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卢克的视线一扫：“没位置。”
不管这里的人是否真的会不注意他们，没位置就是没位置。
他的话让钟离他们回过神来，在令和温迪都看过来的时候他迈开了脚步往里边走去。
角落的位置坐着一个人，正是往生堂堂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身份的缘故，即便这是个鬼灵精怪并不讨人厌的女孩子这个时候却没人跟她同桌。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位置过于偏僻，根本没法看清戏台，别人宁愿去挤其他桌也不愿在这里好好坐着。
“咦，是你们？”刚要起身的胡桃因为看到人再次坐下，“看来是有什么好玩的事。”
钟离自然地拉开一边的椅子坐下：“确实有些事。”
他这么回答以及看其他人的情况胡桃倒是有些拿捏不住了：“找我？还是说要我回避？”
令先是看向迪卢克，毕竟是他们的组织的事到底要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由他来决定。
迪卢克倒是没有贸然拒绝：“这位是？”
“哦，你不认识我。”胡桃恍然大悟。
她的表情让迪卢克以为对方跟台上的名角一样应该是璃月的名人。
不过他也被对方加下来的话弄得无语了。
胡桃说：“我好像也不认识你。”
迪卢克：...
钟离：“这位是我们往生堂现任堂主胡桃。”
胡桃笑着挥手：“你好，我叫胡桃。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就是我了。”
迪卢克当然知道往生堂，不仅仅因为钟离是往生堂的客卿，还因为往生堂的生意很特别。
不过在知道眼前的人的身份后他大概明白为何她能独自一人坐这里了。
既然是钟离把他们带到这里，还是往生堂的堂主，迪卢克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
这次轮到他看向令，最终的决定权在令要不要让这位堂主知道，毕竟他不会直接给予情报，而是情报交换。
令耸肩：“我倒是不介意。”
她还挺喜欢胡桃的，无论是性格还是实力，更何况她们之间有合作。
胡桃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所以我可以留下来是吗？是吗是吧！”
她那兴奋的样子让令乐了：“是的。”
得到肯定答案的胡桃连忙把令拉了过来：“这边这边，他们三个是大男人挤不了，我们两个挤一挤。”
令看着那椅子：“就算我们能挤这椅子怎么看都挤不下。”
温迪随手把身后的小凳子拿了过来：“令坐这个？”
迪卢克：...“我坐这个。”
令却是接了过来：“小凳子好，我们不然我们这边就太挤了。”
听到这话迪卢克也就不再坚持。
坐下来后一时间有些沉默，钟离却是自然地拿起茶杯倒了胡桃点的茶水，老神在在地喝了起来。
不是因为胡堂主的品味好，而是也因为和裕茶室的茶水还不错。
胡桃则是瞪大了眼看着他们，主要是看迪卢克，毕竟是生面孔，她很是好奇。
令觉得她脑子里应该想着怎么推销他们往生堂的生意。
乐于戳破别人幻象的令坏笑：“他是蒙德人，就算死了也不会订往生堂的业务。”
胡桃反应很快：“我们可以提供跨国服务。”
这话一出钟离咽下的茶水有卡主的感觉，虽说表情还绷得住，但明显僵硬了起来。
见过多种跨国产业的令一时间也被镇住了。
迪卢克不知道是被镇住了还是本身真的见多识广，那表情竟是没有任何变化。
不过，第一个回应胡桃的也是他。
“在丧葬方面莱艮芬德家族有自己的规矩，很遗憾不能接受胡堂主的好意。”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看起来胡桃是真遗憾。
令撑着脸看着迪卢克，这回答虽说是拒绝了，但听起来完全没让胡桃有什么不满的。
不愧是把众多旅行者养大的人，不仅仅是旅行者，甚至连里边提瓦特大陆的‘土著’也能征服，还真不是一般可靠。
“进入正题吧。”迪卢克看向令，“看来你是知道组织。”
“知道的不多，只是那么一点。”令掐着手指比划了一点点，只不过她的笑容让迪卢克觉得这个‘一点’并不可信。
令的笑容依旧：“而且我还知道你是被组织派来监视我的。我想想，你是我的观察者？”
迪卢克倒是没想到令连这个也猜到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令跟下午有很大的区别，似乎变得更为精明了。
迪卢克：“我确实是你的观察者，考察你是否适合加入组织。”
胡桃举手：“什么组织？”
“北大陆地下情报组织。”令给她解惑，“虽说名字为北大陆地下情报组织，但成员分部提瓦特七国，分部于各个行业。站在高位的掌权者，路边地里最为普通的工人农民，都有可能是那个组织的成员。”
