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年龄相仿身份特殊并且性格独特的少女，这大概也是缘分？
第91章
这一顿饭很是愉快，令已经从不卜庐外的惊悸中挣脱，然后发现眼前的玉衡星似乎格外喜欢她点的那份金丝虾球，于是笑嘻嘻地看着她吃了一大半。
准备再继续夹金丝虾球的刻晴忽而反应过来，转手去夹了水煮鱼。
她肯定看出来了！想到这刻晴忸怩不安。
令很努力把笑声忍住，很有分寸地不去提这件事而是继续吃自己点的水煮鱼和青菜。当然，她也很自然地夹了刻晴点的蟹黄豆腐。
刻晴渐渐也恢复了过来，虽说有意识地克制把手伸向金丝虾球，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又吃了两个。
为了表现得自然，令也也吃了一个。此时的她心中只能感叹，在喜欢的东西面前即便是看似严肃能干的玉衡大人也会忍不住呢。
饭后令让刻晴跟自己一起去店面，刻晴没有拒绝，不管令要做什么，已经开始合作的二人都应该有最起码的信任。
更何况令明显对她抱有善意。
令给刻晴拿了小礼物，知道令为人的刻晴倒是不觉得这盒子里是圣遗物，不过意外还是很明显的。
只是刻晴也没有接过来的意思：“很抱歉，因为身份特殊，我这里不接收任何礼物。”
令打开了礼盒，里边是一个小小的木雕猫咪，这再次让刻晴意外了。
令笑嘻嘻地说：“知道你们有身份的人的顾虑，不过这只是个在至冬国街边小店买的小东西，不值钱。”想了想，她找到了另外一个送礼的理由，“就当是刚刚那顿饭的回礼。”
刚刚那顿饭是刻晴付的款，虽说是她有事相求，是她提出的合作，但以此为由收个不怎么值钱更多是表达心意的回礼似乎也说得过去。
最重要的是她还挺喜欢那小猫的。
刻晴轻咳一声，接了过来：“那我就收下了。”
在刻晴把小盒子拿过去后令变戏法一般拿出另外一个小盒子：“这是给凝光大人的。”
刻晴一怔，眉头微皱。
令：“很抱歉，之前跟凝光大人谈的合作因为我自身的原因不能说没继续，甚至连开始都没有。以我的身份再次见到凝光大人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所以只能劳烦玉衡大人带话了。”
“刻晴。”
“嗯？”
令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叫我刻晴就行。”
这时候令终于反应过来，虽说有些惊讶于刻晴不同于她表面的不近人情，反倒很是亲民，但对于这件事她是愉悦的。
“那刻晴也直接叫我令。”对于多一个朋友这件事她很开心。
刻晴接过令给凝光的礼物：“关于你们那个合作我有所耳闻，凝光本没有抱太大希望，所以无需介怀。”
令倒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安慰了。
关于失去权能一事温迪只是觉得可惜――也许更可惜自己的信徒竟然失去了标记，她还是第一次因为这件事得到安慰。
虽然刻晴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令缓缓吐出一口气：“谢谢。”
跟刻晴分别的令心情很不错，华灯初上，她决定现在去赴白术的约。
此时的不卜庐依旧还有病人，阿桂和七七正在抓药。
虽说对于不卜庐的七七不少人并不知道她的真实情况，但从她额头上贴着的符纸就能明白她的不一般，颇有一种不可冒犯的意思。
正因此也没人会看不起她，或者去质疑她的工作。
“啊，令。”刚把药交给客人的七七停了下来，“你是令。白先生说，今晚，一起。”
令嘴角弯了弯：“嗯，今晚我们一起说说话。”
正好这时白术也从隔间出来，最后一位病人也开好了药方。
“令小姐来了。”白术的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随之对阿桂说，“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和七七以及令小姐有些话要说。”
阿桂连忙点头。
白术招了招手：“七七，过来。”随之看向令，“令小姐，这边请。”
令迈开脚步，跟小跑却腿短的七七同时进了隔间。
令拉过病人坐的矮凳坐下，看到七七站在白术身边的时候一顿，站了起来。
“七七坐。”
七七慢半拍地回过神来：“七七，不坐。”说着她翻开笔记，“七七，要去拿东西。”
就在这时候白术脖子上的长生出声了：“东西就在你的笔记里。”
“在，笔记。”七七停了片刻才翻开笔记寻找。
白术：“抱歉，七七又忘记了。”
令有些莫名，根本不知道这一人一蛇一僵尸打什么哑谜，既然不知道也就只能给个笑容，少说少错。
白术：“七七，找到了吗？”
“找到了。”七七确实在笔记本中找到了东西。那是一张卡在她笔记本里的硬质卡片，不知道什么材质，看起来跟纸差不多。
她把它拿了出来，递给白术：“给，白先生。”
