就没提过,但你们难道就没想问过为什么别人都有爷爷奶奶,你们的爷爷奶奶呢?”钱素梅给自己倒了一大碗茶,咕嘟咕嘟,三两口下了肚。
  程诚挠挠头:“我们以前问过的啊,你不是说奶奶去世了。”
  “奶奶去世了,还有爷爷!你们的爷爷呢!”钱素梅“哐”一声,将碗放在桌上,力道大到差点把碗砸碎。
  程诚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以前他们听钱素梅说奶奶去世了就没多想,没提起爷爷,估计爷爷也去世了呗!不过现在听妈的意思,爷爷没死,还活的好好的?
  钱素梅冷脸看了程学良好几眼,冷哼一声就要出门。
  程诚急了:“妈,你去哪儿呀,话说一半多难受。你快说说,我爷爷呢?为什么你和爸从来没提过。”
  钱素梅没好气道:“问你爸,反正你们爷爷是他的父亲,他要是不想说,我提也没用。”
  程诚回头盯着程学良:“爸!”
  程学良摇摇头,没搭理他,抬脚也出了门。
  不过他不是去上班,而是去供销社买了酒,拎着酒和一点点心,去了前头小洋楼那一片孙副厂长家。
  眼下新年刚过,工人们陆陆续续已经复工,程学良虽然敲开了孙副厂长家的门,但显然他不在家。
  “小程,是你来了啊。老孙最近还总提起你,你人来就好了,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孙副厂长的妻子对程学良很熟稔,一个劲儿地招呼他坐,又倒了茶给他喝。
  程学良笑笑:“孙叔呢,我来看看他。”
  “他你还不知道?一早上班去了,估摸着等中午才会回来。”刘家真看了他一会儿,问,“你来找老孙是有事要办吗?那你等等他,我去找人叫他回来。”
  她和程学良看着挺熟的,言语间有点对待自家晚辈的亲近,听着好像丝毫没拿程学良当外人。
  “婶儿,不用了,我在这儿等等就好。厂子里事情多,孙叔忙是肯定的。”不像他,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装卸工。
  不过,当初就连装卸工的这份工作,都是孙叔帮着弄来的。
  程学良想想都觉得惭愧,以前他曾想过要给家人带来好的生活。但如果不是女儿自己争气,有主意,日子会像从前,平平静静,吃不饱饿不死。
  刘家真对程学良还算熟悉,知道他不是有事不会这么突然过来,连忙叫家里人去厂里叫老孙回来。
  见程学良呆坐着,愁眉苦脸的样子,刘家真又给他倒了一杯茶,“小程,你们家门口不是开了个‘好美味烤红薯’我看生意挺好的。你们呀,如今搬去了大房子,晓珍呢,又去上大学了,日子比从前好过了不少。”
  程学良瞬间明白,刘家真变着法儿的安慰他。
  他忽然有些感动,这些年要是没有孙叔一家的额外照应,他都不知道家里会过成什么样子。
  不过他向来最笨,嘴唇嗫嚅两下,道谢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刘家真心知肚明的拍拍他的肩膀。
  她算是看着程学良长大的,这孩子什么性子,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对程学良好,完全是因为他老实忠厚,和别的什么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程学良并没有坐多久,刘家真去厨房切水果的功夫,门外便传来动静,孙副厂长回来了。
  刘家真冲着程学良的方向努努嘴,“在这儿愁眉苦脸的坐半天了,快问问怎么回事。”她说着转头对着程学良笑笑,“中午留在这儿吃午饭吧。”
  “不用——”
  程学良还没来得及推拒,刘家真已经走了。
  孙副厂长回来的着急,围巾都没摘,他盯着程学良看了一会儿,慢慢坐在他身边。
  程学良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闷不吭声。
  孙副厂长瞧着,忽地笑起来:“我以前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低着头不吭声,好像这辈子都不想再和谁交流了。”
  “您还记着呢,那都是老早以前的事了。”
  “记得,年纪越大,就越爱想从前那些事。”孙副厂长想了想说,“晓珍是不是去京市了。”
  程学良有些惊讶,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孙副厂长仿佛已经猜到了许多。
  他叹口气,“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孙叔。”
  “其实这很好猜,父母总是会为子女考虑。你是这样,别人也是这样。”
  程学良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脸色瞬间不大好看。
  他们来厂里十多年了,十多年,他以为能完全忘记以前的事,但有些事情,就是时间越久越清晰,到如今他心里还是有道砍。
  提起那边,怎么都过不去。
  不过素梅说的对,晓珍一个人在京市,她长得太漂亮,让人很难不担心。
  程学良咬紧牙,半天憋出一句话,“孙叔,您能不能联系联系那边,叫他帮着照应照应晓珍。她一个人在京市......”
  孙叔叹口气,拍拍程学良的肩膀,“其实不用你说,那边也在跟我打听晓珍的事呢。”
  程学良脑子嗡一声,很多关于父亲的记忆纷至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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