“诶？如果是这样，加入这样的组织还需要考察？”
胡桃很是不解。
迪卢克：“没有那么简单。”
“是哦，我说的是成员分部于各个行业，而不是说从各个行业中招收人。”
说到这令也不得不佩服那些人，为了共同的目标他们舍弃了原本的荣耀甚至是名字成为了别人。
她会因为某种目的暂时变成其他人，但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名字真正消失。
所以令不会成为那个组织的一员。
令：“能被观察者一直监视应该是看中了我的某种实力吧，或者是看出了我的奇异？不过那些都是次要的，既然你是我的观察者我就直接给你答案，我不会加入你们。不过不必担心，不论你们是看中我的实力还是因为我那独特的能力，那些都会成为你们的助力。”
“因为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
第93章
胡桃再次举手，在所有人都看过来后才发问：“目标是什么？”
回答她的是迪卢克：“对抗外来魔物。”
“外来魔物？”胡桃思考了一下，“难道是暗之外海？”
令倒是不诧异胡桃会想到暗之外海，毕竟是传承了七十七代的往生堂，当年魔神战争结束后其他战败的魔神逃到暗之外海的事他们应该是知晓的。
不过很可惜，他们所说的外来魔物并非那些在提瓦特大陆上诞生后逃到外边的魔神，而且真正提瓦特之外的世界。
“在提瓦特世界之外还有其他世界，关于这点胡堂主是否知晓？”
胡桃一怔，看着那红发青年，点头。
她似乎明白了。
温迪也想到了：“五百年前世界边界被溶解，兽境魔物肆虐提瓦特大陆，最后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把兽境魔物驱除并且修补了边界。难道说你们组织发现边界再次有被溶解的危险？”
才刚苏醒两年的温迪并不知道过多关于这个世界的详细信息，虽说他知道可莉的母亲，那位耳朵尖尖的魔女是为了世界边界才把可莉留下，但从西风骑士团的反应来看也应该没有那么严重才对。否则西风骑士团不会稳坐蒙德，早应该派人去远征了。
令看着身前的茶杯，茶水已经凉了，一丝的热气都没有。
她忽而抬眼看着温迪，又看向了钟离，最终还是把情报给了出去。
“是深渊给兽境魔物开路，深渊的力量有序地组织，集结。即便他们的目标不是提瓦特的人民，但只要界膜被破坏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提瓦特民众，五百年前的灾难也将重演。”
“你对深渊很是了解。”
钟离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令笑着说：“很不巧，我正好就认识在谋划这一切的深渊的公主殿下。更不巧，她的所作所为，有部分是因为我才那么顺利。”
一时间所有人看着令的眼神各异。
令的视线依旧落在钟离身上，笑嘻嘻地问：“很难理解？”
不，并不难，钟离已经明白了一切。
帮助令重塑身体的正是那位公主殿下。
在他还未到令之前她们就已经找到了解决的方法，甚至愿意放弃那个奇异的七种元素力平衡的身体来算计k。
亦或者，算计k对她们的计划更有利？
钟离很快就明白了局势。
k原本就虚弱，因为这次的事受到重创即便k想做什么也做不到了。
这么一来，不管是那位公主殿下还是巴纳巴斯，甚至是令自己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任何阻碍。
心中一跳，钟离认知到一件事。
即便是他们想做什么也不会再有那么强烈的规则束缚。
对于这件事反应最大的是迪卢克：“你是敌人？”
然而他想到令给法尔伽的信又觉得不对，如果真是敌人为什么要特意提醒法尔伽注意她的状况？
“如果是以我帮助公主殿下某些事带来的后果而言，我是敌人。如果是以最终的目的而言，我是合作伙伴。”
看着眼前的红发青年令叹息了一声，对于他她终究有那么一点偏心。
“去组织里问问吧，或者亲自去调查一下组织的最终目的，到那时再来判断我是不是你的敌人。”
迪卢克走了，离开的时候那张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过令能肯定他绝对会去打探真相。
曾经因为父亲的荣耀不被承认而离开西风骑士团的青年会再次怀疑自己所在的组织，但就跟被他的观察者救下，了解世界的真相后加入北大陆地下情报组织一样，更了解那个真相的他对自己的目标只会越来越坚定。
正如她所说，他们不是敌人。
胡桃无声无息的举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令。
令莞尔：“想问什么就问吧。”