白术点了点头，然后自己也拿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牛皮纸包裹的，有点厚，巴掌那么大的东西。
连带着七七给他的那张纸，他递给了令。
令：？
看到纸张的时候令一怔，上边是英文字母，而且是她的字迹。
她念了出来：“米忽悠？”
这并非一个很陌生的名字，至少她身边不少人，她自己也接触过他们的游戏。
等等，她玩了他们什么游戏来着？
令懵了一下。
白术：“五年前我和一个清C少年定下契约，在看到你脸上所戴着的面具的时候就把留在七七笔记本里他写下的卡片以及交由我保管的这些照片交给拥有面具的人。既然是令小姐戴着这个面具，那你就是这两样东西的主人。”
“照片？”令打开牛皮纸，不过还另外一个问题，“我这面具很特别吗？”
白术笑了：“若说样式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然而，我确实能肯定你就是那个少年所说之人。”
在令不解的目光中，白术坦然说：“因为在傍晚遇到你，或者说见到这个面具之前，我从未想起我竟是与其他人定下这般契约。”
拿着照片的手指一颤，令想起了钟离曾经说过的，那延续了几百年的契约。
曾经的她到底有多少秘密，竟是能跟别人签订下这种需要按条件才能触发的契约？
还有这照片，难道也是什么契机？
把照片从牛皮纸上拿了出来，在看到照片上的属于清泉镇特色的建筑，或者说清泉镇某个烟囱的特写的时候她的手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竟是连这几张纸都拿不稳，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地上的照片有清泉镇房屋的墙壁，有清澈见底的海边，一张泡在水里的水元素方碑让白术第一反应觉得那可能是什么藏宝位置。
难道说那个少年要给令，或者说令如今所戴的面具的历任主人一些宝藏？
此时令已经反应过来，低着头看着满地的照片满脸复杂。
她已经记起了一切，不仅仅是蒙德与世隔绝的四年，还有游历七国的四百多念，更有她所遗忘的，所有关于这个提瓦特世界的一切。
白术看到她表情的变化：“看来你已经明白了这些东西的用途，莫不是真是什么宝藏？”
把照片一张张捡了起来，令抬眼看向白术：“不是宝藏。”
是米忽悠在游戏建模上打上logo的位置。
特定时间特定天气，甚至是特定画质的情况下才会在游戏中看到的米忽悠的防伪标志。
她把这设定为契机，只要见到这个，她的记忆将再次恢复，记起所有的一切。
这份契机不仅仅交给了白术和七七，还有蒙德的法尔伽，须弥的坎蒂丝，稻妻的八重神子，甚至在枫丹、纳塔乃至至冬都有契约。
为的就是确保拿到自己的身体后她能想起所有的一切。
不过这些都不是如今的重点。
看着眼前的绿发青年令笑容和善。
“那个东西并不一定能治好你的身体，你确定要试试吗？”
虽不知仅仅是通过几张照片和一张纸令怎么就知道契约的内容，但此时的白术已经没有深究的意思，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还算克制，那双眼中虽然散发出狂热话语却很平静：“所有的方法总要试一试才知道有没有用。”
令反手，一个五彩斑斓，糅杂了多种色彩的球出现在她的手心。
如果阿贝多在这里肯定能认出来，那是他的师父，莱茵多特遗失的试验品。
“其中蕴含的力量可怕无比，即便是神明也没法抵抗它的侵蚀。”劝告在嘴边又被咽了回去，已经记起一切的令知道现在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能做最后的叮嘱，“小心使用。”
白术拿了个特制的容器接了过来：“我会小心的。”
毕竟这可是让他‘重生’的希望。
离开了不卜庐，从长长的阶梯上走下。
她穿过水池，穿过回廊，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感受着人间的烟火。
即便依旧没能融入这里却不再显得孤独。
忽而看到楼梯上站着一个人，那个绿衣少年拿着琴站在阶梯上忘我弹唱，有人因为他的琴声和歌声停下了脚步，细细聆听。
令也是如此，脸上挂着笑容，听着那歌声，看着温迪温柔的声音缓缓停下。
笑容在温迪脸上绽放，先是冲令挥挥手，随之直接从楼梯上一跃而下。
看这情况令轻笑出声。
温迪来到令跟前：“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半天。”
令重复自己跟他们分开后的经历：“去不卜庐给七七送她买的圣遗物，遇到了刻晴跟她一起吃饭，顺便谈了一下合作，然后又去不卜庐完成了跟白术和七七的契约。再然后就碰到你了。”
“契约？什么契约？”
“这就说来话长了。”
温迪微微眯起了眼：“你怎么感觉有些不对？”
忽而感应到了什么，他们往同个方向看去。
街边另一头，钟离站在那里，不知在哪里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迪卢克慢了两步赶来，看情况明显是钟离不打招呼中途离席，这才让他追了过来。
显然，为了买单他慢了些许。
迪卢克也发现了不远处的人，只是有些疑惑，不过没有说什么。
他们的谈话已经差不多，虽说其中的真实性还得调查，但他其实已经相信钟离所说的话。
片刻后钟离迈开脚步，走到二人面前。
令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从原本如沐春风的微笑变得越来越张扬。
“又见面了。”
与上次不同，没了愧疚的令眼中有钟离第一次见到她时候的桀骜与疯狂。
那是把人世间都不放在眼中的狂妄。
第92章
钟离沉思片刻：“上次的承诺原来是用在这里吗？”
现在的令可是人精，当然懂钟离说的是什么事。
她摊手：“误打误撞？”
就像上次见面她心中还有亏欠一样，既然得了摩拉克斯的承诺她怎么可能还会把那件事放在心里？没心没肺才是生存下来的基本条件，她还想好好活着呢。
对于神明的敬畏已经在漫长的时间消失殆尽。即便摩拉克斯所处的位置对她来说很特别又如何？那不过二十载的人生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只是生命中的一小小的部分，即便是曾经信仰的神明，现在她对温迪的尊敬比摩拉克斯多得多。
这么想着令看着温迪：“我在天衡山上埋了些酒，你现在想喝吗？想喝我就去挖出来。”
已经察觉令从根本上有了变化的温迪却是微微蹙眉，虽说一直信奉自由，但对现在的令还是有些不适应。
令哈哈大笑：“无需担心，风神的信徒依旧虔诚，对于你我愿意奉上尘封五百年的桂花酒。”
迪卢克看着他们，总觉得这句话好像哪里有问题，却想不明白哪里有问题。
“五百年啊...”不知道是被好酒打动还是因为令‘承诺’，温迪有了反应，“明天还要去找圣遗物，五百年的老酒会不会影响明天的行动呢...”
令乐了：“你竟然会怕喝酒误事？”
“诶嘿，开玩笑的。不过今天就算了，下次吧。”
令耸肩，那就算了。
随之她看向一头红发的青年，虽说脑袋上顶着很是醒目的红色，但他的脸上可没有任何红色该有的活泼。
兴许跟他发色和神之眼更为搭配的是少年时期的迪卢克。
可惜了...
令可惜于自己没能改变那既定的命运，就好像它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不过她也不会过于纠结这件事，能成功算计到如今的地步已经很不容易，无论如何影响已经产生，即便是再微弱的涟漪也会得到回应。
迪卢克觉得她的视线过于奇怪，于是出声：“有什么问题吗？”
“恰好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看着令的笑容迪卢克忽而警惕了起来：“你先说。”
“北大陆地下情报组织，我想跟他们合作。”令笑着说，“我提供他们需要的消息，他们给我留意我需要的消息。如何？”
“北大陆地下情报组织？”温迪念着这个名字。
“你知道？”这让令意外了。虽说她确实得到风神不止一次的帮助，但风神巴巴托斯不摆烂这件事还是没能植入她的意识。
然后她看到难得不摆烂的风神摇了摇头：“只是名字有些熟悉。”
可惜他沉睡太久，除了名字也没想起什么有用的情报。
迪卢克看向钟离，不仅仅是令和温迪，钟离对这件事也没多大的反应。
这样一来，似乎在他们面前谈论这件事也没多大关系。
不过直接在这里说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迪卢克：“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钟离给了提议：“和裕茶室不错。今晚正是云先生的戏，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
“云堇？”令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云堇竟然登台。
温迪双手抱胸：“看你这样子是想把关于北大陆地下情报组织的事推一推了？”
令还真有那个意思，云堇的戏难得，跟迪卢克商量却不急于这一时。
不论令是怎么想的他们都得去和裕茶室。
上去的时候已经是满座的状态了，而台上唱戏的真是云堇。
小小的身躯爆发了很强的其实，从她那喉咙发出来的是令练个几百年也练不来的美妙声音。
之所以用美妙这词是因为令不觉得那里边完全是技巧，还有云堇本身音色的加成。即便同样是戏腔，每个人唱出来的也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