就如同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能呼吸，胡桃连忙问：“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
令笑盈盈地说：“就跟迪卢克说的一样，对抗外来魔物。”
“但是那魔物不是兽境魔物！”胡桃还是听懂了刚刚的话，“甚至兽境魔物还是你和你的朋友放进来的！”
令想了想，摇头：“我们没有放进来，它们本身就拥有侵蚀边界的能力，深渊只是经过某些方式引导一下。”顿了一下，令失笑，“老实说，就算我们想放进来也没那个能力。”
在寻找莱茵多特炼制黄金王兽实验痕迹的时候倒是不仅仅找到了她们想要的东西，还知道了怎么让边界加速破坏，不过她和荧对炼金术真的一窍不通，做不到那种事。
温迪问：“那你为什么那么说。”
令对迪卢克的信任他是知道的。
“即便不是我们放进来的，公主殿下利用魔物也是事实。表达方式有些不准确，但结果是一样的。”令并不想过多纠结于此，所以转移了话题，“好了好了，迪卢克明天可能不会去找圣遗物了，你们呢，还要跟我一起吗？”
钟离和温迪对视了一样，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答案。
胡桃：“圣遗物？”
令诶嘿了一声：“魔女套哦，胡桃要不要去，给你弄个物伤杯我们打物理伤害！”
说到这令想起一件事：“等等，迪卢克身上的物伤杯还没还回来呢。”
那可是岩神保佑强化出的极品胚子！
胡桃拒绝打物理伤害，坚决不要跟他们一起找圣遗物。
让人意外的是迪卢克没有离开，继续跟令他们去找圣遗物。
令问为什么的时候他说：“对于圣遗物的需要不会因为你是否是敌人而消失。”
令：...莫名地她觉得迪卢克就跟以前的自己一样，为了一个好的火伤杯肝了半年。区别在于她是给操控角色刷，迪卢克是给他自己刷。
不过迪卢克是很忙的，即便他再怎么想置换更好的圣遗物，十天后他还是离开了。
这段时间令赚得盆满钵满，对于有摩拉买酒这件事温迪很是满意，倒是钟离的陪伴让令觉得有些怪怪的。
他们来到孤云阁，准备刷磐岩套的时候令忍不住发问。
“你不用准备请仙典仪吗？”
钟离看了她一眼：“现在有比请仙典仪更重要的事要确认。”
发现温迪也看了过来，令很快就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令双手抱胸：“能忍到现在而什么都不问，真不愧是岩王帝君。”
温迪微微皱起了眉头：“令，你现在的语气可是很不讨人喜欢。”
令瞬间换了表情：“那温迪讨厌现在的我吗？”
温迪微微后仰，明显被忽然凑上来的令下了一跳。
听令的语气似乎就是问着好玩，那脸上也是笑容，不过在看到那双眼中的认真情绪的时候温迪知道不能以散漫的态度来回答这个问题。
温迪：“怎么说呢，令还是令，不过有些不适应罢了。”
没说喜欢也没说讨厌。
这个回答似乎让令很满意，因为她的气势软了下来。
令笑嘻嘻地说：“那就尽快适应吧。如果还想继续成为我的同伴的话。”
温迪嘴角抽了抽。这‘我就这性格不会改，你得习惯’的意思是闹哪样！
钟离：“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吧。”
他对于令的冒犯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不如说恢复了一切记忆的她如果不是这样的性格，那才奇怪。
令手一扬，以黑色为主，五彩斑斓的球体出现在她手中。
“这是黄金炼金术士莱茵多特炼制魔物时的副产物，也算是失败品。不过也正是因为得到了这失败品我拥有了能够抗拒诅咒的躯体。”
看着那个小球，令说出了一句惊人的话：“因为这是深渊的产物，我本身拥有的能力和这个连世界边界都能侵蚀的力量能够抵抗诅咒对我的侵蚀。”
温迪第一个提出疑问：“你本身的力量指的是什么，即便不是单独对抗，但能抵抗连我和老爷子，以及冰之女皇都束手无策的诅咒肯定不一般，别跟我说那是跟神明的权能一样的存在。”
“当然没有那么容易。”令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但是，那确确实实是凌驾于神明之上的存在。”
“明白了。”钟离转身看向秘境大门，“走吧，做正事。”
令一怔，诧异地看着他。
不过想想这可是摩拉克斯，他对承诺的遵守可是比所有人都严格的。
想来即便确认自己一开始打的就是算计的注意也会因为承诺把那些不满压下去吧。
令这边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不过用系统和深渊之力以及诅咒相互牵制，保持身体的平衡，她也确实做到了。
原神原本的设定中，天理在坎瑞亚灭亡之后就一直处于沉睡状态，并未露面，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这个变数天理一直排斥自己，想让她登出。
